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以來的奔波,三人都有些疲憊,于是幾人決定在郴州的一家客棧先停停腳。
巧香跟車夫在客棧休息的時候,林京墨卻悄悄地溜了出去。
她走在郴州地界上,漫無目的的遊蕩,心裏尋思着,如何才能混進趙王府呢?
就在這時走走停停,她終于看到了趙王府的牌匾。
突然趙王府緊閉的大門被打開,從裏面擡出了一頂華麗的轎子。
林京墨躲在趙王府門口的石獅子旁,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看到随行之人竟有三四十個。
不禁心中納悶:究竟是什麽人出門這麽大的陣仗?莫非是趙王齊軒逸?
正想着,前面的轎子浩浩蕩蕩一行人便要轉彎去另一條街。
林京墨趕忙跟上,想要一探究竟。
那群人一路好不威風,所有的行人見到這頂轎子都會先行避讓,直到那頂轎子停在了一家綢緞莊的門口,一個周身貴氣逼人的年輕女子從轎裏走了出來。
沒想到居然是中書令陳緬正的獨女陳敏然?
林京墨與她也算是自小相識,陳敏然與林京墨的姐姐林空青是同歲。兩人一起學針織女紅,一起學琴棋書畫,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可惜她們的父親确實朝廷之上的死敵。
如今重遇陳敏然,林京墨不知應該是喜還是憂。畢竟如今早已物是人非,兩人早就成爲了愁人一般的存在。
奶媽将懷裏的嬰孩遞給了陳敏然,這是她的兒子,也是趙王府的世子。
林京墨看着她懷裏的孩子,心中卻是五味雜陳:本來姐姐也是可以生下那個孩子的,可憐的孩子,還有我可憐的姐姐!
想到這裏,林空青在世時對林京墨的好像一幅幅畫卷展開在了林京墨的眼前,甚至有那一瞬間,她以爲姐姐就在她身邊。
陳敏然一行人看起來是要替馬上周歲的小世子挑選周歲宴上穿的衣服的。
他們左右挑揀卻始終沒有如意的。過了一陣子,店家對陳敏然說道:“小店後院還有一批從京城新到的布料,不如王妃随我到後面再挑選一下?”
陳敏然搖了搖頭,将正在哭鬧的世子交給了一旁的乳母,說道:“我父親已經從京城送來了一批精美的錦緞,如今就在路上,你的料子就算再好,也是比不過孩子外公親自挑選的。”
店家問我讪笑着說道:“那是那是。”
陳敏然看了看店家,畢竟她是趙王妃,來一趟他店裏又怎麽會空手而歸呢?
于是随手指了幾匹布料說道:“送到趙王府然後找管家結賬吧。”
那店家于是開心的應承着,點頭哈腰送走了陳敏然。
店家将那幾匹布料整齊的全部包好,然後準備讓人從後院拉一輛馬車去趙王府送貨。
林京墨見狀走進了店鋪之中,趁着店家去後院叫馬車的功夫,她留下一錠銀子,抱起兩匹布便往外跑。
不知跑了多久,确定不會被店家追上以後,林京墨又饒了幾條街去成衣店換了身男人的衣服。
然後她又朝着趙王府的大門走去。
來到趙王府,門口的守衛攔住了她,問道:“什麽人?竟敢擅闖王府?”
林京墨不知那店家有沒有在她之前來送布,于是有些心虛的解釋道:“我是來給王妃送布匹的,小人的店鋪就在西街左手邊第二家。”
守衛翻看了一下她手上的布匹說道:“将布匹交給我,你可以走了。”
林京墨卻搖搖頭道:“王妃讓我找管家将賬目結清!”
“哼!”那守衛沒好氣道:“偌大的趙王府,難不成還會欠你的賬?”
林京墨則低頭說道:“小店小本經營,還請官爺行個方便,真的是王妃讓小人來找管家大人領錢結賬的。”
守衛聽聞是王妃的意思,于是朝着另一守衛點了點頭,那人便将側門打開讓林京墨走了進去。
林京墨抱着布匹跟着守衛往前走着,那守衛說道:“怎麽王妃這次出去就買了兩匹布嗎?平日裏好像送貨之人不是你啊?”
林京墨卻道:“我是店家的兒子,剛從老家來的,這次店裏的新貨不多,所以王妃隻挑了這兩匹。”
兩人正走着,林京墨看着周遭陌生的環境,正想着如何擺脫這個守衛進到裏面。
卻見一身形婀娜的女子從花園裏走了出來。
那守衛見狀趕忙低下頭去,林京墨後知後覺卻隻是愣住盯着她看,心中不禁歎道:好一個絕世美人!
隻見她桃腮杏目,肌膚如雪,煙羅軟紗,襯得一手盈握的腰肢隐隐若現。
“放肆!”那女子擡手就是一巴掌打向了林京墨,林京墨清白挨了一巴掌,沒有來得及反應的她将布匹直接掉在了地上。
那女子發起怒來,臉漲得通紅罵道:“你是什麽東西!從哪裏來的糙漢子!竟敢直視本夫人!”
夫人?什麽夫人?這王府裏的夫人嗎?
林京墨聞言趕忙低下頭去。
守衛忙道:“他是來給王妃送布的,第一次進王府裏,有些不懂規矩,夫人您教訓他便是了。”
“送布料的?”那女子低頭看了看自己腳邊的布匹,繼續道:“是給我兒滿月宴準備的布料嗎?”
林京墨這才爬到地上去撿布料。
突然那女子一腳踩住了林京墨去拿布的手,林京墨下意識趁她松開伸回了手,哪知那女子直接用腳将布踢了幾腳,然後肆意的将布料踩在腳下,說道:“就這破料子,如何能舒服得了?她如今居然敢這麽對我的兒子!”
林京墨吃驚的擡頭看向那女子,見她馬上要低下頭靠自己,林京墨忙說道:“王妃也覺得這些布料不好,要等中書令大人送來的布料來給……給……”
小世子難道是她的兒子?林京墨不知該如何稱呼,那女子卻找開了口說道:“哼!我的兒子當然是用最好的!她以爲她是王妃就可以霸占我的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