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鹿思聽到林莺的話,轉身就想離開。
但林莺拉住他的衣服,不讓他走,林婉聽到自己姐姐的要求,同樣反應極快,也伸手拉住了陳鹿思的衣服。
“你說補償的。”
林莺看着想走的陳鹿思,忍俊不禁道:“怎麽能反悔。”
“我沒說要這麽補償。”
陳鹿思面無表情地看着兩姐妹,但沒有強行離開。
“但我就要你這麽補償。”
林莺挺起腰肢,理直氣壯道:“你不答應就是撒謊。”
陳鹿思:“……”
“而且。”
林莺話鋒一轉,動人的雪膩臉蛋露出笑顔:“當姐妹而已,讓伱放下長發裝一下而已,我又不會讓你穿比基尼,要穿也是我穿啊……”
陳鹿思:“……”
“快,說答應。”
林莺拉住陳鹿思的衣服,将他往自己這邊扯了扯。
林婉有樣學樣:“對,說答應。”
陳鹿思看着挺起傲人胸膛,理直氣壯的兩姐妹:“……”
……
最終。
陳鹿思還是找到了姬莘。
“讓單藜陪同?”
姬莘剛從會議室出來不久,就看到了陳鹿思。
陳鹿思點了點頭:“對,麻煩了。”
兩姐妹想到一出是一出……一開始還說不用。
但緊接着,就說要去逛逛。
而且還特地說不要陳鹿思陪同,而是需要那種能給出合理建議的優秀女性。
陳鹿思想來想去,好像也就單藜合适了。
主要是之前她穿女仆裝的一幕給陳鹿思留下了深刻印象,而且似乎挺能打的。
“倒是不麻煩,但我怎麽辦?”
姬莘沉默片刻,忽然看向自己坐着的輪椅:“我是個殘疾人……雖然你說得很好,什麽征服了大地,但現實是,我沒了推輪椅的人怎麽辦?”
“……”
陳鹿思看着從早上開始,就獨自一人到處跑的姬莘,有些無言。一個天策府的天策,肯定不至于少了單藜就什麽都幹不了。
而之前單藜獨自一人待在帝都接待他也證明了這一點。
不過。
陳鹿思并沒有相關的體驗,聽到姬莘的話,也沒有反駁,隻是放棄了相關念頭,準備找其他人。
“抱歉。”但他剛準備轉身。
“但是。”
姬莘話鋒突然一轉:“如果有人可以代替單藜,我可以答應你……你幫我推一天的輪椅。”
陳鹿思微微一怔,然後問道:“今天?”
姬莘冷靜道:“不是,先存着。”
陳鹿思:“……”
這東西還能存?而且不是今天那還代替單藜什麽?
姬莘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麽,直接道:“能存。”
陳鹿思想了想,答應了下來:“好。”
主要是除了單藜,好像也沒有其他能陪兩姐妹的女性了。
夏盼秋不太行。
雖然陳鹿思一時之間沒想出來爲什麽不行,但直覺告訴他。
就是不行。
姬莘點了點頭:“那我等會聯系單藜。”
“謝了。”
陳鹿思點了點頭,道謝一聲,就準備回會議室了。
“陳鹿思。”
但姬莘忽然喊住了他。
陳鹿思奇怪地回過頭去。
姬莘微微擡起雪白下颌,幹淨白皙的臉蛋沒有任何表情:“以你現在表現出來的價值,其實你可以直截了當地跟我提任何要求,而于公,我無論如何都會盡量滿足你的要求。
而于私,如果我是個野心家,有夏钺虎視眈眈的情況下,爲了得到你的支持,将你從第三大隊拉過來,或許會做更多……你應該很清楚,就算不清楚,那幾位道教執牛耳者的态度也已經說明了一切了。”
“嗯。”
陳鹿思緩緩點了點頭。
“那爲什麽?”
姬莘抿了抿紅唇,忽然問道:“還用商量的語氣跟我說?你完全可以告訴我,我不答應就撂擔子,爲什麽還要和我等價交換,答應我一個要求?”
“……”
陳鹿思想了想,回道:“大概是因爲覺得那樣不太好。”
姬莘繼續問道:“不太好?”
陳鹿思平靜回道:“因爲權利往往代表着責任,而我并不想擔太多責任,如果等會實在找不到人,我會直接撂擔子……而且完全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但如果這會我利用自己做的事讓你做了什麽,那相對應的責任就不好卸了。”
“……”
姬莘沉默片刻:“那你有沒有想過,做什麽事都是有回報的?你做了那麽多,可以跟我索求相對應的回報?而這并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
“雖然父母死得早,但我接受正常的教育長大。”
陳鹿思想了想,繼續回道:“我感覺這種情況下,跟你索求相對應的回報跟威脅差不多,而我并不喜歡威脅對自己友善的人,至于回報……其實我做的大多事都是被推着做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爲自己感興趣。
當然,其實我也在等着天策府的回報。”
“……威脅嗎?”
姬莘繼續仰着頭:“哪怕我是天策府負責人?你也覺得是威脅?”
“你多大。”
陳鹿思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突然抛出了另一個問題。
“24……”
“你比我還小。”
“但我是天策府……”
“那又怎麽樣?哪怕你是天策府的天策,哪怕你現在坐在輪椅上,身體殘疾,難道就不是24歲了嗎?”
“……”
姬莘看着陳鹿思棱角分明的臉,雙手搭在自己修長圓潤的秀腿上,微微偏過頭去。
隻給陳鹿思留下白皙的側臉。
“沒事了吧?”
陳鹿思也不介意,準備告辭了。
但姬莘再次出聲問了一句,隻是這次聲音輕了很多:“那林莺兩姐妹算什麽?”
陳鹿思:“關她們什麽事?”
“你說并不想擔太多責任,那林莺和林婉兩姐妹算什麽?難道不是責任嗎?”
“……是吧。”
陳鹿思想了想,無奈道:“但她們另說。”
“爲什麽。”
“不知道。”
陳鹿思想到剛剛拉住自己衣服,強迫自己答應要求的兩姐妹,忍不住歎了口氣,然後轉身離開。
他确實不知道,莫名其妙就變成這樣了。
……或許這就是一起長大的結果吧。
“……”
姬莘慢慢回過頭去,望向陳鹿思的背影。
許久都沒有移開目光。
……
陳鹿思跟兩姐妹稍微說了一聲,打完招呼後,便回到了會議室。
她們爲什麽需要能給出合理建議的優秀女性。
陳鹿思大概猜到了,但沒有多說什麽。
畢竟兩姐妹除非出現分歧,不然真要一起做些什麽……他還真幹不了什麽。
重新推開會議室的門。
張秀峰等四人正圍在一起,交流着什麽。
而陳鹿走進去才發現,他們圍着的正是夏钺……
四位道長,正看着夏钺手中的天罰手槍,滿臉震驚道:“這都行!?”
夏钺沒有回複,而是忽然擡起頭來,看向了陳鹿思。
這時。
四位道長才注意到陳鹿思已經回來了。
瞬間,他們就從天罰手槍上收回目光,然後直勾勾地盯着陳鹿思。
陳鹿思發現四位道長的目光又變回了一開始的狂熱,有些無語地看向夏钺。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顯然這跟夏钺有關系。
“這挺好用的。”
夏钺知道陳鹿思在想什麽,主動展示了一下手中的天罰手槍:“雖然威力差點,但比之前的‘尖端’武器好多了,不僅僅是點個炮仗那麽簡單了。”
當陳鹿思看到夏钺手中的天罰手槍,立刻就知道發生什麽了。
而夏钺話音剛落。
以張秀峰爲首的四位道長實在忍不住了,看着陳鹿思,問道:“這到底又是怎麽做到的!?爲什麽經過你手的結石會徹底激發‘壓縮裝置’?”
“……不清楚。”
陳鹿思雖然不理解夏钺主動暴露天罰武器的意圖,但也沒說什麽,隻是簡單回道:“偶然發現,就跟符篆一樣。”
說罷。
他指了指桌面上……不對,應該是被吹得到處都是的符篆。
而張秀峰等人聽到這話,立刻倒吸了一口涼氣。
偶然發現?
這也能偶然發現?
你不會真的是……
如果說剛剛隻是心照不宣,持懷疑态度,有些事還需要确定,那這會幾人就真的有點相信了……
雖然這裏面是有‘我道教牛逼’的念頭在。
但更多的還是感到震驚。
當然,還有忌憚。
馬臉男人說要提醒道教和佛教不是沒有原因的。
以張秀峰爲首的四位道長也很清楚,這樣的武器……普通人都能使用的強大武器,到底代表着什麽。
如果這玩意裝備一支訓練有素的警備軍……嘶,光想想就足以讓人倒吸一口涼氣!
“原理還不清楚,就跟你們的符篆一樣。”
陳鹿思看着四位錯愕的道長,想了想,再次解釋了一句:“你們不是也沒搞清楚我畫的符篆爲什麽會生效嗎?”
“……”
張秀峰聞言陷入了沉默,然後臉色古怪地看向陳鹿思。
其他幾人也是一樣。
陳鹿思好奇問道:“你們知道?”
“不知道。”
張秀峰猶豫片刻,還是繃着臉,輕輕搖了搖頭。
隻是猜測而已。
“……别繃着臉啊,不就是讓你們見識一下嘛。”
這時。
夏钺環視一圈,忽然笑着來到了張秀峰身邊,勾住了他的脖子,道:“我就想着堂堂天師或許能看出來什麽也說不定,所以就在你們面前演示了一遍,但看不出來也沒關系。
這武器就像你們剛剛說的符篆,其實能用就行,反正都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對吧?”
“……”
張秀峰聽到這話,微微側頭,看了眼勾住自己脖子的夏钺。
大概猜到他爲什麽要在自己幾人面前展示天罰武器了……
簡單來說就是敲打。
陳鹿思相當于變相幫整個道教找回了道統……現在他們能保持清醒,那如果陳鹿思将所有符篆都畫出來了呢?
他們抛開陳鹿思,就能成爲一名真正的道士後呢?
道教真的不會再升起自成一派的念頭嗎?
就跟佛教一樣?
畢竟兩派争了上千年了。
雖然可能性不大,但還是存在的。
所以夏钺剛聽完符篆的事,直接就把天罰武器掏了出來。
就差直接告訴他們了,别想着抛開陳鹿思。
就算符篆能用了,道統回來了,按照現在道教那參差不齊的教徒質量,也掀不起什麽浪花。
如果能……那就讓陳鹿思帶着裝備了天罰武器的警備軍,先轟一輪。
所以說。
這個b……格十足的夏钺天策,雖然打起來像個沒有腦子的莽夫,但确實不是真的沒腦子。
他做得确實很有道理。
但是……
他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因素,一個剛剛幾位道長都下意識避開的因素。
“夏钺天策,不至于。”
張秀峰苦笑一聲,看着一旁站着的陳鹿思,忽然回道:“剛剛有件事其實我沒跟你說。”
“什麽?”
“姬莘天策畫出來的符篆也能用……很奇怪對嗎?因爲陳鹿思說有用。”
“……”
夏钺聞言微微一怔,接着也看向了陳鹿思:“就因爲一句有用?”
“對。”
另一邊。
陳清也苦笑一聲,看向了陳鹿思:“你應該知道這意味着什麽……”
夏钺沉默了下來。
意味着什麽?
很簡單。
意味着,陳鹿思如果能讓某個跟道教八竿子打不着的普通賦能者使用符篆,那就能讓道教的人,甚至是龍虎山的天師,徹底失去使用符篆的能力!
這沒有經過驗證。
張秀峰等人也不願意驗證。
因爲他們現在暫時不想,也不能去思考那些事。
“明白了。”
夏钺回過神來,最後看了眼微微皺眉的陳鹿思,忽然笑了笑:“陳鹿思,我先離開一會,你先忙吧。”
說罷。
他朝幾位道長揚了揚手,轉身直接離開了會議室。
這事,他需要跟姬莘求證一下。
雖然幾位道長不太可能在這種事上撒謊。
但事情确實不小,需要慎重。
“……”
陳鹿思回頭目送雷厲風行的夏钺離去。
而幾位道長則看着他,表情略微有些複雜。
如果說。
剛剛符篆重新生效,他們隻是感到震驚狂喜的話。
那這會,當知道陳鹿思還搞出來了‘天罰武器’,除了震驚狂喜之外……他們還多了些許恐懼。
沒辦法。
……這跟左手擎香,右手提槍,當燒香燒香,當開槍開槍,有什麽區别?
“幾位道長。”
陳鹿思回過頭來,看着幾位出神的道長,出聲道:“繼續?”
“哦哦,繼續。”
張秀峰猛地回過神來,看着平靜的陳鹿思,點了點頭,接着和陳清等人對視一眼,忍不住笑了笑。
說是這麽說。
但如果他們的猜測沒錯!
那還是道教牛逼!這再加上道統找回來!絕對不虧!
不僅不虧!還血賺!
畢竟……陳鹿思總不能對道教動手吧?
陳鹿思覺得幾位道長有些奇怪,但也沒說什麽,而是來到了桌前。
但是,他并沒有直接畫已有的符篆,而是忽然問道:“各位道長,道教有請神符嗎?”
“請神符?”
張秀峰聞言愣了愣:“這當然有,其實大部分符篆都是請神……”
陳鹿思猶豫片刻,道:“我指的是真正意義上請下神明。”
“……基本不可能。”
張秀峰臉色變了變,然後立刻搖了搖頭:“至少除了祖天師,沒人做到過,因爲沒人能作爲載體,更重要的是……神明作爲傳說的最頂端,真要降臨了,那一定會是最高等級的傳說活性化,雖然我們沒有經曆過,但後續處理起來一定會極其麻煩。
畢竟俗話說得好,請神容易送神難……不是嗎?”
“……”
陳鹿思緩緩點頭,接着想了想,繼續問道:“那有類似的符篆樣式嗎?如果有,能不能把指向神明的部分換成特定的某個人?”
張秀峰愣了愣:“換成特定的某個人?”
“嗯,比如說……換成夏钺或者我。”
陳鹿思想了想,特别拉上了夏钺,接着道:“有人需要的時候,可以召喚……”
張秀峰:“……?”
召喚?????
……
同一時間。
不知名的陰暗角落。
某種程度上代表着國内整個賦能者圈子另一面的組織,開始活躍了起來。
最終。
死瘡還是沒能勸住馬臉男人。
其實後續他也不想勸了。
因爲他對陳鹿思……同樣印象深刻。
而其他幾位長者,本我的另外幾個派系,雖然對馬臉男人的決定不算贊同,但對于天罰武器這事卻十分警惕。
所以,他們并沒有全盤否定馬臉男人不顧一切代價殺掉陳鹿思的決定,而是同意了他将那些站在本我後面的老東西們拉下水的決定。
想看看情況再說。
畢竟。
本我接二連三出問題。
天策府自從泰山下課後,卻隐約有越變越好的勢頭。
這再加上天罰武器……
他們很不安。
所以他們覺得……是時候給那些不滿卻又不願意抛頭露面的老東西們,以及天策府上上壓力了。
推薦一下《手術直播間》的作者,真熊初墨的新書《白衣披甲》。
羅浩集齊七個學科的執業證,召喚系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