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農村夜晚本來是安靜的,但是到了酒廠這邊,就能聽到裏邊傳來的各種聲音。
燕長青聽着工人們勞作的聲音,相當淡定地躺在一根繩子上,準備睡覺。
雖然心情略有小興奮,但是他還是很快進入了熟睡之中。
實際上一整天,燕長青稍微有點興奮過度。
走路的時候看到個石頭或者土坷垃,都要上去踩一腳,看見酒罐子,就想到曾經聽說過的武學理論,缸裏裝水,沿着缸邊走,慢慢減少水,最後能踩着空缸走,就算是輕功小成了。
氣功熱武學熱的時代,這種理論在目前非常流行,就像是海燈法師裏的抱着小豬練習一樣,包括那個在土坑下往上跳,每天把土坑挖深一點點的理論。
有不少人都堅信這是真的,而且還學着去練習,如果練不成就歸結爲自己的天賦不夠,完全不去想,如果最後一個理論成功,那挖穿地球的時候,人該往哪兒跳……
雖然不靠譜的理論很多,但是,那是别人。
燕長青覺得自己就可以,但是他也沒真的去找大水缸——怕給自己的光輝形象留下污點,畢竟咱也是上過春晚的人。
晚上睡繩子還是可以的。
隻是入睡沒多久,忽然,他身體一動,瞬間繩子蕩開人朝下邊落去。
半空之中眼都沒睜,他的手已經伸了出去,在地上一撐,沒讓自己徹底摔在地上,把拳腳功夫宗師的能耐,發揮的淋漓盡緻。
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看了一下時間,才睡半小時。
看來對自己還是太自信了。
皺眉片刻,他直接把木床拉到了繩子下面,把繩子高度降低點,這樣下次掉落就直接落床上。
接着再上去……
……
這天早上,酒廠的人們就發現,老闆很難得地,沒像往日起那麽早。
而燕長青覺得自己的鍛煉效果很不錯,一夜隻掉下來幾次,問題不大,用不了幾天就能做到安穩躺繩子睡覺了。
主要還是自從感覺生活無憂之後,整個人太放松了,調整一兩天,問題就不大了。
然後堅持幾天,看看對自己的技能提升效果大不大。
而且在繩子上睡覺,還提醒了他一件事兒。
早飯後他又提着一捆繩子溜達着出了門,在小樹林裏,找了幾棵距離合适的樹,把繩子系在了其中。
怪不得大家都喜歡繩子,因爲繩子确實是個好東西。
用處多的說不過來,捆東西捆人都方便,甚至練走路,也可以走繩子啊!
睡覺睡繩子效果不知道如何,但是在繩子上走,肯定效果不錯。
結果等到熊孩子們吃過飯來找他玩,他已經在繩子上走的相當穩了。
真沒辦法,睡覺是因爲一開始警惕心不夠,但是走路的話,有着幾個二級技能的他,平衡性早就超越了常人,隻要走上一會兒掌握了訣竅,根本沒什麽難度。
幸好工具人們來,他幹脆喊了二娃和鐵蛋,試着左右手各提一個人練了一會兒。
效果肯定是有的,但是并沒他想象的那麽大。
而且恐怕也隻有短期内能有點效果,畢竟這對他來說,确實不是什麽有難度的事兒。
……
下午調配酒的時候,燕長青繼續在想技能的事兒。
剛有技能升級的一段時間,是他對練技能熱情度比較高的時候,有這種情況并不意外。
反正幹啥都忍不住想技能。
他這次對技能的熱度還是持續比較長的,堅持了好幾天。
然後發現自己試過了走石頭——讓熊孩子們幫自己收集鵝卵石,胡亂擺在田埂上,保證每一步腳尖都踩着鵝卵石上。
走木棍——繩子難度不夠,就換成當木柴的木棍,這些木柴都是從山裏砍下來的樹枝,彎彎曲曲的,被他拿來提高走路難度了。
幾次試驗下來,發現都是短期效果,身體的适應性很強,這些難度不高的玩意兒,用不了多久就算不上什麽了。
又想了很多其他稀奇古怪的辦法,但是沒實際行動。
畢竟在酒廠裏,盯着他的人還是不少的,可以拿和熊孩子們玩遊戲的借口,稍稍的出格一點沒問題,若是做的太過分,社死了怎麽辦。
他可是用照相機,記錄了很多人的精彩人生瞬間,将來如果他拿出來這些值得珍藏的回憶,别人也拿出他的‘黑料’,那快樂不就少了很多了嘛!
……
就在燕長青繼續挖空心思,想把基礎技能都提到二級的時候,二月悄悄地要過去了。
陳有亮打電話過來,強烈要求他跟着去看看買的認購證中簽多少,因爲要帶錢去的,他們倆人帶的錢少點還行,這次不知道中多少簽,需要多帶點錢過去預備着。
而且接下來還有三次中簽機會,要盡量把閑置資金都帶過去,存到那邊銀行預備着。
錢上百萬,不和燕長青一起的話,他們帶多少人去都不會放心。
燕長青建議這次大家開車去好了。
主要是五月份還要出手原來購買的股票,那一筆錢還不知道能有多少,現在正好探探路,将來方便把錢帶回家。
一千多公裏,大概兩個白天就可以到。
冒點險晚上也趕路的話……那根本不可能,冒險是不可能冒險的,燕長青再能耐,也不可能時刻注意路面上别人偷撒的鐵釘。
如果路上再補幾次胎,來回折騰把人都折騰的勞累無比,到最後還是白天才能到,何必呢!
……
籌備幾天,三個人正式出發。
燕長青沒想帶老爸去,讓老爸繼續保持着旺盛的戰鬥欲,努力奮鬥在他的養殖事業上吧!
人總得有個事兒幹,畢竟老爸又不是老媽,老媽隻需要每天有人陪着她,共同爲偉大的八卦事業奮鬥就足夠,根本不會去想别的。
而村裏願意共同發展這項事業的人,原本就有很多,現在生活好了,人就更多了。
三個人準備的東西很齊全,吃的喝的還有備用汽油。
一輛小面包車塞的滿滿的。
出發的時間比較早,天沒亮就出發了。
前期讓姑父和二叔輪流開,打算等走出了熟悉的地界,再換燕長青繼續開。
現在國道大多是土路,路過有村子的地方需要提前注意,特别是遇到路邊放羊放牛的,有的牛羊在路的一邊拴着,但是帶着繩子跑到另一邊吃草,遇到了那是真沒招兒。
結果剛出發沒多久,就看見陳有亮對二叔說道:“提前喊個話,别讓他們扔東西了。”
二叔就把玻璃打開,頂着寒風伸出頭去,對着前方大喊:“誰收費的?桃鄉市場的車,我是燕二河,讓一下啊。”
燕長青也是無語的很,感情這破地兒收費從現在就開始了,他知道的是自己出去打工幾年後,某一次回來聽過有人說,他們這個鄰居地盤上,收費很厲害。
有順口溜爲證:“司機再艹旦,過不了興隆縣”。
沒錯,那個給酒廠送原漿酒的酒廠就是這個縣的。
冬天天亮的晚,現在天還黑着,但是這年頭淩晨的天氣,可想而知。
這些人爲了收費也是挺辛苦,半天見不到一輛車,還依然堅守在寒風凜冽的路邊,在攔路收費這一行,也算是挺敬業的。
不過他們确實惹不起桃鄉市場的人,現在車上有人都報了名,不管他們聽沒聽過名字,也隻能老實地站到一邊去。
他們隻在晚上出來收費,也要小心别得罪了附近的人,萬一人家不開心,晚上趁他們在這兒的時候,摸過來對着他們噴幾管兒怎麽辦?
……
車輛繼續朝前走,陳有亮笑罵道:“這幫人想錢想瘋了,大冷天也不怕凍死了。”
燕二河全神貫注開着車:“怕凍死就不來了。也不知道啥時候能有人管管,離咱們市場太近了,外地車有些不知道的,有些趕上就得出錢,麻煩的很。”
外地車如果剛好趕到天黑,離市場百十公裏的時候,總不能再去找地兒住宿,都想快點到,結果從這個方向過來的人,就得掏點修路費。
車繼續走,到了天蒙蒙亮的時候,又到了下一個縣,剛好看到一群人正從路上撤下去。
陳有亮指着前面說:“這夥人當這是上班了,還挺準時。”
那是,天一亮就撤。
晚上司機們看不到路的前方有沒有東西,不敢沖過去。但是到了白天,隻要路上沒障礙物,開車的司機直接撞過去,誰也攔不住。
燕長青也不知道是桃樹鄉市場的發展,讓來往的車輛增多,提前促生了這些收費的,還是原本曆史進程上,他們就這麽早開始收費了。
也是麻煩!
這也是陳有亮覺得市場的發展,差不多到頭的原因之一。
行路難。
去新的地方,就是開荒探險,太遠了确實去不了。
……
天亮以後,走起來就快多了,三人輪流開車,除了中午停了一次車解決吃喝拉撒問題,其他時間都一路狂奔。
因爲路上走錯了兩次路,行車速度比燕長青預測的稍微慢了點,但是到天黑前也算達到了目的地,鄰居省份的省會。
特意到大城市居住也是不得已,畢竟這樣安全些。
一夜休息,白天繼續行路。
離着滬城越近,路也稍微好上不少,現在這邊經濟發展可比玉東省好多了,雖然還沒高速可以一路直達,至少走起來車輛多了點,路上的路牌相對來說也多了些。
到天黑,進滬城。
相當完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