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大哥之間的差别不就在于是否有國外馳援嗎?當初大哥仗着有隔壁川國的親舅舅坐鎮,兵行險着,赢了他,如今他若真的借由南齊攻回北燕,自己不就可以成爲新王?
燕褚善思來想去,于是對林京墨說道:“空口無憑,林姑娘想讓我做什麽,不妨直說。”
林京墨聞言喜出望外,想不到燕褚善真的相信她了,隻是如今燕褚善身份特殊,誠如他所言,若是真的帶燕褚善回京,恐怕就算他說的都是真的,也不會有人信他說的一個字,若是幫他登上王位,同樣會因爲他們之間的關系而被人所诟病他說話的真假。
林京墨思慮良久,這才開口說道:“我朝中書令是爲了扶植自己的女婿齊軒逸才與三大王合作的,可是他們沒有軍隊,就算貪墨再多,如何能與我南齊皇帝抗衡?到底你們之間有何打算。”
燕褚善回道:“南齊有明文規定,親王不得養兵,故而趙王齊軒逸雖然這些人攢了很多銀糧,在南齊卻沒有一支屬于自己的軍隊,隻是你們都忘了一件事,北燕在北境邊城所駐紮的軍隊全部都是靠齊軒逸養着,自然也是聽命與他的。”
“你是說……趙王的軍隊是養在北燕的?”林京墨大驚失色,詫異說道:“那如今王位易主,三大王你又被趕出北燕,那麽趙王的軍隊豈不是付之一炬?”
“怎麽會呢?”燕褚善答道:“燕王雖然變了,但是銀糧是永遠不會變的,他們交易的對象,不過是從我變成了我的大哥。”
林京墨想想,還是有些不解的問道:“那麽一直以來侵擾北境的北燕軍隊,就是趙王的軍隊嗎?”
燕褚善搖了搖頭,說道:“駐紮在北燕邊城的自然還是北燕的軍隊,他們一同守在邊城,雖然燕國時常過境去北燕,但是事實上,我們爲的也不是土地,而是繼續讓北境軍隊留下來,這樣便有了源源不斷的錢糧供給。”
“沒想到,居然是這樣……”林京墨說道:“想想陸伯伯真是不值,他犧牲自己的一生都駐守在北境邊城,最後卻是你們一次次玩弄的對象。”
“可是他不也成了你們南齊英雄一般的存在嗎?”燕褚善将火慢慢熄滅,同林京墨說道:“既然我們之間已經變成了合作關系,我想我們還是盡快趕回你們所駐紮休息的地方吧,不然以商大人的脾氣,自己的夫人丢失這麽久,肯定急壞了。”
林京墨聞言瞬間紅了臉,沒想到燕褚善居然這般打趣她,隻好回道:“所以說,既然如此,你們的人攻擊我們做什麽?”
燕褚善見她有些害羞的樣子,十分豪氣說道:“他們是同我一起逃出燕國的死士,算起來,你們也是我的仇人,自然是要與你們拼個你死我活才對啊!”
“隻是如今我們卻做了盟友!”林京墨沒好氣的說道:“若是我們的人受了傷,我才不會擾過你!”
燕褚善見林京墨居然出奇的厲害,于是隻好收起笑意,伸手請她上馬車,帶着她下山。
隻是見她穿着單薄,還是心細的将一件皮襖扔進了車裏。
林京墨也不客氣,直接将皮襖披上。
兩人剛走了沒一會兒,商時序卻帶着人來到了山上,見馬車上點着火把,于是拿起武器将燕褚善團團圍住。
借着火光,商時序看清了他的臉,憤怒說道:“燕國三大王怎麽會在我們齊國?”
燕褚善正要解釋,沈怿峰卻率先從手下手中接過弓箭對準了燕褚善。
燕褚善搖了搖頭,說道:“這是做什麽?你們怎麽會上山來?我的人呢?”
沈怿峰說話不留餘地,直接開口道:“不過是敗軍之将,全部都死了!本小爺殺的!”
“你……”燕褚善瞬間紅了眼,拔出身邊的寶刀說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沈怿峰看着燕褚善手裏的刀,将弓箭握的更緊正要說話,卻被商時序攔下。
商時序按下沈怿峰的弓箭,指着馬車問道:“三大王,這是我夫人的馬車,她人現在何處?”
這時,林京墨聽到是商時序的聲音,直接從窗子探頭出去,喊道:“夫君,我在這裏!”
商時序見是林京墨,自然十分歡喜,朝着馬車奔去,卻被燕褚善的刀攔下。
林京墨見狀直接跳下了馬車問道:“三大王,我們不是都說好了嗎?你這是做什麽?”
商時序疑惑問道:“夫人跟他說好了什麽?”
燕褚善轉動刀把,直接将刀刃方向沖着商時序的脖頸。
林京墨趕忙問道:“三大王,到底是何原因?”
燕褚善怒道:“本王就算不做燕王,也絕對不能看着自己的兄弟犧牲性命,如今面對殺死他們的仇人,絕對不會手軟,就算今日将性命搭在這裏,也絕不會低頭放棄!”
商時序聞言,這才明白是剛剛沈怿峰逞能闖了禍。
于是他趕忙解釋道:“三大王的手下全部都活着,他們被綁在了我們休息的地方,三大王若是不信,與我們一同下山便知。”
沈怿峰見狀也放下了弓箭,解釋道:“方才我不過是信口胡說,他們都還活着呢!”
燕褚善這才有所動搖,将刀直接收進刀鞘,說道:“既然如此,我們還是趕快下山!”
山上奇冷,林京墨重新坐上了馬車,商時序一行人也趕忙跟在後面,等到他們下了山,燕褚善果然看到自己的手下被綁在了山洞之中,這才把心放在肚子裏。
林京墨則跑下了馬車,直接沖進了商時序的懷中,含淚說道:“方才我以爲再也見不到夫君你了!”
“怎麽會?”商時序将林京墨額前的碎發整理好,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說道:“就算是死,我也會同夫人死在一處。”
林京墨欣慰的笑了,将商時序抱的更緊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