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新案子了嗎？”李秋玲好奇的問。
“不算是，是之前一個案子的後續。”韓信笑着說，“所以我今天晚上就和我老婆一起回去了。”
“真可惜，本來還想再招待您兩天呢。”程龍惋惜的歎道。
“沒事，下次再過來玩。”樊玉芬拍了拍韓信的腦袋笑道，“你們都是好孩子。”
“謝謝伯母。”趙琳姗笑吟吟的說，韓信則是小聲嘟囔了一句：“下次希望隻是單純過來玩。”
當晚，韓信就和趙琳姗趕飛機回到了北常市，然後歇了一晚。
次日早上，韓信被一陣異樣感弄醒了，随即趙琳姗道：“早安！老公！你合法妻子的叫醒服務怎麽樣？還滿意嗎？”
韓信皺眉戳了戳她的額頭，“你來大姨媽了。”
“飲鸩止渴。”趙琳姗笑道，“今天晚上大姨媽應該就走了。”
“這幾天可把伱憋壞了。”韓信調侃道：“你以前沒我不也挺好的嘛？”
“唉，你不懂，一旦了解過那種快樂就很難再戒掉了。”趙琳姗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所以你就老老實實的滿足我的需求吧，咱們的地位交換了。”
“我明白了，這就去給你買早餐。”韓信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然後坐起身。
吃早餐的時候，韓信就跟趙琳姗聊了聊視頻剪輯和賬号的發展。
“我的粉絲已經快突破兩百萬了。”韓信嗦了口面條，然後皺眉道：“這家熱幹面好難吃。”
“改天我自己學着做給你吃。”趙琳姗寵溺的捏了捏他的臉笑道，“把你喂飽飽的。”
“然後好伺候你。”韓信在她鼻尖點了一下。
“瞧瞧咱們。”趙琳姗燦爛的笑着，“越來越有夫妻樣了。”
“是啊，當了二十幾年兄弟，換個體驗。”韓信說着，加速把剩下的面條吃了，“好了，我去研究一下中午吃什麽。”
休息了一早上，下午的時候警方那邊的調查也有了結果。
畢竟知道南強作案了六次之後，剩下的兩次就很容易找了。
除了之前已知的四起銀行劫案之外，警方又找到了兩起運鈔車的劫案，疑似和南強的手法類似：找了内鬼，殺了人，逃跑之前引發混亂。
警方自己就能察覺這些案子的一些共同點：比如南強每次作案都會在銀行裏找個内鬼，畢竟有個内應比較好制定計劃，成功率能高不少，也能更清楚逃跑路線。
這些内鬼基本上都有些類似之處，他們大部分是賭狗，也有家裏生病急需錢治病的，還有單純就是想賺錢又不想吃苦的，總之都是些窮兇極惡之徒。
當然，這些信息還不足以幫警方縮小範圍，從而預判下一次的搶劫。
韓信在地圖上把發生搶劫案的地方一一标了出來，并沒有什麽明顯的路線，看起來就是漫無目的的亂晃，然後在當地搶劫。但韓信知道事情絕對不簡單，尤其是這種看似随機的挑選作案地點，才更加證明南強在挑選目标時有他自己的規矩。
至關重要的，就是南強尋找“内鬼”的方式或者規律。要知道搶銀行的合作邀請可不比就職邀請，是不容許失敗的。南強要麽就是看人特别準，要麽就是在網上邀請目标，失敗了也不怕。
韓信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而這表示南強應該有相應的獲取信息的方式。
隻要能找到這點，應該就能預判南強下一次作案的目标。
“他如何選擇内鬼的？”韓信喃喃自語着，“内鬼大部分是賭狗……可能是在某些賭博網站上或者賭博群裏認識的？”
不過，這麽想并沒有辦法幫上忙。
根據以往的經驗，韓信知道他不能被犯人牽着鼻子走，要去破解嫌犯的心理：南強找内鬼的本質是什麽？真的隻是爲了搶劫成功率更高嗎？
韓信搖了搖頭：“不，他有更深層次的目的。”
說着，韓信來到窗前來回踱着步子，一邊自語着：“他每次都會殺了内鬼，爲什麽？因爲隻有内鬼知道他們的長相、姓名。可是他們殺了内鬼之後會把内鬼的屍體藏起來不讓人發現，這又是爲什麽？爲了……引導警方的調查。”
韓信的腦子裏豁然開朗：南強是爲了不讓警方查到他身上。
因爲在調查的時候，隻有這個内鬼的信息是已知的，警方必然會從這個内鬼身上下手，調查這個内鬼的去向，而不是那些沒有長相、姓名的人，因爲警方下意識的就覺得其他信息未知的人會更難找，但實際上這個内鬼早就已經死了。
這給了其他人很長的一段安全時間，讓他們洗錢、改頭換面。
“這也就是說，他們應該會在這個内鬼死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繼續聯系他們的家人，讓他們不知道這個内鬼已經死了。”韓信自語着。
但是要做到這一點并不是那麽簡單的，如果是比較親密的人光是看語氣和用詞就很有可能會識破不是本人，然後告訴警方，這樣南強的小花招就被識破了。
“難怪會選賭狗了，畢竟賭狗和家人的關系肯定都不怎麽好。”韓信自語着。
雖說這個細節看似沒什麽用，但實際上是可以進一步縮小範圍的。
隻是這個範圍還不夠小，韓信必須得找到南強挑選這些“内鬼”的具體方法。
他找的内鬼幾乎所有人都是賭狗，但隻有兩個意外，一個是他在博甯市的那一起銀行劫案，選擇的内鬼不是保安而是銀行櫃員，名叫阮子豪，他的兒子有先天性心髒病必須得做手術，需要一大筆錢，所以才铤而走險。
而第二個意外，則是津南市的一起銀行劫案，這次的内鬼叫李博。他雖然是保安但不是賭狗，而是個倒黴蛋，他買的房子爛尾了，卻還得繼續還每個月高達六千多的貸款。而且這六千多裏有五千多都是還的利息，經濟上的巨大壓力讓他決定賣了房子铤而走險。
“所以，他是怎麽選中這兩個人的？”韓信喃喃自語道。
弄清楚這兩個人會被選中的原因，就是這其中的關鍵點了。
想到這，韓信打了個電話給鍾麗：“喂，鍾隊，您可以去查查李博和阮子豪這兩個人當年的銀行卡流水嗎？”
“雖然有點久遠了，但應該沒問題。”鍾麗在那邊回道：“可是爲什麽？”
“我想知道這兩個人是爲什麽被選中的，肯定是和錢有關。”韓信解釋道，“可能是用了某個賭博APP，或者是貸款的APP。而這個APP應該和南強有什麽關系。不一定是APP，也可能是别的什麽網上貸款廣告之類的，總之就是來錢的東西。”
“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查。”鍾麗說着，就挂斷了電話。
挂斷電話後，韓信頭也不回的說：“珊珊，你鬼鬼祟祟的幹嘛？”
這時候趙琳姗才從後面一把抱住了他的腰，沒好氣道：“你怎麽知道？！後腦勺長眼睛了？”
“窗戶的倒映裏能看到你。”韓信把手伸到後面捏了捏她的屁股，“有什麽事嗎？”
“我做好中飯啦。”趙琳姗沖他擠眉弄眼，“有紅燒肉！”
“那就開吃吧，反正肚子也餓了。”韓信笑着說。
今天的飯菜還挺豐盛，紅燒肉、土豆炖牛肉、素三絲和一碗番茄雞蛋湯。
但是，當韓信嘗了一口紅燒肉後，頓時有種熟悉的感覺。
“我用的程龍家買的紅燒肉調料。”趙琳姗得意的笑道。
“難怪這麽好吃。”韓信又吃了一大口，“不僅胸大還有腦子，多好的媳婦。”
“知道你最喜歡扔子了。”趙琳姗瞪了他一眼，“每天晚上睡覺就在那翻來覆去的揉。”
“那隻是睡着後的無意識行爲。”韓信說着，給她夾了一塊肉，“多吃點。”
吃完飯，韓信和趙琳姗午睡了一會兒，下午的時候，鍾麗就打來電話了。
“韓老師，我們調查了他們的流水，發現他們在案發前幾個月的時候都曾經借了一筆錢。給他們發款的是一個叫金峰科技公司的賬戶，我們調查了一下，發現是一款高利貸的APP的銀行賬戶，南強的表弟是他們的股東！最後這筆錢沒還記錄就被銷了！”鍾麗在那邊興奮的說。
“果然是這樣。”韓信自語道，“他就是靠這種方法來篩選目标的，那些貸款但是沒有辦法還的人。當然，他前期可能隻是靠在賭博圈子裏找人，但是後期他找到了更好的方法，用錢和科技來挑選目标的方法。”
現在韓信越來越覺得南強這個人不僅狡猾，而且還很擅長這種事了。
“而且他們在搶劫之前都有過報複性消費。”鍾麗補充道：“您真是太厲害了！”
“那麽，”韓信開始做總結了，“我們要找的，是一個即便長時間消失家裏人也不會在乎他死活的、曾經在這款高利貸APP上借過錢但是還不上的人。他很大可能是在銀行、運鈔車這類有大量現金的地方工作，而且這一段時間有報複性的消費行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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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