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京墨冷笑一聲說道:“你知道爲什麽我們二人成婚,禮部要多方盤算嗎?”
韓梓蘭依舊沒有把林京墨放在眼裏,反而白了她一眼。
林京墨則說道:“就是因爲所有婚姻在欽天監眼中,都是天注定的。隻有命中注定的兩個人才能夠真正在一起!而我跟你表哥可以順利成親,那便說明我跟他之間的仇恨已經煙消雲散,我們是命定的情緣,誰都不會輕易離開對方!”
韓梓蘭聞言繼續說道:“哦?這麽說來,嫂嫂是打算放棄南齊人的身份,留下來,成爲燕人,我随時都可以做到,就不知嫂嫂的誠意有多少了?”
“夠了……”不等林麗敏回話,商時序便開了口,說道:“梓蘭你在做什麽?難道說你非要看我出事你才甘心嗎?”
韓梓蘭似乎并不打算放棄,她繼續說道:“表哥,我爲了你已經失去了所有,爲什麽,你居然還是喜歡林京墨?”
林京墨聞言,直接愣住,說道:“不!他并不是心中有我,而是打算給我這封休書,好讓我離開。”
韓梓蘭聞言說道:“表哥,如果說這是你的選擇,那麽我尊重,可是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啊!若是被他們發現你在乎林京墨以她爲質,那麽我們又該如何?”
商時序沒有立刻發話,四人對峙,場面一度精彩,商時序對韓梓蘭說道:“梓蘭你放心,我一定會順利報仇,絕對,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隻是在那個”
可是韓梓蘭卻不打算就此善罷甘休,畢竟能有這麽好的機會可以報仇可謂是千載難逢,若是真讓林京墨逃脫,恐怕她是不會原諒自己的。
于是她朝着餘慨之使了一個眼色,餘慨之心領神會,随後拔出身上配劍直接刺向了林京墨。
就在劍快要刺穿林京墨的胸膛事,商時序立馬擡手阻攔,奈何身邊沒有好的兵器,反倒對餘慨之有些無計可施。
林京墨這時說道:“餘慨之,你爲何也要我的性命?”
餘慨之冷冷說道:“因爲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裏,你想要勸他跟你回去,更是萬萬不能。這件事已經經曆過,隻需要跟韓梓蘭道歉就好了。”
“我向她道歉?聽聽這像話嗎?”林京墨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看韓梓蘭,說道:“她所做的事那麽多,我的心到現在還沒過去!是她害死了陳鐵龍,還有鐵龍寨裏的所有人,也是她放走了殺害李媽媽的兇手人雙音,她所做的事全部都是損人不利己的,我相信,總有一天她也會爲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的!”
韓梓蘭聞言怒道:“林京墨,你不也一樣壞事做盡嗎?我隻是想知道,表哥他爲什麽會愛那樣的林京墨,卻不願意接受我呢?”
商時序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對韓梓蘭說道:“從小……你就一直在我身邊,我們慢慢一同長大,之間的牽絆并沒有那麽簡單的!梓蘭,難道你就看不到我一直都把你當做妹妹嗎?哥哥會好好保護你,但是卻不能輕易的做出什麽事來,我方才已經寫了休書,我會讓林京墨活着帶回去的!”
韓梓蘭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商時序方才給林京墨的不是軍事防禦圖,而是休書一封,如今他休了林京墨,很明顯自己的機會會更大些的!
想到這裏,韓梓蘭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了笑意,她說道:“表哥,你受了傷……”
商時序緩緩低頭看着自己因爲剛剛阻止餘慨之殺林京墨而受傷流血的手,癡癡的笑了笑,說道:“正好,該蓋章了……”
說罷他沾着自己的血,然後在休書上蓋上章,看着上面的血林京墨陷入了沉思……
或許這一次分别那就是一輩子了吧。
林京墨看着商時序遞過來的休書,久久不願伸手去接,終于鼓起勇氣接過,然後說道:“從此,關山萬裏,再也見不到夫君你了是嗎?”
商時序卻說道:“這是夫人的選擇……不是嗎?”
林京墨這時哭着說道:“商時序!你既然已經說了,那麽我們一定都好好的活下去!我會回去等你的。所有一切,你一定要告訴我!我等着那一天!”
說罷,她頭也不回的擡腳走出了營帳。
商時序卻對左右說道:“送她離開北燕,最好可以送她去邊城。”
“是!”
林京墨坐着回城的馬車,心中十分痛苦,但是卻又哭不出來。
從此以後,他與商時序再也見不到了吧……
她也不知道爲什麽自己會拒絕商時序……爲何要一次次浪費機會呢?她明明深愛着商時序,爲什麽卻要一封休書呢?
說罷,林京墨含淚将書信一張張全部看完,雖然是休書,卻是商時序第一次寫信給她。
林京墨這麽想着,不知不覺之中,眼眶漸漸變得濕潤,終于開始放聲哭了出來。
就在這時,燕褚誠卻在身後驅車趕來,他逼停下林京墨坐着的馬車,然後用劍挑開布簾,看着裏面的林京墨說道:“林京墨?商時序的夫人是嗎?呵呵,趙王還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居然是林遠志的女兒!怎麽樣?林姑娘?跟我們走一趟吧?”
林京墨卻有些害怕的說道:“林京墨是何人?我恐怕……并不認識此人!”
燕褚誠卻不聽,作勢便要将林京墨拽下馬車。
這時林京墨才說道:“我今日來,不過是爲了得到休書,如今我得到了,自然便是要離開的啊!”
燕褚誠卻不以爲意的說道:“哦?是嗎?你已經被休了?那我是不是怎麽對你都可以了?”
說罷,他壞笑着看向林京墨。
林京墨在這一瞬間慌了,如今人爲刀俎,我爲魚肉,憑她一人怎麽能鬥得過這麽多的北燕士兵呢?
她垂頭想到:“難道……要我去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