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就想不通呗,如果事事都能如意的話,那就不叫生活了。”
“喂喂,我警告你小子,要是敢吐在這裏的話,這間隊舍我就不要了。”
顯然,朽木白哉并沒有聽進去溯風的勸說,依舊悶頭喝着。
久違的……
不,應該說相識這麽多年,溯風還是第一次看到朽木白哉如此失态的一面。
大半夜地闖入他人的房間,不由分說地倒上一碗黑魂酒,一句話也不說,仰頭就開始給自己灌。
黑魂酒作爲技術開發局和四番隊聯合出品,在釀酒的過程中使用了多種珍貴材料以及各項高端精密靈子集束,其酒勁之強,就連老酒鬼京樂春水也是頂不住。
女酒鬼松本亂菊更是對此敬而遠之,用她的話來說,喝黑魂酒還不如怼兩瓶靈子麻醉藥,反正在效果上兩者都沒什麽差别。
而朽木白哉框框一頓造,一整壇的黑魂酒不到十分鍾就下去了大半。
直至這時,他方才精神恍惚地擡起頭,雙眼朦胧地望向溯風,以含糊不清地語氣低喃解釋:
“朽木家作爲屍魂界死神的典範,以維護和制定屍魂界的定則爲職責。”
“百萬年來,吾等堅守着這一職責從未有過僭越,我作爲第二十八代家主,曾于暗中發誓,必定會再現朽木家的榮光……”
“縛道之八十一·斷空。”
溯風擡起手,輕輕地打了個響指。
霎時間,透明的壁障于房間的外牆壁上升起,以四方形态将建築徹底封禁隔離。
同時隔離的,還有偷摸着趴在窗戶上偷聽的兩道身影。
砰,砰砰!
松本亂菊氣憤地敲擊着斷空壁障,嘴裏嚷嚷個不停,說什麽副隊長也有人權,隊長你小子翻臉不認人之類的話。
伊勢七緒則是站在一旁,推了推高挺鼻梁上的丸型眼鏡,思考道:“亂菊副隊,之前隻是你的猜測而已,隊長和朽木隊長明顯有着重要的事情需要交談,可能涉及到五大貴族……”
“七緒,伱這家夥居然向着隊長那個惡人說話?!”
松本亂菊猛然轉過頭來,一手攬過伊勢七緒的後腦勺,狠狠地拉到自己的身前,以惡魔般的低語,在其耳邊輕聲說道:
“你别忘了,他之前是怎麽對你的……”
此話一出,被悶住呼吸的伊勢七緒頓時嬌軀一震,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難以啓齒的事情,臉頰發燙,當即不再言語。
本來她都已經習慣了溯風的教學方式,但卻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被擅自闖入專屬道場的松本亂菊發現。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某人,纏在伊勢七緒身邊以震驚的神色和目光來回巡視。
自知理虧的伊勢七緒在羞惱之下,直接以六十三号縛道鎖條鎖縛将其捆住,自己則是倉皇逃走。
而這一舉動,更是坐實了松本亂菊的猜測,以至于在多年的時間裏,她一直拿此事調侃伊勢七緒。
不過相應的,伊勢七緒也是松了一口氣。
好在松本亂菊隻是以爲二人在幽會,而不是更深層次的某種難以啓齒的事情。
眼看敲不開面前的斷空壁障,松本亂菊氣餒之下,也隻能扯上伊勢七緒先行離開。
本來好不容易才逮到這一發現的。
太可惜了……
房間内,朽木白哉還在醉醺醺地說着什麽朽木家的榮耀,家規族徽之類,溯風完全聽不懂的話語。
“朽木家……”
“别在這裏瞎扯淡,老二不說老大,大家都一樣爛,朽木家暗地裏是副什麽樣子,難道還用我多說嗎?”
溯風不耐地打斷了這家夥的自言自語。
看似表面臉紅耳赤,酒氣熏天,但實際上言語中條理清晰,完全沒有半點醉酒的意思。
曆來遵守着家中規矩的朽木白哉,俨然在酒量這個領域淩駕于一衆酒鬼之上。
顯然。
他并不清楚自己在這方面的潛力。
“咳咳……”朽木白哉險些被酒水嗆到,“所以,你在這件事情上有什麽不同的看法嗎?”
“……”
“怎麽了?”
“你醉了。”
溯風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歎了口氣:“從進門就開始講述朽木家的輝煌曆史,榮耀職責。”
“重要的事情,你可還一句沒說呢。”
朽木白哉感覺自己的臉上有些滾燙,也不知是喝酒還是其他方面的原因。
“前些日子,我曾于流魂街執行任務,然後遇到了……”
他強撐起精神,含糊地說起自己的遭遇,然而話還未說完,黑魂酒後勁湧上,整個人當即仰面倒下,再無半點意識。
“高估你了。”
溯風望着形象盡失的大白,搖了搖頭,随後反手拿出自己的傳令神機,咔嚓咔嚓連拍數十張照片。
這種黑曆史,不記下來的話,多少有些可惜了。
雖然他手中關于朽木白哉的黑曆史,已經高達數個G,但這種東西,誰會嫌多呢?
或許也正是因爲如此,朽木白哉在溯風面前,完全擺不出架子。
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下,也是導緻他今晚上門,來向溯風叙述心中苦惱重要原因。
次日清晨。
朽木白哉頭昏腦漲地從地闆上醒來,映入眼簾的,便是溯風盤坐茶桌邊的端正身影。
特等羽衣茶的香味在房間中徘徊,已然是驅散了昨晚那濃重的酒味。
“說吧,到底是什麽事情讓大白你如此失态?”
朽木白哉臉色一僵,蓦然回憶起昨晚的全部經曆,心緒激動之下,表情更難看了。
遲疑片刻後,望着悠哉悠哉的溯風,朽木白哉一咬牙,沉聲說起自己在流魂街那段時間的經曆。
簡單點說,就是富少爺愛上窮丫頭的經典戲碼。
執行任務的朽木白哉于一次偶然的機會遇到了一位名爲绯真的女子,一眼下去,當即墜入愛河之中。
二人感情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迅速升溫,但也僅限于地下發展。
作爲朽木家第二十八代家主的朽木白哉,十分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爲将會爲朽木家帶來何等的影響。
但對于绯真的愛意,讓他根本無法割舍。
他想娶绯真,但又礙于家族規矩,二者權衡之下,大白陷入了死結,根本無法走出。
“屁大點事。”溯風雙臂環抱,不屑冷笑,“朽木家的榮耀和規矩值幾個錢?”
聞言,朽木白哉當即反駁,說什麽無價之寶,無法用金錢來衡量的貴重之物。
然而對于他這種說辭,溯風隻是平靜回道:
“具體次數已經記不清楚了,但是你小子每次找我洗刷恥辱的時候,都會喊上一句賭上朽木家榮光之類的話……”
“如果沒記錯的話,迄今爲止,你一次都沒赢過吧?”
四十年的時間,朽木白哉在修行之上的努力更勝之前的十倍百倍。
甚至在聽說了溯風學習元流的消息後,他也親自上門,請求山本元柳齋教導他元流精髓。
對此,山本元柳齋尋思,一隻羊也是趕兩隻羊也是放,索性讓朽木白哉也一同加入了學習之中。
這也導緻現在朽木白哉的實力,遠比原著現時間段要強出數倍不止。
隻可惜的是,哪怕他拼盡全力,也依舊比不過開挂選手。
溯風在學習天賦上,比之朽木白哉要差上不少,但礙于其基礎知識過于紮實的緣故。
學習新知識的速度,反而要更快幾分。
用山本元柳齋的話來說,元流戰鬥技巧方面的精髓,他已經全部掌握了。
但思想方面的知識,卻還差之甚遠。
相反,朽木白哉在這方面的學習,就要遠超溯風了。
爲此,他也是狠狠地出了一口氣,好好地在溯風面前炫耀了一番。
然後就被某個小心眼的家夥給揍了……
溯風的話,讓朽木白哉臉色一黑。
雖然都是實話,但也不至于說的這麽直白吧?
“其實沒什麽好糾結的。”
溯風寬慰道,“所謂的朽木家的規矩,也僅僅是表面上的而已。”
“銀鈴老爺子沒讓你接觸到自家黑暗的一面嗎?”
“痣城家、栖川家、龍堂寺家、浮竹家、大前田家……”
他掰着手指數道,“深扒之下,有哪個貴族敢說自己幹淨的?”
朽木白哉表情恢複平靜,眼底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沉吟片刻後,他擡起頭,以鄭重的目光看向溯風,嚴肅認真地問道:
“所以,我該怎麽做?”
“這還用問?”
“娶!”溯風直接拍定,“本隊長爲你撐腰,朽木家哪個不服的,直接報我名字就行。”
“别說是一般成員,就算是朽木銀鈴也照揍不誤!”
作爲綱彌代家現任家主的溯風,在權勢方面,俨然已經站在了屍魂界頂端。
揍一頓個把退休了的老家夥,還是不成問題的。
一番攀談下來,朽木白哉敞開心扉,放下心中的成見與大山,認清了前方的路。
“既然如此,還請幫我最後一個忙!”
他深深地低下頭顱,一絲不苟地說道,“在我說通爺爺以及族人之前,請前往流魂街保護绯真!”
溯風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其中茶水,爽快答應:“加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