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怿峰笑笑:“幾支弓箭罷了,小爺我不會躲嗎?”
齊軒逸卻道:“沈侯爺真是好身手,就是不知道林二姑娘躲不躲得過去。”
說罷,他伸手指了指不遠處全部将弓箭指向他的士兵大聲喊道:“弓箭手!準備……”
“慢着趙王爺!”這時車裏的商時序手裏拿着一封信開口道:“王爺,不如看了這封手書再決定是否真的要大開殺戒!”
齊軒逸遠遠的看着商時序手中的信,隐隐約約似乎能看到是陳緬正的字迹,他遲疑了一下,然後給方才送信的手下一個眼神,示意他去拿
信。
那人從商時序手中拿到信,然後送到了齊軒逸的手中,齊軒逸一看,果然是落款是陳緬正,将信展開看了看,看完後又皺了皺眉,對商時序說道:“商尚書,又想騙我不成?”
商時序微微一笑道:“趙王是聰明人,中書令的字迹你不認得,難道那印信有假的嗎?王爺不會不明白殺死我們幾個人将會面對什麽吧,就算中書令保你,但這天下還是陛下的天下,與其冒險殺死我們,不如冒險信我一次,王爺又不虧。”
“不虧?”齊軒逸想了想說道:“尚書大人算的一筆好賬,倘若你騙了我,所有一切都将不可回頭。”
商時序臉色平靜的說道:“趙王爺,商某言盡于此,信與不信,還請王爺盡早決斷。”
齊軒逸沉下心來想了想,最後還是妥協道:“好,所有人回府衙,放他們走。”
士兵們随即聽從号令迅速撤離。
商時序一行人得以離開,陳鐵虎的屍身被人用車一起帶走。
路上,商時序看着不停哭泣的林京墨同樣心疼不已,他緩緩伸手将林京墨臉上的血迹擦掉,林京墨猛的紮進了他的懷中,兩人就這麽抱着哭了好一陣子。
終于,懷裏的人似乎哭累了,商時序才緩緩說道:“夫人……要歇歇嗎?”
林京墨卻擡起了頭,她臉上的淚痕還未幹,眼眶紅紅的,問道:“你給齊軒逸看了什麽?”
商時序回道:“陳緬正的一封手書。”
林京墨微蹙眉頭問道:“上面寫了什麽。”
商時序頓了一下,說道:“我從未打開過那封書信,不過,陳緬正曾說過,如果有一天自己人打自己人,爲了不傷害根本,隻需要将此信件交給對方便好。不過,我想,大概上面寫着的是我跟陳緬正說過的秘密。”
“那個你說陳緬正認爲你絕對不會背叛他們的秘密?”林京墨問道。
“或許是吧。”商時序緩緩說道:“陳緬正究竟怎麽想的,誰都不知道,我以爲他會獨享這個秘密……”
林京墨接着問道:“所以,你一早便想好了怎麽離開,是我自作聰明突然出現?是我害死了小虎子……”
商時序見狀趕忙說道:“怎麽會呢?那個時候,你也是想救我們的,況且不到萬不得已,我是絕對不會将這封信公之于衆的。”
林京墨恍然大悟:“是啊,那個秘密關系到商家所有人的性命,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能暴露的,又是我,是我害得你不得不拿出那封信……”
“夫人!”商時序将林京墨擁入懷中說道:“不會有事的,我說了,我會保護你的,所以不管他知道了什麽,所有的一切都不會有所改變的!”
林京墨卻不這麽認爲,一想到現在因她而死之人又多了一個,她急忙問道:“夫君,我問你,你得到的證據有多少,是否足夠扳倒陳緬正還有齊軒逸?是不是足以讓他們死?”
商時序看着林京墨沒有回答。
林京墨心領神會,說道:“既然如此……”
商時序趕忙說道:“如此又如何?你要做什麽?”
林京墨沒有說話,隻是倔強的将坐正,然後靠在車上。
“絕對不可以!”商時序說道:“夫人,你是想用自己的辦法報仇是嗎?”
林京墨沒有回答,商時序繼續說道:“如今齊軒逸一定會将陳敏然的死算在你的頭上然後報告給陳緬正,陳緬正心狠手辣,你看到了齊軒逸到底有多麽想殺你,如果你回到京中,或許不等你去京城,在我們回去的路上,一定還會有人不斷刺殺你。”
“可是我已經等不及了!”林京墨流着眼淚哭道:“還要等多久,我還沒有替我的親人報仇,如今小虎子也死了,這樣我要怎麽安然活在這世間?”
商時序見狀又是心疼又是害怕,将她猛的拉入懷中安撫道:“夫人,你說過,回信我,怎麽,昨天剛說過的話就忘了嗎?我會幫你的。”
林京墨卻沉着臉說道:“如何幫我?你身上太多秘密了……是啊,昨天你就跟我說了你有出城的方法,是我那麽愚蠢,自以爲是的相救人卻害死了人!他隻有十幾歲啊!他還那麽年輕,甚至是個孩子,爲了救我,他已經死了!商時序,你讓我怎麽心安理得的活着啊!”
商時序不知該如何安慰她,隻能用力将她握住,林京墨不知不覺又流出淚來……哭着哭着,突然問道:“商時序……我從前認爲你不說總有原因,該知道的時候自己總會知道,可是今天我卻不能再繼續這麽看了,或許……哪一天,我死了都不知道真相,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麽人?那個秘密,到底是什麽?”
商時序突然怔住,深黑色的眸子看不清情緒,呼吸聲卻逐漸沉重,心跳也不由得加速。
林京墨注意他的變化,緩緩起身看着他說道:“商時序……夫君,你怎麽了?”
“夫人……”商時序的眼眶突然濕潤,很快流出兩行淚水,那段塵封的記憶慢慢湧入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林京墨趕忙跪在地上抱住他寬大的身體說道:“沒事了,沒事了,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你不想說我以後再也不會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