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麽想又如何呢?”林京墨擦了擦眼淚,轉過身來說道:“五大王,有話不妨直說,你帶我來這裏,隻是爲了讓我看一眼你們對待敵軍将領的折磨手段嗎?究竟你有什麽目的,不妨明言!”
燕褚誠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能有什麽目的呢?我們北燕現在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我們赢定了,你們兩個南齊的餘孽,我殺死你們猶如踩死一隻螞蟻一樣!”
“哦?”林京墨說道:“難道……你帶我們來這裏,是爲了殺死我們嗎?”
燕褚誠看着林京墨,突然怒從中來,他将烙鐵扔回了火盆,然後說道:“怎麽你以爲,你們還能活着走出這間大牢嗎?”
林京墨微微蹙眉,随即又笑道:“五大王到底扮演者什麽樣的角色呢?”
“你在說什麽?”燕褚誠說道:“本大王從來不看戲!”
林京墨輕笑一聲,低下頭想了想,然後左顧右看了一圈,說道:“怎麽不見燕褚善?”
“燕褚善……”燕褚誠不善遮掩,他疑惑皺了皺眉,有些不自然的說道:“他……自然是在單獨的監牢裏……”
林京墨聞言不禁疑惑道:他在慌張什麽?
然後她思索片刻又試探的說道:“燕褚善不是在被押送來的過程中逃走了嗎?”
“你都知道了?”燕褚誠驚訝的說道:“我這位三哥,真是奸詐狡猾至極,沒想到這樣都會讓他跑掉!不過跑不了和尚跑不了廟,整個邊城都在我們的嚴防死守下,他又怎麽跑得了呢?”
林京墨聞言,一顆心終于安定,至少燕褚善是安全的……
然後她轉身看了眼沈怿峰,然後掏出帕子輕輕擦拭着他臉上的血,隻是他的臉上全是傷,不上藥恐怕是不行的。
于是她對燕褚誠說道:“五大王!想不想抓到他?”
“他?”燕褚誠有些防備的看了看林京墨,問道:“誰?”
“自然是三大王,燕褚善啊!”林京墨眨着她人畜無害的清澈眼眸說道:“你不是想抓燕褚善,想殺了他嗎?這次恐怕是你唯一的機會!”
燕褚誠動動眉毛,思索片刻問道:“是何方法啊?”
林京墨見他上鈎了,于是笑道:“我有辦法,讓五大王不費吹灰之力便可以抓到燕褚善!五大王若是想抓他,至少要先讓燕褚善出現才是,隻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被通緝之人,一個一旦被你抓到後果不堪設想的人,會因爲什麽主動走出來讓你抓呢?”
燕褚誠歪頭作思考狀,嘴裏跟着林京墨念道:“會是什麽呢?”
林京墨笑道:“倘若有假消息傳出去,說我與沈侯爺被救,要與他彙合……五大王,你說他會不會出現呢?”
燕褚善想了想,有些苦惱的分析道:“你是他唯一有可能東山再起的希望……他聽聞你被救出來了,自然是會來找你的……隻是……你是怎麽被救出來的呢?”
“這個并不難!”林京墨說道:“就要看五大王肯不肯屈尊降貴受些委屈了!”
燕褚善聞言直接拒絕道:“受委屈?本王受不了半分的委屈!”
林京墨直接說道:“若是我們挾持了五大王你呢?”
“挾持我?”燕褚誠愣住了,他想了想……随即眉開眼笑,說道:“說的對!我被挾持了,你們也就被放了出來,然後引出我三哥,讓他以爲可以随你們一起逃出……”
說着說着,突然他又話鋒一轉,說道:“林京墨!你當我是傻瓜嗎?送上門讓你挾持?”
林京墨卻道:“三大王誤會我了!您瞧瞧我這身闆,怎麽可能挾持得了你呢?不過是裝裝樣子罷了,你一個反手,我不就倒了嗎?”
燕褚誠上下打量了一番林京墨,确實如她所言,兩人的身量差别巨大。
燕褚誠忍不住挺了挺腰杆,然後說道:“不錯!你确實不是本大王的對手……不過……”
他又看向了奄奄一息的沈怿峰說道:“有必要同時讓你們兩個人出去嗎?”
“做戲,自然要做全套……”林京墨低頭說道:“不過……五大王不看戲,所以不曉得,這也正常,畢竟我們閨閣女子時常會一同看戲。燕褚善是什麽人?無論是在邊境還是在朝堂,都是曾經可以同北燕大王一較高低之人,稍微有些差錯,他又怎麽會相信呢?”
“說的對……”燕褚誠思索道:若是可以活捉燕褚善,豈不是大功一件,這次出征,所有的功勞幾乎都是商時序的,如今哪怕這個林京墨跑了又如何呢?一個無關緊要的南齊女人罷了。若是真的可以用她抓到燕褚善,那才是真正赢家!
想到這兒,燕褚誠從懷裏掏出了一把匕首,然後對左右說道:“将沈怿峰身上的枷鎖通通解開!”
左右聽聞,趕忙勸道:“大王!可不能聽這個南齊女人的話!她在騙你呢!若是将他放開,他跑了可怎麽辦?”
燕褚誠卻道:“他怎麽跑啊!這一身的傷……”
說罷,又對左右呵斥道:“你們還在等什麽?還不快點?”
左右隻好将沈怿峰放開。
林京墨扶住沈怿峰,燕褚誠将匕首遞給了林京墨,沈怿峰卻搶先一步拿到了匕首,然後将匕首放在了燕褚誠的脖子上。
沈怿峰說道:“若是不想看你們大王被我殺死,就趕快去給我找藥!”
林京墨道:“現在,立刻将路讓開,我們要出去,不然就殺死你們五大王!”
監牢裏的人趕忙往後退了幾步,然後給林京墨讓出一條路來。
林京墨跟沈怿峰挾持着燕褚誠慢慢走出了監牢,然後對北燕人說道:“給我們一輛馬車,将我們送出城門,我們自然會放了你們五大王!不然的話,我們會死,他也不能活下去的!”
“林京墨!你居然敢騙我……”好不容易喘口氣,燕褚誠滿腔怒火說道:“林京墨!我絕對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