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瑞可以。
他手裏有社雷，至剛至陽的赤焰本就來自上界，哪怕這寸寸外殼都纏繞着陰煞之氣的樹也不可能抵擋。
于是當都天大雷火印咒斜着劈向樹根的時候，一股大火瞬間就沿着樹根燃燒起來。
李瑞放完火也沒回頭看一眼，抓起程明月直接就施展遁術開溜，因爲在火起的瞬間，他就感受到了茫茫多強烈的殺意。
此時，戰場上的兩國超凡者本來已經被壓制了。
雖然卓飛龍和裏亞姆并不比那些世界NPC或者極地教宗的勢力差，可因爲事出突然，他們帶來的人手，僅僅包括原本就在混亂之地執行任務的那些顧問，
境内的超凡者主力其實沒有全部出動，所以面對有備而來的極地聯盟和左仇天等人，他們并不占優勢。
誰知道就在雙方激烈拼殺的時候，左仇天那方幾乎是所有人突然面色一變，也不管此時的形勢，唰的一聲就往後逃竄而去。
再擡頭望去，才發現那棵巨樹的根部竟然燃燒起了赤金二色的熊熊烈火。
接着，卓飛龍突然轉過頭，片刻之後，他盯着的位置嗖地落下兩個人影。
“部長，咱打的赢嗎？打不赢就趁他們回去救火抓緊撤吧，聖裁高庭裏全是世界NPC。”李瑞嚷嚷道。
“全員按陣型撤退到光明市東郊集合。”
卓飛龍看到他倆沒事，心裏稍微松了口氣，“先走。”
盡管他這個異能部長也是滿肚子疑問，不過這裏并非久留之地，極地聯盟已經和左仇天等人聯手，他們在這地方站穩了腳跟，想組織強攻也得從長計議。
另一方面，現實的講，這地方是混亂之地，不是龍國，不是西部王國，也不是南部諸國，所有勢力之中，到底有多少人願意付出代價去阻攔他們的野心，那還不好說。
世界樹下，左仇天正在掌控血河，用來熄滅都天大雷火印咒。
“這是正宗的五雷法啊，左先生。”
摩羅教主顧遂徇的表情在火光裏顯得有些扭曲，“終究是養虎爲患了。”
“秃子，你可别瞎說，誰養他了？”
之前報信宋元化身死消息的少女說道，“說起來，你們在社雷本源之地沒殺掉他，你也有份。”
“嘿嘿。”
顧遂徇說道，“世事變化，本就和衆生息息相關，誰都在内。”
“别吵了。”
全力操控血河的左仇天終于繃不住了，“你們若有這個閑工夫，不如來幫我滅火。我這位李賢弟的手段越來越不凡了，雷部和驅邪院本就一脈同源，燒起來就不停。”
如果這裏沒有人管，那赤金二色的火焰恐怕一時半會都不會熄滅，不過在場的這些人也不是省油的燈，沒過多久，火勢終究被壓制住了。
看到被燒毀大半的樹根，教宗混身顫抖，明明是這世上力量最強的幾人之一，眼中卻全是恐懼。
“尼德霍格，啃噬樹根的邪惡巨龍，是他，是黑龍之王！”
左仇天身邊的少女一臉嫌棄，小聲嘀咕道：“那老頭厲害是挺厲害，手下也多，就是神神叨叨的。”
鐵塔巨漢咧嘴一笑：“若不是如此，我們豈能這麽容易站穩腳跟。”
的确，要是沒有極地聯盟的支持，單憑他們這些世界NPC，雖然足以造成不小的破壞，但當情報洩露之後，很快就會被圍攻。
可是作爲三大國之一的極地聯盟突然成爲二五仔之後，格局就變得不同起來。
在巨樹出現的時候，消息就已經從混亂之地極速向全世界擴散，這件事帶來的影響如何，沒有人能完全掌握。
坐在第二次抛錨的防彈越野車上，李瑞正在跟卓飛龍當面講述進入混亂之地以後的經曆。
“大體上就是這個過程，但是有兩個重要情報，其中一個就是，秘境内外的時間差消失了，我在金鱗北淵裏經過的時間，和外界是相等的。”
他看了一眼程明月，兩人的眼神裏都有點後怕。
如果不是李瑞打破秘境壁障，被強制驅逐，兩人肯定是無法堅持到左仇天的隔絕大陣消失。
“這一點，我們已經掌握了。”
卓飛龍說道，“其他人也有類似的經曆，不過他們是因爲進入秘境比你早，結束之後才發現的，還有一個是什麽？”
“千面之神。”
李瑞回答道，“聖裁高庭的人聲稱，他們看到神像的戰鬥痕迹，跟多年前出現過的千面之神類似。”
“.”
卓飛龍盯着他看了一會，“知道了。”
知道就完了？
李瑞瞪大了眼睛：“卓部長，神像發生的戰鬥，大概率就是世界NPC入侵現實世界的時候，和聖裁高庭的人打起來造成的。”
卓飛龍說道：“你的意思是？”
“意思就是，十幾年前，就有一個世界NPC來過現實世界。”
李瑞幹咳了一聲，感覺自己反應有點過激，于是稍稍平複了一下心情，“當然，這隻是我個人的推測。”
“你展開說說。”卓飛龍倒是很平靜，這種身居高位的人，往往都是胸有驚雷而面如平湖，這跟他們的性格、經曆都有關系。
李瑞回答道：“就很說得通嘛。千面之神的特點是什麽？他總是很神秘，出現、消失得都很突兀，我們隻是從他活動留下的痕迹裏推測出這個人的經曆。”
“如果他是世界NPC呢？或者換句話說，他的每一次出現，其實就是特殊的現境重疊，之所以找不到來龍去脈，是因爲他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卓飛龍聽完之後微微點頭，随後笑了笑：“很有意思的構想，不過.”
他看了一眼滿臉好奇的程明月和李瑞。
“不過這是錯誤的，千面之神是和你我一樣的人類，是秘境探員。”
李瑞問道：“爲什麽這麽确定？”
“部長！”
這時候，司機在車頭喊道：“故障排除了，可以繼續出發。”
卓飛龍說道：“好了，你這個倒黴蛋自己用遁術趕路，去異能部見我，到時候我會解釋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