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時序在他身邊,一臉焦急問道:“怎麽樣!軍醫,趕快動手救她啊!”
軍醫聞言伸手探了探林京墨的氣息,所幸,雖然很微弱,但是确實她還活着。
然後對商時序說道:“老夫會試着救她,隻是她會不會醒,那就不一定了……”
商時序聞言慌了,他抓起軍醫的肩膀說道:“一定……一定要救活她,她不能死!不可以丢下我一個人!”
商時序跪在門外,内心不斷在虔誠祈禱,他祈求上天可以不把林京墨帶走,畢竟這是他唯一還在乎的人。若是連林京墨也不在了,這世上,他又變成了孤孤單單一個人。
他不明白,爲什麽,爲什麽要讓他們受這麽多的苦,爲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
他痛苦萬分,也恐懼萬分,他渾渾噩噩,有如行屍走肉……
如果可以,若是林京墨死了,他隻盼自己也可以立時死去,隻求能跟上林京墨的角度,隻求黃泉路上,可以向她訴盡鍾情,他有多在乎,他有多愛林京墨,這個世上沒有一個人知道,哪怕他自己,都低估了愛。
……
林京墨有些無力的睜開了眼睛,她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隻是覺得全身無力,似乎已經躺了很久。
突然想起她昏迷前發生的事,林京墨正欲起身,胸口處撕心裂肺的疼痛差點再次疼的她昏過去。
趴在她身邊的商時序聽到了聲音,立刻醒來。
他看着林京墨驚喜的說道:“夫人,你醒了?”
林京墨看着胡子啦擦的商時序,皺起了眉問道:“夫君……”
直到看到商時序的铠甲,林京墨才反應過來,方才不是夢……
林京墨趕忙問道:“沈怿峰呢?”
商時序關切的問道:“你感覺怎麽樣?我現在去叫大夫!”
林京墨卻生氣的有氣無力的說道:“商時序你别走!我問你……沈怿峰呢?你把他怎麽樣了?”
商時序見她一時急得腦袋都冒出了汗,忙道:“他沒事,他現在被關着,還沒有死!”
林京墨聞言,繼續說道:“那燕褚善呢?”
商時序有些不悅的擡頭看了一眼林京墨,說道:“活着呢,活的好好的。夫人,你受了很重的傷,已經睡了三天三夜,好不容易才醒過來,去關心那些人幹什麽呢?”
林京墨沒詫異的說道:“三天三夜?我已經睡了這麽久了嗎?”
再低頭看看自己的傷,林京墨說道:“是你救了我?爲什麽?不是要殺我嗎?”
商時序坐在林京墨的身邊,深情的看着她,對她說道:“我永遠,不會殺你的夫人!我愛你,我是愛你的。”
林京墨聞言卻有些不爲所動,她上下打量着商時序,不知道到底可以相信他哪一句話?他不是要報仇嗎?難道……他可以爲了自己放棄報仇?
林京墨突然覺得商時序好陌生,他似乎一直都在變,當初不愛她要殺她的人是商時序,說愛她要保護她的人也是商時序,後來與她攤牌不在乎她的人還是商時序,那麽現在這個呢?嘴裏說着愛的商時序,又是哪個商時序呢?
到底什麽樣的商時序才是真的,她一直都像是活在迷霧之中,以前爲了尊重他,從不過問他的秘密,可是現如今,林京墨心中有太多疑惑,卻又不知從何問起。
比起那些,更重要的似乎是别的事。
林京墨忍着痛好不容易才坐起身,她有些害怕的看向商時序,說道:“沈怿峰還有燕褚善,你打算怎麽處置他們?還有那些被活捉的北境軍……你……要殺他們嗎?”
“唉……”商時序歎了口氣說道:“我本想留他們一條命,所以才提前讓他們撤走,如今他們以卵擊石,再次回來,你讓我怎麽放了他們?”
林京墨聞言,精神瞬間繃緊,她明白,倘若沒有抓住機會,恐怕真的他們都會死。
林京墨繼續說道:“既然你曾有心放他們走……那不如……不如寬大爲懷……”
不等林京墨說我,商時序卻打斷了她的話說道:“你剛醒,身體還很虛弱,不必操心此事,我會解決的!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養傷!京墨……夫人,你隻要記得,我是真心愛你的,就好。”
林京墨似懂非懂,微微點頭。
她趁着商時序離開,起身打算出去打探,可是身子卻因爲太痛沒有辦法獨自起來。
這時,門咯吱一聲被打開,進來的人正是韓梓蘭。
韓梓蘭看着林京墨,眼中看似不帶情緒,實則是溢出的仇恨……
“想不到……還能見到你……”韓梓蘭揮了揮手,示意讓房間裏的其他人都離開,然後伸手将門關上,坐在了林京墨的身邊說道:“聽說……你受了傷?”
林京墨沒有回複,隻是希望可以躲得她遠遠的。
“我是不是跟你說過,讓你不要再纏着表哥?”韓梓蘭忽然換了一副神情,說道:“爲什麽?我都說了,你不了解表哥,隻有我才應該是那個陪在他身邊的女人,你難道聽不明白嗎?”
林京墨看着韓梓蘭,突然想起韓梓蘭對她曾經說過的話,于是說道:“爲了活命,你甚至可以背叛自己的父親,就算是你爹爹死了你也在所不惜,可是……這樣的你,活下來的你,真的快樂嗎?”
“我快樂啊!”韓梓蘭面目猙獰說道:“如今我活到今日,我表哥馬上就可以滅了南齊,到時候他擁有的絕對不會少,而我就是他身邊最親近的女人,雖然我害的我爹死了,但是如今我能擁有這一切,我爹也算是死而瞑目了吧?”
他們二人正說着,房門卻突然被推開,是商時序,他臉色陰沉的走進了房間。
“表哥?”韓梓蘭見是商時序,急忙問道:“你什麽時候來的?”
商時序卻面無表情,冷冰冰的問道:“梓蘭……舅父……是你害死的?”
“怎麽會呢?”韓梓蘭心虛答道:“他可是我爹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