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的愛恨糾纏就此斷絕了嗎?
林京墨行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漫無目的的遊蕩着,她多麽希望商時序可以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他答應過自己,一定會幫她找出證據替父報仇,如今卻下落不明,生死未蔔……
想到這裏,林京墨絕望的看向天際,向老天祈求,商時序可以平安歸來……
這時,燕褚善卻出現在她的面前,林京墨沒有看到他。
燕褚善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悄悄地跟在了她的身後,林京墨沒有察覺,隻是自顧自的往前走。
不知不覺走到了街道盡頭,邊城的城門口。
林京墨絕望的看着城門,她多麽希望商時序可以騎馬歸來,隻是從城門口進進出出的人很多,偏偏沒有商時序的身影。
燕褚善跟在她的身後,順着她的目光向城門口看了看,見林京墨連連歎氣,終于有些好奇的問道:“聽聞你中了箭,傷這麽快就好了?”
林京墨被突然出現的燕褚善吓了一跳,然後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受傷的肩膀,說道:“多謝大王關心,并無大礙。”
燕褚善瞟了一眼林京墨的肩膀,然後繼續順着林京墨的目光看向了城門,說道:“我聽聞,商大人他一去不複返了?”
林京墨聞言神情明顯凝重了一些,傷心的垂下了眼眸。
燕褚善見狀識趣的說道:“或許……他有什麽原因吧,不過至少證明他順利勸退了對方,不然也不會到現在北燕軍都沒有再攻過來,或許,商時序留在了北燕。”
林京墨有些擔憂的默默說道:“隻是倘若……被勸回的北燕軍隊發現了端倪,若是将怒氣撒在他身上……”
“那他就必死無疑了!”燕褚善搶先一步說道。
隻是當他說完看到林京墨眉頭突然緊鎖,露出一副驚恐的樣子的時候,他就後悔了。
于是又趕忙說道:“你放心好了,若是他們将商時序殺死,不可能不将他的屍體送回來吓一吓你們南齊人的。”
林京墨手扶額頭,眼淚不争氣的流了出來。
燕褚善看到她哭了,瞬間慌了神,他一個大男人,對面是一個哭的梨花帶雨的女子,若是路上有人誤會了,那可真是……
于是他趕忙将林京墨拉到了偏僻處,有些笨拙的用衣袖擦了擦林京墨臉上的淚痕,焦急的說道:“你就這麽在乎你的夫君嗎?想不到,你們感情居然如此好?”
林京墨擡眸怒道:“都怪你,都怪你,若不是告訴我有那個方法可以勸退北燕軍隊,商時序怎麽會以身犯險去了敵營?”
“哎呀……”燕褚善說道:“但是确實軍隊因此撤退了不是嗎?明明是我幫了你們,反倒被你這丫頭倒打一耙,你們南齊女人,還真是不講道理!”
林京墨聞言惡狠狠的擡起了頭,說道:“你是從北燕來的……”
燕褚善看着林京墨的陰狠的小眼神,有些害怕的說道:“不錯……”
林京墨繼續道:“那你應該知道北燕軍的駐紮地對不對!”
“我……”燕褚善不知當講不當講,于是選擇了沉默。
林京墨卻不依不饒說道:“你一定知道!快告訴我!”
“哎呀!”燕褚善爲難的說道:“就算讓你知道了北燕軍隊的駐紮地又有什麽用呢?你一個南齊女人,巴巴的趕到北燕軍隊,多危險啊,說不準到時候你救不了商時序,反倒把自己搭進去,他還得去救你……”
林京墨聽完,也覺得燕褚善說的有道理,于是無奈的垂下頭來,臉上又恢複了悲傷的表情,時不時的還擡頭看向不遠處的城門。
燕褚善看出她内心的糾結,于是安慰道:“或許……他是自願留在北燕的呢?”
林京墨有些詫異的望向燕褚善。
燕褚善繼續道:“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啊!或許他有什麽原因,需要留在北燕也未可知啊!”
林京墨想起了韓梓蘭的話,還有商時序的身世,隻是,商時序留在北燕軍中,到底有什麽理由呢?
還是說……
林京墨正在思考,沒有注意到路上迎面而來的馬車,卻被燕褚善一把抓住護在懷中。
二人尴尬的互相看看,林京墨趕忙從他的懷抱中退了出來。
燕褚善也有些慌張的顧左右而言他:“你……你可以說好了的,要幫我重新争奪大位,若是就這麽死了,那我找誰去呀!”
林京墨聞言撇了撇嘴,回道:“大王你真是善變,時移世易,想不到當初在北燕要将我的頭顱砍下來的是你,如今不希望我死的人也是你!”
燕褚善笑了笑,道:“當初若真殺了你,恐怕還不一定要靠你這個黃毛丫頭東山再起呢!”
可不是嗎,這世上的事,誰能說得準呢,或許今天是敵人,明天就是朋友。
林京墨卻怎麽也笑不出來,望着城門依舊有些憂郁的說道:“多謝三大王!”
燕褚善此刻偷偷側目看了眼林京墨,突然試探性的問道:“若是有什麽辦法,用你的命來換商時序的命……你會不會願意?”
林京墨睜大眼睛,充滿希望看向燕褚善,說道:“真的嗎?三大王你有的有辦法?”
燕褚善則有些吃驚的看着林京墨,半天說不出話來:“你……你當真願意?”
“我自然願意!”林京墨說道:“隻要可以救回我的夫君,要我的命便拿去吧。”
燕褚善盯着林京墨,問道:“我沒記錯的話,你們林家隻剩你這一條血脈了,他對你就那麽好嗎?甯願放棄自己也要救他?”
“不,他對我并不好。”林京墨說道:“我們成婚三年,他便冷落了我三年,後來……甚至想用簪子刺死我……”
燕褚善聞言大吃一驚,說道:“他這麽對你,你卻還要救他,甚至不惜将生命獻出?你是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