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梓蘭沒有想到商時序剛剛回府就對她大發脾氣,于是隻好乖巧的再次行禮道:“梓蘭知錯。”
商時序知道林京墨此刻一定不想看到韓梓蘭,同時也怕他們會起沖突,見梓蘭認錯,于是說道:“你先回房去吧。”
林京墨在一旁礙于商時序的面子,雖然内心風起雲湧,但表面仍舊沒有發作,隻是她顫抖的雙手卻出賣了她的情緒。
商時序感受到林京墨的變化,趕忙伸手握住林京墨,道:“夫人……”
在一旁的韓梓蘭以爲是林京墨剛回來,商時序故意示好,所以才會趕她回房,自以爲若是此刻不走,反倒讓商時序不高興,于是隻要乖乖走開。
二人見韓梓蘭離開,林京墨才冷着一張臉放開了攙扶着商時序的手說道:“我想……我還是沒有辦法!夫君,梓蘭她……”
“我知道……”商時序無奈說道:“我知道她有錯,我不會一直包庇她,隻是現如今最大的麻煩還不至于是她吧?京墨……我的夫人,等所有一切事情解決之後,最後,我們再治梓蘭的罪,好嗎?”
林京墨此刻不想繼續壓制怒氣,于是甩開了商時序伸過來的手,徑直朝着設有林遠志,林空青的靈位的偏院去了。
她來到偏院,看到去世親人的靈位時,還是不受控制的濕了眼眶,她一邊把香點燃,一邊跪在地上,看到林遠志之靈位幾個字的時候,眼淚還是簌簌流下。
“爹爹……姐姐……還有李媽媽……我好想你們啊。”林京墨将點燃的香插進了香爐之中,伸手撫摸着姐姐的靈位說道:“姐姐……你有見到陳敏然嗎?你一定很吃驚吧,是她跟陳緬正害死了你……雖然我已經盡力替你報仇,但是無論我怎麽做,你跟孩子都回不來了……姐姐……”
想到林空青無辜枉死的腹中孩兒,林京墨哭的更加難過。
她哭着将靈位一個個擦幹淨,現在門口的商時序則靜靜地等着她。
林京墨沒有提及自己在趙王府所受的委屈,但在商時序看來,她滿是委屈。
良久,她才冷冷說道:“這裏是不是少了兩個靈位?”
原來她早就看到了在門口的商時序。
商時序微微皺了一下眉,意識到林京墨指的是陳鐵龍陳鐵虎兩兄弟,他隻好答道:“好。稍後我讓人去辦。”
林京墨卻不肯善罷甘休,繼續說道:“商時序!當初若不是陳鐵虎兩兄弟救了我們,我們早就死了,他們現在慘死,難道在你看來,你的表妹要比救命之恩更重不成?”
商時序回道:“究根結底,梓蘭她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爲陳鐵龍曾經将她綁架。”
林京墨一聽,更加不忿:“可是他們并沒有對韓梓蘭造成什麽傷害不是嗎?他們有罪但罪不至死,何況真正要綁架她的人是雙音!”
商時序見林京墨終于将心底的話說出來,并且還提及了這個事件的關鍵人物,雙音,于是立刻說道:“不錯,仔細想想,罪魁禍首是雙音不是嗎?梓蘭則同樣是受害者,她一個弱質女流,被山匪綁走,自然是擔心跟害怕的,雖然最後她被安然送回,可是倘若不是遇到你,或者她遇到的交尾款的雙音,那麽她就真的有可能會被割掉雙耳不是嗎?”
林京墨這才發現,商時序其實自始至終沒想過要殺梓蘭,是啊,梓蘭畢竟是他的表妹,又是他最在乎的舅舅的唯一血脈,要梓蘭的命,恐怕并沒有什麽可能。
林京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立刻說道:“既然不能殺她,那麽我問你,人命關天,你要她如何還?”
商時序回道:“說到底,害死陳鐵龍的人是張儀謙,還賠命的也應該是張儀謙跟陳緬正,至于陳鐵虎,你我親眼所見,他是齊軒逸親手所殺。”
林京墨沒想到商時序會将韓梓蘭的錯誤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于是憤慨說道:“如果不是韓梓蘭從中作梗,張儀謙也好,陳緬正也好,他們怎麽會去剿滅土龍寨?”
“說到底,你終究是不願意留梓蘭一條性命嗎?”商時序的聲音低沉,語氣裏滿滿祈求。
林京墨滿眼的難以置信,看着他說道:“事涉韓梓蘭……你怎麽就會變成一個是非不分之人呢?”
商時序則同樣回道:“因爲對方是梓蘭,所以同樣夫人也沒有一碗水端平不是嗎?”
林京墨徹底失望,繞過商時序便要離開,商時序問道:“夫人要去哪裏?”
林京墨則冷冷回道:“我要回我的屋子,我主院的屋子。”
商時序并不是不讓林京墨回主院,隻是以前是因爲不想讓林京墨回憶起過去的不愉快,另一方面,他安排韓梓蘭住在了主院的偏房裏,因爲那裏裏自己的偏院最遠些。
隻是如今他明知道林京墨恨不得立刻将韓梓蘭殺死,自然不願意他們住在一個院子裏,于是他快步将林京墨攔住說道:“夫人……請聽我一言,我發誓,絕對不是要包庇梓蘭,隻是我希望所有的事情真相大白之後再去定梓蘭的罪,而不是現在。”
林京墨冷冷說道:“所以,尚書大人是擔心我傷害到你的表妹,所以才在這裏攔着我嗎?”
商時序答道:“不是的,夫人,我自然知道你不會。”
“哼……”林京墨輕哼一聲,将攔在自己身前的商時序推開說道:“不必了,我知道在你看來,我是一個有仇必報的瘋女人罷了,何必再繼續惺惺作态!”
商時序被林京墨猛的一推,結果因爲傷沒有全好,直接被推倒在地。
林京墨見狀趕忙上前攙扶,卻在伸手拉他的時候,直接被商時序拉入懷中,兩人躺在地上,林京墨掙紮着說道:“這是爹爹姐姐面前,你要做什麽?”
商時序卻輕輕在她耳邊說道:“别動夫人,我身上的傷還沒好呢!”
這招果然有效,林京墨聽後便真的沒有繼續掙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