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
徐一博看着手上幾萬塊的手表,忽然覺得不香了!
這小子果然不是善茬,怪不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看他出手那麽黑,自己純粹是被他上春晚的光芒給吸引了,差點忘了這事兒。
也不是差點忘,他是不想多想,不然顯得自己太廢物。
總之,他現在心情有些複雜,看着前邊擺着手走路的那個身影,都想把手表砸上去,給他腦袋上敲個包。
燕長青心裏直樂呵,這個小同志,你非得往槍口上撞,我也沒辦法。
徐一博糾結了半天,才問道:“我都忘了,你去參加春晚,可是能見到不少名人的。”
“是啊!”燕長青看着酒廠也轉完了,就帶着他和那個助手朝自己辦公室走去。“現實裏的演員和舞台上的不一樣的,我還拍了不少照片的。”
雖然大部分演員也隻是混了個臉熟,但是合照上也看不出來關系好壞。
所以小徐總進了燕長青那有些簡陋的辦公室,就吓了一跳:“這麽多?”
“是啊!”燕長青笑呵呵地讓他自己看。
小徐總嘴巴張了又張,看到好幾個熟悉的面孔,都差點忍不住要開口問點什麽。
但是他忍住了!
現在他已經發現,看來老爸說的沒錯,自己的心性還是要鍛煉,怎麽就忍不住跑來了呢?
都給他做過廣告報過恩了,就多餘跑這一趟……
……
燕長青雖然現在看起來沒小徐總年齡大,但是打工人的人生經曆還是挺豐富的,倒是有點能理解小徐總的這種心态。
哪裏跌倒就哪裏爬起來嘛!
報恩是報恩,但是那麽丢面子的事兒,不找點場面回來,隻要想起來就覺得難受啊!
不過燕長青也清楚,按照小徐總說的,現在老徐家的家底,可比自己還厚實——不算自己技能的話,技能可不是現實裏的東西能衡量的。
煤老闆嘛,挺有名的一批人。
小徐總看着看着,忽然問道:“怎麽沒有蘇瑞的,就是那個唱跟着感覺走的灣灣歌手?”
“你還追星?”燕長青好奇地問了一句,随即給他解釋。“她們是連線的節目,沒來到京城的節目現場。”
“我挺喜歡她的歌的。”小徐總帶着一絲懷念。“當年剛上大學的時候,她的歌在我們學校裏特别流行。最近她的新專輯牽手伱聽過沒,特别好聽……”
燕長青看他表情,覺得應該是自己想歪了。
主要是煤老闆的風評裏,他們問哪個明星,多半都有不怎麽正經的想法。
但是現在自己面前這個,還隻是煤二代,剛畢業不久的學生,還沒那麽‘豪放’,應該隻是喜歡人家的歌,好奇想看看平常時候,大歌星是什麽樣子的。
畢竟年齡差距在這裏放着,倆人估計差的有二十歲了。
燕長青明白之後很是慚愧:“我前一段時間一直在忙,而後去了一趟香江,才回來不久。最近沒時間聽什麽歌曲,不過牽手好像是聽過,确實挺不錯。”
這輩子沒聽過,上輩子聽過。
牽手這張專輯特别火,而且一直到燕長青上高中,依然還在流行着,并且流行過很久。
“蘇瑞現在就在香江的,你去了沒見過她嗎?”小徐總追問道。
“沒有,我和她又不認識,去香江我隻見了成老大,看了一次他拍電影,也算是見過幾個明星,不過人家都不認識我。”燕長青謙虛了。
他好歹是上過兩次春晚的人,名氣并沒有他說的那麽小,至少阿堅就能一眼認出他來。
小徐總有些遺憾:“可惜我現在要跟我爸做生意,來這裏一趟都是抽空來的,想去香江隻能等以後有機會了。”
燕長青很佩服他的不死心:“你可以請她來參加個什麽活動,要不這樣,你請她給我酒廠做個廣告,做新酒伏特加的,那她要是來這裏談的話,你不就見到了嗎?”
“這倒是……”小徐總剛嘀咕一半,反應過來了。“憑啥給你做廣告我花錢,還是來這裏和你談,我隻能在旁邊看着。”
“你可以去和她談啊!”燕長青立刻改變了說法。“我現在正在把酒賣到香江去,不過不知道那邊的人看不看得到我的廣告,最好是在香江再做個廣告,效果肯定好。再說,你總不能讓她幫你打廣告吧?”
“想想那畫面,你讓人家一個女的大歌星,穿身工作服戴着安全帽,扛着個鏟子,然後鏟兩鏟子的煤,來一句:買好煤,就到老徐家貿易公司!合适嗎?”
這廣告要是播出來……那效果也挺拔群的啊,肯定一下子就能讓人記住。
小徐總瞪大了眼睛,他完全被燕長青描述的畫面說愣了,有你這麽糟蹋人家大歌星的嗎?那可是我偶像。
燕長青覺得他這個表情挺不錯。
至少他眼神裏還有點清澈的愚蠢,是剛畢業的大學生沒錯。
就怕他在他們那圈子裏混久了,以後看中哪個明星,就大手一揮招呼秘書:“這個名星不錯,給她投部戲,請她來吃個飯問她願意不願意,不願意就再加錢……”
……
晚飯的時候,燕長青和徐一博談了一件正事:“我想建個小火電站,你那邊的煤能供應的上嗎?”
現在略微有點早,按照燕長青的計劃,他打算是明年建的,因爲明年會放開煤價,到時候買煤就方便多了。
而且還出現了價格戰,煤變得沒那麽值錢,并且一直持續好幾年。
不過現在小徐總送上門來,他覺得自己的想法可以提前實施了。
小徐總一聽是談煤的,當即就表示:“這個肯定沒問題的,你準備建個多大的火電站?”
“不用太大的,一來是供應我自己廠子,二來能供應周邊的村莊就行,用不了多大的。”燕長青說道。
供電問題一直是大問題,現在周邊村子都富起來之後,用電量大增,必須想辦法解決。
實際上現在用的電都是縣裏調節的,靠發電機早撐不住了,酒廠的機器看着不起眼,一年加一點,加着加着就成用電大戶了。
也就是他酒廠繳稅多,縣裏盡量滿足他生産,不然靠發電機,廠都幹不下去了。
但是靠縣裏也不保險,有些時候縣裏也沒法。
再說廠子發展起來之後,哪怕是放到以後,也必須有備用電力,就算一年用不上一次也要有的,廠子越來越大,而且以後機械化越來越多,電力始終是個大問題。
小徐總覺得問題不大:“那我回去和我爸說一下就行,供應一個小發電站肯定沒問題。”
燕長青擔心的就是最近一年左右的時間,過了這段時間就行,再說建發電站還要一段時間呢,計劃就這麽定了。
……
談了生意合作,第二天小徐總就放開了,到底是個大學生,活潑着呢!
也總算有心情欣賞燕總的傑作了:“這個雕塑誰設計的,太搞笑了吧?把自由女神像換成舉酒瓶子的?”
“我的。”燕長青很自豪。“這是去年做的,要是現在做,我能做的更好點。”
“我去,這你也會?”小徐總不糾結找面子的事兒,也不端着架子了,誇張地喊道。
“我會的多了,你沒聽過我二胡嗎?”燕長青又開始風輕雲淡了。“還有我的功夫,暗器你親眼見識過的。”
徐一博臉一黑:“咱不提那個不行嗎?我給你打了兩個廣告,還跑來感謝你……”
燕長青就樂呵:“你确定是真心來感謝我的?”
徐一博臉更黑了:”當然是真的,我帶的人參幾十萬呢!“
“那你走的時候我給你帶幾箱好酒。”燕長青轉移話題。“給你爸喝,你别浪費了。”
“比昨晚上喝的還好的酒嗎?”小徐總又好奇了。
“那肯定了,你又不懂酒,我拿太好的酒給你,你也喝不出來。”燕長青鄙視他。“昨晚上喝了兩種酒你知道嗎?開始給你喝的是高升系列的,後來給換成步步高的,你都喝不出來。”
雖然咱有錢,也要會過日子,這家夥才剛畢業,沒那麽多酒場經驗,差不多的酒他根本喝不出來,就不浪費好酒了。
小徐總沒追究他這麽不‘好客’:“更好的酒能有多好?我爸說過,你那個高升酒,在市場上已經找不出第二家這麽好的了,還比高升的更好?”
“你帶回去給他品嘗一下就知道了,反正你也不懂。”燕長青呵呵笑道。
主要人家來就拿了人參,說的是給家裏人的,自己不能讓人家空手回去。
市場上賣的讓人家帶回去就沒意思了,幹脆給點好的,估計老徐總肯定懂喝酒,好不好一口就能喝出來,免得讓人家覺得咱不懂禮數。
沒想到小徐總來勁兒了:“那我現在去嘗嘗行嗎?”
“那……也行。”燕長青領着他就往酒庫走去。
……
徐一博還是第一次進到酒庫,當時眼睛就瞪大了:“這麽多酒?你怎麽不拿出去銷售,現在市場上……”
“都是空罐子!”燕長青随手拍了一個罐子,給他聽聽聲音。“大部分都拿出去銷售了,連沒生産出來的都收過訂貨款,現在這裏儲存的都是不賣的,不過可以給你嘗嘗。”
燕長青打開一個小酒罐,小徐總的鼻子當時就抽動起來了:“香,這味道不用喝,我都醉了。”
連他身後一直默不作聲,兼職保镖的助手都忍不住抽動鼻子,恨不得撲上去聞個夠,最好能嘗一口就更好了。
燕長青一邊拿着酒勺給他們倆打酒,一邊介紹道:“其實我還不是太滿意,這味道都散了。我想的是能釀造出來的酒,味道凝而不散才好,那樣喝起來應該味道會更好。”
徐一博根本不理解那是什麽境界,他也顧不上多想。
初次聞到酒缸開缸味道的人,通常都記憶深刻,那種酒香的味道,可不是一般的香味可比的。
隻是聞聞就覺得渾身舒暢,感覺再聞下去,不用喝都會醉的那種。
小徐總和他助手各自端着酒,稍微品嘗了一口,接着就站在了那裏,一臉陶醉。
過了一會兒,他們再喝……
就這麽來回幾下,一小碗酒,足足喝了四五次,喝了快十分鍾。
然後小徐總大呼一聲:“舒坦!大福你覺得呢?”
“好!”沉默寡言的助手豎起了大拇指。“喝了感覺要成仙了,真是舒服,比什麽舒服。”
“對,太舒服了。燕總,長青兄弟,來來來,再來點。”小徐總厚着臉皮就喊上兄弟了。“你要早點給我拿這種酒,我肯定能分出來好壞啊!你個奸商,昨晚那兩種酒,本來就差别不大是吧!”
燕長青給他們再加上酒解釋:“這可不是我奸商,我的步步高酒已經是市場上頂級了,頂級再往上,高一點都不容易,價格貴多點,也是正常,你做生意的不會連這個都不懂吧?”
小徐總都不和他說話,又抿着嘴,開始品嘗酒了。
……
等小徐總在床上醒過來的時候,他有些納悶,往旁邊看了看:“大福,怎麽咱們在這兒睡着了?”
大福的笑比哭還難看點:“對不住了徐總,我也喝多了,剛醒過來。本來我是保護你的……”
“那沒啥,這裏是燕總的地盤,他還能讓咱們出個什麽事兒。”小徐總腦子清醒過來了,臉上稍微有點紅,畢竟說是去品酒的,結果喝多了,算個什麽事兒。
不過他更丢人的事兒都被燕總見過,這也不算啥。
反而替燕總吹噓起來:“等下咱們找機會,讓燕總露一手給你看看。他的本事真比我說的還大,你也别不信,真的隔着幾十米,就用個硬币,直接把人打的血流一地,厲害的很!”
大福這會兒也不說不信了,點點頭:“至少這個酒,感覺比聽他的二胡上頭多了,我都不知道怎麽醉的。”
小徐總哈哈笑了兩聲,他也不知道,笑兩聲掩飾一下過去就得了。
起來發現屋門後邊就有盆架,洗臉盆裏有清水,還有兩條新毛巾,他還感慨了一句:“燕總這準備還挺齊全的,趕緊洗洗,等着讓他露一手,給你開開眼!”
……
幾分鍾後,兩人走出來找到燕長青時,有點傻眼了。
隻見酒廠中間的空地上,一群熊孩子正在吵吵鬧鬧。
一個寶蓋頭的家夥正上竄下蹦:“我這是牡丹,是京城的,你那大重九沒我的遠,不信你回家問你爸,他們開車的知道的最清楚了。”
“山城更遠,我問過了。”另一個小偏分頭的家夥梗着脖子喊道。“七斤哥你說是不是?”
“你們吵吵啥,我這是阿詩瑪,我的最遠,讓我先來。我一下就拍完了,你們還掙個屁。”旁邊有個小胖墩不樂意了。
喊着話伸手從前面喊話的倆人手裏拿過個什麽東西,然後在手裏折騰一番,蹲在地上對着地輕輕摔了一下,接着趴地上,手掌鼓起個包,對着下邊拍了過去。
小徐總走過去,才看明白,這夥人正在玩煙盒。
現在的煙盒都是軟包裝的多,煙抽完之後,煙盒就成了熊孩子們的收藏品。
當然本地最常見的那些不算,這些都是外地煙,而且要價格高的那些,才有收藏價值。
現在他們是在賭輸赢,把煙盒紙疊成三指長,一指多寬的小長方形,然後幾個人一起出煙盒,誰出的最遠誰先拍。
把幾個疊好的摞一起,往地上摔,直接摔扣過去的算赢,接着再拍,拍翻過的也是赢的。
不過每個人隻能拍一下,不管拍翻幾個,都該别人拍了。
聽起來沒什麽意思,不過熊孩子們,整天在河邊溜達都能溜達一天,撿根棍子都能玩兩天的,有個遊戲能玩就行。
煙盒的種類的還是挺多的,除了剛才喊的三種,還有紅塔山大前門京城京南黃金葉,紅梅翡翠春城等等。
托了市場上的人們東奔西走的福,大燕莊這幾個村子的熊孩子們,收藏的煙盒紙是品種最齊全的,而且還有很多牌子不響,但是産地挺遠的。
……
隻不過小徐總就有點傻眼,那個當裁判的是燕總嗎?
上春晚,開酒廠,搞市場,會武功會暗器,釀酒也是一流還要建火電站的燕總?
他這得有多閑啊,和一群熊孩子們玩這個?
正詫異呢,燕長青還招呼他倆:“來來來,一起看看啊!看誰輸的多,這個貨叫二娃,他快輸的沒褲子穿了!”
寶蓋頭就是二娃,就是明知道京城沒有山城遠,還要和别人胡攪蠻纏的那位——村裏的熊孩子們大部分都了解這個,從家裏出發去哪兒更遠,都記着呢!
這個家夥純粹是輸急了耍賴,也就鐵蛋才會和他認真辯解,别人都不太想和他玩了。
被燕長青一說,二娃還不服:“我家裏的煙盒多着呢!等等我就回家再拿點過來。”
燕長青提醒他:“你要是把你爸藏的沒抽過的煙給扔了,回頭他揍死你。”
不提醒不行,這貨肯定能幹出來這事兒,把煙盒裏的煙先拿出來找地兒一放,隻拿着煙盒跑出來玩。
二娃果然是想這麽幹的,聞言有些喪氣,嘟囔道:“我家裏真有,要不七斤哥你借我幾個,等我赢了就還你。”
燕長青鄙視他:“我就那麽點,都給你借光了……”
那是一開始趁大夥兒都不注意,他赢來的,等大家發現他玩這個簡直無敵,就集體表決讓他當裁判——說白了就是不和他玩了。
一個外挂狗,說是玩還不如直接搶呢!
坑小學生的煙盒,真是無敵了!
也就是現在小徐總和助手倆觀衆還不知道他這‘光輝’的曆史,不然得下巴都驚掉了!
不過現在倆人已經夠驚訝了,倆人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酒沒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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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兩更一萬字完畢!謝謝支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