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丈母娘家出來,張澤繼續載着張武前往蓮花山。至于兩大侄子沒有跟過來,就在家裏等着他的魚竿。
蓮花山,主峰由七個山包組成,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蓮花。
又因每個山包下都有泉眼,當地人叫它七連井。
村子裏喝的水,其實都是山泉水,比張澤當初在青禾村的那口井水要甘甜好喝多了。
張澤從村子小路蜿蜒而上,入眼的是一大片竹林,一望無際,陽光透過竹葉落下參差的斑駁倩影簡直美麗極了。
他聽金三寶說過,隻要到冬天,村民們就會進山挖冬筍,一天勤快點都能挖上一百斤左右,冬天單單賣冬筍都能夠讓家人過個好年。
但想要靠這個賺錢存錢又不太容易,畢竟掙的都是小錢。
張澤知道這邊有片大竹林,沒想到規模會那麽誇張。
就這資源,村民别說靠海吃海,單單靠山吃山都能把小日子過的不錯。
再過一兩個月,估計滿山都是野蘑菇,到時候他有空還可以跟着村民一起采點蘑菇。
紅傘傘白杆杆,吃了一起睡闆闆,這要不跟着村民去,他怕自己一家人直接團滅。
來到地方,張澤把三輪車停在山腳一處空位上。
鎖好車,然後拿起柴刀去選竹子,張武也跟着下車湊了過來。
蓮花山的竹子細的粗的都有,張澤選了三根一塊錢硬币粗的細竹,用柴刀斜着砍了下來,然後把細枝幹都給刮掉。
不管竹子粗細,都得斜着砍。
竹子拿在手裏甩了甩,感覺韌性還不錯。
剛砍下來的竹子韌性自然沒有晾幹的好,但就在旁邊不遠處的小溪裏釣釣溪魚肯定沒問題。
把竹子放三輪車上,他正準備叫在旁邊東看西看的張武回去,卻聽到他突然大叫:“哇,好大的老鼠!”
“老鼠?”張澤一愣,連忙轉頭順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卻隻看到一肥嘟嘟的屁股以及那短細的尾巴。
他眼睛頓時一亮,這哪是老鼠啊,分明就是肉質肥嫩的竹鼠啊!
網上都說竹鼠好吃,張澤也不知道真假,但對這玩意肯定是有興趣的。
“阿武,這是竹鼠,比老鼠大多了,聽說味道聽說很好,想不想嘗嘗?”
“真的?比哥你以前抓的田鼠還好吃?”張武頓時就來了興趣。
以前種田有田鼠禍害莊家,村裏都會組織人手抓田鼠。抓到的田鼠也不會直接處理掉,而是要吃的人拿回家自己做着吃。
好歹是肉,雖然沒有豬肉那麽肥但也能解解饞。
那會家裏基本上也就過年能吃上點肉,田鼠對張武來說也是個不可多得的肉食,他自然記憶猶新。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比田鼠好吃,抓兩隻回去試試不就知道了!”張澤說着去打開三輪車坐墊,佯裝從裏面拿出了在溫水市那邊做好的彈弓,實際上是從小空間内拿出來的。
将一把彈珠放褲兜内,他說道:“走,我們去竹林裏看看。”
這麽大片的竹林,張澤估計竹鼠應該不少。
不過其它野獸也可能出現,但他們就在山腳轉轉一般情況下都不會有事。
現在是夏季,食物充足,若蓮花山真有猛獸也不會跑邊上來。
而且張澤也聽金三寶說過,山裏的野獸在前幾年幾乎被山腳下幾個村子的人給打的差不多了,所以他才敢帶着張武進竹林找竹鼠。
兩人走進竹林,都下意識的放低腳步聲,四處尋找着跑出洞穴的竹鼠。
往裏走了片刻,張武突然一頓,然後連忙拍他手臂。
張澤轉頭看去,就發現了一隻肥碩的竹鼠正在地上刨着。
距離大概有二十來米,他拿起彈弓比劃了一下,這個距離哪怕彈弓實際威力挺大的估計也搞不定竹鼠。
因此他對張武比劃了個靜聲的動作,讓他留在原地,自己慢慢往那邊摸去。
但才走兩步,竹鼠就警覺的擡起腦袋四處打量,張澤頓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個呼吸重了把它吓跑。
站了一小會,因爲天氣熱,汗液已經順着腦門流下,但他卻不敢去擦。
好在這時竹鼠似乎覺得安全了,便繼續刨坑,張澤也繼續緩慢靠近。
或許是腦袋已經埋坑裏去的緣故,竹鼠警覺性明顯下降了許多,讓他靠近了三四米。
不過哪怕沒察覺到他靠近的動靜,竹鼠還是會突然擡頭繼續觀察四周,看看有沒有危險。
張澤在它擡頭的瞬間就停了下來,并且平緩呼吸,等它再次挖坑的時候繼續靠近。
又反複了兩次之後,張澤便來到了竹鼠十米遠的位置,并且在幾根竹子後面隐藏自己的身體。
這個距離算是極限了,因爲後面兩次竹鼠擡頭觀察的時間明顯長了很多,甚至最後一次盯着他這個方向看了好久。
張澤拿起彈弓開始瞄準竹鼠的側身位置,因爲腦袋埋在坑裏打不到。
其次屁股這裏很難造成緻命傷,他可沒把握打中對方的牛子。
以彈弓的威力,打側身很可能把骨頭打斷,并且造成内髒破裂等嚴重傷勢。
張澤把彈弓拉滿,瞄準後松手,彈珠頓時飛射而出。下一刻,“砰”的傳來一道沉悶的聲音。
遠處的竹鼠突然蹦起,他原以爲竹鼠會跑,結果它側躺在地,四肢飛快擺動努力掙紮,竟然爬都爬不起來。
這彈弓的威力有點出乎張澤的意料了,沒想到直接要了竹鼠半條命,讓它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但他反應很快,連忙跑過去拎起了竹鼠的後脖頸。
竹鼠張嘴呲牙,鮮血卻順着它嘴邊流下。
這一幕讓他明白竹鼠爲何逃不了,原來被他一彈珠打出了非常嚴重的内傷,竹鼠的防禦力比他想象中更差。
“阿武,來,拿着!”張澤往回走,把竹鼠遞給了滿臉興奮的張武。
“原來這就是竹鼠,哥,這竹鼠比田鼠大多了,這麽一隻就夠我們吃了吧!”
“夠是夠,不過既然來了就多打幾隻。”
張澤轉身繼續去找,他準備多打幾隻,到時候丈母娘那還有周圍鄰居也可以分一些。
吃人手軟,周圍鄰居接受了他的好處,那張母媳婦妹妹們以後在村裏的日子也能更好過。
張澤跟鄰居處好關系,更多的其實還是爲了家人。
他自己倒是無所謂,大不了每天出海忙碌,回來就吃飯睡覺,這樣跟鄰居也沒多少時間接觸,但他家人可不行。
或許是下午太熱的緣故,竹林裏跑出來的竹鼠很少。加上張澤也不是每次都能打中,甚至有兩隻還沒靠近就跑了。
結果花了一個多小時,他也就剛開始打中的那一隻。
“哥,這些竹鼠反應太快了。我好熱,要不先回去?”張武滿頭大汗,提着死去的竹鼠已經氣喘籲籲。
張澤自己也口幹舌燥的,既然彈珠搞不定,那就換種方式,于是先帶着張武騎着三輪車回到家裏。
“媽,你看看這是什麽?”到家裏後張武立馬爬下車提着竹鼠進屋炫耀。
“呦,哪來這麽大一隻耗子?”張慧紅看到小兒子手裏的竹鼠,驚訝道。
“嘿嘿,這叫竹鼠,是我們在竹林那邊發現的,被哥彈弓一下子就打死了。”
這時張澤也走進了屋子:“媽,你把這竹鼠給處理了,晚上喝酒加個肉菜。我繼續去竹林那邊轉轉,能多打幾隻的話給書瑤媽那邊也送兩隻過去。”
張慧紅猶豫着接過竹鼠,打量了下說道:“這什麽竹鼠,好吃?”
“我沒吃過,不過三寶說竹鼠的肉不比田鼠差,應該不會差吧!”
聽大兒子這麽說,張慧紅也就沒了疑問,大不了不好吃就自己幾人吃了,不拿出來招待。
張澤回來,就是準備工具的。
既然都待在洞穴内,那就用别的辦法去抓它們。
張澤在院子裏找了塊木闆,長度大概八十公分,寬二十多公分。
随後用柴刀把一頭削尖,讓其更容易插入泥土中。
一塊木闆,又找了一塊接近一米長有胳膊粗的木棍,抓竹鼠,有這兩根就可以。
拿起背簍騎着三輪車回到竹林那邊,帶上找來的兩根木頭,然後砍了一根竹子,張澤開始尋找竹鼠的洞穴。
很快他就在一個小坡處看到了竹鼠的洞穴,因爲這洞穴口的泥土很松,一眼就能看出來。
張澤用一根細小的竹子往洞穴内捅去,确定洞穴的深度。
随後就把木闆尖銳的這一側插入洞穴測量到最深處的位置上方,然後把剛砍的竹子緩緩放在洞口,用柴刀在手握的位置劃出幾道劃痕。
然後用大拇指使勁摳這些劃痕,竹竿就不斷發出了刺耳的聲音,聽着讓人頭皮發麻。
但這聲音對竹鼠來說,那可是求偶的信号,就如同男人看到美女特意爲自己穿上嗨絲那般興奮。
這次運氣不錯,洞穴内是一隻單身十年的竹鼠,它沒忍住誘惑,小腦袋瓜不斷往外探。
張澤見泥土松動便低頭看去,當看到竹鼠已經來到洞穴口,他立馬拿起粗木棍狠狠敲在了木闆上。
木闆頓時短了一大截,直接把竹鼠的後路給截斷。
竹鼠當即就被吓的發出了驚慌的叫聲,并且不斷往後退,奈何退路已經被擋住。
張澤用竹子挖開洞口,每挖一下,竹鼠就發出一道“哈~”的叫聲,似乎是在兇他。
挖開洞穴口,當竹鼠半個身體露出來後,他用竹子壓住竹鼠的脖頸并且抓住了它命運的後脖頸,然後用力将它從洞穴内提了出來。
竹鼠仰着頭,短小的四肢張開,看起來還挺萌的。
不過别看它萌,勁倒是挺大,掙紮起來張澤都得用力掐住才行。
“這麽萌,一看就很好吃!”
張澤嘿嘿一笑,然後拿起木棍對準它的鼻梁,“咚”的一聲,竹鼠四肢抽搐口鼻飙出鮮血很快就沒了反應,随後放進背後的背簍内。
鼻梁一敲,任何動物都活不了。
而他這個抓竹鼠的辦法也确實好用,他也是上輩子刷視頻的時候看到的,沒想到會有一天用到。
随後張澤繼續去抓竹鼠,然後就發現這個辦法也不是百分百能抓到竹鼠,或許他運氣不好,找到的洞穴内住的都是母的。
在竹林又待了兩個小時,他成功抓到了六隻竹鼠,加上家裏那隻今天一共抓了七隻,全都是公的。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張澤便帶着一背簍的竹鼠回去。
“阿澤,伱這是去幹嘛了?”看到女婿身上沾着不少泥土,陸曼疑惑道。
“這不是去竹林弄幾根竹子做魚竿嘛,沒想到裏面有不少竹鼠,就順便抓了一些。”張澤說着從背簍内拿出兩隻竹鼠遞給嶽母,“媽,這兩隻給你,聽村裏人說竹鼠可是難得的美味。”
陸曼看着遞過來的竹鼠,連忙拒絕:“哎哎哎,你留着拿回家去,媽這邊不缺吃的。”
“我這裏還有很多呢!”張澤把背簍内的竹鼠給她看,她見這麽多,這才收了下來。
“還是阿澤有本事,去哪都能搞到好東西。”童遠航的媳婦見此笑道,其餘兩個嫂子也紛紛附和。
竹鼠,後世有些人未必敢吃,不過這年代缺肉,女人們田鼠都吃何況竹鼠,她們可不會矯情。
所以哪怕竹鼠外表有點小萌,但她們還是下的去嘴的。
從丈母娘家離開,張澤又分别去了趟金帆、陳旭東以及金三寶家,三家各自送了一隻竹鼠,并且讓他們晚上記得過來喝酒。
對他抓了這麽多竹鼠,金三寶三人都很吃驚,這玩意沒有點好辦法其實很難抓,張澤抓到這麽多着實讓他們意外。
送了竹鼠,他把最後一隻拿回家,然後繼續騎車去市場賣肉。
買了些豬肉,也買了些熟食,下酒的花生也得來點。
酒張澤沒買了,因爲給金帆送竹鼠的時候他把家裏自己釀的米酒給搬了出來,讓張澤先用三輪車帶回家裏。
買好東西回到家,午睡的童書瑤張倩幾人已經起床,正在幫張母打下手處理食材。
竹鼠的毛發隻需要在開水裏燙一分鍾就很好拔,她們已經把兩隻竹鼠都處理的幹幹淨淨。
去了毛之後的竹鼠白白嫩嫩的,看起來更有食欲了,跟田鼠簡直一模一樣。
張母這會拿起其中一隻放在火上烤着,把竹鼠身上的絨毛也烤幹淨。
以前處理過田鼠,所以她對竹鼠處理起來也得心應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