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京墨憤怒的指着被栅欄圍起來的村子說道:“我知道裏面的根本全部都是無辜的,是南陵府衙監守自盜,他們糧庫裏原本根本就沒有糧食,事情鬧大以後,周默涵擔心被朝廷發現,于是才将剛剛貪墨的糧食放回了糧庫,可惜,他沒有能力将以前運走的糧食同樣補足,所以才冤枉南陵的百姓,說赈災的糧食被他們搶走了!”
“你住口!”陸非程臉色猙獰制止道:“你說這些什麽都改變不了,到時候連我都沒有辦法救你了!”
“恐怕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兩人尋着聲音望去,一輛華貴的馬車不知何時停在了村落旁邊,上面華麗的裝飾與村落的破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林京墨看着那輛馬車,臉色逐漸不自然……
這是……
車上的侍從掀開簾子,齊軒逸從裏面走了出來,帶着淡淡的微笑說道:“林姑娘原來叫京墨啊……京墨……恕小王眼拙,竟沒有發現,你原來是吏部尚書林遠志的次女,先皇後殿下的親生妹妹啊!”
林京墨的心裏猶如大廈轟然倒塌,這個時候……偏偏是這個時候被齊軒逸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如此……恐怕此生她再也報不了仇了!
齊軒逸走下了馬車,逐漸靠近林京墨,臉色由晴轉陰隻在一瞬間,他發狠的一把掐住了林京墨的脖子說道:“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你要來郴州,怪不得你要混進趙王府,怪不得你要殺死王妃!”
林京墨睜大眸子看着齊軒逸,窒息感很快襲來,她根本無力對抗齊軒逸,但卻還是猙獰的笑了:“不是……不是我……是你……是你殺了陳敏然!”
一旁的陸非程見狀詫異的看向齊軒逸的同時,趕忙說道:“王爺!這裏人多嘴雜,何必鬧出人命!”
齊軒逸的手卻用越來越用力,僅僅是林京墨剛剛的那一句話,她就該死了!
就在這時,商時序趕了過來,他拔出了陸非程腰間的佩劍架在了齊軒逸的脖子上說道:“放了她!”
齊軒逸手上的力氣逐漸變小,他輕輕瞥了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劍,冷笑一聲說道:“你瘋了嗎商時序?”
商時序不爲所動,依舊隻是淡淡一句:“放開她。”
“哼……”齊軒逸輕哼一聲說道:“把刀架在本王的脖子上,你可知道是何罪?”
“死罪。”别人避之不及的兩個字,卻被商時序輕輕松松說了出來。
“知道是死罪,你還敢這麽做?”齊軒逸笑道:“哦,本王差點忘了,她是你的夫人……好大的膽子,你跟夫人聯合起來耍本王嗎?不過……你與林尚書是親家,可惜你卻害死了他!你爲了夫人敢挾持本王,可見二人情深義重,爲何你不肯爲了夫人救她父親一命呢?”
林京墨聽着二人的談話,眼眸之中早已滿是淚水。
商時序卻依舊冷着一張臉,見齊軒逸久久不願放手,于是心一橫,直接将劍放的離齊軒逸更近一分,很快劍上滲出血來……
齊軒逸吃痛的皺起了眉頭,說道:“很好!”随即放開了林京墨,林京墨倒在地上使勁咳了幾聲,然後大口喘着氣。
商時序見齊軒逸放開了林京墨,于是将劍收回,反手刺進了自己的腹部。
林京墨吃驚的看着商時序,陸非程卻見勢伸手一掌将林京墨打暈。
齊軒逸冷哼一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傷口,看着自己手指上的血迹,對受傷的商時序說道:“你以爲你這樣自殘就可以平息我的怒氣嗎?商時序,你以爲你是什麽東西?一個戶部尚書竟然敢對我不敬!你有沒有把本王放在眼裏!”
商時序則慘白着一張臉回道:“隻要王爺肯放我夫人一條性命,我願意按王爺的吩咐處理南陵亂民。”
“哈哈哈哈。”齊軒逸大笑幾聲說道:“好!此事交給你最好不過了!”
他指着暈倒在地的林京墨說道:“尊夫人,本王先帶走了,事成之後,你再來找她!”
陸非程随即将林京墨扛了起來放在馬上,然後跟着齊軒逸的馬車離開。
因爲傷勢過重,商時序根本無力攔下陸非程,隻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将林京墨帶走。
商時序看着自己腹部的傷,再看看所有圍在栅欄裏面看外面的南陵百姓,幾年甚至有曾經救過自己性命的陳鐵虎!
而今晚,他們便會被處以極刑,一場大火……足以燃盡所有證據!
想到這裏,商時序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齊軒逸不同于陳緬正,陳緬正善詭計,而齊軒逸則是陰狠毒辣,他連自己的王妃都能若無其事的親手殺死,商時序實在自愧不如,隻是可憐了這些無辜百姓,他們的死活自始至終都沒有人在乎過!
隻是要殺死這麽多無辜之人,就算是商時序也無法做到鐵石心腸,就算救了林京墨,可是她得知真相也不會寬恕自己的!
他緩緩睜開眼睛,一旁的軍士将他扶了起來。
商時序問道:“火油都準備好了嗎?”
那軍士愣了一下,急忙說道:“都準備好了,随時可以動手。”
商時序擡頭看了看天,天明明這麽亮這麽充滿光明,爲何這世間卻有如此多的身不由己跟見不得人?無論是陳緬正還是齊軒逸,他們都位高權重,可以随意左右别人的生死,可是卻一個個心懷鬼胎,隻想着如何去害人!
他無力又無奈的擺了擺手,對一旁的軍士說道:“傍晚時分就動手吧!”
……
夜總是來的很快,林京墨再睜開眼時,首先看到的就是陳鐵虎……
林京墨揉了揉眼睛,環視四周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陳鐵虎說道:“是周默涵那個狗官,商大人救了你,他們卻把你又丢了進來!”
林京墨看着四周圍着的南陵百姓,突然想起了什麽說道:“不好!小虎子,他們今夜便要殺死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