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年的時候，春晚早就沒什麽吸引力了，至少對于許可這類年輕一代的孩子們來說是這樣的，在大人們守着電視等待馮鞏和趙本山的小品的時候，大多數人都選擇在卧室裏打遊戲。
反倒是有些地方電視台的春節晚會，越來越讓人感興趣了。
不過許可對看電視這種事情，壓根不感興趣，從大年初一到初三這幾天，他基本上都是躺在卧室裏擺爛，打遊戲玩手機，偶爾出去陪親戚長輩們吃個飯。
大年初三上午，許可難得睡個懶覺，不過剛到上午十點多的時候，許可就被手機震動吵醒，睜開眼一看，是宋恩妍打來的。
“喂？老公，你看微博熱搜了沒呀？”
意外地，宋恩妍接起電話來的第一句話不是老公我想你了，而是讓許可看微博。
這就讓許可有點奇怪了。
“幹嘛啊？我不玩微博的。”
正常人手機裏誰會裝女廁所啊？
“哎呀，有很重要的事情，你看一下嘛~現下載一個又不要多少時間。”
“伱直接告訴我不行嗎？”
電話對面的宋恩妍猶豫了幾秒鍾，還是說：
“是關于黃湘雲啦，她們團前天晚上，錄制東方衛視的春節晚會節目的時候，出了點狀況，現在上熱搜了。”
宋恩妍把黃湘雲那邊的情況大緻跟許可說了一下，聽着宋恩妍的話，許可原本舒展的眉頭，漸漸開始有些緊皺。
他連忙在手機上下載了微博，查看熱搜。
微博熱搜除了春晚主場的那幾個強推熱搜，有一個原本不太起眼的話題，緊挨着最熱門的那幾個。
#新晉女團成員錄制春晚節目被凍哭
點進去一看，頭牌的照片，就是黃湘雲那張漂亮的臉蛋，隻不過，在面對鏡頭的時候，表情卻是無比的傷心，淚眼婆娑的樣子，看的許可有些心酸。
“妍妍，你會不會想多啦？”
許可歎了口氣，對電話裏的宋恩妍說：
“這新聞上不是都已經說了，她是因爲除夕夜在外面跳舞太冷了，再加上想家，所以才難過的流眼淚的嗎？”
“什麽啊？人家都親口跟我說她想你了好不好？！”
宋恩妍在電話那邊嚷嚷道：
“那天晚上，她打電話找我哭訴，哭得可傷心了，她親口跟我說，是因爲在團裏每天都有聽你的歌，跟着你寫的歌跳舞，所以才讓她情緒失控的。”
“啧啧啧，許可，看來，黃湘雲是真的被你給傷到了呢~”
許可無奈，歎了口氣，說：
“所以，你跟我說這些是爲了幹嘛啊？難不成，你還想讓我去安慰安慰她？”
“我們可是所有聯系方式都已經删的幹幹淨淨了。”
“呸呸呸！死渣男，想得美！”
宋恩妍在電話對面啐了一口。
“安慰美女這種事，肯定得由我這個好姐妹來做，才輪不到你呢！渣男！”
“哎喲，那某人手上還戴着渣男的婚戒呢，你豈不是個渣女？”
“滾滾滾！我怎麽渣了？！”
宋恩妍沒好氣地說：
“好啦，不說沒用的了，我打電話給你，一是想跟你說一下，讓你知道，二是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麽話想要帶給她的？”
“反正我在溫州一個人住也無聊，我明天就出發去蘇州陪陪黃湘雲。”
“啊？”
許可聽到這話覺得有些奇怪。
“你什麽時候跟黃湘雲關系那麽好了啊？”
“再說了，她身邊有那麽多同學朋友，需要你去安慰她嗎？”
“啧，女孩子之間的事情，你這種直男肯定不懂得啦！”
“再說了，這可是人家黃湘雲主動邀請我去的，包吃包住哦~”
“切，瞧給你嘚瑟的。”
許可想了想，說：
“哎，妍妍，前兩天，你爸還給我發消息，讓我勸勸你，過年好歹回趟家，說一個女孩子大過年的都不回家，不像話。”
“哦，可以啊，你轉告她，把潘虹那個騷婊子趕走，那我就回去。”
宋恩妍的回複，自然是不出許可的預料，于是許可說：
“好啦，随便你，黃湘雲那邊，我倒沒什麽特别想說的，我其實是真心希望她能退團的，在團裏遭人嫉妒排擠不說，關鍵是那種野雞團，成不了氣候的，她的上限其實可以更高。”
宋恩妍道：
“哎呀我早就勸過了，沒用，這女人現在就是一根筋地要鑽牛角尖。”
“你知道人家怎麽說的嗎？人家說了，她一定要借着這個平台，創造出屬于自己的價值，絕對不會輕易退縮的。”
“她跟我說，總有一天，她會讓你知道，你當初，錯過了一個多麽優秀的女孩。”
聽着宋恩妍說的話，許可輕輕笑了笑，說：
“嗯，确實，這的确像是她會說出來的話。”
“那你幫我轉告她，混女團，歌舞能力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學會想方設法拉流量，沒有流量都要想辦法給自己創造流量，創造曝光。”
“就比如，她在春節晚會錄制過程之中的失态，在我看來，就是一波吸引流量的好機會，要不然，就憑她們公司的體量，哪裏舍得花錢買熱搜啊？”
“唔，這個确實，好，我會把話帶給她的。”
宋恩妍說：
“本來我過完年是打算來雲南找你玩的，不過，我現在得先去陪陪黃湘雲，畢竟~臭男人哪有好姐妹重要？”
聽到這話，許可心裏一下子就松了口氣。
他這幾天本來還在心裏思考拒絕宋恩妍來找自己玩的借口呢，這下倒好了，多虧了黃湘雲，他暫時安全了。
“切，虧我還挺想你。”
“嘻嘻~其實我也一樣想你啦，那你怪怪的嗷~等我陪玩了黃湘雲，就來找你。”
“對了老公，我這段時間攢了好多臭襪子還沒洗呢，味道可好了，如果你真的想我想得太寂寞了的話.要不要寄給你？”
“.”
“宋恩妍你有病吧？！滾呐！”
宋恩妍之後，熊妙妙和趙嘉羽也都跟許可聊起了關于黃湘雲的熱搜，二人還專門爲了那幾秒鍾的鏡頭，去看了東方衛視的春節晚會。
趙嘉羽并不知道許可和黃湘雲之間的事情，她還真的以爲，黃湘雲是跟微博上說的那樣，是因爲除夕夜不能回家，還要在黃浦江畔，一邊吹冷風一邊跳舞這件事，被委屈哭得，一直在那感歎，說小姑娘真不容易。
不過，意外地，熊妙妙的直覺卻是相當的精準。
“許可，我覺得.她可能.是想你了吧.”
下午和熊妙妙打電話的時候，許可聽到她這麽說，還真是吃了一驚。
這個小熊，平日裏看起來呆萌呆萌的，怎麽直覺卻總是那麽的強啊？
“怎麽可能啦？”
許可笑道：
“我跟她都斷了聯系那麽久了，她這個女孩，性格是很高傲的，她絕對不會是那種被分手了還會繼續藕斷絲連的女孩。”
“可是.可是我這幾天搜了一下她們團的公演，我發現，她們團裏，用的好多曲目，都是你寫的歌呀。”
“許可你想呀，一個女孩子，每天聽着自己曾經最喜歡的男孩子親手寫的歌跳舞，她的心裏，怎麽可能忘得了你呢？”
卧槽
熊妙妙這想當然的推斷，居然跟宋恩妍說的事實一字不差。
“哎，好啦，不管怎樣，我跟她都已經分手了。”
許可對着手機麥克風溫柔的說：
“現在，你才是我的女朋友喔。”
“小熊，我想你了。”
“許可.”
電話對面的小熊輕輕喚了一聲。
“嗯？”
“給我點時間，黃湘雲也好，宋恩妍也好，我一定會變得比她們都要好的。”
許可聽到這話，輕輕地笑了笑，說：
“笨小熊，你在我心裏，一直都是最好的那個呀。”
其實，小熊這個年，過得并不怎麽開心。
跟許可分開隻是一方面，主要還是，離開了許可，離開了師大，回到自己的縣城老家，褪下那些漂亮的名牌衣服，每天素面朝天，穿着廉價的衣服，幫家裏幹活。
放假這幾天，除了除夕到初三，其餘時間，連懶覺都不怎麽能睡，一大早就要被喊起來幫忙，開着家裏的五菱宏光下山，去菜市場采購東西，回到家，又要撸起袖子，幫爸媽洗菜，備菜。
她倒不是對幹這些活計有什麽怨言，隻是，每天照鏡子的時候，看着鏡子裏那個滿身灰塵，穿着土氣的農村女孩，她的心裏就會很害怕。
她害怕，許可要是看到了她這副樣子，還會喜歡她嗎？
特别是看到上了熱搜的黃湘雲，她心裏的這份恐慌更甚了。
一樣的師大女生，有人過年在東方衛視的春節晚會上露臉，有人在家裏的小館子裏洗菜。
這是何等地落差啊？
她在師大賺到的錢，基本都給家裏補貼了，家裏人也知道她在學校裏有做兼職，說什麽，小小年紀，手裏不應該拿着那麽多錢，應該交由家長管理。
所以，她自然是沒錢去找許可玩的。
另一方面，她好幾次都想打電話給許可，邀請許可去找她，但，她真的很害怕，被許可看到她現在的樣子。
她隻能在心裏暗自下定決心，将來，一定要成爲一個很優秀，很厲害的女孩。
。。。。。。
本來許可是打算過完年就回良城繼續陪姐姐玩的，他在昆明本來就沒什麽同學，一個人也沒意思，回良城還能找人開開黑什麽的，不過，自從那天吃飯的時候，跟舅舅吵了一架後，許可也暫時不打算回去了。
他原本想讓姐姐來昆明的，不過，姜允諾說，她得多花點時間陪陪媽媽。
畢竟，那天許可說的話，确實是把姜敏給傷到了。
“姐，你有時間，幫我向媽媽道個歉吧。”
初四，許可給姜允諾打了個電話。
“我那天确實說話有點過了，但，但主要是因爲她她說你.”
“好啦，可可，姐姐都知道的，你放心吧，媽媽這邊，我會好好跟她說的，你這段時間就在昆明乖乖的，晚點我就來找你。”
就這樣，宋恩妍有事不來了，姜允諾也不來了，趙嘉羽遠在杭州，小熊遠在貴州，包括夏夢，過年這幾天肯定也是要陪家裏人的。
如此，許可居然還真就成了個孤家寡人。
嘛，不過一個人也有一個人的好處，樂得清靜。
許可這幾天，也沒怎麽去外面跑，之前因爲各種各樣的事情，都沒有好好陪一陪劍網三小富婆，搞得小富婆可是很有意見呢。
初六，晚上九點，許可照例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卧室裏，開着YY語音，一邊在遊戲裏陪着小富婆做任務，一邊跟她聊着天。
“說起來，我們線上也快認識大半年了吧？”
許可夾着嗓子說：
“我是不是以後都隻能稱呼你爲師父了嗎？”
“不然呢？”
小富婆的嗓音也很好聽，很甜很細的那種。
“你還想叫我什麽呀？”
“可别說想叫我老婆哦~畢竟~師生戀是不被允許的哦~”
許可心裏笑道老子還不至于寡到要在劍網三這種遊戲裏搞網戀的地步，當然，這話沒說出口。
“咳咳，不至于不至于，就是我再想，萬一以後有一天我們在線下見面了，我也叫你師父嗎？”
對面的小富婆想了想，輕笑道：
“真有那天的話，你就叫我玥總好了。”
玥總是小富婆的B站昵稱，能這樣稱呼自己，如果不是裝逼犯，那估計這女人家底确實雄厚。
聊天期間，小富婆又問起了許可的生意。
“哎，我一直很好奇，像你這樣做跑腿，以後規模做的越大，那豈不是需要發展的代理就越多？”
“嗯啊，怎麽啦？”
“那你想啊，假設你做大了，你的代理層層發展，每發展一層，你就得讓一部分利給代理。”
“那，層級越來越多，你沒有了讓利的空間了，怎麽辦？”
小富婆的這番話，倒是有些出乎許可的意料。
他原本以爲，對面的小富婆，就隻是一個有錢的，愛打遊戲的二次元女孩罷了。
沒想到，自己隻是當初随便跟她聊了聊自己的生意，她就能第一時間想到這個。
确實，她說的這個問題，可謂是所有外派平台或者跑腿平台的要害。
比如，許可剛開始做的時候，在師大，他沒有下級代理，所有利潤一個人獨吞，他每一單有兩塊錢的利潤。
可是，随着代理地增多，他每一單的利潤，也開始減少，畢竟，你得讓一部分給代理。
随着市場越來越大，利潤空間反而越來越小。
前世，很多大平台，比如餓了麽，一直到許可重生之前，最後都沒有解決這個難題，甚至每一單是在虧錢，隻能靠着不斷的融資燒錢來續命。
倒是美團想出了一個從商家手裏壓榨利益的模式，這也是許可接下來打算借鑒的模式。
不過，比起這些，許可倒是對小富婆的身份多了一些好奇。
商業嗅覺這麽敏銳，這家夥，到底是什麽人呢？
就在許可陪着小富婆打遊戲的時候，趙嘉羽忽然打了個電話過來。
“寶貝，想我了沒呀？”
女孩子就是這樣，總是喜歡反複确認一件明明早就确認過的事情。
許可也倒沒有厭煩，一邊說着甜言蜜語，一邊準備從口袋裏翻出趙嘉羽的頭繩拍照給她看。
“想啊，當然想。”
“嘻嘻~記得嗎？前幾天跟你說過，要給你個驚喜的。”
趙嘉羽在電話裏開心地笑道：
“猜猜我現在在哪？”
這短短的幾個字，瞬間讓許可心頭一緊。
“卧槽啊”
“這女人，該不會”
“我現在，就在長水機場哦~”
“剛下飛機，哇塞，你們這邊空氣好好啊！一點也不冷，真好！”
“寶，你現在在哪裏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