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怿峰聞言饒有興趣的坐在林京墨的身邊看着她,回道:“你吃醋啦?”
“你……”林京墨擡起頭來:“胡說什麽!”
“也是。”沈怿峰吸了吸鼻子,打趣道:“雖然說你是别人的娘子,不過……也算是秀色可餐,既然你對我有所企圖……”
沈怿峰指着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商時序說道:“等他醒來,我們跟他說清楚,你以後便跟了本侯爺,本侯爺也照樣叫你一聲林妹妹如何?”
林京墨白了沈怿峰一眼:“沈侯爺風流倜傥,玉樹臨風,小女自然是……”她眉心一蹙回道:“不願意的!”
沈怿峰頓覺無趣,于是隻好悻悻的坐在一邊,一邊品着茶一邊說道:“我自然是知道的,今生我是沒有這樣的好福氣了……”他看了眼商時序,繼續道:“來世吧,求上天也給我一個真心隻愛我一人的好夫人。”
林京墨聞言,有些詫異的看向沈怿峰,沈怿峰這個人沒個正型,她隻當他方才是說笑,隻是聽了他的話又覺得有些不服氣,于是回道:“其實你身邊一直都有真心愛你的好姑娘啊,隻是你自己瞎了眼看不到!”
“哇……”沈怿峰連蹦帶跳跑到了林京墨身邊,說道:“林妹妹在說笑吧,我身邊是有很多愛我的姑娘,本侯爺的眼睛亮的很呢!”
林京墨一愣,回道:“你知道福裕公主愛慕你的事?”
沈怿峰聞言大吃一驚,張着嘴問道:“不知道啊!有這種事?你是說哪位公主?福裕?”沈怿峰定住想了想說道:“原來……公主喜歡我?”
林京墨無奈的搖了搖頭:“你貴爲武陵侯,将來一定是要迎娶夫人的,你跟公主也算是天作之合,有什麽好一驚一乍的?”
“不妥不妥不妥。”沈怿峰連連搖頭道:“公主性情張揚不受拘束,與我不合。我喜歡……”
沈怿峰的目光落在林京墨的身上,然後又不自然的移開。
林京墨不明所以的轉過頭去,腹诽道:他在幹什麽?害羞個什麽勁兒啊!
這時突然聽到躺在床上的商時序咳嗽了兩聲,兩人趕忙朝着他看去。
商時序緩緩睜眼,映入眼簾的便是面容憔悴的林京墨。
林京墨緊張的詢問道:“商時序你怎麽樣?”
商時序緩緩擡手牽住了林京墨,他昏迷太久,此刻根本沒有力氣,盡力點了一下頭。
沈怿峰開心的說道:“商時序你可真是命大,要多謝謝本侯爺才是啊!”
商時序沒有力氣說話,林京墨卻問道:“謝謝你什麽啊?”
沈怿峰自豪的回道:“本侯爺出門,就怕有個頭疼腦熱的,所以帶了很多上好的人參跟靈芝,全部都是極品,之前他醒不來,又怕給他喝死了,如今他睜開了眼,我讓下人們炖了給他喝!相信他很快就能活蹦亂跳了!”
林京墨無奈又白了沈怿峰一眼:“你可真棒啊,之前他都快死了,你都不肯拿出來,現在他醒了才說。”
沈怿峰聞言委屈的喃喃道:“他睡着怎麽喝啊……”
這時,商時序逐漸恢複了些元氣,緩緩開口說道:“糧……庫……”
雖然他的極小聲又有些聽不清,但林京墨還是快速附在他身邊回道:“裏面的糧銀已經重新輕點,分發給了南陵百姓。”
商時序聞言安心的點了點頭,又問:“陸……”
林京墨有些失落的回道:“陸非程死了。很可能是趙王或者陳緬正的人動的手……”
商時序看向了林京墨,雖然他也知道林京墨一定會很傷心,畢竟她與陸非程從小一起長大。所以就算陸非程是差點殺死自己的兇手,商時序此刻最擔心最在意的人也是林京墨。
林京墨看着商時序如同詢問一般的表情,也沒有絲毫掩飾,坦然說道:“就算是他曾經做過錯事,可是終究他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我很傷心,不過,更令我難過的是陸非程死了,線索便斷了,不知道我姐姐跟爹爹的仇什麽時候才能報……”
商時序握着林京墨的手又緊了緊,嘴裏艱難的擠出了兩個字:“放心。”
直到聽到這兩個字,直到感受到他手心裏的溫度,林京墨此刻才确定,商時序是活過來了,她趴在商時序的身邊抱着他的手喜極而泣,笑着說道:“吓死我了……”
商時序此刻若不是實在沒力氣,一定會将林京墨抱在懷中,告訴她永遠都不要怕,永遠自己都會保護她!
……
沈怿峰果然沒食言,商時序醒後,他便張羅着給商時序送一些上好的補藥,商時序每天喝過自己的藥還要喝參湯補品,雖然他不知道這樣對他身體是好是壞,不過因爲是林京墨親手喂給他的,就算是毒藥他都甘之如饴。
每天夜裏,林京墨都會趴在自己的身邊睡,後來他擔心林京墨睡不好,于是總是叫醒她讓她到床上睡,林京墨又怕會碰到他的傷,于是就睡在了離他不遠的軟榻上。
這天,林京墨替商時序擦過身體後,又爲了湯藥,商時序看着她說道:“有件事情,我想與你商量。”
林京墨聞言,坐在他身邊問道:“什麽事?”
“我躺了五天了,陛下還在京城等着我跟武陵侯複命呢!”商時序有些不安的說道:“陸非程死了,可是至少我們還抓了一個周默涵,這幾天的審問,相信沈侯爺已經得到了該有的答案,加上那些南陵百姓的證詞,相信足以說明此事的幕後主使是趙王了。陛下一人等在京中,還有提前回去的北境陸家軍,全部都是隐患,我需要與武陵侯今晚啓程回京才是。”
林京墨有些擔心商時序的身體,可是她同樣明白,國家大義才是最重要的,既然商時序已經想好了,那麽她就不應該成爲他的牽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