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她都會好好忍耐,直到可以成功報仇那一天。
王府裏的總管來到刑房,看着奄奄一息的林京墨,他有些嗤之以鼻,說道:“就憑你這點姿色,也想要害青夫人,勾引王爺?就算是王妃也抵不過青夫人對王爺十幾年的陪伴!你這個臭丫頭,竟然敢恩将仇報,你可真是沒有心啊!”
說罷,他将燒紅的烙鐵從火盆中慢慢提起,朝着林京墨的心口便放了上去。
“啊!”撕心裂肺的疼痛立刻從心髒處傳到全身,她終于再也忍不住叫了出來,身上的傷痛幾乎在同時開始迸發,疼的她直冒冷汗,汗水浸濕傷口,灼燒着她的全身。
總管将帶着林京墨皮肉的烙鐵重新放回到火盆,一臉奸笑問道:“你是什麽人,怎麽進來的王府?”
林京墨冷冷擡眼,曾經天真的臉上滿是血痕,虛弱的說道:“我是……我是青夫人找來的繡娘。”
“我明白!你是外面布莊進來給王妃送布遇到了青夫人對吧?”總管重新将火盆中再次烤熱的烙鐵提了起來,這次他将烙鐵對準了林京墨的左臉,完全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說道:“哼!我已經派人查過了,外面的布莊根本沒有讓你來王府送過布!你到底是什麽人?爲何要混進王府裏來?不說的話,那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眼看着烙鐵離自己的臉越來越近,林京墨将眼睛狠狠睜大,等待着那一刻的到來……
這時隻聽到有人說道:“王妃,您身份尊貴,怎麽會來這種地方?”
陳敏然回道:“滿院子都是她的喊叫聲,我睡不着,來看看那個被抓的丫頭。她還沒有死吧?”
王府總管聽到是王妃來了,表情複雜接着笑了一聲,将烙鐵重新放回了火盆中,轉身朝着剛剛進來的陳敏然行禮。
陳敏然的眼中卻隻有受盡折磨的林京墨……
她看着渾身濕透,一件白色中衣被染成血色的林京墨,臉上時常挂着的笑容也不見了。
她本以爲自己是個鐵石心腸,甚至喜歡看人流血痛苦的怪胎,可當她看到林京墨的那一刹,心中盡會有些心軟。
陳敏然一把抓住了身邊婢女秀芝的胳膊,淡淡說道:“我們走吧。”
秀芝扶住她的胳膊,卻不見她轉身。
秀芝小聲說道:“王妃?”
陳敏然這才怔怔的轉過身去,卻怎麽也擡不起腳來,對一旁的主管問道:“王爺不是說要殺死她嗎?怎麽還不動手?”
總管答道:“回王妃,王爺交代,要問清楚她是什麽人,從哪裏來的,所以才會用這麽多刑罰,不過是要她開口罷了,但是她卻怎麽也不肯松口。”
陳敏然有些失神的點了點頭,她明白,青夫人在王爺的心裏還是重要的,王爺如今因爲她爹的身份不會懲罰她,但是倘若有一天他真的坐到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又怎麽可能放過自己呢?
她有些生氣的閉上了眼睛,然後轉過身去說道:“将這個丫頭放下來吧。”
總管有些爲難道:“王妃……這……這算什麽呢?不合規矩啊!”
“将她放了,送回芳香園。”陳敏然說道:“明日,我會去向王爺親自解釋。”
一旁的林京墨卻有些不解:發生了什麽事?陳敏然爲什麽會救自己呢?這跟計劃好的不一樣啊!
林京墨被擡回了芳香園,陳敏然命人去請了王府裏的女醫官給林京墨治傷,一盆一盆的血水從房裏不斷的端了出來。
最後醫官替林京墨敷了藥便去了廚房給她煎藥湯。
陳敏然這個時候走到了林京墨的房中,秀芝拿來了凳子,她便坐在了旁邊。
林京墨忍着痛,淡淡看着身邊的陳敏然,問道:“想不到你居然會救我。”
陳敏然沒有表情的看着林京墨,半晌才開口道:“我也沒想到。”
“沒想到我居然會這麽能忍耐嗎?”林京墨此刻早已沒了力氣,身上的疼痛讓她無法集中精神,但她明白,她的計劃失敗了,陳敏然将自己救了,雖然明天必須去齊軒逸那裏解釋,但她依舊不會獲罪。
陳敏然有些累了,但她還是願意告訴林京墨真相:“我隻是沒想到戶部尚書商時序會如此看中你,你在京中完全沒有什麽好名聲,人人隻道你是毒婦,他卻對你不離不棄,哪怕遠在京城,也時時刻刻關心你的安危。”
商時序?
林京墨有些吃驚,她以爲上次那一刀已經徹底斬斷了他們之間的所有情緣,他明明就是害死父親姐姐,還有李媽媽的真兇,他們之間的仇恨不共戴天,實在不适宜再去談論什麽感情。隻是他怎麽知道自己的行蹤的呢?
林京墨轉念一想:雖然她離開的時候沒有跟巧香她們說,但是她特意改道郴州,以商時序的智謀,又怎麽會不知道她會在趙王府呢?
陳敏然見她沒有回答,繼續說道:“你似乎很吃驚?沒想到他會知道你在王府?京墨,我倒是希望你可以放棄所有仇恨,好好的跟商尚書在一起,畢竟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你勢單力孤,根本無法與我們抗争什麽,不如就好好活下去,不就不用受這麽多苦了嗎?”
林京墨卻冷冷笑道:“我根本不怕吃苦,陳姐姐,其實你一早便知道,我不會真心對你是嗎?你料到了一切,我始終不是你的對手。”
陳敏然歎了口氣說道:“我從小與你相識,又怎麽會不知道你的爲人呢?青夫人對你那麽好,你怎麽忍心害她?你不過是尋個由頭想污蔑我罷了,你也知道王爺看中陳家的勢力,根本不會對我做什麽,隻是殺人誅心,你想把仇恨的種子種在他的心裏,這樣,總會有秋後算賬的那一天。隻是京墨,你有沒有想過,你有可能會因此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