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是休息日的緣故,所以二人幾乎在房間中待了一整天。
對此松本亂菊也是早有預謀,提早地将伊勢七緒直接灌醉,以至于當溯風發現她時,對方依舊在酣睡着。
房間中酒氣彌漫,嘴裏更是不知道說着什麽含糊不清的胡話。
看這架勢,徹底清醒怕是又要個三五天的時間。
對于溯風而言,這一次的休息日絕對是最值得回憶的一天。
但是等再至工作日的時候,他赫然發現,無論是松本亂菊還是伊勢七緒,都在刻意地回避着對方。
這個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眼下,倒也沒有再思考這些細節的功夫了。
因爲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處理。
十三号訓練場上。
阿散井戀次死死地盯着遠處如金屬般的堅硬身軀,眼底不由得泛起一絲絕望。
這玩意兒真的能被稱爲死神嗎?
在他的旁邊,白毛小鬼日番谷冬獅郎如同一條失去了希望的鹹魚,毫無形象的躺倒在地,距離雙眼翻白隻差山田花太郎的一頓老拳。
“今天就先到這裏吧。”
山田花太郎活動着臂膀,發出清脆的爆鳴聲,“你們也該回靈術院上課了。”
戀次和日番谷冬獅郎如蒙大赦,整個人都瞬間清醒了過來,仿佛幾近曬幹的鹹魚得到了天降甘霖。
恰時,溯風出現于訓練場中,一手拎起一個:“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今天的劍道課,由我來教你們。”
在教導學生方面,溯風曾從伊勢七緒那裏積攢了相當豐厚的經驗。
雖然鬼道和劍道的學習方式不一樣,但觸類旁通之下,應該也沒有什麽難度。
對此,溯風很是自信。
戀次和冬獅郎對視一眼,俱是松了一口氣。
做什麽都好,隻要不再跟這個怪物戰鬥就行。
隻是短短的兩天時間,山田花太郎便在他們的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
隻能說,在性格方面的轉變,山田花太郎有些太過成功了。
…………
真央靈術院,劍道道場。
于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溯風拿着竹刀敲了敲自己的掌心,正式開始他的第一堂特别授課。
簡短的基礎劍道知識講解,然後是實戰方面的演練。
直至這時,溯風方才理解早上臨走前,山田花太郎眼中的不舍。
虐菜這種事情,是會上瘾的。
對于更木劍八和卯之花烈那種喜好厮殺的性格而言,迎戰強者才是他們的追求。
但溯風不一樣,他是個性格正常的普通人。
适當的虐菜,有益于其身心健康。
相較于虛圈中那些面目可憎的大虛,眼下的這些少年少女實在是太過溫順可愛了些。
揍起來的手感,也是出奇得好。
一堂課下來,能完好無損站着的一個沒有。
不單單是绯真,就連露琪亞也是挨了揍,被溯風拿着竹刀好一頓敲。
用他的話來說,那就是心中無女人,拔刀自然神。
當然,這其中最不堪的,還要屬阿散井戀次。
畢竟,不是誰都像他一樣憨貨,完全不懂得知難而退,審時度勢的。
不過,這群一班的天才院生不僅沒有對溯風産生半點怨恨,反而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
對于隊長能夠抽出空閑時間來對他們進行劍道課輔導這件事情,衆人感到榮幸至極。
溯風之前的所作所爲,也俨然成了用心良苦的典型代表。
一堂課結束,幾乎所有的院生都感覺受益匪淺,于劍道之上獲得了長足的進步。
目送着溯風離去,衆人目光複雜。
期待着下一節特别授課的開始,又感覺渾身上下隐隐作痛,本能地排斥。
大概,這就是痛并快樂吧?
…………
三天後。
現世空座町。
古樸典雅穿界門于街道上緩緩打開,伴随着白光的湧出,兩道白色身影于其中緩步走出。
朽木白哉臭着一張臉,仿佛所有人都欠他個幾百上千萬一樣。
倒也不是對其他人生氣,而是不滿自己又一次地破壞了規矩。
自從擔任朽木家家主以來,他就活成了自己最厭惡的樣子。
自诩規矩的捍衛者,但卻屢次将規矩扔在地上踐踏,強烈的反差讓他的心神都不由得恍惚。
我現在真的還是曾經的自己嗎?
不過這種想法也僅能維持短短的幾秒而已,相較于去守護所謂的規矩,朽木白哉認爲眼下的人更重要。
“所以,那隻妖貓真的會出現嗎?”朽木白哉認真道。
溯風壓了壓手掌,示意其放心:“自然是沒問題的,隻要我的靈壓釋放出去,超不過三分鍾,四楓院夜一就會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中。”
說着,靈壓以微弱的幅度擴散開來,随着輕盈的風勢遊蕩至空座町的大街小巷,乃至每個角落。
與此同時,空座町西郊的廢棄倉庫中。
十人圍坐一圈,進行着未來計劃上的商議。
就在前不久,假面軍勢的魂魄狀态方才徹底穩定下來,并初步掌握了虛化的力量。
而眼下,對于屍魂界中隐藏的危機和仇恨,使他們不得不再度調整心态,準備計劃以做好萬全的準備。
在場的人都清楚,在事情真相被揭露之前,無論是藍染一方還是屍魂界一方,都不會接納他們。
作爲擁有了大虛力量的死神,在這個世界中就仿佛異類一般,完全沒有任何的容身之所。
隻能如同地溝裏的老鼠一般,躲在暗處舔舐着自己的傷口。
然而就是讨論愈發激烈時,人群中的四楓院夜一突然擡起頭來,小巧的瓊鼻輕輕抽動着,仿佛一隻嗅到魚腥味兒的貓咪一般。
蓦然間,她眼前一亮,精緻的臉上浮現出兇殘的笑容:“那個不安分的家夥又一次在現世出現了。”
話音剛落,整個人便是直接發動瞬步,消失在了原地。
一時間,衆人面面相觑。
“夜一小姐她還在和綱彌代家的那個家夥糾纏不休嗎?”
頂着一個黃色妹妹頭發型的青年男子歎了口氣,表情無奈地問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家夥應該算是拳西的接班人吧?”
假面軍勢的首領,前五番隊隊長,平子真子。
浦原喜助點了點頭,雙手攤開,聳了聳肩:“自從第二次交鋒失利後,夜一小姐就盯上了那位綱彌代家的新任家主。”
“雙方多次交手,彼此各有勝負。”
“但從夜一小姐的描述中不難判斷,名爲綱彌代溯風的死神遠沒有拿出他的真正實力。”
“至于其立場,我猜測大抵和京樂隊長他們差不多。”
聞言,平子真子又一次地歎了口氣:“被藍染蒙蔽的可憐人嗎?”
“哪怕高高在上的五大貴族,依舊逃不了被玩弄的命運啊。”
此話一出,在場衆人的神色或多或少有着一定程度上的變化。
對于數十年前所發生的慘案,他們至今仍記憶猶新。
作爲僥幸存活下來的受害者,這數十年的時光仿佛在刀尖上遊走一般,時刻處于煎熬之中。
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心中的虛吞噬。
緊繃的弦,從始至終都未曾放下。
“話是這麽說,但我總感覺綱彌代溯風沒有表面上那麽簡單。”
浦原喜助扶了扶自己的漁夫帽,壓低了語氣:“或許他知道些什麽也說不定呢……”
平子真子對此嗤之以鼻,不屑冷笑:“以藍染那謹慎到極點的性格,以及缜密無遺的心思,不可能對這位綱彌代溯風留有疏忽的。”
“而且,就算他知道些什麽,但在鏡花水月那把斬魄刀的能力下,也不會起到任何的作用。”
對此,假面軍勢剩下的成員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
數十年前的所發生的一切,着實是在他們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如果不是浦原喜助出手相助的話,在場的人怕是一個都活不下來。
“凡事都要抱以美好的希望不是嗎?”
浦原喜助微笑道,“總歸比失去一切的絕望要好吧……”
…………
空座町北郊。
兩道身影行走在街道上,無視着從他們身邊不斷走過的現世人類,打量着完全不同于屍魂界的現代風景。
“如果忽略現世這稀薄的靈子密度的話。”溯風點評道,“這裏明顯要比屍魂界更适合生活啊。”
“也難怪志波一心隊長經常私自逃離崗位,來現世摸魚擺爛了。”
朽木白哉依舊沉浸在破壞規矩的痛苦之中,完全沒有搭話的意思。
直到大氣中彌漫而來一道熟悉的靈壓,他方才猛然擡起頭,如利劍般的目光凝視着天空。
“妖貓……”
話還未說完,散發着強烈威壓的巨大漁網從天而降,四方空氣頓時變得粘稠起來。
舉手投足間,仿佛被施加了時間減緩的DEBUFF一般。
朽木白哉臉色微變,突然意識到自己等人已經落入到了陷阱之中。
“讓我來看看這次網到了什麽?”熟悉的嘲諷語氣于樓頂上響起。
陽光下,一道窈窕身影雙臂環抱,從上往下俯視着二人,嘴角上揚着,展露出得意的笑容:
“原來是兩條不聽話的魚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