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他甚至放棄了仇恨!
林京墨想到這裏,忍着肩膀的痛低下頭去。
燕褚善見狀忙扶住林京墨,詢問道:“林姑娘……你怎麽樣?”
不知不覺中,在燕褚善的口中,林京墨從商夫人轉變成爲了林京墨。
但是由于林京墨哭的太傷心,并沒有聽出有什麽區别。
林京墨重傷初愈加上又憂傷過度,很快便哭的昏厥過去。
幸虧燕褚善在她身邊,燕褚善将快要跌倒的林京墨攔腰接住,忙道:“林姑娘……林姑娘你怎麽樣?”
見林京墨沒有醒來,趕忙又抱起林京墨朝着邊城府衙跑去。
……
林京墨再醒來時,沈怿峰回來了,他知道若是再不給林京墨一個交代,恐怕她也不會安心待在府衙裏面養傷,所以放下大營中的一衆要事,回到了林京墨的身邊。
林京墨睜開眼睛,看到是沈怿峰,忙準備起身詢問,沈怿峰卻制止道:“你别起來,你身上的傷沒有完全好,若是過度憂思,恐怕隻會更嚴重。”
不過林京墨并沒有聽話,她強撐着坐起身,着急的問道:“商時序……商時序他……他到底……”
沈怿峰面有難色的來到林京墨的身邊,語重心長的說道:“林京墨,商時序他現在還沒有消息,不過……倘若他真的有了意外,北燕大軍不會按兵不動,也不會隐瞞我們。畢竟大戰之中若是死了主将,也會擊潰軍心。”
林京墨皺起眉頭,問道:“那他到底……到底現在何處?總該……總該有個消息才對啊!”
商時序回道:“或許……他有什麽特别的原因不能回來。”
“特别的……原因……”林京墨想了想:難道是他與他的真實身份有關?
又趕忙搖了搖頭,若是真的是這個原因,商時序根本就不需要以身犯險去到北燕啊!
沈怿峰看着林京墨愁眉苦臉的樣子,安慰她道:“商時序那麽愛你,倘若他還活着,一定會回來找你的。若是到時候你因爲身體被熬壞,就算是他再怎麽難過,也于事無補了。”
林京墨絕望的搖了搖頭,靠在床上,面無表情的說道:“不會的,不會的,他一定不會出事,他也一定不會将我放在危險的位置上的。”
沈怿峰一時沒有聽懂林京墨的意思,問道:“你在說什麽呢?”
林京墨擡眼看向沈怿峰,說道:“我會好好養傷,等傷一好,就去北燕找他。我一定會找到他的,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這就對了!”燕褚善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裏還提着兩隻剛打下來的大雁說道:“這個最養人了,大補你知道嗎?他們一行要往你們南齊飛被我抓了一對,這就熬湯給你喝,放心吧,你的傷很快就會好的!”
林京墨擡頭看了看這對大雁,說道:“他們是一公一母嗎?”
燕褚善一臉茫然,想了想說道:“或許是吧,他們飛的時候,這兩隻離得最近!”
“放了它們吧!”林京墨說道:“它們或許是一對夫妻,若是無辜因此喪命,豈不冤枉!”
燕褚善卻打趣道:“或許……他們是一對好兄弟呢?就可以殺了吧?”
“胡鬧!”沈怿峰卻先開口說道:“我們南齊是以雁爲聘!林京墨早就是商時序的夫人,你這北燕又送她一對大雁算怎麽回事?”
燕褚善聞言,驚的直接松手将兩隻大雁放開。
兩隻大雁恢複了自由,立馬便忽閃着翅膀快速離開了。
林京墨看着飛走的大雁,出奇的竟笑了出來。
燕褚善也顧不得那飛走的大雁,反倒是看着虛弱笑着的林京墨發了呆。
沈怿峰見狀對他說道:“在看什麽?你這北燕人,這裏可是林京墨的閨房,哪裏就是你可以随意闖入的地方?還不快離開?”
林京墨忙道:“是三大王救了我,我在外面昏倒了,若不是三大王送我回來,恐怕我還在外面倒着呢!何況還是他告訴我北燕大軍的秘密,不然的話,恐怕現在邊城已經是北燕人的了!”
沈怿峰上下打量了一番燕褚善,說道:“想不到你居然會背叛自己的母國?”
燕褚善說道:“暫時的背叛罷了,等我回到北燕,成爲北燕大王,我定然會爲了我的國家與南齊定下合約,百年之内,不再有任何戰亂!”
“呵……”沈怿峰冷笑道:“你以爲成爲北燕大王那麽容易嗎?你要做王……難不成是利用我們南齊來成爲北燕大王不成?”
燕褚善突然一改常态變得嚴肅起來,說道:“我會幫助南齊擊退北燕軍,我立此投名狀,不知南齊是否願意要我這個無害的鄰居?”
沈怿峰也被他的一本正經鎮住,認真說道:“你真的可以幫南齊嗎?”
“我若不願意,又怎麽會将北燕大軍的秘密說出來呢?”燕褚善說道:“我想要的,是燕國的大位,所以,就算要背叛自己的兄長,也一定會幫助南齊大軍赢,何況,我在北境駐守多年,最了解北燕軍,我相信有我在,一定可以幫你們赢!”
沈怿峰轉身思索片刻,說道:“既然如此,燕兄何不與我一同前往大營,共同商議推燕之道?”
燕褚善卻看了一眼林京墨說道:“小丫頭還病着,我怎麽能随你離開?我隻相信她一個人,她答應我的,我隻認她一人,所有的秘密,也隻會跟她說,若是有一天她在北境大營,我便随她去大營,她在這裏,我就在這裏陪她。若是她死了,我也就放棄繼續奪位了。”
沈怿峰聞言,有些詫異的看向林京墨。
林京墨卻不以爲意,畢竟與燕褚善訂立盟約的人确實是她,她倒是覺得燕褚善說的話沒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