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楚了這件事,一切都豁然開朗。
原本的解釋在韓信看來未免有太多巧合,比如兇手爲什麽就剛好能卡在陶偉過來的這個時間段行兇,完美的避開了陶偉?
要知道,哪怕稍微沒控制好時間,被撞了個正着他就完蛋了。
又比如,爲什麽這個兇手的“預謀”仿佛不僅是針對了張詩雨,同時還針對了陶偉?
作案時間、現場指紋、監控錄像、沒有關上的門,現場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陶偉,就好像兇手一開始就是想陷害陶偉而設計的。
如果真的隻是巧合,那也太巧過頭了。
所以隻有一種可能,兇手已經提前知道陶偉會過來了,所以他在這件事的前提下設計了這次的行兇,應該是通過陶偉打給張詩雨的電話得知了這件事。
“可能是打電話的時候兇手正好在門外?或者……”韓信在家裏環視起來。
“在家裏安置了監聽或者偷拍設備嗎?”胡晨環顧了一圈。
“我覺得可能性很大。”韓信托着下巴說,“一開始他的目的大概是拍下張詩雨的不雅視頻然後發到網上敗壞她的名聲,結果卻等到了一個更好的機會……但是兇手肯定已經在放屍體的時候把監控設備回收了。這就很麻煩了啊,我們需要一個定罪的關鍵證據。”
“幾乎是完美犯罪呢。”趙琳姗感歎道,“配合了陶偉這個倒黴蛋過來的時間,把自己的嫌疑撇得幹幹淨淨。”
“這個世界上沒有完美犯罪,所謂的完美犯罪,不過是鑽了法律的漏洞而已。”韓信冷哼道,“他一定留下了什麽破綻,隻是我們沒有找到。所以……”
韓信說着,看了看樓上:“我們去看看霍隊那邊有沒有進展吧,如果能找到真正的案發現場,說不定能有新的進展。”
随即,韓信帶着趙琳姗和胡晨來到樓上,這會兒霍剛正在統計調查結果。
韓信給出的側寫可以說是非常詳細了,對找人的幫助還是很大的。
17、18、19三層樓裏總共也就十二戶人家,雖然不是所有人都在家,但通過電話和刑警的走訪,很快就确認了全體住戶的情況,獨居但有女朋友的年輕男性隻有一個。
“就是這位了,徐澤,1902的住戶,住在受害者正上方。”霍剛把用戶的照片給他看了看,“他是租的房子,今年三十一歲,有女朋友,因爲制作、傳播虐貓視頻被拘留過。他之前曾經多次和别的戶主一起投訴張詩雨擾民,最後在他的強烈要求下,張詩雨隻能在家中安裝了隔音棉。”
“隻要方向對,查起來真是太簡單了……”陸文博在邊上嘀咕道。
“目前他已經被警方帶到當地的公安局了,我們過去審訊吧。”霍剛建議道。
“我不建議這麽做,什麽證據都沒有,怎麽讓他交代呢?”韓信淡淡的反問道,“犯罪側寫隻能作爲抓捕兇手的一種參考,不能作爲證據。”
霍剛頓時支吾起來,漲紅了臉卻又無言可對。
“霍隊居然吃癟了……”“那個從來隻怼别人的人被人怼了,還沒法反駁。”胡晨、陸文博在旁拼命憋笑,隻有魏斌還是闆着臉不說話。
“走吧,我們去1902看看。”韓信揮了揮手說。
“笑什麽笑!?找物業開門去!”霍剛沖陸文博咆哮道。
“你沖我兇什麽,能耐你兇他啊……”陸文博委屈的嘟囔着溜掉了。
很快,陸文博帶着物業過來打開了1902的門,韓信立刻推門進去了。
“你們先别進來,不要破壞了現場。”韓信舉起手攔住了衆人。
接着他開啓了鷹眼視域,在房間裏掃了一眼,但是一個高亮點也沒有。
床單換了新的,地闆很光亮看起來最近才擦過,顯然整個房間都已經做過大掃除了。
“果然是這樣啊……”韓信歎了口氣:既然是有預謀的犯罪,那肯定這幾天早就已經把自己房間裏可能遺留的線索都清理掉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一般案子來到省公安廳的刑偵總部這裏時,肯定都是當地刑警調查過一段時間且遇到了困難,線索自然會有所遺失。
“唉,如果能早點來就好了。”胡晨一臉的惋惜,“第一時間肯定能查到線索的。”
“安心啦,我未婚夫連二十年懸案都能找出證據來。”趙琳姗得意的說。
“其實那次沒有找到證據,但方向是對的。”韓信掐了掐她的耳朵。
胡晨焦急的問:“那怎麽辦?這種反社會人格,往往很難通過審訊讓他開口的。”
“這個犯人……倒談不上是反社會人格。”韓信搖了搖頭,“他屬于是極端利己主義,他的思維還是和正常人一樣的,隻是爲了他自己的利益什麽都可以做。”
胡晨叉着腰歎了口氣:“總之先把技術科叫來進行一些常規的證據檢查吧,看看有沒有他漏掉的血迹或者腳印之類的。我們去看看他本人。”
韓信點了點頭:從現場找不到突破口的話,也隻能靠從兇手身上挖掘了,他有“别對我說謊”在,可以通過測謊能力來反向盤問出對方隐藏的信息,也有助于調查。
于是,接下來韓信就和趙靈珊、胡晨一起來到了周瑾市當地的市公安局。
這會兒,霍剛已經在審訊室裏盤問犯人徐澤了。
其實光從長相來看,他是個很幹淨、清秀的男人,個頭剛剛一米七五,身材也不算壯實,有點文弱書生的感覺,很難想象這樣一個人會是這個案件的兇手。
霍剛還在按照警察的那套流程審訊,詢問他案發那段時間去了哪,做了些什麽。
徐澤在裏面痛訴着張詩雨多麽自私、影響幾十戶居民的生活。
而韓信則是在外面觀察着徐澤:他左思右想,還是覺得整個事件裏有某個點不協調,可是他又想不出到底是哪。
就好像是一首自己很久沒聽過的歌,卻怎麽都想不起那首歌的旋律的感覺,讓他很焦躁。
但是不管霍剛問的什麽問題,徐澤都能泰然自若的回答,他是那麽的自信,嘴角甚至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仿佛警方絕對找不到他犯罪的證據似的。
如果不是韓信已經根據側寫把範圍縮小到徐澤身上了,他可能還真會以爲自己搞錯了。
“讓我來看看,伱自信的理由是什麽。”韓信皺眉自語着,然後推開了審訊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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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