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修整了一天，次日早上韓信就出發了，他準備先去石矶市調查蘇慧琳的繼父，然後回來順路去把這個找回狗給抓了。
“啊，又可以坐在房車上看風景了。”趙琳姗在副駕駛上開心的感歎着。
“天天在外面跑，你也不嫌累。”韓信無奈道，“如果不是工作，我都想在家宅一個月。”
“我跟你談戀愛之前在家宅了幾年了，還是看看外面的風景比較開心。”趙琳姗笑道。
不過可惜這次的路程實在是不長，一個小時後他們就抵達了石矶市。
來到石矶市公安局跟當地的警方溝通了一下後，韓信就拿到了蘇慧琳的繼父張義軍的住址和照片。
從身份證上的照片來看，這個男人顯得呆呆的，頭頂微秃、亂糟糟的胡茬，就是個憨厚遲鈍的老實人，很難想到這樣一個男人會做出這種事。
“韓顧問，我聽說蘇慧琳逃脫了刑事責任是嗎？”跟韓信對接的那名刑警擔憂的問，這小夥子叫李峥，年紀跟韓信差不多，長得方方正正的。
“這個……”韓信支吾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唉，該怎麽跟那些女孩的父母交代呢？”李峥失望的歎氣，“前幾天他們還來我們這鬧過，質問爲什麽這麽長時間兇手還沒有被執行死刑，我們隻能敷衍他們說快了快了。”
“抱歉。”韓信想了半天也隻擠出了這兩個字，“但是我還在繼續查這個案子，這次我就是爲這件事來的。蘇慧琳背後可能有人指使，他才是真正該受懲罰的人。”
“希望您那邊能順利吧。”李峥惆怅的歎了口氣，“家屬那邊，我們盡量安撫。”
接下來，韓信就跟着李峥來到了張義軍現在的住址，這家夥住的小區環境還挺好的。
根據當地刑警的說法，張義軍的運氣還是很好的，以前跟蘇慧琳的母親住的那套三十多平的老破小拆遷了，直接在這小區裏還建了一套八十多平的房子，他現在就一個人住這裏。
再加上有蘇慧琳給他的那二十萬，現在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的。
“就是這邊了，1104号房。”李峥帶着他來到了門前敲了敲，好一會兒也沒人應答。
但是裏面分明傳來了人說話的聲音，于是李峥又喊了一聲：“您好，我是石矶市的公安，麻煩開下門，我們有事需要跟您确認一下。”
這次開門的速度就很快了，張義軍提着自己的褲衩出現在門後。他表情有些驚恐，輪流掃了一眼韓信和李峥，随即視線停留在了趙琳姗身上。
盯着趙琳姗傲人的上圍來回看了幾次，張義軍這才不耐煩的問：“幹啥？”
“你剛才在跟誰說話呢？”李峥皺眉道，狐疑的看了看張義軍身後。
“沒誰，我自言自語呢。”張義軍語氣一下就軟了不少，“有什麽事趕緊說！”
“你急什麽？”韓信在邊上笑了，“屋裏有個女人對吧？”
對于這些特定的聲音，韓信的感官是非常敏銳的，張義軍可能隻聽到有人說話，但是韓信清晰的聽到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不過說的是什麽就實在是聽不清了。
“關你屁事？”張義軍沒好氣的沖韓信啐了一口。
“我們現在是來調查的，你有義務配合我們，否則我将以妨礙公務罪逮捕你！”李峥嚴肅的說，然後沖着屋裏喊了一聲：“裏面那個女人，給我出來，我們都聽到你的聲音了！”
過了一會兒，一個三四十歲的女人從裏面出來了，這女人長得倒是一般般，最明顯的特征就是胸大。
這讓韓信想起了蘇慧琳的上圍也相當傲人，之間似乎有什麽聯系。
“她是我女朋友。”張義軍面不改色的說，然後轉向了那女人，“你先回去吧！”
“你說回去就回去啊？”李峥沒好氣道，“你嫖娼我可以拘留你！”
而趁着這會兒功夫，韓信一直在打量着家裏的裝修情況。有意思的是，張義軍的家裏連一張他和他老婆的合照都沒有，卻有一張他和蘇慧琳的合照。
照片都有點泛黃了，卻保存的很好。
照片上的蘇慧琳看起來很年輕，俨然已經發育得很好了，大概在C罩杯左右。不過她的表情很詭異，笑得很麻木、眼神空洞，像一個任人擺布的人偶。
果然呐。韓信暗想着，一邊感歎“超感”這個能力真是好用。
現在他的直覺基本上都是準确的。以前還需要慢慢推理，現在隻要跟着直覺走，之後再逆向推理就行了。
“那不如就帶回局子裏說吧。”韓信轉向了李峥笑道。
于是，李峥将兩個人拷上帶回了公安局。
女的倒是很老實的交代了兩人的交易，反正頂多也就是拘留幾天。
至于張義軍被單獨帶到了審訊室，由韓信負責審問，李峥在旁陪同，趙琳姗在外等候。
“警官，不至于吧？”張義軍舉起了手上的手铐，“嫖個娼而已，拘留幾天就完事了呗，還在那麽多人面前拷着我倆上車，現在左鄰右舍都知道了啊。”
“你真要臉就不至于做這種事了。”韓信淡淡的回道，“我這次不是爲了你來的，是想跟你談談你繼女，蘇慧琳。你知道她殺了不少人，對吧？”
“嗯，那事我是知道的。”張義軍的表情明顯不對勁。
韓信的直覺告訴他，這老家夥是在慶幸，慶幸蘇慧琳沒有殺他。
确實，這點韓信也沒搞明白，爲什麽蘇慧琳沒有殺他？難道真的是因爲産生了某種扭曲的父愛？
蘇慧琳的心理曆程實在是太過于複雜了，先是被繼父性侵、然後留學歸來被院長潛規則，最後曝光被人網暴。
這複雜的經曆讓韓信很難弄清她的心理變化。
“所以，她是個怎樣的姑娘呢？”韓信好奇的問。
“這丫頭啊，挺好的，就是有點怯生。剛來的時候都不敢接近我，後來慢慢時間長了就好了，我們倆關系好得很呐，比她和她媽的關系還親呢。”張義軍自豪的說。
但這個自豪可不是因爲他是一個好父親，而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所以他說這番話時滿臉的陶醉，仿佛在回味什麽美好的記憶似的。
可惜的是，過了這麽多年，現在想找物證是不可能的了。
而蘇慧琳的生母也早已過世，蘇慧琳自己又是精神病患者，人證也不用想。
想讓張義軍認罪，證據是沒有的，隻能靠擊破他的心理防禦了。
好消息是，韓信在這方面還是挺有一手的。
“我之前在你家看到了她的照片，發育的真好呢。”韓信調侃道。
“那可不是嗎？”張義軍也就是個普通人，立刻就上當了，“這丫頭啊，很早突然發育起來了，年輕時候就已經有這身材了。那都是我照顧得好啊。”
韓信點了點頭，“據我所知，她十四歲時好像開始住校了？”
“啊，唔。”張義軍一下就收斂了，支支吾吾地說，“那孩子愛學習嘛，當時她成績下滑了不少，就、就去住校了，說是好好學習。後來成績也确實起來了……”
“不是因爲你對她做了什麽？”韓信好奇的笑道。
“我是她繼父，我能對他做什麽？”張義軍的眼神遊走着。
韓信知道他很害怕，因爲他擔心蘇慧琳對韓信說了什麽。
于是韓信抱起了胳膊笑道：“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誰，我是警方的刑偵顧問，專長是人類行爲學與犯罪心理學，簡單說我特别擅長于推敲罪犯的心理。你女兒就是我抓到的。”
李峥在旁邊聽着，也大緻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他唱起了紅臉，冷聲道：“你要搞清楚，我們現在是給你機會，你自己說和我說出來是兩碼事。你也一大把年紀了，不想最後死在牢裏吧？你要是配合我們，說不定還能看到外面的太陽。”
張義軍這會兒已經是滿頭大汗，他連連點頭：“我、我說，你們想知道什麽？”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對她做了些什麽，都給我老實交代！”李峥怒道。
接下來張義軍就說了起來，他的所作所爲和韓信的直覺猜到的差不多，最開始隻是猥亵，導緻了蘇慧琳住校。
蘇慧琳的母親也知道這事，但她沒有經濟來源也沒有住處，所以爲了能待在張義軍身邊，就假裝什麽都不知道了。成爲了這件事的幫兇，這應該也是蘇慧琳隻挑選女性作爲目标的理由之一。
但是自從蘇慧琳的父親因爲喝醉酒溺死，她父親家那邊的親戚都罵她是掃把星，禁止她再來這邊，那時候蘇慧琳就死心了。
而張義軍從此再也沒有顧慮，可以肆無忌憚了。
蘇慧琳一直隐忍到了高中畢業，才終于逃離了這個地獄。
“我對她很好的！”張義軍着急的說，“我在外面辛辛苦苦上班，供她吃喝供她上學，不是我出錢她哪能上大學，後來還在大醫院當了主任呢？”
“人渣，你也就是披着張人皮而已。”韓信嫌棄的瞪着張義軍說，“就這樣死在監獄裏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