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褚善回道:“回來的姑娘裏不見有你,我就知道你出了事,所以馬不停蹄先去山上叫上了我的兄弟前來救你。”
林京墨聽後,心中自是十分的感激,畢竟他的身份特殊,踏入燕界有多危險,她是知道的。
于是她對燕褚善說道:“多謝!”
燕褚善聞言笑笑,說道:“不是跟你說了嗎?讓你跟他們一同回來,否則出了岔子可沒人管你。”
林京墨這才委委屈屈說道:“我被商時序休了……爲了拿休書,所以才晚了。”
“哦?”燕褚善的臉上,笑意更濃,打趣道:“你被人休了?那豈不是成了棄婦?”
林京墨聞言沒好氣的說道:“就知道還會這樣,人明明是個好人,卻總是沒個正經!”
燕褚善收起了笑容,又問道:“那這麽說來你成功遇到了他,還說上了話?這個商時序無情起來還真是無情,竟然放任不管你,讓你獨自一人離開?”
林京墨回道:“他派了馬車送我,是半路上燕褚誠攔下了馬車……”
“怎麽?”燕褚善微微轉頭看向林京墨說道:“還在替他說話啊?”
林京墨聞言不高興的說道:“我說的是事實啊!”
燕褚善無奈的搖了搖頭,見她不好受,于是也沒有再說話。
兩人一直等回到了南齊大營,沈怿峰迎了出來都還在鬧别扭。
沈怿峰見到林京墨,一方面有些擔心的指責道:“如今兩國軍隊馬上開戰,你怎麽敢去北燕地界?你是要去送死不成?”
林京墨趕忙解釋道:“我隻是想要一個答案,侯爺對不住,是我草率了。”
沈怿峰見林京墨風塵仆仆,自然知道這一行恐怕并不順利,于是恨鐵不成鋼的問道:“那答案呢?得到了嗎?”
林京墨伸出手,露出皺皺巴巴的一卷紙。
沈怿峰一把接過然後将紙打開,匆匆看了一遍,然後又重頭再看。
林京墨無奈的說道:“别看了,再怎麽看也改變不了我被休的事實……”
“被休?”沈怿峰擡起頭來說道:“你在說什麽呢?”
林京墨詫異的看着沈怿峰說道:“你不都看了嗎?”
然後她指了指沈怿峰手上的書信說的:“我的休書!”
沈怿峰将書信舉起問道:“你說這是你的休書?林京墨,你收到休書之後難過到連看都不看一眼的嗎?”
林京墨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然後踮起腳一把将那封休書搶了過來,上面寫道:我假意投誠,實則有望助齊軍一舉滅燕……
林京墨吃驚的張開了嘴,繼續讀道:十日後,燕軍整軍待發繼而攻齊,屆時,我齊軍隻需彙軍于一處,棄守大營,将百姓遣散,靜待消息便是。
林京墨看完對沈怿峰說道:“你看到了嗎沈怿峰!這居然……不是休書!是……是……”
“不錯!”沈怿峰這時欣然看着林京墨說道:“這是商時序助我南齊一舉滅燕的大計!”
一旁的燕褚善看着沈怿峰的表情再看看他對面的林京墨,總覺得哪裏不對,又說不上來,随後一把奪過那頁紙看完之後說道:“可信嗎?此事事關重大,我們将大軍挪走?不錯,這麽做至少保存了實力,可是卻等于留了一座空城給燕軍,若是被商時序騙了,你們不就等于不戰而敗?兵不血刃,他們就得到了邊城啊!你們應該都知道,邊城是你們南齊北境的門戶,若是這麽放手,恐怕以後北燕長驅直入,直接攻向你們京城都是有可能的!你們真的,對商時序這個人深信不疑嗎?”
林京墨說道:“你不懂商時序,他從來都是憂國憂民,體恤百姓的,他一定是有辦法在不傷害百姓的前提下将燕軍趕走,所以才讓我将此書信帶回來的!”
“不錯!”沈怿峰說道:“商時序對林京墨,是連命都可以不要的關系,他應該知道,倘若林京墨傳回信來,卻出爾反爾,那麽首當其沖就是林京墨,她是什麽樣的人,若是知道自己将邊城拱手讓人,她怎麽會安然呢?所以,這封信是真的,商時序沒有叛變也是真的!”
燕褚善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就算是至親骨肉都有可能會背叛自己,更何況是……一個曾經差點殺死自己的愛人呢?林京墨,我隻奉勸你一句,若是商時序真的騙了你,至少,堅強的活下去!”
林京墨聞言白了燕褚善一眼說道:“我知道,你……”猛然想到,若是此刻當着沈怿峰的面揭開他的傷疤,總歸是不妥的,于是趕忙收回自己要說的話,反倒說道:“若他真的騙了我,天涯海角,我都一定會殺死他!”
說罷,林京墨對沈怿峰說道:“那我們趕快準備吧,軍隊要挪走,還有邊城的百姓,通通随軍撤離邊城!”
沈怿峰點點頭道:“好,我馬上就去安排!”
等沈怿峰離開後,林京墨才對燕褚善說道:“你曾嘲笑過燕褚誠的誠字,說他不是一個真誠之人,不過我在想,你的這個善字,确實極貼切的,方才……你明明有機會可以殺死燕褚誠替自己報仇,可是你卻放過他。”
燕褚善說道:“不錯,他是背叛了我,甚至還想着殺了我,我不該有婦人之仁放了他,恐怕被他回去,一定會将我尚在人世的消息告訴大哥,可是……他始終是我的弟弟,那個一直跟在我身後三哥三哥叫的傻小子,要我親手殺他,我怎麽忍心呢?”
林京墨微笑道:“這……不見得是見壞事,始終,你們是兄弟,或許,倘若真是你親手殺了他,你恐怕不會高興,相反會更難過。如今至少無愧于心,也是件好事!我現在突然覺得,你若是能做北燕大王,一定很好。”
“傻瓜!”燕褚善說道:“那還用你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