不出意外的。
阿帕契和米菈又一次争執了起來。
哪怕二虛剛剛被溯風教訓過一頓，但依舊是秉承着記吃不記打的優良傳統。
直到溯風點名阿帕契後，她們方才消停下來。
或許是想起來荪荪之前的悲慘境遇，阿帕契在臨踏入鬼道結界中時，心中也是不免泛起恐懼。
如果不是考慮到自己的死對頭米菈還在旁邊看着，或許現在的她已經開始打退堂鼓了。
強撐起勇氣，阿帕契進入到了鬼道結界之内。
望着其被光幕覆蓋的身影，米菈的心中久違地出現了幾許擔憂。
平日裏雖然二人多次争執，且大打出手的次數數之不盡，但彼此間還是惦記着對方的。
因爲是經曆者的原因，荪荪倒是對阿帕契極爲有信心，于是乎在這種情況下，她蜿蜒着蛇軀，悄摸摸地湊至溯風的身邊。
墨綠色的長發垂至而下，荪荪盡量地放低着自己的姿态，小聲于溯風的耳邊說道：
“多謝溯風大人賜予我這個機會。”
說着，在米菈那無法理解的目光中，荪荪徑直湊在溯風的臉頰上，如同寵物對待主人那般，用自己的臉頰輕輕磨蹭着。
“你這家夥……”
仗着自己變換成了人形就肆意妄爲，米菈對此怒目而視，恨不得取而代之。
“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了。”
溯風揉了揉荪荪的墨綠發絲，随後專注于鬼道結界那邊的變化。
“等你們全部完成破面後，我會協助伱們開發破面以及靈壓使用的相關技巧的。”
荪荪連連點頭，乖巧地立在一邊，嘴角勾勒着莫名的笑意。
破面化實驗還在繼續，這次哀嚎悲鳴的對象換成了阿帕契。
因爲性格和形态方面的差距，鬼道結界中甚至泛起了肉眼可見的聲波。
就連見慣了殘酷實驗的久南妮可和壺府凜，也是不由得爲之咂舌。
如此慘烈的一幕，要遠超技術開發局的絕大多數實驗。
相應的，涅繭利在觀察到這一幕的時候，臉上也是浮現出病态的笑容。
在他眼中，這是通往進化的必經之路。
沒有任何力量的晉升，是毫無痛苦的。
眼下的一切，對于靠吞噬同類而獲得進化的大虛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随着哀嚎聲的沙啞減弱，阿帕契的進化俨然是到了最後的關頭，伴随着結界中白光的爆發，清脆的破裂聲也是在其面頰之上響起。
龐大的身軀于光芒中不斷地縮小着，直至演變成人形姿态。
光芒消退，結界打開，模樣大變的阿帕契也是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棕色的鹿皮外衣，巨大的鋒銳鹿角，黑色的環帶收束着纖細的腰身，更凸顯幾分身前的起伏，深藍色的短發垂至肩頭，粉藍異色的雙瞳中透着迷茫和痛苦的餘韻，雙眸兩側生有深紅色的閃電狀紋路。
整體突出一個倔強嬌蠻的氣質。
“荪，荪荪……”片刻的迷茫後，阿帕契很快适應了自己的變化，再度恢複至原本的性格，“你這家夥在做什麽？”
“難道是想獨占溯風大人嗎？”
荪荪右手掩面，輕笑不語，白色愛心紋路的蛇軀卻是不動聲色地環繞在溯風的身側，似乎在宣示着主權。
見狀，阿帕契大怒，兇惡地龇牙勢要和荪荪分出個高低來。
唯獨米菈一臉頹然，小心地湊至山田清之介的身邊：“清之介大人，可以進行下一輪的實驗了嗎？”
山田清之介訝然，嘴角一咧：“當然可以。”
在二虛争執的時候，米菈也同時開始了破面化的過程。
絕望的悲鳴瞬間壓制了二虛的争吵聲，獅吼咆哮回蕩在結界中，因爲原型的區别，米菈的破面化遠比另外兩個要兇殘太多。
或許是因爲吞食了較多靈子食物的緣故，其狀态是三虛中最好的一個，直至完成破面化後，她仍舊保持着清醒的理智和全盛的靈壓。
溯風望着站在面前的三人，滿意地點了點頭。
“經過尺寸方面的測量，我讓下屬爲你們準備了三套合身的死霸裝。”
“等完全掌握歸刃的技巧後，你們就可以換上死神的衣服了。”
死霸裝走的是朽木家的賬面。
溯風不用花一分錢。
自從绯真事件之後，朽木白哉對溯風的寬容度阈值越發攀高，像這種小錢的開銷，他甚至都不會過問。
對此，溯風也是狠狠地體驗了一把狗大戶的生活。
羽衣茶要喝一杯倒一杯，空蟬的消耗也是從牽星箝再度換成了隊長羽織，綱彌代家家臣山田清之介的實驗經費，更是堂而皇之地記在了朽木家的賬面上。
因爲破面不久的緣故，三人俱是對現在的狀态感到好奇，且因爲無法控制突然膨脹靈壓的緣故，一般的死神隊士在其附近都無法承受。
破面之前就有着副隊長級别的實力，在破面後更是達到了隊長級别。
而且在有着充足靈子食物的提供下，實力水準還在穩步上升着。
或許要不了幾年的時間，她們也能進化至瓦史托德的層面。
當然，這一前提是要有足夠的潛力。
并不是每一隻亞丘卡斯都有着成爲王的資本的。
像赫麗貝爾，妮莉艾露等瓦史托德，終究還是少數。
溯風領着三人進入到了技術開發局的地下空間中，開始輔佐她們掌握歸刃以及靈壓掌控技巧。
山田清之介緊跟其後，對破面後的三人進行數據上的分析和記載。
對于科學而言，任何數據的收集都十分有必要。
亞丘卡斯破面的完成，下一步就要開始瓦史托德的破面化實驗的研究了。
對于這種實力遠超他的存在，山田清之介還是有幾分忌憚的。
如果不是溯風大力支持的話，以他的謹慎心理，絕對不會和這種危險存在打任何交道的。
空曠的地下空間中，觀測儀器立于地面之上。
三道形态各異的身影站在溯風的面前，認真地聽着其講解的細節。
對于歸刃，她們僅有的是本能，相關細節反倒是不甚了解。
“歸刃，又名刀劍解放。”
溯風将自己對這一概念的理解詳細叙述，“其本身和死神的斬魄刀解放有着根本差别。”
“歸刃前的狀态，是破面大虛将自己虛的内核封印成刀劍的形狀，解放則是虛的能力的回歸。”
“基于這一基礎上，你們現在狀态其實就是破面後的真實形态。”
“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将自己虛的内核進行封印，收斂逸散的靈壓。”
嘗試開始。
在溯風的引導下，三人進展飛速，于本能地牽引中，隻是短暫的幾次嘗試便完成了内核的封印。
白光璀璨綻放，籠罩了她們的身軀。
換上一套合适的死霸裝，三人頓時大變模樣，俨然一副瀞靈廷死神隊士的樣子。
如果忽略掉那白骨裝飾般的面具的話。
不過根據溯風的了解，這些白骨面具會随着其靈壓的變化而發生改變。
在原本的時間線中，三人于血戰開啓期間，俱是有着不同程度的形态改變。
就此推測，大虛破面後的面具形态并非固定的。
“唔，關于死霸裝，你們可以按自己的喜好更改樣式。”
溯風認真打量過後，意識到這種遮遮掩掩的風格似乎不大适合三人。
“别太過分就行。”
“技術開發局中有相關技術人員。”
聞言，三人大喜過望，忙不疊地開始設計自己的風格。
倒是溯風先行打斷了三人的行爲，示意道：
“還有個問題，關于你們的真實形态。”
荪荪三人轉頭，不解地看向溯風，等待其下文。
“歸刃是解放内核，引導出虛的能力。”溯風不緊不慢地說着，“而虛的能力源于自己的内心。”
“你們對自己的内心，真的了解嗎？”
話音落下，三人頓時陷入了沉思。
内心？
那玩意兒能吃嗎？
…………
虛圈，弦月高懸。
凄冷狂風席卷着白沙呼嘯于茫茫荒漠之中。
虛夜宮中。
巨大的白色建築之内，空曠的環境下整齊地擺放着數十台精密的儀器設備，其科技含量，一點也不比技術開發局的差上多少。
數道身影于其中穿梭着，忙碌着。
不時爆發的靈壓，覆蓋在建築之中，令手術台上的大虛瑟瑟發抖，戰栗不已。
“藍染大人，數據已經收集完成。”
低沉的聲音于安靜的房間中響起，一道穿着黑色死霸裝，皮膚黝黑，紫色長發披肩散落的身影瞬步至手術台附近。
令人矚目的是，這道身影的面孔上，生有三雙眼眸，隻不過上下兩雙眼眸緊閉，隻餘兩道細微的縫隙，不易被人覺察。
七番隊副隊長，東仙要。
在得到山田清之介的救治後，東仙要獲得了夢寐以求的光明後，并未選擇叛變藍染，而是繼續着自己之前的行爲。
對他而言，既然已經選擇了這條道路，那就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而且，東仙要也很想看看，藍染所說的道路的盡頭，又是何等一番光景。
真正意義上的正義嗎？
相應的，藍染并未因爲東仙要的改變而對其生出疑心，他保持着過去的信任和寬容，極爲大度地重新接納了東仙要，并且毫無保留地告知給其自己的計劃。
二人關系，一度回到了從前。
唯獨某位時常一副狐狸假笑的市丸銀，對東仙要保持着極大的警惕。
用他的話來說，東仙的正義已經沾染上了惡臭的氣息，不再如最初那般堅定純淨了。
對此，藍染不以爲然，反而是勸說二人恢複以往的感情。
可惜的是，二人隻是維持了個表面好友的狀态。
“辛苦你了，要。”
藍染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微笑道，“數據完全吻合我之前的推測，我們已經可以進行最後一步的實驗了。”
說話間，他望向了仰躺在手術台上劍齒虎模樣的亞丘卡斯：
“吉歐·魏格，不用如此緊張，以你的靈壓完全可以輕松扛過去這次實驗。”
雖然話裏話外俱是透露着安慰，但劍齒虎大虛眼珠轉動，卻是停留在了房間的角落處。
如小山一般的大虛屍體堆積着，濃郁的死亡氣息在上面流轉凝聚。
回想着之前實驗的過程和結果，吉歐·魏格緩緩地閉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臨，絕望的情緒逐漸蔓延。
市丸銀從儀器的一側走出，雙眼微眯，嘴角上揚着，在藍染的示意下按下了身邊的按鈕。
儀器的頂端，一枚斑斓色彩的巨大寶石頓時綻放出璀璨光芒，精準無誤地落在了手術台上。
刹那間，磅礴的靈壓瞬間爆發，轟然降臨于研究室之中。
緊接着，慘烈的絕望哀嚎于劍齒虎的血盆大口中發出，龐大的身軀在手術台上瘋狂地掙紮着，大量的鮮血于皮肉下不斷地滲出，滴落至手術台下，彙聚成小河。
藍染面無表情地站在其旁邊，溫和的聲音于吉歐·魏格的耳邊響起：
“深呼吸，頭暈是正常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