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韓信“噓”的呵斥了兩人，然後追問道：“他的特征呢？”
“是個女人！”陳思齊回道，“身高大概到我的眼睛這，一米六五？身材挺好的，但她戴着太陽帽、口罩和墨鏡，所以我看不清她的長相。”
“這不就有線索了嗎？”韓信欣喜的笑道。
雖然現在掌握的還不足以抓到兇手，但線索已經越來越多了。
有了這些線索，說不定就能找到兇手以前犯下的案子。
“還能記起更多的嗎？”韓信追問道。
陳思齊點了點頭：“我之所以對她印象深刻，是因爲當時那個女人進了單元裏就不見了。那種老式樓房又沒有電梯，隻有中間的一條樓梯可以上下，我一路上去都沒有發現她。而且八樓是頂樓，我不可能錯過她的。”
“也就是說她當時通過某種方法避開了你或者逃掉了……”韓信自語道，“當時她也是臨時決定要掉頭的，所以很可能沒來得及清理留下的痕迹。”
說到這，韓信歎了口氣：“可惜距離案發已經過了太久了，可能現場的痕迹早就消失了。不過以防萬一，等下我們還是去現場看看比較好。”
接下來，韓信就讓陳思齊和董凱先待命了，現在他們有了下一步的調查線路。
“是這樣，我們從死者的前男友那裏得知了，曾經有人把林爽的不雅視頻發到了董亮的手機上。”韓信解釋道，“所以我現在想調查一下這個事。”
霍剛點了點頭：“确實很奇怪，不管這個視頻是真是假，發視頻的人跟林爽之間一定有什麽嫌隙，說不定他就是兇手，或者是他買兇殺人。”
“實際上……”韓信把他之前在現場的發現和推論以及這兩位男朋友給出的告訴了霍剛。
“是嗎？兇手居然是女性嗎？”霍剛皺起了眉頭。
“不錯，隻要我們再獲取一些關于兇手的特征，就能把範圍縮小到足以找到她了。”韓信點了點頭，“所以發這個視頻的人以及哪些人接觸到了這些視頻，就非常重要了。”
“明白，我們這就去查。”霍剛點了點頭，“那，以前的案子……”
“調查一下站街女、啤酒妹或者按摩技師之類的職業的遇襲、失蹤和被害案件，她們可能不一定是性工作者，但她們的工作可能會需要陪睡。”韓信解釋道，“因爲兇手是女性，所以我現在懷疑，隻是懷疑，這位兇手的目标是這些出賣身體的女人。”
說着，韓信沉吟起來：“但是我現在不能确認，這位兇手到底是把這些當借口，還是因爲她被這類女性傷害過，比如她的母親是站街女導緻她長年被歧視，或者她的同事曾經靠出賣身體搶走了她的升職機會。”
韓信長歎了口氣：“如果是前者那這位兇手隻是單純以折磨人爲樂的心理變态，而如果是後者，那這位兇手則是過度偏執且有精神創傷的精神病患，兩者差距太大了。”
“我現在算是知道爲什麽您說這個案件很難搞了。”陸文博撓着頭，“确實很難搞。”
随即，大家就開始各查各的了。
霍剛繼續去調查以前的案件，陸文博帶着當地警方去查林爽的不雅視頻，而韓信則是和魏斌、胡晨再次返回了現場。
韓信的目的是試圖弄明白這個兇手是怎麽消失在這棟樓裏的，或者說她是怎麽避開陳思齊從那棟樓裏離開的，然後看看能不能搞到點線索。
于是，衆人再次來到了案犯的這棟樓裏。
這種老式樓房的構造很簡單，中間是樓梯兩邊是房間，上樓下樓隻能走樓梯，别說電梯了，連緊急逃生通道都沒有。
而且在上樓的過程中，必然會來到走廊的部分，如果隻是單純躲在樓道裏是肯定會被看到的，再加上她那身顯眼的行頭，不可能會看漏。
如果陳思齊一直上到八樓都沒有看到她，那說明她應該是躲到誰家裏去了。
“她會去誰家裏？”韓信思考着，“肯定不會是一樓……但當時她捅了一個人四十多刀，而且還收拾了現場，她肯定已經筋疲力盡了，所以她不會爬太高的樓。”
“那肯定是二樓？”趙琳姗試探着問。
但韓信搖了搖頭：“别忘了，她不僅要躲起來，還要躲着陳思齊。因此她上樓和陳思齊上樓必須存在足夠的時間差，讓她可以說服某一戶人放她進去。要我說，三樓或者四樓可能差不多，二樓太低、五樓太高。”
“以防萬一還是都問一遍吧。”胡晨說着，轉向了魏斌，“你去問問六七八樓的人，我去問問三四五樓的人。韓老師，你和太太就去問問一二樓的吧。”
韓信點了點頭，三波人開始分頭行動，跟這些居民們打聽一下當天家裏有沒有陌生人敲門，要求進屋、但是待了沒一會兒就走了的。這個工作還是很麻煩的，也不是所有人都在家，所以韓信就直接用了個省力的方法：找居委會幫忙。
說明了來意後，居委會的大媽們立刻熱心的同意了幫忙，他們家訪的家訪，打電話的打電話，兩個小時就幫他們把整個單元樓的人都問了個遍。
“就是這棟，404号房的住戶。”居委會的大媽帶着他們來到了五樓，然後敲了敲一戶人家的門，“老曹，開開門，警察過來了！”
“來了來了。”門裏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接着門“咔哒”一聲開了。
出現在門後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穿着已經被汗漬染黃的白背心和一條寬松的短褲，邋裏邋遢的，胡子好像有一個星期沒修剪了，身上也是一陣濃郁的汗味。
當時趙琳姗就後退了一步，躲到了韓信身後。
“您好，北湖省公安廳的刑警。”魏斌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證件，“想問您幾個問題。”
“伱們可别污蔑我啊，我不認識她的！”這位老曹沒好氣的說，“我當時一開門她就直接進來了，說她是清洗抽油煙機的，問我需不需要服務。笑話嗎不是？這種破房子誰家還清洗抽油煙機呢？有那個錢我不知道去買包好煙抽？”
“你看清她的長相了嗎？”胡晨立刻追問道。
“她戴着口罩，隻看得到眼睛，感覺是個美女。”老曹回道，“就是，身材挺不錯，然後看眼睛也覺得挺漂亮。”
“韓老師，您還有什麽要問的嗎？”胡晨轉向了韓信。
韓信點了點頭：“她在你這裏待了多久？”
“我拒絕之後她還纏着我說了半天，說清洗費用很便宜之類的，大概五分鍾的樣子吧。”老曹回道，“後來我實在是不耐煩，就直接把她趕出去了。”
“她給你什麽樣的感覺呢？身上有什麽特征？”韓信追問道，“比如她的手有沒有很粗糙，或者她的哪裏和平常人不太一樣？什麽都可以，氣味、姿勢，你注意到的任何東西？”
“沒有，沒太注意。”老曹搖了搖頭：“不過她胸蠻大的，感覺……”
老曹說着，轉向了趙琳姗：“隻比這姑娘小一點。”
“聽到沒，沒我大。”趙琳姗向韓信炫耀道。
韓信按了按趙琳姗的腦瓜，繼續向老曹問道：“沒有别的了嗎？”
“沒有了。”老曹連連搖頭。
“行，謝謝您。”韓信說着，就帶着胡晨、魏斌和趙琳姗出去了。
向居委會道謝後，四個人就踏上了回公安局的路。
“還是有收獲的。”韓信按捺着激動笑道，“首先，她在身材方面大概有一米六五，胸圍大概在D罩杯左右；其次，她能與人正常交流，說明她并不是因爲創傷而産生的偏執，但是具體的原因尚且不明。至于她挑選目标的規律，就得看老陸查那個視頻的結果了。”
回到公安局後，霍剛和陸文博這兩邊都已經查出點東西了。
“韓老師，我把這些年沒解決的那些受害者爲女性的謀殺、失蹤案件總結了出來，但說實話案件不多，也看不出有什麽規律。”霍剛爲難的說。
“我們畢竟對兇手的了解還是太少了。”韓信無奈的歎氣。
“韓老師，我們檢查了一下那個視頻！”陸文博嚴肅的說，“是P的，但是隻有女主是P的，那兩個男的是本人。我們還不确定是誰P了這個視頻的，已經找人去問過這視頻裏的兩個男主角了，他們說不知道，但我覺得他們就是不肯說。”
“但已經可以肯定視頻是假的了。”韓信自語道，“也就是說兇手也隻是聽信了謠言，她沒有自己的消息網。那麽她會是聽誰說的呢？應該不是董亮，他憋了這麽多年都沒說。所以兇手肯定是從P視頻的人那裏聽到這個謠言的。”
陸文博恍然道：“查出誰P的視頻，就能縮小兇手的範圍！我這就去！”
“很好，我們現在對兇手已經越來越了解了。”韓信自信滿滿的笑道，“再加把油，等再掌握她的一些信息，我們一定就能找到她以前犯下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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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