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看到齊軒逸來了,陳敏然正要說什麽,林京墨卻突然帶着一身的傷跪在了地上說道:“王爺,是我殺死了青夫人,請王爺降罪!”
“降罪?”齊軒逸朝着青夫人躺着的地方看去,她的身下竟全是鮮紅色的血迹!
他一時不受控制的兩耳發出轟鳴聲,一時分不清現實與夢境,他伸手捂住了耳朵,看到牆上挂着的辟邪用的寶劍,于是直接拔出劍來朝着林京墨慢慢走近。
林京墨眼神冰冷而堅定,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寶劍,繼續說道:“是我殺死了青夫人,全部過錯都是我犯下的,王爺想替青夫人報仇就殺死我吧!”
齊軒逸滿眼的兇狠,擡起了劍!
一瞬間寒光乍起,鮮紅的血從劍尖滴落……
出乎意料的是,他沒有将劍刺向林京墨,而是刺進了林京墨身旁的陳敏然的胸膛,寶劍十分鋒利,直接貫穿陳敏然的身體。
陳敏然難以置信的看着齊軒逸,撐着最後一口氣問道:“這便是……你的選擇嗎?”
齊軒逸沒有将劍拔出:“爲什麽,沒什麽偏偏不肯放過青兒?”
陳敏然滿目蒼涼,心中吊着最後一口氣:“王爺……難道不怕……我爹……追究嗎?”
齊軒逸卻貼近陳敏然的耳邊低聲說道:“今日本王便讓你死的明明白白如何?你是中書令的獨女,他從不知曉世子并非你親生。你死了,世子便是他唯一的嫡親骨肉,他怎麽會不替本王賣命呢?”
陳敏然聞言臉上滿是不甘此刻的她痛苦不堪,悔恨交加,轉頭默默看向了林京墨。
齊軒逸卻果斷而又無情的将劍身拔出。
陳敏然的胸口立刻血流如注,倒了下去。
這時,齊軒逸又提着劍走向了林京墨。
林京墨看着滴血的劍逐漸向自己靠近,趕忙說道:“王爺不要殺我!青夫人并沒有死!”
齊軒逸轉頭看了看躺在地上完全沒有動彈的青夫人,說道:“想騙本王?”
“不是的!”林京墨拖着滿身是傷的身體朝着青夫人爬去,将一個小瓷瓶放在青夫人的鼻尖逛了逛。
“啊嚏!”躺在地上的青夫人打了個噴嚏便起死回生了!
齊軒逸趕忙跑到青夫人身邊跪在她的身邊将她抱起,問道:“青兒你怎麽樣?”
青夫人揉了揉腦袋說:“無礙,隻是頭痛的緊!”
齊軒逸惡狠狠的看着林京墨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林京墨重新跪好說道:“小人是王妃的舊友,從京城來投奔王妃,豈料王妃竟要利用小人殺死青夫人,青夫人待我猶如姐妹,小人實在不忍心,所以一再不願下手,方才不過是爲了騙過王妃,給她服下了一些迷藥罷了。”
齊軒逸的鷹眸卻緊緊盯着林京墨,像是要看穿她一般,說道:“騙過王妃?恐怕是要騙過本王吧?”
林京墨趕忙彎下腰,額頭貼住地闆磕了一個頭說道:“小人不敢。”
剛剛醒來的青夫人卻伸手勾住了齊軒逸的脖頸說道:“若不是墨兒,恐怕青兒就再也見不到王爺了,她受了這一身的傷都是爲了青兒,王爺就寬恕她,饒她一命吧。”
齊軒逸看着林京墨蒼白的臉,明白她身上早已經是傷痕累累,心想:倘若她一開始就聽陳敏然的話害死青兒的話,或許根本就不需要受這麽多傷,隻是方才我剛進門時,她明明一心求死,一再坐實自己就是殺死青兒的兇手,想激我殺人,此刻卻又跪地讨饒,實在是說不通!隻是此刻最簡單有效的方法便是殺死她以絕後患!
想到這裏,齊軒逸默默提起了身邊還帶着陳敏然鮮血的寶劍。
青夫人卻擡手壓住了他握着寶劍的手肘道:“王爺不要!”青夫人眼中滿是淚水說道:“青兒一直将她視做親妹,青兒一直孤苦伶仃,隻有王爺一人可以交心,如今墨兒爲了我已經受了太多的傷,求王爺饒她一命,她不會将此事說出去的,王爺!”
齊軒逸卻安撫青夫人說道:“今日她必須死!她來曆不明,居心叵測,今日絕不能留她性命!”
青夫人卻一把抱住了齊軒逸道:“王爺!我曾經求你不要抱走我的孩子,但你還是抱走了他,你欠我的!如今我隻求你可以饒她一條性命,這樣也不行嗎?”
齊軒逸握緊手中的劍,心中還是無法決定林京墨的死活,因爲他深深地明白,林京墨是這件事唯一的變數,倘若不殺死林京墨,林京墨将陳敏然的死因告訴陳緬正,那麽所有的事情便全部都付之一炬。
可是此刻青夫人卻緊緊抱着他,讓他難以抉擇。
青夫人見他遲遲不肯收起殺心,于是又哭着放開了齊軒逸,跪在了地上:“王爺,從此以後,墨兒會留在王府,陪在青兒的身邊,一定會保守住這個秘密,絕不會向外人透露半句!”
林京墨随即也伸出手啓示道:“我發誓,若是将此事向别人透露半句,便不得好死!”
齊軒逸這才把劍放下,将青夫人扶了起來,臉上滿滿的失而複得的幸福,一把抱住了青夫人說道:“從今往後,再不會有人威脅到你了!”
而此刻的林京墨卻轉頭冷冷的看向了陳敏然的屍首。
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林京墨設計好的陷阱罷了。
林京墨跟陳敏然算是從小相識,雖然人生的苦難總是降臨在林京墨的身上,但她從未想過去害無辜的人,甚至沒有想過要害陳敏然。
偏偏那天她離開芳香園後因爲不忍心用錦盒裏的花草害青夫人,于是她又折返回了芳香園。
她躲在陳敏然的窗外竟聽到陳敏然跟她的陪嫁丫頭秀芝的對話。
兩人因爲見到林京墨都唏噓不已,并且回憶起一直都待人寬厚的林京墨的姐姐林空青。
林京墨從兩人的對話中居然聽到,原來林空青的死竟然是陳敏然設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