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京墨忽然想起了雙音,那個同自己一齊長大的侍女,從小她與雙音情同姐妹,可是到頭來她卻恩将仇報害林家,可是眼前的巧香無論是在京城在南陵在北境都一心一意爲了自己好。
想到這裏,林京墨說道:“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等我将所有事情解決,一定也會給你找一個好人家嫁人的。”
巧香卻突然有些悲傷說道:“嫁不嫁人的事情,小人并不着急,隻是小人曾經也算是受過李媽媽的恩德,雖然我在夫人身邊并不算久,不過我還是希望有朝一日夫人可以替李媽媽報仇。”
林京墨想起了李媽媽,那個一心爲了林京墨,隻是遠遠的看一眼林京墨就知道她的情緒的人,不知不覺就濕了眼眶。
巧香拿着帕子遞給了林京墨,說道:“瞧瞧,小人又僭越了不是?夫人與李媽媽之間情同母女,又怎麽會不幫她申冤呢?”
林京墨卻搖了搖頭,有些失神的說道:“當初我一直以爲殺害李媽媽之人是商時序,所以仗着他對自己的憐愛不止一次想殺死他。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雙音才是真正的兇手,隻是我沒有能力找到他罷了,後來我又在中書令府見到了她,雖然找到她卻不能殺了她,所以,隻有扳倒陳緬正,雙音失去了庇護,才有可能被我抓住。”
林京墨說罷,将挂在脖子上的木質梅花拿了起來,一邊想着李媽媽,一邊祈求李媽媽在天有靈可以幫助自己早日替她找到孩子。
一旁的巧香看着木梅卻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終于她似乎想起了什麽,對林京墨說道:“這個梅花,小人好像見過!”
林京墨聞言詫異看向巧香問道:“你說你見過?在何處?是什麽的東西?”
巧香想了想,回道:“就是雙音!小人曾經跟雙音一個屋子,我知道這個木梅是用一個鐵盒裝的,而且裏面除了木梅,好像還有其他什麽東西,雙音對此視若珍寶。”
林京墨刹那間五雷轟頂,猶如晴天霹靂……
這怎麽可能?
林京墨一邊拿起木梅,一邊想道:難道說木梅從一開始是雙音的?她是……她是李媽媽的女兒?這怎麽可能呢?李媽媽她……她是被雙音親手殺死的呀!難道說是雙音親手殺死了自己的母親?這怎麽可能呢?
林京墨忙跑下床,走到巧香的身邊問道:“巧香,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巧香被林京墨的反應吓了一跳,隻是無奈的點頭說道:“是……是真的。”
林京墨簡直無法相信,原來自己的仇人雙音很有可能就是李媽媽的孩子……
這時,商時序從營裏回來,推門一看林京墨還沒有睡,隻是一臉的淚水,看起來十分悲傷。
商時序瞬間有些不悅,然後對巧香吩咐道:“去将我的衣物收拾一下,我要搬到營裏住。”
林京墨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忙問道:“怎麽要搬到營裏住?那裏都是男人,多不方便啊!”
“都是男人有什麽不方便?”商時序冷冷的回答,甚至沒有擡頭看過林京墨一眼。
林京墨心裏正難受,見商時序好好的又說些有的沒的,隻好說道:“我的意思是營裏都是男人,沒人照顧你。”
“你倒是女人怎麽不見你照顧我?”商時序繼續說道:“不僅沒有照顧我,而且更沒有在乎過我!”
林京墨聽着商時序的話,聽的一頭霧水,這是什麽話,有丫頭們照顧他還不夠,難道還要我親自伺候他不成?
于是,林京墨無奈的穿上鞋子,然後跑到衣櫃門口開始替商時序挑選着衣物。
商時序見狀似乎更加不高興,冷笑一聲說道:“你果然是不好看到我,這麽急着要替我收拾東西趕我走嗎?也是……來到他曾經住過的地方,自然滿心滿意都是他……”
林京墨轉身皺起眉頭不解的看着商時序:他這是怎麽了?他向來是不是一個喜歡拈酸吃醋之人,怎的如今反倒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商時序繼續說道:“怎麽這副表情?難道我說錯了嗎?”他将桌上的字帖拿了起來說道:“你一到邊城迫不及待的就去尋找他留下的東西,難道不是你想念他的證據嗎?”
林京墨隻是覺得商時序有些不可理喻,他明明知道自己愛的人是他,陸非程一直都是她的哥哥。
于是她開口說道:“夫君若是爲了此事感到不快,我可以解釋。”
“不必在解釋了!”商時序卻沒有給她機會,将林京墨替自己收拾好的包袱背起來,然後推門走了出去。
林京墨又急又氣,忙追上去拉住了商時序說道:“你應該知道的,夫君,我之所以去那間書房……是爲了……”
“不必多言!”她的話被商時序打斷,商時序的眼神冷的像冰,繼續說道:“難道還要我替夫人回憶嗎?當時你是怎麽爲了陸非程而放棄我?我才是你的夫君,可是你卻冷冰冰的拒絕了我!”
這不是平常的商時序……
林京墨的腦海中閃過一道光,她不明白,過去商時序絕對不會這樣對待自己,他對林京墨的愛向來是自由的,從來不會因爲一點小事而動怒。
爲什麽會這樣?
林京墨目送着商時序離開的背影,心中滿是不解:不過來了一趟北境,怎麽人的性格會如此多變?
她穿着一件單衣站在院中,一陣冷風吹來,寒冷侵入骨髓,林京墨不知道的是不遠處餘慨之和韓梓蘭将剛剛發生的一切都看在了眼裏。
他們朝笑着林京墨的愚蠢,然後轉身離開。
巧香拿着厚衣裳出來替林京墨披上安慰道:“大人剛到北境一定有很多地方需要親力親爲,自然是不能時常陪伴在夫人身邊,不過,有情之人心有靈犀,一定會隔空互相傳達愛意的。”
“有情之人嗎?”林京墨将袍子緊了緊,然後朝着屋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