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敏然的眼神落在林京墨的身上,她突然意味深長的說道:“不過……雖然有些事情我不知道,我父親與王爺或許知道,你既然叫我一聲姐姐,沒道理我不幫你。”
林京墨聞言回道:“陳姐姐想讓我做什麽事?但說無妨。”
“果然痛快!”陳敏然伸手搭在林京墨的肩上,輕輕撫過她的肩膀,道:“京墨妹妹爲了青夫人差點丢了性命,她現在,一定很信任你吧?倘若我要你在她身邊放些東西應該不是難事吧?”
林京墨聞言,有些吃驚,原來陳敏然做這些事都是爲了利用她來害青夫人!她不願意傷害青夫人,于是道:“陳姐姐不是不願意與她争寵嗎?何苦害她?說到底,她畢竟是世子的親生母親!你這麽做,不怕世子知道以後怨恨你嗎?”
陳敏然知道林京墨不肯,于是又道:“就是因爲她是世子的母親,所以她必須死!我不喜歡與傻瓜鬥,跟她斡旋的每一刻都讓我覺得疲累!小孩子懂什麽,倘若從他懂事起他隻會有我這一個母親,青夫人死了,少了一個傻瓜在我跟前聒噪,誰還會在意曾經有一個這樣的母親呢?”
林京墨聽着陳敏然的話不由得皺起了眉:“不知遠在京中爲趙王妃運籌帷幄的中書令是否知曉這孩子并非是你親生?”
陳敏然聞言有些不悅,她轉過身來看着林京墨說道:“是不是我親子又如何呢?他雖然不是我生的,但卻是我的兒子,這樣就夠了,我是王妃,我的兒子又是世子……”
林京墨卻在此刻打斷了她:“這麽說來,你有沒有想過,你所做的一切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陳姐姐,停手吧,青夫人她……”
陳敏然卻怒道:“倘若你不願意,離開便是,不必教我做事!”
林京墨知道,隻有答應陳敏然,她才有機會知道真相,于是隻好說道:“我願意,隻是不知,陳姐姐想讓我放什麽東西在青夫人身邊?”
陳敏然滿意的點了點頭,她走到一旁的矮幾上拿起一個盒子交給了林京墨。
林京墨小心的将盒子打開,卻發現盒子裏面什麽都沒有。
她有些疑惑的問道:“隻是個空盒子?”
陳敏然笑笑,說道:“是啊,隻是個空盒子!你可以裝上一些做好的世子的衣物放在裏面,讓青夫人檢查的時候能時常接觸這個盒子便好。”
時常接觸?爲何要時常接觸?難道裏面有花草?陳敏然難道想利用青夫人不能接觸花草的事來害死青夫人?
林京墨将盒子湊近聞了聞,并沒有任何氣味。
陳敏然笑笑說道:“怎麽你以爲我在裏面放了東西想害她?這深宅大院,最忌諱的便是巫蠱之術,你在想倘若我在裏面放些紮着針的人偶,或許更有用,對嗎?”
林京墨點了點頭。
陳敏然卻解釋道:“自始至終,我都是要她死,倘若隻是犯錯,以王爺對她的偏愛,什麽懲罰都不會有,但假如她死了,便是一勞永逸!”
林京墨走出了主屋,在邁出門口的那一刻,林京墨才發現:原來院子裏面的人這麽多……剛剛是爲了引我上鈎,故意讓他們都躲起來的嗎?
林京墨看着自己手上的盒子,若有所失的走出了芳香園,她抱着盒子一路漫無目的的走在長廊上。
她突然想到了什麽,坐在長廊的矮凳上,重新将盒子打開,然後湊近聞了聞,什麽味道都沒有。
不是花草……
那陳敏然爲何要讓我将這盒子放在青夫人的身邊呢?
突然她想起了什麽,将盒子重新打開,伸手按了按盒子的底層,果然裏面有夾層,她将夾層摳開,發現裏面居然有一小塊藥膏,讓她猜的話,她想應該是花蕊成糕,青夫人對花草過敏,有這些膏藥,雖然無色無味,但是卻可以要了青夫人的命!
青夫人此人雖然平日裏咋咋呼呼的,但卻對林京墨很好,甚至願意與她姐妹相稱,她怎麽會害青夫人呢?想接近陳敏然有一千種方法,但是青夫人隻有一個,林京墨已經失去太多,她不想連青夫人也失去。
她想伸手将盒子扔進長廊下的湖裏,但是突然又想到了什麽:齊軒逸并不愛陳敏然,但爲了可以利用陳緬正這個中書令,卻一直都盡量順着陳敏然的意思,甚至他願意将寵愛的青夫人的兒子交給她來養。倘若沒有了陳敏然,那齊軒逸不就失去了臂膀,到時候要報仇的話,沒有招架之力的仇人,更好擊破!
林京墨将盒子關上,然後大步朝着青竹院跑去。
她一路跑回了青竹院,劉媽媽見她跑回來的,趕忙迎了上去問道:“墨兒!你急什麽?跑出去一整天不見你人影,是不是餓了?”
林京墨搖了搖頭,問道:“青夫人呢?”
劉媽媽說道:“夫人在主屋休息呢!你這抱着什麽?從哪裏弄來的東西?”
林京墨來不及解釋,指了指盒子說道:“還有前幾日留下的油布料嗎?勞煩媽媽去取一些來将這個盒子包住!”
劉媽媽聞言十分疑惑的看了看盒子:“爲何要包住這盒子?”
林京墨無奈将盒子打開,伸手将裏面的軟泥扣了出來,說道:“這些應該是一些無色無味的花草泥,趕緊拿油布包起來,不然青夫人碰到就不好了。”
“花草泥?”劉媽媽聞言,朝着林京墨吼道:“你這丫頭瘋了嗎?敢帶這種東西回青竹院!”
“媽媽小點聲吧!”林京墨湊到劉媽媽耳邊說道:“此事與小世子有關!切不可聲張!”
劉媽媽卻不依不饒,作勢要搶她的盒子,林京墨無奈隻好蓋住盒子擡腿走進青夫人房裏,然後跪在地上說道:“夫人倘若想接世子回來這次千萬要聽我一次!”
青夫人見狀,一臉茫然正準備走到她身邊,林京墨伸手一把将青夫人推開:“夫人千萬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