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沈怿峰趕忙回道:“我不過是聽聞陛下最近心情欠佳,故而帶些能歌善舞者來愉悅陛下。”
“能歌善舞?”齊軒宜又看了看他身後的女子們,果然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
“公主可不要聽信武陵侯胡言亂語啊!”一旁的秦内官卻道:“今日武陵侯不知是怎麽進的宮内來的,又帶着這麽些來曆不明的女子,誰知道安的什麽心?!”
齊軒宜一聽這話,于是也應和說道:“是啊,本公主的皇兄又不是你,陛下如今恐怕是沒有心思看她們表演歌舞的……這麽一大隊姑娘,若是真有什麽事,豈不是得不償失?不過……”
齊軒宜說着話,開始在一群女孩子之間踱步,走到了林京墨的身邊時,用手指了指她,說道:“不過本公主可帶你們之中的一個佼佼者進到裏面。若是表演得當,赢得陛下賞識跟準許,如此你們這一隊人進宮就都有望了!”
“佼佼者?”沈怿峰聞言一愣,朝着裏面的林京墨看了看。
齊軒宜順着沈怿峰的目光看過去,指着林京墨說道:“本公主看你就很好。”
林京墨微微擡起頭來,有些詫異的看着齊軒宜,她與齊軒宜從小便相識,不可能不認識。隻是她現在并不明白,她們兩個以前可是死對頭,爲何她已經将她認出卻還願意幫她?
齊軒宜見林京墨驚訝的樣子,又擔心被秦内官看出她是林京墨,于是趕忙說道:“就你了,還不快随本公主進到殿内,同本公主一起向陛下請安?”
一旁的秦内官有些疑惑的看向林京墨,林京墨趕忙低下頭,規規矩矩的從隊伍中走了出來,跟在了齊軒宜的背後,秦内官的目光被齊軒宜擋住,想了想不過是帶了個丫頭進去,況且是武陵侯帶來的,應該不會有事,于是讓皇帝寝宮的婢女搜過身後便将她們放進了宮裏。
林京墨随着齊軒宜慢慢養殿内走,路過僻靜處時,齊軒宜卻突然停住了腳步:“林京墨,好大的膽子,如今皇兄恨你入骨,你怎麽還敢進到宮裏來。”
林京墨微微一怔擡起了頭,将面紗揭下以真面目示人。
齊軒宜無奈道:“果然是你!如今皇兄當你是害死皇嫂的罪魁禍首,留着性命已經很難了,何必還要自尋死路呢?”
林京墨帶着哭腔小聲說道:“公主……我爹爹死了。”
“什麽?”齊軒宜十分吃驚的看着林京墨:“這是什麽時候的事?爲何宮裏面一點消息都沒有,本公主身爲女子不得幹預朝政,隻是林尚書是國家的肱股之臣,出了這麽大的事,也沒有禮部的人替他選谥字嗎?”
林京墨聽到齊軒宜這麽說,滿是悲傷回道:“是中書令陳緬正!他冤枉我爹爹跟骠騎将軍陸安民勾結北燕敵軍貪墨糧草,坑害南陵百姓!”
齊軒宜聞言忙問:“怎麽會這樣?皇兄他知道嗎?”
林京墨回道:“我此次進宮來就是爲了這件事,我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隻要能見到陛下,我便會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明白!”
說罷,她跪倒在地求道:“公主,過去林京墨多有得罪,如今後悔莫及,不該與你争執,隻求公主能念在我們從小便相識的份上,帶我進去見見陛下,爲我父親申冤。”
齊軒宜卻搖了搖頭,退後幾步說道:“林京墨你趕快起來。”
齊軒宜左右婢女将林京墨攙了起來。
齊軒宜說道:“若事情屬實,這是事關社稷安危的大事,況且這是林尚書的事情,他是朝中清流,我豈有不幫之理?我自小随皇嫂長大,她雖然是你姐姐,卻悉心看護于我,對我同樣有恩,如今她死的不明不白,究其根本還是害她們的兇手的錯,而不應該遷怒于你!至于你,林京墨,過去種種,我早在那日你肯替我說話解釋并非是我推你入水那日,便已經決定與你和解了!那日若是你同皇兄皇嫂說是我推的你,我不僅會顔面盡失,也會連累皇家體面,是你肯替我說話,我才不至于失了體統。”
“說起此事,我還得感謝你多方求救之恩呢!”林京墨看着齊軒宜,兩人會心一笑,相互搭着手說道:“多謝!”
曾經水火不容的兩個人,現在卻可以握手言歡。
林京墨在想,若是姐姐可以活着看到這一幕多好。
齊軒宜卻又問道:“林京墨,你可知是何人向你下毒緻使皇嫂中毒?”
林京墨搖了搖頭,連皇帝都查不出的事,她又怎麽會知道呢?
隻是她心中一直有一個疑惑,于是向齊軒宜說道:“隻是我知道在我飯菜中下毒的人,目标一開始就是長姐,他下毒害我是因爲他知道我一定會吃辣牛肉,而知道這件事的人便隻有那天跟我提起辣牛肉的李媽媽跟在一旁做飯的雙音。”
齊軒宜道:“那麽兇手就在這兩人之間了?”
林京墨卻又搖了搖頭:“李媽媽是從小最疼愛我跟姐姐的人,她雖然表面上是下人婆子,實際卻跟我們兩人的母親一樣一般。況且李媽媽在前幾日已經離世,絕對不會是李媽媽。”
齊軒宜繼續道:“那你的婢女雙音呢?”
“雙音她……”林京墨提起雙音還是總有很多的疑問的,她不明白爲何從小與她一同長大的雙音會做這麽多匪夷所思的事?她也不确定殺死李媽媽的人究竟是不是雙音。
她擡頭看向齊軒宜,一臉認真說道:“雖然我不能肯定此事是否與雙音有關,但我可以确定的是,他們絕對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之間相互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