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也算一卦吧。”蘇澤伸出手說道。
牙哥用“危險預警”技能,給蘇澤也算了算,結果同樣沒有任何危險。
根據這兩次“算卦”結果,其實可以推測出不少信息。
對蘇澤算了一卦,沒有危險,說明穢土組織這座荒山據點内并沒有能對蘇澤産生威脅的強者。
而牙哥上次來預警到有危險,這次和蘇澤一起來就沒危險,說明據點内的強者強于牙哥,但弱于蘇澤。
也就是說,據點内應該是有至尊強者坐鎮。
正常來說,一個至尊強者并不能對牙哥造成威脅,所以荒山據點裏應該不止一個至尊強者,或者有什麽特殊的手段剛好克制牙哥。
總之,不管是幾個至尊強者,對現在的蘇澤來說應該都沒有威脅,完全可以橫趟。
“老大,我們現在潛入進去嗎?”見到沒有危險,牙哥忍不住問道。
蘇澤搖了搖頭道:“既然你上次一個人來時預感到了危險,說明什麽?”
牙哥略一思索,明白了蘇澤的意思:“說明如果我潛入,會被發現?”
如果沒被發現,就不可能會有危險。
“沒錯,既然連你潛入都暴露了,那我更沒希望,所以如果我們倆現在進入的話,肯定會被發現,到時候要麽把這個穢土組織據點徹底滅掉,要麽掉頭逃走,但無論怎麽做,都會打草驚蛇。”
滅掉這個據點并不是他們的主要目的,蘇澤隻是想要找到普拉蒙,并得到他手中的那塊拼圖。
現在闖入眼前這個據點,除非普拉蒙剛好在據點内,否則都會打亂他的計劃。
“那我們怎麽辦?”牙哥問道。
“等吧,我們就在外面等着,據點裏的人總不可能不進出,等遇到合适的人出來,我們就直接抓住他,取代他的身份混入進去。”
“好。”
就這樣,兩人在荒山外開始遠程監視。
蘇澤有“真實之眼”技能,輕松便能将感知觸須籠罩整座荒山,便是有一隻蒼蠅進出他也能發現。
同時,他的感知觸須鑽入荒山内部,也發現了穢土組織的具體位置,并掌握了據點内的情況。
“據點内有三位至尊強者,不過沒有普拉蒙,咦?竟然還有精神通訊基站……”
蘇澤發現了一顆人頭上插滿了各種線路,連接着各種儀器,而那顆人頭并未死亡,仍保持着生命,隻不過似乎沒有自我意識,這讓他感到眼熟。
這明顯就是用精神系至尊的腦袋制作的精神通訊基站。
“看來這裏并不隻是一座普通的據點那麽簡單,很可能是穢土組織在林桦洲的大本營。”
穢土組織作爲橫跨三大洲的大勢力,其總部據說設在野外,但組織内部來自林桦洲、雪原洲、炎帝洲的污濁者都有,他們在三大洲也都很活躍,所以每個洲也必定有一個“分部”。
這藏在荒山内部的據點,不光有三位至尊強者坐鎮,還放置着用精神系至尊的頭顱制作的基站,這配置妥妥的穢土組織林桦洲大本營。
而且這處據點無論是面積還是内部人員數量都相當可觀。
至于沒在其中找到普拉蒙,那倒是沒什麽值得驚訝的,普拉蒙作爲一個黑人,大概率是在炎帝洲活動。
就算接下來古安國和林桦國爆發沖突,蘇澤也不确定普拉蒙會不會被派來支援古安國。
要是普拉蒙不來,蘇澤也隻能主動找過去了,說不定還得去一趟炎帝洲。
蘇澤繼續探查着荒山内的據點,這處據點内大概聚集了一百多位污濁者,其中霸主級也有五六人。
忽然,他嘴角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原來他也在這裏,還真是有緣。”
“怎麽了老大?”牙哥好奇問道。
“看到一個熟人了。”
蘇澤也沒想到,竟然在這裏看到白龜壽了。
之前白龜壽死在他面前,他也隻是懷疑對方有複活的手段,沒想到真的複活了。
算起來,白龜壽已經當着他的面死過兩次,兩次都複活了。
“我這次要是把他殺了,他還能不能再複活?”
估計有點懸……因爲蘇澤明顯感覺到現在的白龜壽氣息衰弱了不少,不複之前的實力。
此時的白龜壽正在一間倉庫裏,拿着文件,核對着倉庫内的物資數量。
這是幹上倉庫管理員的活了?
蘇澤懷疑,是上次自己将白龜壽的手機通訊錄發到了穢土組織的群聊中,導緻他被領導穿小鞋了。
否則,他堂堂穢土組織長老,就算實力跌落,那也隻是暫時的,怎麽也不至于淪落到去當倉庫管理員。
……
蘇澤和牙哥就這樣靜靜在荒山外守了一天一夜,結果這一天一夜還真就沒有任何人進出。
不過經過長時間的觀察,蘇澤也對據點内部的情況了如指掌。
他發現那顆精神系至尊的腦袋還充當着“雷達”的作用,據點内人員的行蹤都會被感應到并反饋到一塊屏幕上。
難怪牙哥之前會出現危險預警,他還躲避不了精神系至尊的精神探查,蘇澤也做不到。
不過這精神探查的範圍僅限據點内部,他們在荒山外觀察都不用擔心被發現。
一天一夜的等待,難免會感到無聊,蘇澤分心二用,一邊監視着穢土組織的據點,一邊溝通養魂玉石中的牧王,開始跟着牧王學知識。
對于宇宙,蘇澤一無所知,而将來他打算踏足宇宙,現在提前對宇宙做一些了解肯定是不會錯的。
牧王剛開始不太情願,不過在蘇澤一番威逼利誘之後還是妥協了。
想了解一個地方,先要了解它的曆史,牧王便從宇宙如今的地盤劃分,以及幾大勢力的起源開始說起。
牧王說的很籠統,說到一些關鍵之處都是含糊其辭,寥寥幾句帶過,倒不是他有意藏私,而是許多東西他也不知道。
蘇澤偶爾提出的刁鑽問題,有時會讓牧王啞口無言……這讓蘇澤明白,牧王在他們族群估計也是個學渣。
“奇怪,我爲什麽要說‘也’?我可是東黎大學的高材生。”
不過牧王再學渣,起碼也在宇宙存活了幾百年,見識閱曆都是有的,他傳授的知識不說讓蘇澤對宇宙有多了解,起碼不至于将來到了宇宙四處抓瞎。
蘇澤正聽着牧王講述着“念族曆史”,這大概是他最清楚的一段曆史,忽然眼神微變,收回了精神力,目光看向荒山東側。
荒山據點内無人出來,倒是外面有人朝着荒山靠近。
一行三人迅速朝着荒山飛去,爲首的是一名化蝶期,身後跟着兩個破繭期的小弟。
三人在荒山東側不到兩百米處停了下來,靜靜等待。
蘇澤放大自己的嗅覺範圍,聳了聳鼻子,沒有聞到三人身上的惡臭,說明這三人并非污濁者。
難不成是古安國官方的人?
就在這時,據點倉庫内的白龜壽像是接到了什麽消息,停下了手頭的事,朝着據點外飛去。
蘇澤心中一喜,機會!
白龜壽明顯就是來和荒山外的三人接頭的。
隻見白龜壽一路離開據點,來到荒山之外,一直飛到三人面前才落下。
外來的三人明顯對白龜壽很恭敬,白龜壽也揚起腦袋,架子端了起來。
兩方說了幾句什麽,三人忽然拿出一大把儲物道具,交到了白龜壽手裏。
白龜壽也掏出一大把儲物道具,和三人完成了交換。
緊接着,三人告辭離去,白龜壽站在原地清點着剛到手的儲物道具,精神力探入其中,也不知在看些什麽。
直到那三人的背影消失在他視線中,白龜壽忽然從那把儲物道具中掏出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有提取物,有各種材料和藥物。
刷!他一揮手,将這些東西都收進自己的儲物戒指中,臉上露出得意之色。
“傻逼康,讓我來看倉庫,老子一樣過得滋潤。”
他嘴上罵罵咧咧,心情卻顯然不錯,眼角還帶着笑意。
結果一轉身,就見自己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
他被吓了一跳,視線上移,當他看到蘇澤的臉時,一瞬間亡魂皆冒,甚至都沒有嘗試逃跑,雙腿一軟就跪了下來。
“我投降,你要幹什麽我都配合伱,别殺我!”
白龜壽果斷認慫,蘇澤現在什麽實力他是知道的,逃跑那是最愚蠢的行爲。
兩人離得太近了,這麽近的距離,即便他巅峰之時也不可能從一位至尊強者眼皮子底下溜走。
更何況他現在因爲頻繁複活,實力下滑,真正實力隻相當于化蝶期而已。
因此,他選擇立即求饒,先保住自己小命再說。
“你不錯,很識時務。”蘇澤稱贊道。
說罷,一隻手拎起白龜壽,瞬間消失在原地。
來到他和牙哥的藏匿之處,蘇澤第一件事便是收繳了白龜壽身上的所有儲物道具,足足有幾十個。
真正屬于白龜壽個人的隻有一枚儲物戒指,其他都是剛剛那三人送來的,裏面全是各種低級物資。
其中包括人類提取物,還有不少食物。
這些東西蘇澤自然是看不上,包括白龜壽私人儲物戒指中那些寶物,現在在他眼中也和破爛無異。
蘇澤将白龜壽儲物戒指中的一部手機取出,他知道這是精神通信手機,想嘗試打開,結果卻發現穢土組織也對手機做了改良,增添了精神力驗證的能力,除非用白龜壽的精神力先對手機進行解鎖,否則無法使用。
這其實也是因爲白龜壽上次手機丢失之後,穢土組織才多加了這層保險。
蘇澤他們現在使用的二代精神通信手機也有這功能。
“解鎖。”蘇澤舉起手機對着白龜壽,“不要試圖在解鎖之後向别人求救,否則我會立刻殺了你然後離開這裏,你死了,而我沒有任何損失。”
白龜壽堆起谄媚的笑,連連點頭道:“您放心,我不敢,我怕死。”
于是在蘇澤的監視下,白龜壽解鎖了自己的手機。
蘇澤翻了一下手機通話記錄和短信,沒有什麽有價值的内容,打開穢土組織的内部聊天軟件,群聊裏的消息記錄被定期清理了,現在群裏鴉雀無聲,沒人說話。
他倒也沒指望能在白龜壽的手機裏發現什麽有價值的線索,隻不過白龜壽被他抓了,據點内部若是發現白龜壽不見了,肯定會第一時間嘗試通過手機聯系白龜壽。
蘇澤到時好根據情況作出應對,畢竟他并不打算讓穢土組織發現白龜壽的失蹤,以免打草驚蛇。
他點開穢土組織的群聊信息,發現群成員隻有三百多人,并且他翻找了一下,沒有找到普拉蒙的名字。
“你們這群聊僅僅隻是林桦洲地區的成員在裏面?”
“當然,而且隻有破繭期以上的才能入群,所以群裏隻有三百多人。”
“你們和其他兩大洲的污濁者有聯系嗎?”
“幾乎沒什麽聯系,有的話也是高層之間。”白龜壽老實回答道,“像我這樣潛力不多的長老,外人看起來是高層,其實在組織内部也就是中層而已。”
蘇澤點點頭,一邊繼續翻着白龜壽的手機,一邊問道:“普拉蒙你認識嗎?”
“大長老普拉蒙?當然認識,不過也隻在總部的時候見過幾次,連話都沒說過兩句。”
“他一般在哪裏?炎帝洲?”
白龜壽很奇怪,爲什麽蘇澤會對普拉蒙這麽感興趣,不過還是回答道:
“普拉蒙大長老早期确實一直坐鎮炎帝洲,不過最近十多年已經調任總部,他地位特殊,據說因爲他距離第六次進化隻有一步之遙,很可能成爲組織下一個傳奇強者,所以極得首領看重。”
看來這普拉蒙并非一般的至尊級,不過蘇澤也沒覺得自己會輸給他,繼續詢問道:“如果古安國的穢土組織成員受到林桦國清剿,你覺得那位普拉蒙長老會來支援嗎?”
白龜壽渾身一顫,過了片刻才顫抖着說道:“這……我也不确定,有可能會來吧,不過組織肯定不會輕易放棄古安國,畢竟我們在這裏經營多年,好不容易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蘇澤微微颔首,又問道:“你們總部的位置在哪?”
“我也不知道……”
見蘇澤臉色一沉,白龜壽連忙解釋道:“真的,我沒騙你,每次進入總部之前,我的一切感知都會被封鎖,然後跟着指引莫名其妙就進入了總部。
“而且我每次進入總部的地點都不一樣,有時候兩次地點相隔數十萬裏都有可能,感覺……感覺總部的地點并不固定,好像是可以移動的一般。”
可以移動的總部嗎?
蘇澤并沒有覺得驚奇,因爲這完全有可能實現。
别的不說,母樹身上的飛船就能當個移動基地。
隻不過這樣一來,他想找到穢土組織總部就難了,隻能希望普拉蒙主動現身。
見蘇澤半晌不說話,白龜壽琢磨不透蘇澤的心思,生怕蘇澤不相信他,連忙道:“我可以把炎帝洲和雪原洲分部的位置都告訴你!”
蘇澤不置可否,随意點開白龜壽的手機通訊錄,結果發現這次通訊錄裏隻存了一個人的号碼,“植物人”不見了,隻有一個“康大傻逼”。
“你是一點都不長記性啊,吃了一次虧,還敢這麽整?”蘇澤好笑道。
白龜壽臉色一白,生怕蘇澤又像上次那樣截圖發到群裏。
其實白龜壽也并不是完全不長記性,複活之後他本來沒敢随便給康長老改備注,但後來換了新手機,有了精神識别解鎖的功能,他膽子又大了起來,再加上被康長老穿小鞋,他一氣之下又将康長老的備注改成了“康大傻逼”。
“風不青的号碼你怎麽删了?不用你聯系了?”蘇澤又問道。
白龜壽搖頭道:“風不青已經失聯幾個月了,他之前的手機不知道是不是丢失了,聯系不上,他也沒有主動聯系過組織,而且因爲我之前儲物戒指丢失,裏面用來定位風不青的機器也跟着遺失,導緻我們現在無法追蹤風不青的位置。”
那定位器現在正躺在蘇澤儲物戒指中,他一直将其收着,也沒有丢棄。
“這麽說來,我現在是唯一能定位到風不青的人了……風不青聯系不上,不會是又徹底瘋了吧?”
之前的風不青明明有好轉的迹象,時而清醒,可現在很可能又徹底變瘋了,不然他哪怕清醒一分鍾,也要想着辦法聯系上穢土組織才對。
畢竟這世上唯一會幫他的,也隻有穢土組織了。
蘇澤總感覺風不青病情加重又和他有關,他想到自己上次見到風不青,爲風不青帶去了教皇的污染。
不得不承認,蘇澤心中都産生了一丢丢的愧疚之意。
說起來,風不青也救了他好幾次了,可他回饋給風不青的隻有瘋癫,隻有一次次的病情加重。
“風子是個好人呐!”蘇澤感慨一聲,“就是命苦。”
蘇澤看向白龜壽,似笑非笑道:“最後一個問題,我現在殺了你,你會不會複活?”
白龜壽瞬間面如死灰,連忙求饒道:“我還知道穢土組織許多秘密,還有很多利用價值,您現在殺我太浪費了!”
蘇澤嗤笑一聲,對牙哥道:“你看着他,我先混進據點裏。”
說完,他渾身液态化,一陣變幻之後,變成了個白西裝白胡子的小老頭,和白龜壽一絲一毫都不差。
其實他一開始就沒打算殺白龜壽,白龜壽死後能不能再複活,蘇澤也不确定,感覺是不能了。
不過他沒必要冒這個險,萬一白龜壽真的複活了,那必定驚動穢土組織,讓他們提前有了警覺。
到時候蘇澤冒充白龜壽混進據點内肯定會失敗。
白龜壽一聽說不殺他,立刻松了口氣,可下一秒就被牙哥一鐵鍬敲暈了過去。
牙哥像拎着一隻死狗一樣拎着白龜壽,問道:“大哥,你确定不用我跟着一起嗎?”
他們将白龜壽抓了,蘇澤肯定要冒充白龜壽進去頂替,不然肯定會引起穢土組織的警覺。
隻不過蘇澤畢竟不是白龜壽,僞裝久了也難免露餡。
“放心,我觀察了白龜壽一天一夜,他每天要做些什麽我都知道,穿幫的可能性不大,而且也就一兩天時間。”
白龜壽工作其實比較清閑,也不太需要和别人打交道,應付起來不難。
蘇澤今天和陳随風聯系過了,說是明天林桦國就會部署行動,準備對古安國,對穢土組織出手了。
到時候普拉蒙會不會出現,也就見分曉了。
如果普拉蒙不趕來林桦洲支援,蘇澤就果斷舍棄白龜壽的身份撤退。
如果普拉蒙來了,他可以利用白龜壽的身份刻意接近,找個機會偷襲得手,拿到想要的東西就逃。
這比正面硬剛普拉蒙靠譜多了。
正面硬剛的話,蘇澤不僅要面對普拉蒙,可能還有其他許多穢土組織強者的圍攻。
牙哥見狀不再多說,帶着白龜壽躲藏了起來,也做好了随時支援蘇澤的準備。
蘇澤則帶着白龜壽的手機,以及一堆裝滿了各種物資的儲物道具,走向了荒山内部的穢土組織據點。
白龜壽的手機因爲蘇澤無法解鎖,所以他不得不一直用精神力操控,不讓它進入鎖定狀态,不過這對蘇澤來說也不是什麽難事。
他順利進入荒山内部,來到基地大門前,核驗了身份之後順利通過。
不過這隻是第一道人工防線,第二道防線則是機器驗血,蘇澤假模假樣将手指伸進采血設備中,随後一個空間跳躍直接通過了閘門。
之後他一路輕車熟路來到白龜壽工作的倉庫,整理并清點剛收到的各種物資。
蘇澤學着白龜壽的節奏,慢悠悠地做起這些事情,将收到的物資分門别類放到倉庫内對應的貨架上。
一切忙完後,他學着白龜壽的樣子,躺在搖椅上,點上一根煙,輕輕搖晃。
不過他的心思一直在留意着儲物戒指中的兩部手機,以防錯過消息。
沒多久,陳随風發來消息。
“就在剛剛,姜平樂召古安國聖使回主宰國彙報工作,不知道古安國聖使會不會應召。”
去了,可能就是問罪,不去,那就是要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