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張口要錢誰不會呀？”
晚上六點，許可趴在宿舍陽台上，一手拿着一罐雪碧，一手拿着手機跟宋恩妍打電話。
“之前不是某人自己說的，想當誰的專屬妓女來着的？缺錢了就賣，到底是誰說的呀？”
“哼！許可你真讨厭！”
電話對面的宋恩妍嚷嚷道：
“話說，你，你這次要去多久啊？”
“三天？五天？”
“唔我也不确定。”
許可笑道：
“反正一周之内肯定回來的。”
“啊？一周啊”
宋恩妍想了想，說：
“那，那伱起碼給我六百塊錢！”
“哎喲，怎麽着，每天還得花一百啊？”
許可笑嘻嘻的說：
“你不是說要體驗那種沒錢的農村小姑娘來城裏讀大學的感覺嗎？”
“就這樣你還想每個月有三千塊的零花錢啊？”
“你要不去打聽打聽，或者去問問熊妙妙，她們這些小姑娘，一個月家裏才給多少生活費啊？”
“可是.可是”
宋恩妍不服氣，争辯道：
“可是你是不是忘了還有出賣肉體這件事嗎？！”
“我打聽過的，我們音樂學院，有好多女生在外面做兼職呢，一個月賺好幾萬都輕輕松松的！”
“有幾個開學的時候還窮不拉幾土得掉渣的女的，才過了一個學期，就已經背上普拉達的包包了！”
“哎喲~妍妍很懂嘛~”
許可壞笑：
“那好啊，反正我後天才走，你還有兩天努力賺錢的時間哦~”
“滾呐！吝啬鬼！”
宋恩妍在手機對面吐槽：
“你一晚上才給我兩百五十塊錢，兩晚也就五百，五百哪裏夠我活一周啊？！”
“可是你身上不是還有三百多嘛？”
許可道：
“加起來八百多，夠很多人一個月生活費了，難道還不夠你過一周？”
“哎呀不要不要！”
宋恩妍開始耍賴。
“我現在的人設還要加一條！”
“就是，我因爲長得漂亮，所以是高端外圍，*價也上漲了，所以要加錢！”
“一晚起碼五百！”
“滾！”
許可沒好氣地罵了一句。
“五百一晚，現在才2013年好伐？！鑲金了還是鑲鑽了啊？！”
“反正250一晚，愛要不要！反正啊，現在缺錢的又不是我~”
“哼！臭許可，死許可！”
宋恩妍恨恨的說：
“你等着，看我怎麽榨幹你！”
說完宋恩妍又補充一句：
“我說的是錢包！”
“哎喲~我好怕啊！”
許可壞笑：
“不過我得給你提個建議哈，你看看你穿這一身，基本上就沒有低于四位數的，這一點也不符合農村來的小姑娘的人設啊。”
“哼！”
宋恩妍不服氣地說：
“老娘身價高，穿點好的怎麽啦？！”
“啧，我說，你是不是沒有觀察過那些真妓啊？”
“廢話，我肯定沒觀察過啊？誰沒事會去觀察那些人啊？！”
宋恩妍沒好氣地嚷嚷：
“你以爲人人都跟你這種死變态似的啊？！”
“不是，我說的是她們的穿搭風格好伐？”
許可辯解：
“人家爲了工作需要，穿的都是那種，讓人一看就會懷疑是不是賣肉工作者的風格。”
“什麽啊？不就是要穿的騷嗎？”
宋恩妍不屑地說：
“怎麽？平時我穿的還不夠性感嗎？”
“哎呀，性感隻是一方面啦。”
許可笑道：
“關鍵是，還要有一種風塵味，給人有一種廉價，可以随便糟蹋的感覺。”
“啧，許可啊，你格局小啦~”
這次，宋恩妍發出不屑的笑聲。
“你說那種吧，應該是最低端的小姐。”
“你怕是不知道，我們學院有個大二的學姐，在外面釣老男人，從來不靠少穿和露肉。”
“相反，人家每天都是端着一種高冷的書卷氣息，穿裙子都基本上隻穿長裙，然後話很多錢學音樂，學樂器，戴副眼鏡，看起來就是那種很純很純，寡言内向的文藝少女。”
“不過呢，在外面，她已經睡了不知道多少有錢人了，而且還都是讓對方主動，讓對方有一種撿到寶和高攀的感覺。”
“據說她現在存款都快幾十萬了！”
許可聽聞這番話，笑道：
“這種高端綠茶雞沒意思，我還是喜歡那種，明碼标價，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簡單關系。”
“今晚，老地方哦~”
宋恩妍關了電話，連忙洗了個澡，然後認認真真化了個妝，換上一套低調的衣服，然後一個人跑到師大外面，學源街那一帶。
這個街區有一段專門擺攤的路段，都是小商販賣點小東西，其中自然是不乏那些近乎批發價賣女裝的攤位。
宋恩妍兜裏踹着三百多塊錢，邊走邊逛。
說實話，之前逛街的時候，從這邊路過很多次，但她今天還是第一次來這裏認真地挑選衣服。
這邊因爲物價低，人流量很大，女生特多，很是熱鬧。
此刻，宋恩妍就跟一個在普通不過的女大學生一樣，在攤位上挑挑揀揀的。
說真的，宋恩妍壓根就不知道該怎麽挑選衣服，什麽衣服的材質好壞，走線如何之類的，她都是看着旁邊那些女生挑衣服的樣子，有樣學樣的。
以往有錢的時候，她隻看造型款式喜不喜歡，從來不會去在意材質做工什麽的。
反正，高檔貨的品控還是有保證的。
可是現在，此一時彼一時嘛。
許可說的那種風塵味，廉價感，宋恩妍心裏也有數，說白了，就是兩個字，豔俗。
顔色要鮮豔亮眼，款式要風騷風騷露肉。
抓住這兩點要訣，宋恩妍很快就挑選好了衣服。
一件白色的高領緊身打底衫，28塊錢，一條奶白色緊身包臀短裙，50塊錢，一雙打完折40多的粉色細高跟，一件同樣是清倉價150的毛領大衣外套用來禦寒，然後又順手拿了幾雙廉價絲襪。
宋恩妍拎着這一堆，就跟拎着什麽見不得人的罪證似的，一路小跑回了女生宿舍。
晚飯後，室友都出去逛街的逛街，約會的約會，宋恩妍一個人在宿舍，換上了剛剛買的這一身，踩着悶腳又不透氣的廉價高跟鞋，對着挂在牆上的穿衣鏡裏的自己，端詳了半晌。
“宋恩妍，你好賤啊.”
宋恩妍輕聲自言自語，又用口紅塗了個大紅唇，把一頭栗色長發散開，用卷發棒稍微卷了一個波浪。
或許是拍被熟人看到這樣的自己，宋恩妍出門的時候，還是帶了個口罩。
去往校外的小旅館的路上，宋恩妍嬌軟的身子不斷地發抖，也不知道是因爲廉價衣服不防寒不保暖的原因，還是因爲被自己這種人前人後的反常刺激到的興奮。
“咚咚咚”
許可早已開好了空調，聽到敲門聲，打開門的一刹那，差點沒笑出聲。
“哎喲~”
許可一把摟住了宋恩妍的水蛇腰。
“服化道做的很到位嘛~”
“啧，老闆~都說了多少次了？！”
宋恩妍一把拍開許可的手。
“沒付錢不要動手動腳的。”
“而且這次要先付錢哦！”
“像上次那種，弄完了才跟我讨價還價，不可能了！”
宋恩妍一邊說着，一邊扭着屁股，踩着粉紅色高跟鞋進了門，反手把門關上，湊到許可耳邊，輕聲說：
“對了，跟你說個好消息~”
“這雙高跟鞋，質量很差，所以.特别捂腳~”
“準備好被榨幹了嗎？”
此處和諧一段。
雖然宋恩妍嘴上功夫挺厲害，說什麽要把許可榨幹，不過嘛，這女人明顯就是嘴硬。
本來想着施展渾身解數，在許可走之前的這兩天時間裏，拼命爆一波金币，可是她畢竟身子骨太瘦弱了，真的經不起多大折騰，鏖戰到第二天的時候，幾乎快下不了床了。
“哎呀，妍妍你到底行不行啊？”
許可慵懶地躺在床上，看着跟條死魚一樣抽搐的宋恩妍，壞笑道：
“不是說好的要榨幹我的錢包的嗎？”
“怎麽就拿了五百塊錢就不行了？”
宋恩妍躺在床上，咬着牙，狠狠地瞪了許可一眼。
“呵呵，你别得意！”
“你要真有本事，就把熊妙妙也睡了啊！”
“怎麽談了這麽久都還沒拿下啊？我看不行的人是你吧？！”
每次宋恩妍說不過許可了，就拿小熊出來說事。
“切，盡管嘴硬。”
許可不屑地說：
“反正啊，你隻拿到五百，自己沒本事，别怪我哦~”
宋恩妍不服氣，一把抓過旁邊床上還帶着溫熱體溫的絲襪，直接套在了許可的頭上。
“好好聞聞！味道棒吧？！”
“這雙絲襪，起碼賣一百！”
香甜的體香，混合着在廉價高跟鞋裏捂了兩天的濃郁酸臭，差點沒把許可送走。
“好好好一百就一百，快拿開啊啊啊啊要死啦！”
最終，又是靠着内褲和絲襪的幫忙，宋恩妍成功多拿到了兩百塊錢。
終于，時間來到了三月，氣溫開始漸漸回暖。
許可準備好了所有的手續，周二的時候坐動車去了上海，然後轉機去東京。
當然，臨走之前，還是跟姐姐姜允諾約了個飯。
弟弟畢竟是第一次出國，還是一個人，姜允諾可是真的擔心壞了，反複叮囑許可要記号大使館的号碼，要看好護照，還幫許可買了一本中日文音譯對照表，方便許可在外面交流。
“好啦~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放心吧。”
姜允諾把許可送到機場，在入口處，許可摟着姜允諾，溫柔地笑道：
“我就去個五天左右，很快就回來了，如果順利的話，我還能帶回幾份設計師圖紙。”
“姐，你這段時間，也準備一下，隻要設計圖紙搞好了，我們的網店就可以搞起來了。”
許可唯一隻告訴了姜允諾自己要出國的事情，跟别人都說是去杭州附近的城市搞市場調研什麽的。
“嗯嗯，到了記得跟姐姐報平安哦~”
“嗯嗯，一定。”
說完，二人抱在一起，互相在對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許可前世的業務包含過外貿，所以外語水平還不錯，日語也會一點。
當然，那個時候，許可的主要客戶并不在日韓，不過日韓那邊的女人是真的香，許可沒事就經常往那邊跑，所以基本交流還是沒問題的。
上海到東京的航班時間不長，差不多也就比到昆明多一點，差不多三個小時左右。
對于東京，許可不算特别熟悉，不過主要的商業區還是很熟的，不過他這次過來，畢竟是辦正事的，所以沒怎麽去商業區逛，而是打了個車，去生活區逛逛。
不得不說，倭島這邊打車是真尼瑪貴，随便跑幾公裏，換算成人民币都快接近兩百塊錢，難怪不管是日劇還是動漫裏，都沒幾個人打車的。
倭島這地方吧，如果非要過來玩的話，随便來個兩三次，把那些比較有名的景點逛一逛就得了，什麽北海道啊，江之島啊，鐮倉啊什麽的，初次來的時候，如果你是個動漫迷，确實會有讓人耳目一新的感覺，那些街道，鐵軌，真的很有那種二次元的感覺。
特别是趕上這初中生高中生放學的時間點的話，街邊的便利店，電車站，放眼望去，到處都是穿着好看的制服的JK少女，有新款的西式制服，也有傳統的水手服，如果是在夏天，微風吹動着裙擺，吹過少女們的發絲的時候，你能聞到一股股清香，那是青春的味道，讓人沁人心脾。
但是，說實話，非要說這邊的櫻花妹有多漂亮，那也到不至于，隻不過她們大多都很會打扮，單論時尚度的話，确實要比國内高不少。
不過，如果你在這邊長時間待一段時間，就隻會覺得很壓抑，畢竟，一個狹窄的小島，愣是養了兩億多人，特别是在東京，走到哪都有一種不透氣的感覺，讓人很不舒服。
許可打車來的地方，是東京的，上野區，這邊算是東京的老城區了，房屋的外形和風格，很多都還是昭和時代的感覺，又破又爛，基礎設施也很差，道路也不像中心地段的那般幹淨，垃圾不少，跟繁華的大都市，以及以前各種專家們口中幹淨的日本形象，完全是格格不入。
住在這裏的人，大多條件都不好，不過，這邊也是很多文藝青年的聚集地，許可找了一家咖啡店，坐了下來，一邊打量着來往的路人，一邊計劃着接下來的行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