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怎麽了,誰要殺你?”韓信追問道,“你報警了嗎?!”
“我已經報警了,但來不及了,他已經進屋了!”陳淑敏在那邊驚恐的說,“聽好了,來殺我的人是被蘇慧琳指使的,他剛才親口說的!這個人身高一米八左右,身材瘦弱,留着闆寸,似乎有精神分裂的症狀,我如果死了你一定要抓到他!我……”
接着,那邊傳來一聲可怖的幹嘔聲,然後安靜了下來。
好一會兒,韓信能聽到有人把手機撿了起來。
“虎子,我知道你能聽到我說話。”韓信讓自己盡可能平靜的說,“你要奪回控制權,他們現在做的事會害死小安的,你的職責不就是保護他嗎?”
那邊傳來了一個林憲市口音的男聲,低沉嘶啞:“我們已經不需要他了,控制權現在由我們主導,那個廢物東西隻會拖我們的後腿。”
說完,電話就被挂斷了。
韓信立刻打電話給陳耀,通知了陳淑敏遇到危險的事,讓他們過去支援。
“我剛才查了一下,我們的警員已經出發了。”陳耀确認了情況後回道。
“她的家的住址是多少,我這就過去!”韓信追問道。
陳耀有些不解,但還是勸道:“我們的警員馬上就到了,要不您直接來公安局吧。”
想了想,韓信覺得也有道理,便出發趕往公安局。當他開車抵達公安局的時候,出警的警員也帶着陳淑敏回來了。
讓韓信意外的是,她居然還活着,隻受了點輕傷。
“他沒有殺你嗎?”韓信驚訝的問。
陳淑敏披着毯子,害怕的搖了搖頭,聲音嘶啞的說:“他掐住我的脖子準備下手的時候,突然變得很痛苦的樣子,然後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就把我放開了,還讓我快逃。我、我……”
說到這,陳淑敏捂住了嘴,抽泣道:“我跑了沒一會兒他就追上來了,他的雙眼赤紅,四肢着地跑得飛快,還發出可怕的咆哮,好像野獸一般向我撲了上來。我太害怕了,隻能拼命的往前跑,然後、然後就遇到了過來的警方。我回頭看,發現那個怪物就不見了!”
“他自言自語的時候表現得像男性還是女性?”韓信追問道。
“男人。”陳淑敏肯定的說,“他說這是他自己犯下的錯誤,必須自己彌補,然後讓我快跑,跑得越遠越好。”
果然是虎子。韓信暗想着:這說不定就是機會了。
虎子把那些惡魔放了出來,現在那些極端人格失去控制了。
“你知道蘇慧琳爲什麽要殺你嗎?”韓信皺眉道。
陳淑敏搖了搖頭,歇斯底裏的尖叫道:“我怎麽知道!?我救了她的命,她還要殺我!”
“肯定是你知道什麽,之前你說你去調查,你查到什麽了?”韓信問道。
“什麽也沒查到!她的那個聯系人隻是個委托人,是負責替别人傳話的!”陳淑敏沒好氣道。
韓信眯起了眼睛:“我看得出你是在說謊的,你要知道他的目标是你。這次他失手了完全是你運氣好,下次你還能這麽幸運嗎?你到底查到了什麽,讓她想殺你?”
陳淑敏的視線開始閃躲,支吾了一會兒後,她回道:“我發現,當年是她勾引那個院長的,不是那個院長用權力潛規則她。我怕這事傳出去會影響女性的社會形象,所以就、就沒向法庭公開……”
“是蘇慧琳主動的……”韓信自語道,“她就是不想讓你把這事傳出去才滅口。”
韓信知道這個信息對她來說一定很關鍵,能幫他摸清蘇慧琳的人格。
既然蘇慧琳是主動的,那說明當時網上網暴她的那些言論并沒有說錯。
蘇慧琳的這個人格,按理來說是不會在乎網上的那些評論的。
“也就是說,殺害那些女人的不是她的第二人格,而是第一人格。”韓信自語着,“她的兩個人格是可以自行切換的,并不是真的像她說的那樣,很久沒有讓第一人格出現了。”
這個證據很關鍵,是可以判蘇慧琳死刑的。
可是,爲什麽常安康會幫她滅口呢?
韓信意識到了什麽:應該是常安康的某個人格喜歡上了蘇慧琳。
不管是哪個人格,這一點都可以派上用場:可以用蘇慧琳來設個陷阱,引誘常安康現身。
接下來,陳耀就帶陳淑敏下去做口供了,而韓信則是轉而來到了北湖省公安廳。
“我們可以用蘇慧琳來設計陷阱。”韓信解釋道,“比如我們放出消息,查到了蘇慧琳的犯罪事實,所以要判她死刑,來引誘常安康去救他,您覺得可行嗎?”
“他爲什麽要去救她?”魏斌不解的問。
“因爲他的某個人格喜歡她。”韓信幹脆的說,“而且應該是個重要人格,所以蘇慧琳才能勸他逃跑。可能他早就已經在策劃救她了,隻是現在還沒準備好。他有一部分人格很聰明,可能早就已經在計劃這件事了。我們可以利用這點來引誘他提前動手。”
“那這樣,”霍剛回道,“我們告訴蘇慧琳,她的那個律師活下來了,并且交代了她的一些關鍵證據,現在法庭可能會把她的案子打回重審,您覺得怎麽樣?”
“這個主意好。”陸文博欣然點頭,“她肯定自己會聯系常安康的,這樣他不就會上鈎了嗎?然後我們提前在精神病安排好人手,等着他出現就行了。”
“我可以去假裝成醫生或者護士。”胡晨舉起手說。
于是,接下來韓信就來到了精神病院這邊,見到了蘇慧琳。
“陳淑敏沒有死,她全部都跟我坦白了。她找到了那個院長的妻子,并從她手上獲得了那個院長的聊天記錄,當年你和那個院長鬼混在一起,是你主動的。”韓信淡淡的說,“所以殺人的是你的第一人格,對吧?你這個人格是不在那些網上的言論的。”
“所以我跟你說了,她承受不了的。”蘇慧琳冷笑道,“隻要放她出來,她就會那樣亂殺人。我是在保護她,也是在保護其他人。”
“你利用常安康來達成你的目的,可真是惡毒的女人啊。”韓信冷哼道,“這麽做你的良心不會不安嗎?明明是和你同病相憐的人,你應該能理解他的痛苦才對,卻反過來将他推入了深淵。他的某個人格喜歡你對不對?你就是利用他的這點,慫恿他逃跑。”
說着,韓信掃了一眼現場的護士:“因爲我看得出,這些男護士沒有對你做什麽。既然如此,你能控制常安康,就隻能靠他對你的感情了。”
“我就是因爲能理解他的痛苦,才不希望他壓抑自己啊。”蘇慧琳哂笑道,“爲了讓别人過上正常的生活壓抑自己的欲望,何必呢?說得好像那些人會爲了我們考慮似的。”
韓信也懶得去跟她争辯這些,隻是微微歎了口氣說:“總之,有了這個關鍵證據,我們就可以證明你當年并沒有因爲網暴而發瘋,也就是說那些案件都是出于你的本意。”
“意思是,案件要打回重審了?”蘇慧琳微微皺眉。
“正是。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韓信點了點頭,說着便站起身,“告辭。”
消息已經傳出去了,接下來就是在精神病院設下埋伏,等待常安康的現身。
二月十日,北常市精神病院,一名保安趁着巡邏的機會來到外面抽了根煙。
但是,第一口煙圈才剛吐出去,就被人從後面捂住了嘴。下一刻,一個身材高大的人換上了他的衣服,然後大搖大擺的進入了精神病院内。
他一路向着病房趕去,路上還熟練的跟精神病院裏值班的護士和醫生打招呼,就好像非常熟悉這裏一樣。就這樣,他一路平安的來到了病房這邊。
轉了一圈後,他來到了其中一間病房門前,透過窗戶看了看裏面,一個纖細的人影躺在床上,長發披散開,正是蘇慧琳。
于是,他解下褲腰帶上的鑰匙打開了房門,然後來到了床前。
“蘇蘇,我來救你了。”常安康在床前蹲下,興奮的笑道,“快點,我們離開這裏!”
但是當他伸手去抓蘇慧琳的肩膀時,對方卻一個敏捷的向後翻滾,落在了床的另一邊,同時舉起手中的槍對準了他:“别動,你的蘇蘇沒事,放心吧。”
說着,胡晨一把撂下了頭上的假發,回道:“常安康,投降吧,你需要幫助。”
随即,魏斌和陸文博帶着幾名刑警從隔壁房間趕過來,堵住了他的退路。
“投降吧,你無路可逃了。”魏斌勸道,“韓顧問讓我們不要傷害你,他一直在想辦法幫你,你怎麽也要給他一個面子吧?别讓我們難做。”
“你如果不投降,我們還是會開槍的,别胡來。”陸文博也威脅道。
常安康臉色一沉,接着他呼吸開始急促起來,雙眼逐漸因爲充血而變得赤紅,接着他發出了一聲嘶啞的咆哮,就像野獸一般。
“砰!”一聲槍響,驚醒了整個精神病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