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警方就要将這個案子交給檢察院那邊起訴。能不能讓吳俊判死刑,就取決于檢察官的本事了。
但說實話韓信對此并不抱太大希望,不是他瞧不起檢察院方,而是他其實也看得出來吳俊有些心理上的問題,作爲警方顧問的他不能在法庭上說謊。
不過,現在韓信倒是有了關于“老師”姓名、職業,也就有了下手點。
隻要他不斷的與吳俊和蘇慧琳溝通、交流,就一定能解除他們的洗腦。
兩天後,韓信來到公安廳這邊,就吳俊縱火一案與檢查方進行溝通。
來了解案情的是溫雅檢察官和一名男性同事。
“嗨,大偵探。”看到韓信後,溫雅向他笑着揮了揮手。
“您好。”韓信向她微微鞠躬示意。
“抱歉啊,蘇慧琳那個案子,被她逃掉了呢。”溫雅懊惱的歎了口氣,“真是愧對受害者的家屬,也對不起你們警方。明明花了那麽大力氣才抓到她。”
“是嗎?果然讓她逃掉了刑事責任啊。”韓信的心情很複雜。
一方面他很想讓蘇慧琳付出代價,但另一方面他又想靠着蘇慧琳抓到展明。
溫雅無奈的說:“這個案子比我想的複雜了很多,涉及到了一些更深層次的東西。國内的有些極端分子在網上發視頻造勢,表示蘇慧琳是性賄賂和網暴的受害者,說那些網暴她、潛規則她的人才是真正的兇手。這些人的目的隻是給自己吸引流量,但多多少少有些影響。”
“那最後是怎麽判的?”魏斌有些擔憂的問。
“她被送到了北常精神病院強制治療,直到不具有危險性爲止。”溫雅抿緊了嘴唇,“如果醫院那邊認爲她對社會已經不具有威脅時,就會将她從醫院裏放出去。審核的機制會非常嚴格,但也不排除她出去之後還會繼續作案的可能性……”
其實衆人都已經想到過會是這個結局了,但是真的聽到的時候還是讓人心裏一沉。
“唉,我是不知道怎麽面對那些受害者的家屬了,還是裝縮頭烏龜讓别人去跟他們說吧,說殺他們女兒的人逃脫了懲罰。”霍剛翻了翻白眼,跑到邊上抽悶煙去了。
“您别在意他,那小子就是有點沮喪,不是在責備您。”陸文博連忙解釋道。
溫雅笑着點頭:“我不會消沉的,這不是還有這個案子要處理嗎?托各位的福,這次這個縱火犯,口供對我們比較有利,應該有很大機會可以追究他的刑事責任。”
“溫檢察官,蘇慧琳在被送到精神病院進行治療後,我可以偶爾去拜訪她一下嗎?問問她一些案子方面的細節之類的?”韓信試探着問。
“這個應該沒問題,你讓警方幫你安排就好了。”溫雅點了點頭,“但是如果她本人明确表示拒絕、或者與您的見面導緻她産生了什麽不良反應,醫院可能就會把您拉進黑名單了,切記。”
“放心吧,我這個人還是很清楚該怎麽讓别人喜歡自己的。”韓信笑了。
“您可真厲害啊,一點都沒有洩氣。”溫雅苦笑了一下,“雖然我告訴自己要堅持,但是内心裏還是忍不住會爲這個結果感到沮喪呢。”
“因爲還沒有結束啊,我還要繼續查下去,直到讓該受罰的人受到懲罰。”韓信堅定的說,“一起加油吧。”
接着,韓信就讓霍剛幫他們安排了一下去醫院探望蘇慧琳的事,順便調用了蘇慧琳的各種記錄。
在他看來,蘇慧琳會變成這樣,絕對跟她的人生經曆有關。
“那我們也去調查展明這個家夥了。”霍剛沉聲道,“您切記小心,他敢向您公開自己的姓名、證書這些,擺明是在挑釁。”
“我知道。”韓信笑着點頭,“那就下次再見了。”
這之後,韓信就坐車回家了,他此刻的心情倒是很平靜,因爲确實一切還沒有結束。很多幾十年的懸案最後能破,就是因爲有那些幾十年都不放棄的警察。
我也不能放棄啊。韓信握緊拳頭下定了決心:不管用多少年,一定要抓到他!
回到家打開門後,韓信舉起了手中的巧克力蛋糕喚了一聲:“寶貝,看我給你帶了什麽?”
“巧克力蛋糕!”趙琳姗興奮的站起身,撲上來用力親了他一下,“是不是有好消息?”
“沒有好消息才更要吃點甜食開心一下啊。”韓信摸了摸她的腦袋柔聲道,“蘇慧琳二審的結果被判不負刑事責任,已經被送到精神病院開始強制治療了。”
“啊這?”趙琳姗頓時傻眼了,“這也太不公平了吧,那些被她害死的人怎麽辦?”
回想起那個什麽也沒做錯的受害者林爽以及她的男朋友陳思齊,韓信頓時覺得胸口像堵住了一塊石頭。他隻能強行讓自己振作起來,把這些化爲抓捕“老師”的精力。
“快吃吧,趁着還新鮮。”韓信把蛋糕放在趙琳姗手中,然後查看了一下委托霍剛調查的關于蘇慧琳的個人資料以及人生履曆。
蘇慧琳的父母在她十二歲時離了婚,她跟了母親,一年後母親就再婚了。
在十四歲時,蘇慧琳突然決定住校,放假的時候也很少回去,還總是往生父家裏跑。
她的生父是個酒鬼,某天晚上喝多了發生事故意外身亡,父親家的人紛紛斥責蘇慧琳是個掃把星把她趕走了。這之後蘇慧琳就老實的待在了母親家,一直到高中畢業。
大學之後,蘇慧琳就再也沒回過家了,大學期間一直住校,放假也不回去。整個大學期間沒有談過戀愛,埋頭苦學,直到大三的時候作爲交換生去了國外留學。
二十六歲在國外學成回國,回到了老家石矶市在石矶市第一醫院就職。沒過多久她的生母因病去世,她參加完葬禮後給了繼父二十萬,就此斷絕關系。
雖然關于她的資料不多,但是韓信卻了解到了不少信息。
“這家人,有問題呐。”韓信皺眉自語着,“這個繼父,感覺對她做過什麽。如果是家暴很容易被周圍的人發現,很有可能是猥亵或者性侵,而且母親還是幫兇。”
“爲什麽?”趙琳姗不解的問。
“她甚至甯可去找一個酒鬼老爸都不想待在那個家裏,肯定是在那邊受到了更可怕的對待。”韓信解釋道。
“那她爲什麽回國之後要給他二十萬?母親都死了,繼父還那麽對她?”趙琳姗有些難以置信。
“可能是因爲她這個繼父一直纏着她吧。但是我猜測時間長了之後,她和那個繼父之間可能産生了某種扭曲的情感。”韓信沉吟着,“你還記得跟她鬼混的那個院長嗎?據我所知那個院長就大她二十幾歲,後來心肌梗塞死了的那個。”
“搞不懂搞不懂……”趙琳姗敲了敲自己的小腦瓜,“對加害自己的人産生情感?”
“斯德哥爾摩症候群。”韓信輕輕敲了敲桌子,“作爲受害者的她,長期過着被侵害的生活,隻要這個繼父偶爾對她好一點,她就會覺得這是一種恩賜,從而心生感激。對她來說,可能這就是一種扭曲的父愛吧。是一種很常見的犯罪者控制受害者的手法,這種迫害可能持續到她高中才結束。”
“人心真是複雜呀。”趙琳姗嘟囔道。
“總之,這樣一來我就對她有一定了解了。”韓信自語道。
此外,韓信懷疑蘇慧琳對“老師”來說是個特殊的存在。他已經抓到過三個老師的門徒了,隻有蘇慧琳得到了老師的指點,告訴她該怎麽犯罪。
她要麽就是老師的“第一個”,要麽就是跟他有别的關系,這點非常重要。
所以,韓信才把蘇慧琳當做這個案子的突破口。
但是去醫院探望蘇慧琳的事,批下來還需要一段時間。因爲醫院那邊需要對她進行一段時間的治療,所以韓信想先去探訪一下她的這個繼父。
現在“老師”的存在也确認了,警方可以對他立案調查,也就有權調用繼父的資料。
蘇慧琳的繼父叫張義軍,今年已經六十三歲了,目前還在石矶市生活。
既然橫豎都要去一趟石矶市,韓信當然就準備順便去附近抓個找回狗了。
白曉鋒也沒讓他失望,給了他一個在罡皇市的找回狗。
找回狗名叫段鑫海,找回的賬号金額是一千八百元,也是個嚣張的家夥。買家打電話跟他對峙的時候,對方居然大言不慚的開始了反諷,表示買家是個窮狗,把自己銀行卡的賬戶發過來了,顯示的餘額有八千多萬。
“爹一個月賺的比你一輩子賺的都多!”“開的什麽車啊?出來碰碰看?爹的法拉利一個輪子比你一輛車還貴!”後面就全都是這種嘲諷的話了。
對于這些回複韓信看着都笑了:你可以說自己是爲了找刺激才找回的,但是餘額八千多萬的人,賬号價格才一千八?鬧呢?
從北常市去石矶市和罡皇市都才一個多小時,也挺方便。
“好了,收拾一下心情和行李,明天去石矶市吧。”韓信用力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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