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從這些案子可以看出，兇手不僅僅是越來越熟練。
“她作案的間隔越來越短了……”韓信自語道，“從前面的一年到半年，再到這次的四個月，我敢說她下次作案間隔可能會更短。”
“所以您确定這些案子都是她做的嗎？”霍剛擔憂的問。
“除了這個發廊妹，其它的都很像她的風格。”韓信點了點頭，“您查到的這些東西非常重要，因爲這些案子裏透露了一個信息，那就是這個兇手會長時間的跟蹤自己的目标，來摸清對方的習慣和路上的情況。比如平時喜歡走哪條路、哪裏沒有監控之類的。”
“确實……”魏斌沉吟着說，“孟霞、葉芬這兩個受害者，都是在自己回家的時候抄了近路或者走了小路的時候被人擄走了，這說明兇手一定在跟着她們。”
“兇手也是女性，所以即便跟在她們後面也不會引起她們的懷疑。”胡晨點頭道，“但這也太可怕了吧？這豈不是表示她每天都在跟着受害者嗎？”
“這更加說明她在挑選目标和作案時腦子是清醒的了，而不是在發瘋。”韓信補充着，“就沖着這一點，咱們就可以判她的刑。”
“那，我們現在要去查查這些案子嗎？”陸文博試探着問，“既然她跟蹤過這些受害者，我們也許可以從監控裏找到她的身影，不是嗎？”
韓信看着手上那四起案件的卷宗說：“可以，但就算你在監控找到她的身影，也不能當做證據定她的罪。在找到确定證據之前，我們不能打草驚蛇。”
在他的鷹眼視域下，這四起卷宗都是高亮點，但是沒有具體到是哪一行字，所以隻能就靠他自己閱讀和判斷。到底裏面哪一點是新線索？
趁着陸文博去調查監控錄像的機會，韓信則是來回查看這幾個卷宗。
大概過了有半個小時，他突然靈機一動：“把石矶市的地圖拿來給我！越大越好！”
胡晨應了一聲，連忙去拿了一張地圖，韓信接過來之後催促道：“大家把桌上空出來！”
待桌上的東西清理掉後，韓信将地圖在桌上鋪開，然後随手抓起一隻記号筆。
“這裏是第一名受害者的工作地點、失蹤地點和家……”韓信在地圖上畫了三個點，然後将三點連成一個三角形，接着又如法炮制把第二名、第三名和第四名受害者的位置都标了出來，再把這次的受害者林爽的家、工作地點和事發地點标了出來。
最後，韓信把這五個三角形的最遠點連上了，形成了一個不規則五邊形。
“所以，我們可以發現兇手是在這個固定區域内活動，理由也很簡單：這地方她最熟悉。她知道哪裏有監控、怎麽避開，也知道如何跟蹤目标。”韓信解釋道。
“可是這範圍也還是很大呀。”趙琳姗看着地圖嘟囔道，“有五分之一個石矶市了吧？”
“确實，但是别忘了一點，嫌犯是具備一定的醫學常識的。”韓信笑道，“此外，她晚上可以長期跟蹤目标，說明她的工作隻在白天。而且她可以把這麽多時間用在這件事上，不需要考慮生活壓力，收入應該不低。什麽醫生晚上不用上班，賺得還不少？”
現場的衆人異口同聲的說：“牙醫！”
“或者高端診所的寵物醫生。”韓信補充道，“她有充足的時間，她上班的地方和家一定不會太遠，所以我可以肯定她的家、工作地點、抛屍地點全部都在這個範圍内。”
“再加上監控錄像，我們就能确定她到底是誰了！”霍剛興奮的說：“真不容易啊！”
“别高興得太早了。”韓信搖了搖頭：“光是找到她沒用，關鍵是能定罪的證據。”
“隻能根據以前的案子來找了。”胡晨沉吟道，“可是那麽久之前，也很難搞啊。”
“但咱家這個顧問可是查這種案子的專家呢。”霍剛自信滿滿的笑道。
“我隻能說我試試……”韓信說着，陷入了沉吟：那個發廊妹，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第一，這個發廊妹其實本質上也就是個小姐了，發廊可能就是個掩護，但兇手實際上挑選的是那些利用肉體爲工作牟利的；第二，從時間上有點不對勁，因爲間隔爲一年，和前面一起一樣；第三，如果是她的第一次作案，未免有點太熟練了。
而且，隻有這個發廊妹的死亡地點偏得特别遠。如果隻看前三個案子的地點是可以連成一個圓形的。但是如果算上這個發廊妹，就會變成橢圓形。
“我覺得，這個發廊妹可能不是她殺的。”韓信搖頭道，“再查查之前的案子，可能不是殺人，而是傷人或者傷人未遂的情況。”
“這就去，BOSS。”霍剛敬了一禮，然後扭頭下去吩咐了：“兄弟們，來活了！”
接下來就是等待調查出結果，韓信深刻的感覺到，他們離案件的真相越來越近了。
中午韓信帶着趙琳姗來到公安局附近的麥當勞裏坐下了，準備随便吃頓飯填飽肚子。
“可是，屍體是怎麽處理的呢？”韓信一邊用薯條在番茄醬裏攪動着一邊自語着，“是選擇了扔到水裏？可是扔到水裏也會被發現。隻可能是将屍體切……”
“哎呀呀！”趙琳姗揮手将一塊麥樂雞塞到了他嘴裏，秀眉微蹙道：“吃飯的時候不要說這些話題，周圍還有小朋友呢，别吓到人家！”
“哦，抱歉。”韓信喝了口可樂，然後把一根薯條掰成一段一段的：“考慮她是心理變态，又懂醫學，很有可能是把這根薯條拆開處理的。真難辦呐。”
“還以爲找到人就已經夠麻煩了，沒想到找證據更麻煩……”趙琳姗嘟囔道。
“不過她處理薯條的地方肯定不在自己家裏，可能是她的診所。”韓信聳了聳肩，“總之，能找到她本人的話，說不定就能找到線索了。現在我很猶豫的一點，就是要不要對她進行拘留，根據現有的發現警方是可以拘留她的，但是……”
趙琳姗接口道：“如果找不到她的證據，把她放了之後她就會去把還存在的線索銷毀，然後就永遠都抓不到她了。”
韓信點了點頭：“如果是這樣，我們就隻能等到出現下個受害者，或者是某一次她終于失誤了。但最糟糕的情況是，她發現自己被警方懷疑，就幹脆收手不幹了。”
“就像開膛手傑克那樣？”趙琳姗好奇的問。
“還真有點像呢。”韓信聳了聳肩，“希望結局能不一樣吧。”
吃完中飯，韓信和趙琳姗回到公安局這邊，這會兒刑警們也在一邊吃飯一邊調查。
首先出結果的是陸文博，這點讓韓信有點意外，因爲按理來說他的工作量應該比較大。
“幾乎什麽都沒有！”陸文博氣呼呼的說，“有不少地方是後來才安的監控，要麽就是沒有保存前幾年的視頻，最後拿到手的視頻少得根本就不足以對比。”
“這個倒是沒關系，我們已經有足夠詳細的側寫幫我們找到嫌疑犯了，現在的關鍵是如何找到證據。”韓信安慰道。
但随即陸文博就補充道：“不過，我們還是搞到了其中一個受害人被人跟蹤的錄像，是從一家餐館的監控裏弄到的，那個老闆正好把錄像保留了下來。”
于是，接下來衆人就圍成一圈，陸文博将搞到的視頻在電腦中播放了出來。
這家餐館是一家鹵味店，不提供堂食所以人流量很大。
很快，陸文博就指着其中一人：“看，這個就是受害者葉芬。注意看，馬上另一個女人就要進店了！”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另一名女性就從外面走了進來，她倒是沒戴口罩和墨鏡，但是她一進店就故意扭開了臉，好像她知道攝像頭在哪似的。
接着，葉芬開始在攤位前挑選鹵味，而那名跟在後面的女性也在裏面挑了起來。
而葉芬挑完後付了賬，這個女性也立刻就随便買了點東西跟着離開了。
“光靠這個不足以判斷她是在跟蹤葉芬吧？”胡晨皺眉道。
“但是還有一個視頻。”魏斌指了指電腦屏幕，“耐心看。”
這個視頻過後，後面的第二個視頻，是葉芬在一個十字路口過馬路的情況。
“看好，這裏已經是快到葉芬的家了。”魏斌指着屏幕說，“注意看。”
等了一會紅燈後葉芬就過了馬路，而之前那個跟着她的女人也和她一起過了馬路。
然而奇怪的一幕發生了，葉芬過了紅綠就到家了，于是直接拐彎進了小區，而這個女人卻又過了一個90度的馬路。如果她要過這邊的馬路，那麽一開始葉芬等紅燈的時候，她要走的那邊就已經是綠燈了。
所以，很顯然這個女人是在刻意跟着葉芬。
“果真是她……”韓信自語道，“這下就證明我的推測是正确的了，但我們還是需要一個關鍵的證據來定她的罪才行。”
“看看我這邊的進展呢？”霍剛一邊吃着盒飯一邊将卷宗遞到了韓信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