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不過三日,北境變成百姓便全部都被軍隊帶理,北境大營也是空無一人。
除了燕褚善,似乎沒有人覺得不妥。
這天,林京墨看着商時序寫給她的書信不禁陷入沉思。
将北境軍隊撤走,又要邊城百姓離開,然後北燕軍來了,他一人又要如何改變戰局呢?
莫不是,真如燕褚善所說,商時序真的騙了我們吧?
或許……至少要替南齊留一條後路才是,若真的商時序背叛了南齊,那麽……
想到這裏,林京墨又有些爲難的搖了搖頭:商時序還在敵軍陣營想着如何幫助南齊打赢,我卻什麽都做不了,還要無端猜忌他不成?
與他做夫妻這麽久了,他不會是那樣的人。
想到這裏,林京墨微微蹙眉,将書信重新折好。
正巧燕褚善來看她,看到了這一幕,他思索片刻,然後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走進了林京墨的房間。
林京墨見燕褚善來了,在一旁故作不悅,說道:“怎麽說都是女子的閨房,就算你身份特别,又救過我,也不能……不能随便亂闖啊!”
燕褚善則指了指房間的窗子。
林京墨不解的撇撇嘴。
燕褚善這才無奈說道:“你房間開着窗,我從外面看到你衣着整齊,也沒有困意,并無不便或是不尊重,所以就從房門進來了!”
林京墨這才反應過來,轉身來到妝台前将窗子關上。
豈料,燕褚善又笑道:“如今房間裏隻有你我二人,你這樣把窗子關上,豈不惹人遐想?”
林京墨聞言,慌忙又将窗子打開,怒道:“所以說,你爲何非要出現在這裏呢?三大王?你也應該趕快将你的兄弟帶走才是啊!燕軍……可就快來了。”
“因爲我想看看商時序到底要做什麽啊!”燕褚善自然的坐下,然後拿出茶碗倒滿水,一邊喝一邊說道:“我也在賭,若是商時序真的投靠了我大哥,那麽他從一開始就已經知道我跟我弟兄們的藏身之處,就算再回到雪山,也會被大哥的人抓住。所以,我們留在心裏,或許因爲有你,我們很幸運!”
林京墨此刻卻答道:“商時序他不會騙我們的,他不是那種人!”
燕褚善放下茶碗,然後挑起眉問道:“哦?真是這樣嗎?可惜……你剛剛應該也起了疑心不是嗎?”
“怎麽會呢?”林京墨道:“我與他夫妻這麽久,他的爲人……我還是相信的。”
不等林京墨說完,燕褚善又道:“哦?是嗎?那你在擔心什麽?又在懷疑什麽呢?”
“我……”林京墨眼神有些閃爍,說道:“我沒有擔心,也沒有懷疑……”
燕褚善看穿了她的心思,偏偏她又不肯實話實說,于是燕褚善說道:“留下一座空城……北燕軍根本不費一兵一卒便赢了,正所謂兵不厭詐……或許……”
“不是的!”林京墨說道:“我會留在邊城!”
燕褚善聞言有些不敢相信,道:“你這丫頭,怎麽可以留在邊城呢?很快北燕軍就回來,如今别說是北燕軍,就算是你們中書令陳緬正,據消息說,他也對你恨之入骨要殺了你!”
“怎麽會呢?”林京墨驚慌無措的扶住軟榻的一邊說道:“難道說……是齊軒逸将所有罪名推在了我的頭上?”
林京墨突然想到了什麽,趕忙朝外跑去。
燕褚善見狀隻好緊追其後。
林京墨一直跑,跑到了大營之中,遠遠的就看到沈怿峰正在做撤營工作。
她跑到沈怿峰呢身邊,道:“我問你!沈侯爺,如此大事,你可有上報朝廷?你是陛下欽點的北境将軍,難道現在這種複雜的情況,都不應該向陛下禀報嗎?”
“這種事……”沈怿峰面有愧色說道:“他不能怪我啊!平日裏,這種事情都是商時序做的,如今商時序不在,我這不忙着撤軍,竟也忘了!”
林京墨聞言急道:“那趕快修書一封,快馬加鞭送回京城吧!你身爲北境守将應該盡快去處理此事的!”
“可是……”沈怿峰有些爲難道:“陛下他并不知道現在北境的複雜之處,若是将商時序的身份暴露,豈不是要他性命嗎?”
林京墨聞言有所猶豫,不錯,現如今最大的問題是陛下身邊耳目衆多,若是因此而暴露商時序,倒是豈不是追悔莫及……
想到這裏,林京墨又趕忙道:“那不行,不能寫信給陛下……”
如今似乎,隻有相信商時序這一條路……
這時,燕褚善卻說話了,他對沈怿峰說道:“沈侯爺曾經可有帶過兵?”
沈怿峰以爲是他燕褚善小瞧了自己,不客氣的回道:“雖比不得三大王這多年來遊走于兩國做戲,本侯爺也算是飽讀兵書,我爹爹曾經也是立下赫赫軍功,才有了我們家族的侯爵之位!”
“别誤會!沈侯爺!”燕褚善意識到沈怿峰話中有話,既諷刺了他多年來在北境不過是做戲,同樣沒有什麽功勞可言,又不卑不亢,将自己的家世說了出來,于是趕忙說道:“燕某自知,不敢同侯爺相提并論……隻是……希望侯爺撤軍的同時,也替自己留條後路!”
沈怿峰此人驕傲慣了,可是見燕褚善對他伏低,于是也放下身段,說道:“三大王的意思是?”
燕褚善說道:“正所謂……兵不厭詐!”說罷,擡眼看了一眼林京墨,繼續道:“當然,我也并非是說這其中一定有詐,隻是我覺得有些蹊跷罷了。”
沈怿峰又怎麽會不知道呢,隻是他與商時序共事不止一次,實在想不到商時序背叛他們的理由,另一方面,因爲林京墨也在,他又不好意思對商時序懷疑。
于是順水推舟問道:“有何蹊跷?”
燕褚善回道:“我隻是想不通,就算我們留一座空城,可是一座空城沒有任何幫手,商時序就算有三頭六臂,恐怕也……不好獨自一人打這場翻身仗啊!”
說罷,燕褚善又繼續道:“行軍打仗,最好還是做足兩手準備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