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微微亮
武當山上,天柱峰前卻已經是熱鬧一片。
此時,以「武當七俠」的宋遠橋、俞蓮舟、俞岱岩、張松溪、殷梨亭、莫聲谷六人爲首,身後是上百名修爲從内力境界到奇經八脈境界的弟子。
除此之外。
其餘七十一峰中,天台峰「天蠶一脈」的青松道長;
天堂峰「先天一脈」的太禅真人;
雲居峰的愚茶道長;
雙石峰的沖虛道長;
白雲峰的紫陽真人,
這五峰的掌門峰主,也都各自帶着數十名弟子門人前來助陣。
“諸位!”
宋遠橋手持「真武劍」走上前來,一臉威嚴的朝着衆人說道:“我武當派向來與人爲善,從不輕易忘動刀兵。
但明教囚禁折磨我五弟十年,罪大惡極。
此次昆侖之行,若是他們肯乖乖放人,并誠心在我五弟面前賠禮道歉也就算了。
如若不然,定要讓那些明教惡徒知道我武當派的威嚴,不可輕範!”
“武當威嚴!”
“武當威嚴!”
“武當威嚴!”
在場的各峰弟子齊聲呼喊,聲浪浩蕩!
宋遠橋擡手,浩蕩的聲浪瞬間止住,然後高聲說道:“出發!”
武當派‘遠征’明教的隊伍,全部加起來将近五百人的隊伍,就這樣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和他們一同出發的,還有一座囚車,囚車裏面關着的正是當日被張三豐擒下的範遙……至于爲何隻有範遙一人坐着囚車,和他一起被擒的殷天正卻隻是被封了經脈正常趕路。
當然是因爲殷天正是殷素素的老父親,張無忌的親外公,張翠山的老丈人了。
演武場上,送行的隊伍中。
李沐來到滿臉失落的張無忌身旁,微笑着問道:“怎麽樣,是不是很想一起去?”
雖然武當派這次出征明教,所有人都信心十足。
但就算這樣,也不可能帶上張無忌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子。
“嗯!”
張無忌點點頭,目光沒有離開隊伍,隻是問道:“李大哥,宋師伯他們肯定會救回我爹的,對吧?”
“當然,不過……”
李沐肯定的回答,然後擡手在張無忌的腦袋上敲了一下,沒好氣道:“你小子剛叫我什麽?
别以爲裝深沉就能讓我忽略輩分,記得要叫我師叔!”
“哎呀!”
張無忌捂着腦袋呼痛道:“小師叔我錯了。”
“把小字去掉!”
李沐又敲了一下,然後說道:“走,跟我去天台峰,介紹個朋友給你認識。”
說完,李沐直接轉身,朝着天台峰而去。
“朋友?”
張無忌捂着腦袋,小跑着跟上李沐,一邊問道:“是誰啊?”
李沐頭也不回道:“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兄弟,按輩分你應該叫叔……不過他的身份特殊,伱們就各論各的吧。”
“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張無忌聽到李沐的話,眼中滿是好奇。
同時也十分期待,李沐要介紹給他的朋友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
武當山下的一處集市。
四道身影坐在一間酒樓的二樓窗戶邊上,不動聲色的從窗戶看着從武當山上下來的隊伍。
這四人中的兩人,正是三天前挾持了殷素素的玄冥二老。
此時他們看着武當派那浩浩蕩蕩的隊伍,眼中有憤恨,但更多的确實畏懼。
沒辦法,被張三豐随手擒下的畫面還曆曆在目,甚至到了現在,他們還是不明白自己當時是怎麽被制服的……太恐怖了。
另外兩人中。
一人身穿紫色華麗道袍,須發皆白卻面色紅潤,長相也是道骨仙風。
隻是在他的臉上有一道從左眉一直蔓延到右下颚的吓人傷疤,不僅将那道骨仙風的面容破壞殆盡,看上去還多出了幾分猙獰。
這道人因爲一身陰毒狠厲的武功,早年在江湖上的名号被人稱作‘百損’,是玄冥二老的師父。
另一人身上披着黑色的鬥篷,鬥篷下隐約可以看到是一套僧衣,再加上兜帽下那光秃秃的腦袋,身份已經不言而喻。
“計策已成。”
披着鬥篷的僧人看着樓下走過的武當派隊伍,然後将目光轉向坐在他對面的道人,微笑道:“百損前輩,武當派和明教的沖突已經勢在必行,接下來小僧會前往各地遊說,讓更多人加入武當派讨伐明教的隊伍。
等他們到了昆侖山,和明教打起來之後,就是道長你展現手段的時候了。”
“我的手段?”
百損道人聞言,目光也是看向這僧人,目光含笑道:“你是在提醒我,不要在路上就把這些武當派的小崽子殺光嗎?
放心,那姓宋的小子手裏可是拿着張三豐的「真武劍」,那把劍的厲害,我可是親身領教過……”
說着,他擡手摸向臉上的傷疤,目光陰冷的說道:“雖然現在拿着那把劍的人不是張三豐。
但隻是靠近那把劍,我臉上的傷疤就感覺隐隐作痛,所以在沒有把握之前,我可不想去嘗試它的鋒芒。”
數十年前,百損道人曾和張三豐交過手。
結果不用提,百損道人臉上的傷疤就是當初被張三豐用「真武劍」留下的……要不是他命大,重傷後落入水中才逃得一命,恐怕現在墳頭長出的樹都能當房梁了。
“阿彌陀佛!”
僧人聽到百損道人的話,微微低下頭,目光中閃過一絲鄙夷。
明明已經是大宗師境界,卻連另一位同樣是大宗師境界之人早年用過佩劍的鋒芒都不敢輕觸。
一時之間,他都不不知道該說他謹慎,還是該嘲笑他膽小。
“小和尚,不用藏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百損道人似乎看出了僧人的心中所想,也沒有生氣,隻是笑着說道:“武當山上隻有張三豐一位大宗師坐鎮,而你們南少林寺中至少隐藏了三位,甚至身後還有北少林寺這尊強援。
但是南少林的勢力卻不敢跨越大明的北方江湖半步,你知道這是爲什麽嗎?”
僧人聞言,心中猛然一顫,然後擡起頭來,目光中滿是驚訝。
“如果你有一天也能成就大宗師境界,你就會明白,即便是同爲大宗師,實力的差别也是天壤之别。”
“那種差别,甚至比不入流的武者面對武道宗師時,還要讓人絕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