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裏滿滿的不甘心,可是想到自己公主的身份,他沈怿峰何德何能能得公主青睐,卻不識好歹,自甘堕落!
想到這裏,齊軒宜有些不快的擡頭看了看瑞香樓的牌匾,然後像打了霜的茄子一般垂下了腦袋,說道:“吳内官,我們回去吧。”
吳内官點頭如搗蒜,心裏的大石終于落下,趕忙回道:“小人這就去喊他們駕馬車過來。”
齊軒宜在瑞香樓門口等着馬車,突然沈怿峰出現在了眼前,他朝着齊軒宜笑了笑,這一笑,便足以讓齊軒宜陶醉其中,沈怿峰牽起齊軒宜就往一旁的窄巷子跑了進去。
齊軒宜的手被沈怿峰牽着,心如小鹿亂撞,一時沒了方寸,任由他帶着自己往窄巷的更深處跑去。
直到拐到了瑞香樓的後院,沈怿峰才放開了齊軒宜,然後去牽了馬飛身上馬跑到齊軒宜的身前伸出了手。
幾乎沒有猶豫,齊軒宜緊緊握住他的手,順勢被一把拉上了馬,然後緊緊抱住了沈怿峰的腰,兩人便策馬離開。
他們二人快馬跑出主街的時候,恰巧碰到了趕着馬車來的吳内官,看着兩人同騎一匹馬,吳内官又喜又驚,喜的是公主殿下得償所願,終于可以如此近距離接觸武陵侯,驚的是自己居然一時不慎丢了公主!
等吳内官反應過來時,沈怿峰的馬早就一溜煙消失在人群之中。
“我的小祖宗……這可讓我如何是好?”
……
沈怿峰騎着馬帶着齊軒宜不知跑了多久,無論是去什麽地方,或者要去多久,齊軒宜都不在乎,因爲現在沈怿峰就陪在自己的身邊,她甚至伸手就可以觸碰到他。
沈怿峰并不知道齊軒宜的想法,隻是朝着她喊道:“煩請公主先抓緊我,這馬是新進貢的烈馬,野得很,公主定要小心才是!”
齊軒宜不等沈怿峰說完,抱着沈怿峰的手便抓的更緊,臉上的笑意也更勝。
直到沈怿峰突然停下馬來,她這才慢慢冷靜下來,沈怿峰跳下了馬,然後齊軒宜牽着他的手也下了馬。
齊軒宜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牌匾:商府。
商府?
沈怿峰将馬拴好,剛要敲門,一旁的齊軒宜卻疑惑的皺起柳眉:“這是……”
“商時序的府邸啊!”沈怿峰帶着一副大男孩的純淨笑着說道:“公主出宮來,不就是爲了見林京墨的嗎?”
“林京墨?!”齊軒宜的眉頭鎖得更緊,不解的看看商府大門,又看看沈怿峰道:“林京墨回京了嗎?”
沈怿峰點點頭,然後又要伸手去敲門,卻被齊軒宜一把攔住:“我……不是來找林京墨的,她才剛回京,不要打擾她才是。”
“嗯?那公主出宮來做什麽?”沈怿峰調皮的上下打量一番齊軒宜:“還打扮成這樣?莫非……”
齊軒宜有些驚訝的看着沈怿峰:“莫非什麽?”
他……猜到了。
齊軒宜的心都快漏跳一拍,沈怿峰卻道:“聽聞陛下最近心情不好,莫非是你想去瑞香樓給陛下找幾位善歌舞的姑娘,好哄他開心?”
齊軒宜聞言氣鼓鼓說道:“侯爺似乎對瑞香樓裏的姑娘很熟悉啊!”
“是啊!”沈怿峰回道:“我平日裏又無所事事,不在侯府的日子便會去瑞香樓……那裏自然是天上人間最好去最快活的地方!”
“無恥……”齊軒宜低下頭小聲說道。
“公主方才在說什麽?”沈怿峰似乎沒有聽清,他一邊問着,一邊擡頭看了看門上的牌匾,說道:“既然公主不是來找林京墨的,那麽我們現在别人門口談事情總會有些不妥。不如……”
“不如去侯府吧!”不等沈怿峰說話,齊軒宜便搶先一步跑到了馬前說道:“還是你騎馬帶本宮去好了!”
沈怿峰有些不解的看向齊軒宜,見她一副十分高興的樣子,于是無奈的笑笑,重新解開馬缰騎上馬。
有了上次的經驗,齊軒宜早早地就伸出了手等着沈怿峰拉他。
沈怿峰心中雖有疑惑,但是考慮到齊軒宜畢竟是公主,不好怠慢,于是伸手将她拽上馬,然後朝着武陵侯府的方向去了。
等到了武陵侯府,沈家的管家不等外面的人通報便迎了出來,隻是出了門看到沈怿峰居然帶回了一個長相秀氣的男子,不免心中有疑惑,于是沒好氣的說道:“外面的人隻說侯爺帶人回來了,卻不曾想……帶回來的是個男人!”
“帶回來男人?”齊軒宜脫口而出又頓覺不妥,自己這副打扮确實是個男人!于是又問道:“那侯爺平日裏有帶回女子過嗎?”
沈管家雙手交叉,回道:“不曾!”
齊軒宜聞言忍不住笑了笑。
沈怿峰實在看不懂她在笑什麽,于是對沈管家說道:“有貴客到,去收拾東西,好好招待……這位公子。”
沈管家雖然也算經見過大世面,卻不曾見過公主,于是疑惑的假裝不經意的上下打量齊軒宜一番,答道:“是。”
齊軒宜跟随沈怿峰走進了侯府,心裏高興之餘,又十分的興奮,畢竟這裏可是沈怿峰平日裏居住的地方,她總是左看看右看看,似乎隻有認真看過才算離沈怿峰更近。
兩人坐在花廳之中,沈怿峰終于問道:“公主此番出宮,到底所爲何事啊!”
“本宮……”齊軒宜畢竟是女兒家,又貴爲公主,有些話實在不方便直接說出口,她欲言又止,終于問道:“聽聞侯爺在南陵立了大功,陛下要賞賜于武陵侯……”
沈怿峰點點頭,回道:“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我沈家世受皇恩,自然願意替陛下分憂,南陵百姓苦不堪言,我也隻不過做了該做之事罷了,況且,此次能成功解決南陵問題,其實大部分是商時序的功勞,我怎可貪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