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家小三的輕功在山上也是數一數二的,造就了他清冷孤傲的性子,換句話說,看誰都不服。
傅家的暗衛從不輕易現世,即便是暗一,除了傅家嫡系的幾個主子,山上的人都把他當成是江淮身邊的護衛。
“家主!”耿小三磨着牙花子喊了一聲躲在樹後偷笑的某人。
江淮扭頭一笑,歡快的喊了起來:“二爺爺!”
傅小樓從樹後走了出來,“嗳”了一聲。
江淮緊扒着耿小三的腿不放,眼睛卻瞅着傅小樓,一臉的糾結。
傅小樓從見着江淮第一眼,就把他當成了自個兒的眼珠子,寶貝的不行,更見不得他有一點點受挫。
“怎麽地,耿家小子,你還看不上我老傅家的寶貝疙瘩?”
耿小三嘴角抽抽,不屑道:“您在逗我吧?這麽個小不點,您讓我帶他玩泥巴還差不多,學輕功還是算了吧!”
傅小樓也不惱,青城山當家家主的氣勢在他身上半點兒也不見。
他把頭上的草帽摘下來頂在手心轉了轉,嘿嘿笑道:“小三兒,别說家主欺負你,你和淮兒比試一番,你要是輸了,就帶淮兒玩,玩什麽随你們便。你要是赢了,家主答應你一個條件,如何?”
耿小三眉梢又是一挑,清冷的臉上多了一抹異樣的神色,“比什麽?”
傅小樓低頭看了看四周,把大樹底下的一塊石頭踢了過去,“比賽劈石頭。”
“噗嗤!”耿小三樂了,摸了摸江淮的小腦袋,“他跟我比賽劈石頭?他還沒這塊石頭重,怎麽跟我比内力?”
傅小樓笃定的說道:“這個你别管,你們倆個人單獨完成比賽,任何人不得插手!”
耿小三嗤笑一聲,彎腰對江淮說道:“小家夥,這可是你二爺爺說的,别說叔以大欺小啊!輸了不準哭鼻子,以後也不能再纏着我!”
話落,氣定神閑的走到傅小樓面前。
怕傅小樓使壞,還讓他退遠了點。
随即深吸一口氣,暗中聚起内力于手心,狠狠一掌劈了下去。
石頭應聲碎成了兩半。
耿小三嘴角微勾,後退一步,看向江淮。
江淮摸了摸後腦勺,朝他二爺爺遞過去一個無辜的小眼神。
傅小樓招招手,指着地上碎成兩塊的石頭,和顔悅色道:“喏,淮兒,你得想辦法把這兩塊石頭打碎,不然耿三哥以後就不能陪你玩了!”
江淮苦惱的望向耿小三,迎上他略帶一絲戲谑的眸子。
“隻要打碎了耿三哥就能帶我飛嗎?”江淮認真的問耿小三。
耿小三面色一正,點點頭,“沒錯,隻要你能打碎石頭,以後我任你差遣!”
反正這小子是青城山未來的家主,他怎麽着也得在他手底下過活,這話作不得假。
江淮垂下黑眸看着那兩塊石頭,走上前摸了摸,又拿腳踢了踢,還挺沉。
暗一不知道從哪裏飄了出來,站在傅小樓身後不遠的地方,淡淡的說了兩個字:“借力!”
江淮擡頭望去,奶聲奶氣的喊了一聲師傅。
耿小三黑眸微微一縮,看向暗一的眼神多了一絲審視的味道。
這個護衛……不簡單啊!
來的時候一點聲息都沒有,他都沒有看到他是什麽時候出現在這裏的!
江淮彎腰搬起一塊石頭,在三雙眼神的注視下,慢慢慢慢舉過頭頂。
比江淮兩個腦袋還要大的石頭,被三歲的小娃兒舉在頭頂不動了,時間也仿佛定格在這一刻。
耿小三睜大了眼,正在疑惑這小孩怎麽能舉的起來這麽重的石頭時,卻見江淮突然“嘿”了一聲,手裏的石頭落下來了。
就說嘛,哪能舉的動……耿小三心裏的石頭還沒落下去,就見江淮手裏的石頭“嘭”的一聲重重的砸在了另一塊石頭上面,地上的石頭被砸的粉碎。
“碎了。”江淮嘻嘻笑着望向耿小三,眼裏閃爍着躍躍欲試的光芒。
耿小三急步上前查看碎裂的石頭。
是真砸碎了!
重力導緻的碎裂!
他像看鬼一樣的看着身後的小孩兒,眼裏滿滿都是不敢置信。
難怪!難怪那個護衛要他借力!
“小三兒,我實話跟你說,我這孫兒天生神力,天生是個練武的胚子!怎麽樣,要不要考慮一下賺幾年師徒情份?”
傅小樓的笑話對于耿小三來說,一點兒也不好笑。
青城山未來的家主,整個青城山會集中所有的力量和資源來培養他成爲一個合格的家主,别說是師父,就連做個近身的護衛都得是嫡系子弟。
他,沒這個資格。
穩了穩心神,耿小三抱拳垂眸道:“家主,我輸了,以後自當聽從小公子吩咐!”
傅小樓擺擺手,笑道:“沒這麽嚴重。淮兒還小,過個一年半載就會回上京,他的家畢竟在上京,在天子腳下。上京不比青城山,他的身邊不能沒有我們的人手,我隻問你一句,你可願意留在淮兒身邊保護他?”
耿小三毫不猶豫的單膝跪下,應聲道:“萬死不辭!”
傅小樓看着江淮,朝他努努嘴。
江淮上前扶住耿小三的胳膊,嘿嘿笑道:“耿三哥,我們去飛飛吧!”
耿小三眼裏的神色柔和了幾分,笑道:“好,不過你得去換身輕便的衣服。”
江淮兩眼一亮,扯着喉嚨大喊一聲,“禮禮!”
随後又喜滋滋的對暗一說道:“師傅,我早上的功課都做完了喲!書也背完了!晚上回來你再考我呀!”
暗一沒什麽表情的點點頭,轉身走了。
耿小三望着暗一的背景,若有所思。
有了暗一和耿小三明裏暗裏的守望相助,江淮一舉成爲青城山的霸王。
整個青城山,無論山上和山下,就沒有他不敢去的地方!
就連後山的禁地,他也勇闖了兩回,每次回來都像個在外流浪了三年的小叫花。
盡管如此,江淮仍然樂此不疲的四處探險,吃一次虧長一次教訓,硬是在短短的半年内,用雙腳把青城山的每一寸土地都探了一遍。
每一次探險,他都會寫信告訴遠在上京的父母,字裏行間滿滿都是趣聞,隐去了所有的血腥和險惡。
隻有傅亭一個人躲在背後磨牙切齒,他那兩個不靠譜的老爹和兄弟到底讓他的乖孫幹了什麽人神共憤的事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