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完成複仇後,複仇者往往會有一段迷茫期,所以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内,常安康并沒有繼續殺人,這讓韓信好歹是順利的把婚給結了。
其實仔細想想倒也沒什麽奇怪的,婚禮當天雖然隻請了一百多位賓客,但其中光是刑警就有五十多人,大家還巴不得有人能來鬧事,能還韓信一個人情。
不過,雖然婚禮上沒發生什麽意外,但累卻是真的累。韓信早上五點多就起來了,一直忙到晚上八點半,中途也就吃飯的時間休息了一會兒。
随着他們開車回到家,這一切也終于要結束了。
“好了好了,大家回去吧,咱們讓新郎和新娘好好的洞一會兒房!”白曉鋒招呼着,然後推搡着衆人離開了,房間裏的韓信和趙琳姗兩人雙雙松了口氣。
但他們哪還有什麽精力洞房呢,兩人是又餓又困。
“珊珊,咱們可千萬不能離婚。”韓信趴在床上有氣無力的說,“結一次婚要丢半條命。”
“我贊成……”趙琳姗小聲抱怨起來,“還洞房呢,洞個屁,我都快睡着了。而且今天白天吹了一天的冷風,凍死老子了。我們就該等到夏天再結婚的。”
“先去洗個澡吧。”韓信坐起身拍了拍她的腦袋勸道,“洗個澡就暖和起來了。”
趙琳姗懶洋洋的應了一聲,好一會兒才撐着爬起身去洗澡了。
婚禮順利的結束,讓韓信也松了一口氣,總算是把這件事給了了。
這幾個月因爲沒有怎麽接粉絲求助,所以每個月隻有視頻收益和商務合作,再加上公安廳的各種獎金,好歹也能湊個二十萬。
韓信準備等錢攢夠了,就直接去全款把之前看中的那套複式樓拿下。這事他和趙琳姗商量過,他們兩個人的工作都是收入不穩的那一類,最好避免大額貸款。
想了想,韓信從床上爬起身來:“珊珊,我來跟你一起洗了。”
結完婚按理來說是要出去度個蜜月的,但韓信和趙琳姗這大半年來幾乎一大半的時間都在外面跑,所以這個蜜月他們倆隻想在家裏待着好好讨論一下生孩子的事。
之前常安康一家人被殺的案件并沒有引起太大關注,但對于警方來說壓力還是很大的,畢竟手段殘忍且受害者衆多,必須得盡快破案。
雖然線索很少,但考慮到動機多半是常安康所爲,所以公安那邊加大了搜索力度,将常安康列入了通緝犯的名單上。
好消息是,之後沒有出現類似的案件,說明常安康暫時恢複了穩定。但也隻是暫時的,一旦後續有什麽人刺激到常安康,他還會再次犯案。
而這就不得不考慮到“人性本惡”這一點了,常安康被刺激到似乎是隻是時間的問題。
眨眼間,時間來到了二月七号,韓信的視頻素材也用得差不多了。
好巧不巧的是,公安廳那邊也來了個案子需要他幫忙。
韓信來到公安廳這邊後,霍剛苦笑道:“不好意思啊韓老師,您蜜月期間還讓您過來加班。我是覺得這個案子可能和您要找的那個人有關,所以才……”
“是嗎?”韓信立刻來了精神,“走,進去看看。”
檢查了一下卷宗後,韓信發現确實有點蹊跷。
遇害者是石矶市的一名男子,名叫孫乾,今年三十七歲,是當地的一個街溜子,平時不務正業,收入來源主要靠賭博和彩票,基本上是靠老婆和老媽養着。
在一月二十三号早上,他被發現死在了自家不遠處外的一個巷子裏,死因是胸口的三處刀傷導緻的失血性休克,死亡時間推斷爲前一天淩晨一點左右,應該是孫乾打完麻将回家的路上被襲擊了。
根據麻将室的人所說,那天孫乾輸了錢心情不太好,可能是與兇手起了沖突,從而演變成了兇殺。
現場的情況有些詭異,從死者的情況來看,似乎有三個人。一個人是遇害者孫乾,另一個人是殺死他的兇手,而第三個人則是試圖救他的人。
孫乾在被捅傷後,有人曾經試圖對他施救,做了一些簡單的止血措施,但警方并沒有接到這個施救的人的報警,也沒有發現對方施救用的衣物或者紗布之類的。
所以警方推斷,這第三個人應該是和兇手一起的。兇手的行兇顯然讓這個施救的人感到有些意外,所以在發現孫乾傷勢過重後便和兇手一起逃離了現場。
然而奇怪的地方在于,現場的腳印隻有兩個人的。
警方當時推斷可能是兇手刺傷孫乾之後又後悔或者害怕了,所以回過頭來對孫乾施救,結果發現孫乾已經沒救了,于是又逃離了現場。
結果,法醫的鑒定結果卻推翻了這個推論。
從屍體身上的三處刀傷來看,其中一刀刺得明顯要晚于後面兩刀。前面兩刀經過處理後已經有止血迹象了,說明那位施救者的施救起到了效果,但随後的第三刀才是真正要了孫乾命的那一刀。
也就是說,在那位施救人的施救已經見效之後,兇手又補了一刀。
而現場的腳印又隻有兩個人,這就非常奇怪了。唯一說得通的,是兇手先捅了死者兩刀,然後後悔了回來施救,結果在施救見效之後兇手又補了孫乾一刀。
這種行爲存在強烈的矛盾和心理沖突,且僅發生在孫乾死前的二十分鍾内,絕對不會是同一個人可能産生的心理變化。
“您覺得,可能是您找的那個人的兩個人格嗎?”霍剛試探着問。
“很有可能。”韓信皺眉道,“那有什麽别的線索嗎?”
“目前隻有腳印而已,當時太黑了沒有目擊者,監控錄像也沒有覆蓋到那個巷子,兇器應該是被兇手帶走了。”霍剛搖了搖頭,“當地的公安局也是調查了一段時間後沒有結果才派發給我們的,我看到後覺得可能是您要找的人。”
“麻煩您了。”韓信說着,沉吟起來:“作案的時間是在常安康全家被殺之前,也就是說那個時候常安康就已經處于半失控的狀态了。說不定,這之後還有繼續作案。”
霍剛愣了愣,接着回道:“那,我去查查石矶市到常安康老家這之間有沒有發生過類似的案件吧。說不定能發現一點什麽。”
“有勞您了。”韓信點了點頭,然後開始了沉思:那個時候紅姨還能偶爾掌控局面,但看得出别的人格已經不聽她的了,人格可能已經全部失控了。
接下來的幾天,霍剛去調查收集了一下相關的案件,然後還真發現了點線索。
這一路過去,常安康惹下了不少事,都并不是命案,而且是突發情況,所以被監控拍下來了。
比如在石矶市周邊的一個縣城上,他曾經試圖強奸一名年輕女孩,最終沒有得逞。該女孩表示回家的路上經過一條沒人的小路時,突然出現一個男人把她拉進了邊上一個樹叢裏準備強奸她,她掙紮了一會兒後無力反抗,但是對方卻突然放棄了。
她的口供裏表示,那個男人自言自語了幾句,但是說話的語調和聲音卻在不斷改變,好像是一個人唱雙簧似的,說了幾句之後激烈的吵了起來,沒一會兒這人就跑掉了。
根據前方路段上的監控錄像來推斷,犯人的身材和常安康有些相似。
然後就在這座縣城隔壁、林憲市範圍内的一座小縣城上,發生了一起互毆案件。
兩名小混混與一名陌生男子發生了沖突,根據這兩個小混混所說,當時他們看到一個挺瘦小的男子,不是縣裏的人,就想過去找他麻煩訛點小錢花花,結果對方卻不是省油的燈。雙方打起來後,那陌生男子一點也不像他表現得那麽脆弱,三兩下就将他們放倒了。
兩個人被打得很慘,身上多處骨折,而該男子之後便迅速逃離現場。根據監控來看,身材上好像是同一人,但是走路的姿勢卻完全不一樣。
随後還有一起盜竊案,某個男人在招嫖的時候被對方順走了身上的錢包和手機。
這些案子都是些小事,也沒有引發什麽嚴重後果,所以當地警方都沒放在心上。
根據第一個差點被強奸的女孩的口供,該男子在自言自語時說話的聲音和語氣都變了,吓得她以爲對方是鬼上身。這樣來推斷,罪犯應該就是常安康了。
但是讓韓信感到奇怪的是,進行争吵的是兩個男性聲音,也就是說不是紅姨。
“是虎子嗎?”韓信自語着,“虎子在試圖控制其它人格?”
這樣想似乎很合理,虎子雖然背叛了紅姨,但他的任務仍然是保護小安,而且他是保護欲最強的那個。其它人格做的那些危險的事,對他來說會威脅到小安。
韓信琢磨着,說不定可以利用這一點,讓虎子配合他。不過就在韓信考慮這件事的時候,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來電顯示是陳淑敏,蘇慧琳的律師!
“喂,你好,是查到了什麽嗎?”韓信好奇的問。
“有個瘋子要殺我!”陳淑敏在那邊驚恐的尖叫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