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捕的魚不算,目前的經驗值依舊超過了一千。
今天單單排鈎釣的石斑魚就有四十四條,其中還有八條海紅斑,這裏經驗值就提供了三百出頭。
他自己手絲的石斑魚少了很多,但也有十幾條,其中就第一條是海紅斑,提供了七十多經驗。
加上其它魚類零零散散提供的經驗以及原來剩下的五百多,剛好超過了一千。
下次再出海釣魚,輕輕松松就能升級。
現在所有魚都被收進空間,張澤看向右上角,回駕駛室拿出本子先把魚的重量給記錄下來。
空間能夠分類計算重量,倒是讓他方便了不少。
目前普通石斑魚總重量爲三百零七斤六兩,他看了下從張青賀以及童家三兄弟那收的石斑魚,一共一百三十五斤九兩,所以他自己的就有一百七十一斤七兩,平均每條三斤半左右。
海紅斑一共三十九斤一兩,減去從他們那收購的十三斤九,剩下二十五斤二兩。
以上就是他自己今天收獲的石斑魚。
空間内去年原本積累的龍蝦,在前兩個月也陸陸續續的賣完,現在空間内的青龍蝦隻有七斤二,花龍三隻十一斤六,他準備這次全部賣掉,也算是把空間原本的積累徹底清空。
來到悅灣縣,張澤騎着自行車來到廢棄小屋,見歐樹祥還沒來,就直接把所有空間裏所有石斑魚和龍蝦都放了出來。
三百多斤魚,要他用自行車送的話至少也得兩趟。
把魚放好,張澤就坐在自行車上耐心等待。
隻是随着時間的流逝,他看了看天色估計都已經四點半左右了,奇怪人怎麽還沒來時,就聽到了開門聲。
來人确實是歐樹祥,原本張澤以爲他有什麽事耽誤了時間,但從對方進門時那不太好看的臉色上能感覺出,大概率發生了點什麽事情。
果然,關好門後歐樹祥臉色黯然的對他說道:“阿澤,這買魚的事情,下次大概不再是我負責了。”
“怎麽回事?”張澤疑惑問道。
他記得年初時歐樹祥還開心的請客吃飯,表示自己的職位升了。怎麽才幾個月過去,連自己這個買魚渠道都被人奪走了?
“唉,我二伯因爲一些事情,從二廠調到别的地方去了。現在我部門空降了個關系戶,廠裏領導安排他來接手買魚的事情,我隻能聽從安排。”歐樹祥也很無奈,後台沒了這個買魚的好事情自然就被别人給奪走了,眼紅他的人可不少。
哪怕隻有一毛錢的回扣,他之前上下打點後也剩不少,這幾個月的小日子那是相當的舒服。
張澤皺了皺眉:“說實話,我把魚賣給你,主要是你這個人講誠信。如果換個人,那我肯定不賣。”
歐樹祥神情有點感動,以爲他是在給自己打抱不平。
幾個月下來兩人的關系自然親近了很多,平時也經常一起吃飯,互相都有請客,也算是朋友關系了。
但正因爲如此,歐樹祥也不想坑他,跟他說明利害關系:“說實話,這件事不是你不賣就行的,伱不賣,那邊就會舉報你投機倒把。不然的話我甯願被穿小鞋,也會支持你的決定。”
“現在這樣,或許你回扣會被吃的多一些,但起碼還能賺錢。”
“投機倒把?”張澤笑了,關于這點他早已經有了準備。
現在雖然溫水市逐步開放市場,但别人舉報他的話,他肯定還會被抓走審問,哪怕沒有具體證據他也會有不少麻煩。
但誰讓溫水市水産站站長是他親戚呢!
随後他就從懷裏,實際上是從小空間裏拿出了一個證明遞給歐樹祥。
“你這是從溫水市水産站收購的魚,跟我個人有什麽關系。”
歐樹祥看到這個證明,神情說不出的驚愕,他原本以爲張澤就是一個打魚的漁民,膽子挺大敢私底下做些投機倒把的事情。
哪知道對方這麽有關系,能拿到溫水市對外銷售水産的銷售證明,這證明上面全部空的,隻是蓋了章。
真發生點什麽,他們自己把今天買賣的魚獲寫上去就行。
至于爲啥在這裏交易,大家都是爲國家出力的,爲了魚保持活力能給工人兄弟們吃頓好的,親自開船送上門不過分吧!
歐樹祥這會總算放下了心,之前因爲被威脅,他才迫于無奈的答應。
但現在把柄沒有了,那他在廠裏雖然沒了後台,但也不是那麽好拿捏的,最差也就是坐在現在的位置上混日子。
他隻要不犯錯誤,廠裏領導也不能輕易的換掉他的位置。至于開除,廠長都沒這個權利。
若無線電二廠的領導知道張澤後面也有一定的能量,哪怕狐假虎威他們都不會再以舉報威脅。
你這邊舉報别人投機倒把,那自身又是否幹淨,别人後台是不是有能力去查你。
威脅,無非覺得别人隻是個普通漁民,好拿捏罷了。
在知道了張澤的情況後,歐樹祥神情也輕松了不少。
“那你以後有什麽打算,繼續合作還是?”
張澤沉吟了下後,突然來了一句:“敢辭職嗎?”
坐在自行車後座上的歐樹祥唰的一下就跳了起來:“什麽?”
張澤笑了笑:“開個玩笑,辭職那多虧啊!不過你敢不敢把工作安排給你自己的親人,然後從廠裏出來。”
“我從廠裏出來做什麽?”歐樹祥疑惑道,有點不明白他的意思。
張澤解釋:“從采購轉變爲銷售呗!我這邊有兩艘十五米的鐵皮漁船,以後的魚獲隻會越來越多,單單一個無線電二廠可吃不下。”
“今天我們兩艘船隻是早上出海,中午就差不多結束了釣魚。就這點時間,普通石斑魚便有三百零七斤六兩,總價格要四百六十一塊四毛,比之前多了一百多塊。”
“還有海紅斑,三十九斤一兩,總價格兩百七十三塊七毛。”
“龍蝦少點,但總價格也要四十九塊二毛,所有加在一起就要七百八十四塊三毛,總交易價格是以前最多的那次的二倍。”
“以後我們會去遠點的海域,甚至過個夜再回來,魚獲的交易不再是一兩百或者三四百斤,而是千斤以上,你覺得啥廠子能吃的下?”
“你不是水産站的麽,可以直接賣水産站啊?”歐樹祥有點意識到他的想法了,眼中閃爍,嘴裏卻試探道。
張澤玩味的看着他,并不回答。
他賣的是什麽價格,水産站的收購價又是多少,大家都心知肚明。
最後還是歐樹祥沒忍住,苦笑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從你這裏繼續收魚,然後賣給那些廠子?”
“你應該有不少廠子的渠道吧,畢竟哪怕每次兩百來斤的魚,無線電廠也未必能消耗掉,肯定有部分流出到兄弟廠了。”
“以後你從我這裏拿魚,可以賣給這些廠子。甚至不隻是廠,學校、電影院以及飯店酒樓都可以。”
“你也不用擔心投機倒把的問題,溫水市第一張營業執照就是我的。悅灣縣政策落實慢一些,那你也可以先去溫水市那邊。”
“那個注冊營業執照的勇士就是你?”歐樹祥愕然,當聽到這個消息後他跟同事們都讨論過,甚至還開玩笑看看這個人什麽時候被抓進去。
哪知勇士就在自己面前?
張澤臉色一黑:“去忒麽的勇士,一群看不清國家政策的守舊派而已。随着這個政策落實,國家以後的發展速度是這些人拍馬都追不上的。”
“所以,你敢不敢?”
之前這些事情張澤是想自己做的,但是好不容易重生一回,經常出海釣魚就占了他大部分時間,再搞這些他怕自己陪伴家人的時間都沒有。
更何況現在跟童書瑤感情這麽好,他也不舍得經常冷落她。
夫妻感情需要雙方都努力的去維護經營,他長時間不在家,哪怕老婆不會做出對不起他的事情,但感情肯定也會慢慢變淡。
這種事情他見的太多,跑長途車的,老婆耐不住寂寞投老鼠藥想毒死丈夫。
男人外出打工的,半年後回來老婆都懷孕了等等。
所以這些事迹告訴他,老婆要喂飽,分居分不得!
但張澤覺得天天黏着同樣不合适,太黏糊了隻要時間一長,也容易出現各種小問題。
所以平時出海釣魚,能夠給兩人一定的自由空間,一張一弛才是最合适的相處之道。
這還隻是媳婦,以後有了孩子呢,孩子也需要陪伴的!
錢賺不完,但人這一輩子就那麽多時間,所以在聽到歐樹祥的遭遇後,他心裏一動,就臨時做出了這個決定。
歐樹祥神色極爲糾結,他是真有些怕政策又出問題,自己會被抓進去。
這些年反反複複,也不是沒有例子。
“這真的沒有問題?”
“那得看你如何看待問題,并且如何處理。有句話叫做悶聲發大财,适可而止。我們就單純賣賣魚,你别把生意鋪的太大,搞一些競争手段,那基本上不會有問題。”
别說八零年,哪怕十年後有些做生意的都可能被抓進去,哪怕是誤抓那還是抓。
人被抓進去,那生意自然就黃了,無數人會一擁而上,将他空出來的資源給瓜分幹淨。
所以現在生意可以做,但别玩太大,弄出美女宣傳、有獎銷售等擦邊球,那基本不會有問題。
而且交給歐樹祥的生意也就高端水産這方面,普通中低端的水産他還是會老老實實的賣給水産站。
歐樹祥低頭思考了下,但這會心有點亂的他也做不了決定,因此打算先拖一拖,好好思考後再說。
“我考慮考慮,還有今天我錢也沒帶夠,我回去拿錢,晚上一起吃個飯?”
“今晚就算了,我媳婦在家等着呢!”張澤擺擺手,之前有在外面吃飯那是跟家人都打過招呼,今天可沒打招呼,估計家人會傻傻的等他回家吃飯。
“行,那要不你直接跟我回趟家,我把錢給你。”張澤覺得讓他再起個來回也麻煩,索性點點頭跟在了他後面。
拿到錢,約好三天後見面,到時候歐樹祥會給他一個具體的回複。
張澤這才拿着錢回到碼頭,啓動漁船回家。
剛好這幾天他也不打算出海,明天張母的清澤小店就要開業,前幾天他還是要在家裏幫幫忙的,等她們都熟悉了小店的經營後,他才能放心出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