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時序卻冷笑一聲,張開雙臂道:“那種東西……我是不會寫的!你殺了我吧!”
“呵……”陸非程滿是鄙夷的說道:“你明知道京墨妹妹不讓我殺你,還說這些話有什麽意義?”
“這麽快就死?你不是還有深仇大恨嗎?你的仇人究竟是誰?”林京墨問道:“還是說,是因爲你害死我爹已經複仇成功了嗎?”
商時序沒有回答,此刻的他心如死灰,百口莫辯,甚至痛不欲生。
林京墨見狀不再勉強,隻是牽起了陸非程準備回馬車上,走前還不忘對商時序說道:“不管你願不願意和離,你我夫妻情義就此斷絕,我一定會親手殺死你的!”
……
林京墨跟陸非程坐在馬車上,一路的颠簸也無法将林京墨從沉思之中抽離出來。
原來爹爹在死見過商時序,他們一定是說了什麽話導緻爹爹決意赴死……
就在這時,陸非程輕輕握住了林京墨的手。
林京墨被陸非程的舉動一驚,本能的抽出了手。
陸非程卻隻是彎了彎唇說道:“當初我爹也是受了奸人殘害才會死的,可惜當日我在軍中當差,他甚至連隻言片語都沒有留下。京墨,你還記得林世伯死前有跟你說過什麽嗎?”
林京墨垂下眼眸說道:“當時我恢複了記憶,将商時序刺殺我自己陸伯伯留下兩頁紙的事情告訴了爹爹,爹爹便匆匆離開,當時我以爲他是直接進宮去了,沒想到他先是去找了商時序……”
“那就對了!”陸非程笃定的說道:“一定是林世伯爲了與我爹之間的交情去找商時序理論,最後發現無濟于事,所有證據都沒有了,所以最後無奈跳下了城樓。”
“不會的。”林京墨斬釘截鐵的說道:“我爹爹并不是第一天進官場,他怎麽會因爲這種事受不了打擊自盡呢?”
“也未可知啊!”陸非程繼續說道:“畢竟他老年喪女,白發人送黑發人……空青的死對他打擊那麽大,又重新得知自己的小女兒也曾經差點被自己的夫婿殺死,老友冤死,如何讓他坦然面對這一切呢?”
林京墨搖了搖頭,她始終相信,所有的事,不會那麽簡單,而這世上唯一可能知道真相之人可能就是商時序,可是……殺人兇手怎麽會自己招認一切呢?
陸非程見林京墨微微蹙起的眉頭從剛才就一直沒有松開過,于是安慰道:“至少,我們鎖定了兇手,京墨,我答應你,一定會替你報仇的!”
林京墨卻道:“所有的仇,我都會親手報的。”
“你不過一個弱質女流,怎麽能鬥得過中書令跟趙王呢?”陸非程繼續道:“況且商時序一定會把消息傳給陳緬正的,到時候腹背受敵,我如何能置之不理?”
“非程哥哥……”林京墨牽住了陸非程的手說道:“你已經是這世上我唯一在乎的人了,倘若連你也有事,我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你也說了,他們不是普通人,他們是陛下堂兄弟,也是朝廷的棟梁臣,因爲陸伯伯的事,你已經舉步維艱,況且未來北境一旦有了戰事,恐怕還是得依靠陸家軍,我絕對不能讓你以身犯險!”
陸非程正欲再說下去,馬車卻突然停了下來。
陸非程朝着車門外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馬車夫回道:“是……是亂民!他們擋在了路中間……”
林京墨掀起布簾,卻看到有人舉着牌子,喊道:“大老爺救命啊!我等不是亂民,而是南陵普通百姓,是災民啊!”
陸非程有些頭痛的揉了揉腦袋,随即掀開了布簾走了出去,說道:“各位百姓不必驚慌,朝廷派了戶部尚書清查南陵卷宗,如今隻是依照執意捉拿一些帶頭鬧事之人罷了,尋常百姓,是不會我是危險的!”
“尋常百姓不會有危險?那敢問大人,我等如何證明自己是尋常百姓?尋常百姓的臉上有刻字嗎?我這幾日裏,又有多少尋常百姓被抓?至今下落不明!”
林京墨聽着這人的聲音有些熟悉,于是同樣的将布簾掀開,果然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是陳鐵虎!
林京墨跳下了馬車,看着那些昨天還在一起喝粥的百姓,他們有什麽錯嗎?就算是私開官倉,爲的也是自己的糧食,去争取本該屬于自己的東西也是錯嗎?
陸非程見狀伸手去拉,卻還是命中注定的抓不住。
“林姑娘?”陳鐵虎見是林京墨,一方面十分開心,一方面沖過人群,走到了林京墨的身邊。
“小虎子!你們怎麽會在此處?”林京墨看着周圍的百姓又說道:“大家發生了什麽事?官府又是如何處理的?小虎子你不要着急,慢慢與我說來!”
陳鐵虎回道:“我們幾人從小就生活在南陵,如今因爲連年加稅,百姓已經苦不堪言,如今他們官府抓了我們的兄弟姐妹不知關在了什麽地方,叫我們如何不急呢?”
林京墨聞言扭頭看向了陸非程,軍隊是他帶來的,就算暫時是聽商時序的話,也不可能絲毫不知情吧?要打聽一下那些百姓關押在何處,應該也并非難處。
于是林京墨向陸非程問道:“非程哥哥,你可知道那些百姓被關在哪裏了嗎?”
“這……”陸非程明顯有些不願說,隻是慌亂的解釋道:“這些百姓……都是帶頭鬧事之人,況且……”
陸非程俯身貼耳小聲說道:“如今派去京城的人還沒有傳回陛下的旨意,此事恐怕還得從長計議。”
林京墨有些不解的說道:“既然如此,那麽我不會放了他們,我隻是想跟他們在一起也不可以嗎?”
“那怎麽能行呢?”陸非程趕忙說道:“他們是亂民,你去了出了事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