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味優酒樓一小包間内,張澤跟趙向華相對而坐。
此時旁邊擺在五瓶空茅台,桌上菜品也吃的差不多。
今天張澤還要去青禾村看看,見時間差不多了也就告辭離開。
趙向華親昵的摟着他的肩膀,送他到門口。
見他穩穩地騎着自行車離開,不由笑罵了一句:“這臭小子,是真能喝啊!”
随後,他又歎了口氣往自己辦公室走去,辦公室有個休息室,他得休息下。
“華哥,這小子不就是個漁民,你至于這麽客氣嗎?”
“漁民就不能自己做老闆了?時代變了啊年輕人!”趙向華拍了拍跟着自己好幾年了的小弟,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原本他對張澤确實沒那麽重視,隻是覺得這是個有想法的年輕人,或許能從對方口中得到一些酒樓的發展靈感以及一些想法。
結果一頓酒喝下來,還真隻有酒了。
倒是以後有什麽好的魚獲張澤會優先考慮他這邊,這算是中午飯局唯一的收獲了。
“溫水市太小?”回到辦公室裏的小房間内,坐到床上,趙向華揉了揉自己的腦袋苦笑:“這小子是要去外地發展啊,心可真大!”
另一邊,張澤離開味優酒樓後直接來到碼頭,上了船他沒有直接出發去悅灣縣,而是先去卧室睡了一覺,散散酒氣。
酒駕太危險不可取,哪怕他喝過靈泉酒量暴漲也不行。
睡了兩個小時,張澤身上酒氣散去了很多。
洗了把臉清醒清醒,他便開船來到悅灣縣坐公交車回去。
哪知一到村裏走進張家兩老人的房間,張定看到他後就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張澤二伯母上前用手探了探鼻子,頓時跪倒在床前幹嚎:“爸~”
張澤:“.”
這啥意思,看到他就走了?
至于他奶奶陸燕,已經轉移到旁邊的小木床上,先一步走了,他來的倒是巧。
張母見兒子剛好來了,心裏也松了口氣。
接下來就是商量白事,裏面亂七八糟的農村習俗讓張澤腦袋疼,索性就交給張母解決。
這些主要還是他大伯跟二伯的事情,他們一家人能送一程就很不錯了。
就是他們沒有提出些離譜要求讓張澤有些意外,他還以爲這些人會像狗皮膏藥一樣粘上來,從他口袋裏弄些錢出來。
白事一辦就是五天,最後送的時候他把家人都接過來,幾個女眷送了一小段路就回去了,主要童書瑤懷孕不好多走。
他自己跟張母送到了山上,等墳墓被磚頭水泥封好才下山。
中午吃了席之後張澤便帶着一家人回溫水市,從此跟這邊所謂的親戚徹底斷的幹幹淨淨。
青澤小店重新開始營業,原本他以爲這麽多天不開生意肯定都跑光了。
結果第一天就爆滿,青蟹銷量雖然漲的不多,但張澤自己上次所留的大耳馬鲛所做的魚丸卻非常受歡迎。
上次留了十條十來斤的,這次拿出三條做了魚丸,差不多有二十來斤根本不夠賣。
張母笑的合不攏嘴:“阿澤,沒想到魚丸這麽好賣,還是你點子多。”
張澤抽了抽嘴,好賣是好賣,但累的可是他啊!
沒有破壁機,他要弄魚丸就得用手來。
家裏恢複了往常的生活,停了差不多一個星期的張澤也準備出海了。
這次是晚上出發,目标地點依舊在南平島,不過忙活完他得把陸選國的老婆給接過來。
張澤也是從陸選國口中知道表姐夫養女已經接受了自己表姐,雙方相處的十分好。
張潔霞是個聰明的女人,從被村裏男人視爲洪水猛獸的她好不容易嫁了個對自己很好的男人,她極爲珍惜現在的生活,所以并不會對自己丈夫的養女有什麽看法。
甚至她很清楚,隻需要對這個養女好,她才能更好的融入這個家庭。
等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出生後,不需要自己,公公婆婆就會寵着自己的孩子。
畢竟她所出的才是他們真正血緣關系上的孫子。
張澤知道自己表姐過的好也就放心了,畢竟是自己家介紹的,雙方萬一過不下去,那他們家就裏外不是人了。
張青賀童遠航等人這段時間都有出海,他們昨天中午剛出去,估計要過上兩天再回來。
他們現在聽取了張澤的意見,每次等船上的魚獲快塞不下去後才會選擇回來。
這樣也就保證了他們收入的穩定性,不至于哪天收獲要是很差的話,還得虧錢。
所以這次張澤獨自一人出來,帶着大黃一家子。
他抱着一隻小奶狗坐在駕駛艙内,另一隻蜷縮在大黃懷裏睡覺。
小奶狗現在已經能走路,調皮了許多。
先去鹿門島拿上延繩,張澤這才直接往南平島開去。
行駛了五六海裏,他意外發現燈光照射的海面上竟然出現了夢幻般的藍色。
“怎麽回事?”
出于好奇,張澤停下船,來到船舷邊觀察。
但就這麽直接看,水面卻漆黑一片并沒有什麽異常。
“難道剛才看錯了?”
張澤眨眨眼,覺得自己應該沒看眼花才對。
這時,他似乎想到了什麽,于是拿起旁邊的搭鈎往水裏一攪。
随着海水攪動,一抹夢幻般的藍色出現在他的視線中,證明了他剛才确實沒有看錯。
“卧槽,藍眼淚?”
海裏出現藍眼淚,其實不是個好現象。
因爲藍眼淚是一種赤潮,浙省沿海四地都有赤潮發生的情況。
赤潮是海洋災害的一種,是由藻類密度過高形成的,一般都出現于四月五月海藻快速生長的時間。
藍眼淚是浮遊生物聚集引發,在白天的時候呈現爲粉紅色甚至磚紅色,而在夜晚才會發出藍光。
幸運的是,浙省沿海的赤潮基本無毒,所以引發的赤潮也不會破壞生态平衡,影響到海洋生物生存。
漁民可以正常出海打魚,魚獲也能正常食用。
溫水市吃海鮮的人很多,他自己也賣了不少石斑魚,但目前并沒有人出現過中毒的迹象。
赤潮年年有,浙省海域卻基本無毒。
張澤知道是赤潮後心裏有點擔憂,随後繼續開船前往南平島。
隻開了一小段距離,海面上的藍色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顯然已經開出了赤潮的範圍,這次赤潮的範圍并不大讓他放心不少。
張澤自己是沒見過什麽危害超大的赤潮,那種整整持續一個多星期,無數死去的海洋生物被海浪推到岸邊引發滔天的臭氣。
這些被毒死的海洋生物也沒人敢吃,最後會被沿海的村民給重新弄回海裏去。
來到南平島,因爲赤潮的緣故他特意在這邊列島逛了逛,順便通過無線電問了下早已經來到這邊的童遠航。
聽到沒有出現赤潮的情況,他才放心的去釣魚。
因爲南平島海藻資源更加豐富,他也怕出現赤潮的情況。
基本無毒但不是沒有意外,浙省赤潮說是基本無毒,但他也不敢去釣魚,誰知道釣到的魚到底有沒有問題。
好在他并沒有發現新的赤潮,也沒從童遠航幾人口中聽到什麽消息,顯然這次遭遇隻是意外,就一個小規模的。
找好位置,張澤将空間内的普通魚餌取出,開始挂餌。
這次他找了個平時沒來過的位置,希望能有個好收獲。
第一條延繩放下去,張澤把蝦籠也順勢放在了水更淺的位置。
第二條延繩就沒那麽好放了,深海什麽情況誰都不知道。
張澤沿着礁石區往外開,一直找到水深百米的位置,才開始挂餌。
爲了最大化的收獲,他花了幾百經驗值補齊普通魚餌的數量,暫時并沒有用空間内的小鱿魚。
這次,張澤還把漁網給放了下去。
現在空間大,魚獲多了可以直接收進去,哪怕自己一個人也能清清楚楚的分類好,不像之前船上有人,他隻能跟别人一起蹲着撿來撿去。
漁網下好,張澤重新找了個位置,拿出魚竿繼續釣魚。
照例兌換普通魚餌來釣,把魚餌停在水層十米左右的深度,靠着魚餌的屬性,他不需要特意去尋找魚兒活動的水層。
有時候,釣魚就講究一個運氣。
張澤靠近礁石,主要目标自然是石斑魚,但南平島資源真正豐富的卻是很多形成族群的魚類。
他這個位置剛好就有一群魚在活動,若是來個拖網絕對能一夜暴富。
魚餌下去兩三秒,張澤手裏的魚竿就傳來了動靜。
竿稍稍稍顫動,就是不上魚。
他因爲要釣石斑魚,所以用的是中硬調性,魚鈎也有點大。
水底的魚兒或許太小了點,一直沒咬到魚鈎。
張澤等了一會,收回魚線一看,魚餌竟然被吃完了。
大概明白了什麽情況,他把魚竿調整到中軟調性,換上小漁輪以及小魚鈎,重新挂上普通魚餌扔進水中。
這次就幹脆了許多,竿稍動幾下後就彎了下去,中魚了。
但拉力很小,顯然跟他預料的一樣,魚不大。
所以他直接擡竿收線,很快一條銀色的小魚出現在燈光下。
本以爲是什麽雜魚,或者小黃魚之類的,哪知拉到水面後卻是條銀鲳。
“不錯啊,竟然是銀鲳。”張澤稍稍有些意外,銀鲳可比小黃魚貴多了。
眼下釣到的這條估計隻有五兩的樣子,還算可以。
水産站銀鲳的收購價分三個檔次,五兩以下的一毛八,五兩以上一斤以下的三毛五,一斤以上的就貴了,要七毛二。
因爲銀鲳一斤以上的産量不高,五兩都算非常不錯了。
正釣着,駕駛艙無線電裏傳出了些聲音引起了張澤的注意。
他走進船艙,就聽到了童遠航的呼叫聲:“阿澤,阿澤,你在嗎?”
“在的,怎麽了?”
“我這邊出現了一群鲭魚,伱延繩放好了沒,要不要來?”
“鲭魚啊,我這邊好像有群銀鲳,要不你們來我這邊釣?”聽到是鲭魚,張澤可沒什麽興趣。
鲭魚價格太低,哪怕來一噸也就賣個一百塊錢,還不如銀鲳魚來的實在。
“卧槽,有銀鲳?在哪呢在哪呢?”張青賀立馬來了興緻,就想張澤考慮的一樣,搞一船的鲭魚都賣不出幾個錢,去掉成本壓根就剩不了多少,沒啥意思。
“海面上最靓的仔就是我!”張澤告訴他們坐标後将船上的燈光全都開啓,一時間漁船在海面上确實最亮。
大家都在附近,很快就聚集了過來。
但之間的距離倒也沒靠的太近,靠太近容易影響到彼此之間釣魚。
見他們都來了,張澤就把燈光掉隻剩下一盞小燈,從别的船看過來很暗,他自己倒是沒問題。
距離沒那麽近,加上昏暗的情況哪怕童遠航等人看向他這邊,也看不到他把魚收進空間的情景,隻會以爲他把魚扔在旁邊的箱子或竹筐内。
張青賀等人開始打窩,把自己目前捕撈到的魚雜等東西倒下去,可以吸引魚兒過來。
張澤無所謂,他在用神奇魚餌釣魚,加上各自之間有一定的距離,别人是影響不到他的。
魚竿甩下去,察覺到魚兒咬鈎“嗖”的一聲就擡起魚竿,漁輪快速轉動,魚出水面的速度比其他手絲的幾人要快的多。
抓住魚放在船舷内側收進空間,挂上魚餌又是一下甩了出去。
沒過幾秒,又是一條魚,顯然魚群數量極多。
張澤正對面,張青賀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有點酸:“哥,要不我們什麽時候有空也搞兩根魚竿?”
“你看阿澤,這嗖嗖嗖的,比我們一條條的把魚拉上來可快多了。”
張青虎也有點羨慕,用魚竿釣魚确實很輕松的樣子:“我記得村裏就有人用曬衣服的竿子釣魚,看起來很好用。哪天有空我回去看看,找幾根合适的我們自己做魚竿。”
“那些魚竿,能行嗎?”張青賀想到張澤手裏拿精緻的魚竿,跟家裏曬衣服的竹竿做了個對比,頓時有些懷疑實用性。
“笨不笨,咱們可以專門挑些小的啊!”
“我聽阿澤說,他的竹竿都是從一些老大爺手裏拿魚換的。我覺得回去後我們要多注意注意那些喜歡釣魚的老大爺,說不準也能換一根這麽好的魚竿。”
張青虎聽後點了點頭,覺得弟弟說的有道理。
他雖然打算自己做,但具體怎麽做他完全不知道,現在想來還是換一根最方便。
不僅是他們兩兄弟,側面的童遠航以及張正宏等人也是這麽打算的。
釣小魚,在魚群密集的時候下去一條下去一條,效率确實會高很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