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京墨将燕褚善放在火堆旁,然後用力的拍打着他的四肢,終于這樣一陣子以後,燕褚善逐漸醒了過來。
他看着身邊的林京墨還有快要熄滅的火堆問道:“林京墨……你怎麽樣?”
看到燕褚善醒來的那一刹那,林京墨終于忍不住哭出了聲:“你怎麽樣燕褚善?”
燕褚善看到林京墨流淚,故作堅強的說道:“這有什麽?我不會這麽容易就死了的!”
說罷,他伸出手示意林京墨将他扶起,然後環顧四周,對林京墨說道:“我們運氣可真好,這裏,曾經是我兄弟們一起待過的地方,恐怕,很快,我們就可以找到出去的路了。”
“這是真的嗎?”林京墨聞言喜極而泣。
燕褚善撲通一聲,重新躺下說道:“隻是……出了這座山,接下來,我們要怎麽做呢?商時序很快便會攻齊了。”
林京墨聞言有些難過的低下了頭,是啊……如今,就算回了南齊,恐怕也沒有用。
林京墨回道:“南齊的南嶺屯兵有十萬人,或許可以暫時阻擋一陣子,可是别忘了,朝廷之中還有很多陳緬正齊軒逸的耳目,如今北燕大軍之中一半是齊軒逸的人。而我,身份尴尬,我是商時序的妻子,如今,就算回去,也是罪人身份。”
燕褚善聞言安慰道:“你不要如此悲觀,别忘了,比我們先出去的沈怿峰!”
“沈侯爺?”林京墨差點忘了,沈怿峰已經回到齊國了嗎?
燕褚善繼續說道:“沈怿峰手下還有逃走的北境軍隊,這樣,我們就不僅僅是隻有十萬人了。”
林京墨笑着點點頭。
火堆逐漸熄滅,已經臨近中午,兩人也有些餓了。
燕褚善對林京墨說道:“一口氣,跟着我下山去,就可以吃飯了。怎麽樣,林京墨,你可以嗎?”
林京墨站起身,怕明天扶起燕褚善,回道:“可别小看我!就連你都是被我從雪地裏拖進崖洞的呢!”
燕褚善笑着點點頭:“那便多謝你的救命之恩了!”說罷,他扶着林京墨,然後憑借記憶,慢慢往山下走去。
兩人互相支撐,終于在天黑前下了山。
隻是一下山,便被人抓了起來。
兩人被當做是燕國細作帶到了齊軍軍營。
林京墨遠遠的就看到了沈怿峰,于是大喊道:“沈侯爺!”
沈怿峰見是林京墨跟燕褚善,趕忙朝他們的方向跑來。
“林京墨!你逃出來了?”沈怿峰看到林京墨明顯瘦了一圈,畢竟在邊城,她還替自己擋了一劍。
“發生了什麽是嗎?”林京墨問道:“是齊國軍隊來了嗎?你怎麽會在此處屯兵?”
沈怿峰剛要回答,兵部尚書張儀謙走了出來:“這種事情,怎麽能告訴你呢?商夫人……”
沈怿峰見是張儀謙,趕忙将林京墨護在身後,說道:“林京墨是南齊人,從未做過任何有損南齊的事!爲何不能告訴她?”
“哼……”張儀謙說道:“且不說她隻是一個女子,别忘了,她還是商時序的夫人,若不因爲她傳回假消息,我們怎麽會失了北境邊城?”
“哦?”燕褚善這時說道:“怎麽許久未見,張大人現在走起忠君愛國的路線了嗎?我記得,過去你收我北燕的銀兩跟美人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啊!”
張儀謙低頭看向燕褚善,随即大驚失色道:“燕……燕褚善!?北燕三大王怎麽會在這裏?”
“哈哈!”燕褚善繼續笑道:“怎麽你忘了嗎?過去我們可是最親密無間的夥伴啊!”
“你在胡言亂語什麽?”張儀謙怒道:“給我把這個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東西立刻砍頭!”
“你們誰敢?”林京墨制止道:“張儀謙,何必惱羞成怒,他說的若不是真的,你怕什麽?還是說,你過去确實收過北燕的銀兩跟美人?”
張儀謙笑道:“林京墨,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說話?你的夫君可是個叛國罪人,是誅九族的大罪!你敢回南齊,難道不知道自己已經必死無疑了嗎?真是蒼天有眼,今日,便是我替我兒報仇的好日子!”
說罷,張儀謙從一旁的軍士身上将劍拔出,朝着林京墨的方向刺去。
“住手!”
林京墨循着聲音望去,是齊軒州……他居然親自帶兵來了?
林京墨跪在地上行禮道:“參見陛下。”
齊軒州說道:“免禮吧,京墨。”
齊軒州看着林京墨憔悴的樣子,又道:“受了很多苦吧?京墨,你跟從前看起來,很不一樣。”
林京墨看到齊軒州,不免會想起姐姐,再加上之前經曆的種種,不由得濕了眼眶,說道:“陛下,林京墨……有罪。”
齊軒州搖了搖頭,這邊看向她身邊的燕褚善,道:“百聞不如一見,今日一見三大王,确實與衆不同,難怪,北燕先王不止一次重用于你,可惜你不是他的嫡子,不然,北燕的王位給了你,恐怕,我也是會害怕的。”
“不用害怕!”燕褚善跪倒在地說道:“燕褚善臣服于南齊陛下。願爲陛下分憂。”
齊軒州見狀向前幾步,将他扶起說道:“有三大王相助,看啦,我南齊還不到滅亡之日。”
“在這之前……陛下。”燕褚善繼續說道:“兵部尚書張儀謙,曾經與北燕勾結,他曾經收過我們北燕的貢品……”
不等他說完,張儀謙立刻跪倒在地說道:“居心叵測,陛下,燕褚善畢竟是燕國大王親弟,他的話不可信,他來南齊,不是爲了幫我們,是爲了害我們啊!”
“燕褚善說的都是真的。”林京墨繼續說道:“我曾經在商時序的書房見過一本賬本……”
“夠了!”齊軒州卻打斷了他們,不悅的說道:“将軍交戰在即,陣前殺将,是爲不祥!”
說罷,他交代沈怿峰道:“帶京墨,還有燕國三大王去用膳吧。朕看他們似乎都有傷,讓人去診治一下吧。張愛卿,你随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