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後,坡黃市的警方調查了一下曾經去謝永康家裏做過客的親戚,果然就有了發現。
謝永康家裏還有個大哥和三妹,算是一個大家庭了,一大家人在老房子拆遷之前但他在家裏卻不怎麽讨喜,家裏的晚輩就算了,連他親生的哥哥妹妹都不喜歡他。
一方面是因爲謝永康老來踹了原配,跑去找了個小他快二十歲的女人,導緻連累了家裏人被村裏背後議論,農村那邊又挺在乎這些的。
另一方面,則是因爲謝永康當上了建築隊的隊長之後沒有帶着家裏人一起緻富,隻顧着自己發财,導緻家裏有些親戚心懷不滿,覺得謝永康這人不顧親情。
最後當地警方揪出的嫌疑犯是謝永康的大哥謝永健的兒子,謝江川。謝江川因爲當時跟謝永康借了一筆錢,對方居然要他還利息,因此而心生不滿,從而犯下了這事。
目前案件還在進一步處理中,需要搜尋謝江川犯罪的證據。
但韓信的心思壓根不在這件事上,現在的主要目的是要盡快找常安康。
這一回去後,又是兩天的杳無音信,常安康好像從這世界上消失了似的。
“唉,就算抓到他了又能怎麽樣呢?”趙琳姗靠在韓信肩膀上看着電視說,“最後不也就把他關到精神病院嗎?又沒法懲罰他。”
“他那些正常的人格還在的。”韓信回道,“至少虎子還偶爾能拿到控制權,所以在孫乾那個案子裏,他才有過救援的行爲。我要把他們找出來,然後殺死那些不穩定的人格。”
其實這些天韓信一直在構思一個夢境,他打算利用這個夢境幫常安康清理掉那些不穩定的人格。
對于這種多重人格患者犯罪的情況來說,殺掉那些作惡的人格,才算真正的懲罰。
這時候,手機鈴聲将他的思緒喚回了現實。
“韓老師,有個失蹤案,在楊湘市,感覺是那小子做的。”陸文博沉重的歎了口氣說,“不見了四個人,都是街溜子,上個月他們欺負一個抑郁症的年輕人導緻了人家自殺,就被拘留了幾天就放出來了。四天前他們四個人失蹤了,到現在人還沒找着。”
“聽這情況怕是找不着咯。”韓信歎了口氣說,“您把案子的詳情發來我看看吧。”
接下來,陸文博就把卷宗發了過來。
四個失蹤的街溜子年齡在十九歲到二十三歲之間,都是那種高中畢業後就出去混社會的小痞子,沒工作,基本靠跟家裏人要求或者小偷小摸爲生。
四個人當天晚上跟幾個朋友出去喝酒,回來的路上沒了蹤影。
根據另外幾個喝了酒的朋友說,當天晚上四個人也沒喝很多,他們酒量挺好的,喝那麽一點絕對不會醉。不過離開之前他們說要去找個小姐玩一玩,然後跑到了當地的紅燈區,從此不知去向。
而根據監控顯示,四人也确實在進入紅燈區後就再也沒出現了。
當地的警方去調查之後,紅燈區的一些賓館老闆表示見過那四個人,他們也是這地方的常客了。當天晚上他們找了個小姐後帶着她去了車上,然後就沒了後續,不管是那個小姐還是四個人都沒再出現過。
“是不是又要去當地看看了?”趙琳姗不情願的嘟囔道。
“誰說的?你老公的本事可是一直在增長的。”韓信回道,然後點開了地圖,在地圖上鎖定了這一個紅燈區,并将附近的監控一一在地圖上标了出來。
接着,韓信便在地圖上畫出了可能的逃亡路線,并最終在一個地方畫了圈。
“這裏,是個什麽地方?爲什麽這麽大一片地區是個空白?”韓信好奇的自語着,然後用地圖上的衛星圖像看了看,發現這邊居然是個廢棄的鍋爐廠。
這是因爲北湖省在前幾年頒布了新規,規定重工業工廠以及駕校隻能開在三環之外,所有開在市内區域的工廠都要搬遷,所以才留下了這麽一家廢棄的工廠。
韓信打電話過去确認了一下,目前那邊工廠被當成了該鍋爐廠的倉庫,但其實堆放的都是一些用不上的材料,偌大一個廠子也就幾個保安。
“讓警方去這地方檢查一下吧。”韓信指把地圖截圖下來發給了陸文博。
“哎,你這是怎麽确認的呢?”趙琳姗不服氣的說。
“很簡單,犯人肯定是要一路避開監控的,同時也會盡可能的遠離作案現場。”韓信解釋道,“然後這四個家夥自己有車,嫌犯應該是在車上控制了他,所以我們要根據車的移動能力來推斷他會走多遠。最後根據這些來判斷,最好的藏匿地點當然就是這裏了。”
說着,韓信指了指地圖:“再遠了就是荒郊野嶺,沒地方給他藏匿這四個人,再近了是市區,來往的人很多不方便他行動。所以最好的地方就是這裏,換我就會選這裏。”
“顯擺……”趙琳姗戳着他的臉沒好氣道。
韓信摸了摸趙琳姗的腦瓜:“所以,等待警方的調查結果吧。”
到了下午三四點的時候,當地警方就在韓信标出來的地方發現了失蹤的四個人。準确說,是發現了四個人“剩下的部分”,屍體都已經殘缺不全且嚴重腐爛了。
次日,法醫的鑒定結果也出來了。
四人遭遇了可怕的折磨,他們身上的骨頭幾乎全都斷掉了,死因是被活活的啃食緻死,腹部、腿部、胳膊都被“某種生物”啃食過。警方無法确認到底是哪種生物,從齒痕來說像是人類,但那種咬合力實在不像是普通人能有的。
另外,四個人體内和面部都檢測出了麻醉性藥物,應該是被人用乙醚或者什麽麻醉性的藥物捂住了口鼻導緻的昏迷。
從這情形來看,基本就可以斷定是常安康所爲了。
那麽問題就來了,常安康是怎麽找到這四個人的?
這四個人逼死了那個抑郁症患者的事件本身倒是很出名,當地甚至都有新聞報道過,可是這種事絕對是會給這四個街溜子打碼的,一般人不可能知道到底是誰。
知道這四個人的,除了警方,就隻有……
“受害者的父母、朋友。”韓信自語道。
當地警方也詢問過之前那個抑郁症患者的父母,他們的回答很現實:“鬼知道他們去哪了,死了最好!”“他們就是殺人兇手,就該給我兒子償命!”
至于别的事,他們一概表示不知道。
但是這個案子裏有一個最大的疑點……
“這就有點奇怪了。”韓信自語着,“這四個人是被人捂住口鼻而陷入昏迷的,可是一個人要怎麽同時捂住四個人的口鼻呢?就算一個一個的來也很麻煩。”
“所以,是四個人同時控制了他們?”趙琳姗試探着問。
“不錯,至少也要三個人才能完成這件事。”韓信點了點頭,“這事啊,跟這個自殺的抑郁症患者的父母絕對脫不開幹系。不過這事倒也好查,讓警方确認一下他們的網購痕迹吧。像這種麻醉性藥物,私人購買都是違法的,購買必須要有報備。”
想到這,韓信突然有了個可怕的想法:有沒有可能是抑郁症患者的父母和家人綁架了這四個人,然後将這四人“獻祭”給了野獸呢?
對于野獸來說,這四個人是祭品,它通過這些傷害了他們同類的人來獲得力量。這也就是“守護神”的意義,更像是某種圖騰或者傳說一類的東西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不是常安康去“尋找”這些目标了,而是有人給他提供了“目标”。
這麽一想,韓信頓時有些不寒而栗。
于是,之後他讓警方去調查了一下這名自殺的抑郁症的父母和親戚,然後還真有了結果。
這名抑郁症患者的一個發小,有過購買麻醉劑的記錄,而自殺的男孩的女朋友,和紅燈區的老闆們描述的那個“被四個受害者帶走的站街女”非常相似。
好友、戀人、父母,四個人正好能控制住四名受害者。
然而四個人卻矢口否認,發小表示自己購買麻醉劑隻是出于好奇,買到手之後東西就潑掉了,他願意承擔相應的責任。而四個人均表示自己當天晚上有不在場證明。
當然,四個人的不在場證明隻能證明他們在四個死者死亡的時間内不在場,卻不能證明他們沒有綁架這四名受害者。所以這個案子到這裏,其實就挺清晰了。
自殺男孩的發小買了麻醉性藥物,然後女朋友負責勾引那四個人,父母将人帶到了地方,以供野獸來享用,四個人的動機都是“複仇”。
但是真正動手的,則是常安康的“野獸”人格。
當然,四人均否認做了這些,也不承認自己聯系了誰幫忙殺死四名死者。
“這就麻煩了啊。”韓信無奈的歎道,“找到這四個人聯系常安康的方法,是這個案子的關鍵。到底是常安康找上了他們,還是他們找上了常安康。如果他自诩‘守護神’,那他一定有傳播這個故事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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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