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頭月魔似乎是在争搶眼前這個年輕人?
這種情況在剛剛可是都沒有的。
即便他在被困于血網之中,遭到五頭月魔圍攻,那時候月魔都沒有因爲争奪他這份食物而相互大打出手。
這是爲何?
而更讓他費解的明明他一個拖着重傷之體的待宰羔羊在一旁,卻無魔問津。
兩頭月魔甯可互毆争奪這個年輕人,也不願多看他哪怕一眼。
這合理麽?
洪甚一邊慶幸自己的沒人氣,一邊又有些擔心這個救了他一命的年輕人。
“我還能再出一刀!”洪甚評估自身實力留存情況。
極盡釋放潛能,不考慮透支的情況下,他還能斬出十成實力的一刀必殺。
若是這個年輕人陷入絕境,他打定主意必然要出這一刀。
哪怕出完這一刀後,他的傷勢會更加嚴重,他也會徹底失去戰力,但他義無反顧。
就當将這條命還給這個年輕人了。
另一邊,許顧安一刀擊退那月魔,心中也在思付眼前的情況。
“是因爲神咒麽.”
他與其他人最大的不同,且又能與這些邪魔聯系上的因素。
最有可能的就是他身懷的金品神咒。
無論是金品神咒本身,還是神咒将他改造後的肉身,對這些邪魔極具誘惑力。
或許在這群月魔眼中,他的存在就跟十全大補丹一般,離得近了,聞到大補丹的香氣,立即陷入狂熱狀态。
“真是麻煩。”許顧安啧了一聲。
這一發現對他來說,自然是一件麻煩事。
這意味着他在邪魔那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今後碰上其他邪魔,怕是也會如此像瘋狗一般。
若都是這些月魔實力倒還好些,他自覺還能應對。
但如果有更強的邪魔出世,那就不好說了。
他當下的實力雖強,但也未必就穩得很。
未雨綢缪,他還是得盡快讓自己的修爲踏入宗師境才好。
心中的這些念頭一閃而過,眼前的戰鬥還未結束。
“當心!”洪甚大喝道。
目之所及,兩頭剛被擊退的月魔沒有絲毫停頓,再次一左一右沖向許顧安,顯得十分急切。
它們太想将許顧安撕成碎片,然後吞進肚子裏了。
許顧安眼中淡金色的光輝閃爍,腳下一踏,在空中像是踩到實地一般,整個人蓦然竄升飛出。
避過夾擊的同時,回首向下一刀斬出。
金色的刀光再度劃過。
他雖沒有宗師勁氣可以使用,但先天勁力配合他的火焰能力,再以強大的精神力操控之下,他能夠斬出火焰刀氣。
論威力,實際上并不比那些宗師勁氣弱,甚至多數時候,金色的火焰對敵人的難纏程度更強,殺傷力也大。
尤其是面對這些邪魔時,它們沒有宗師勁氣護體可以隔絕他的火焰侵蝕擴散。
轟!
這次許顧安不再試探,出刀威力比此前更強出不少。
一刀之下,兩頭邪魔的軀體立即受損不輕。
一頭沒了一邊翅膀和小半截身子,一頭兩條手臂連着手爪俱斷。
如此傷勢下,它們終于冷靜下來,各自散開沒有再争先恐後的撲向許顧安。
隻是用那猩紅的眼瞳死死的盯着許顧安,一邊加快修複身軀。
“好強!”
洪甚見到許顧安這一刀,眼中浮現驚豔之色。
心中驚詫的同時也有些疑惑。
如此年輕,又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此前他怎會從未聽聞過。
更讓他費解的是許顧安的修爲,本以爲必然是宗師之境無疑。
然而随着戰鬥,氣息透露,根本不難确認,許顧安當下隻是化勁境的先天修爲。
這一發現,屬實更讓他這一個宗師強者感到震驚。
什麽時候,先天境的修煉者也能夠飛上天,跟他肩并肩了。
且還能與兩頭八階實力的邪魔鬥的有來有往,甚至還以一己之力斬殺一頭月魔後,再力壓兩頭月魔。
這般讓人驚駭的即戰力,比他巅峰時期都更強。
“難道在我潛修之際,外面時代變了?”洪甚有那麽一刻陷入了自我懷疑。
他剛剛本想透支潛能出刀,但現在看來,這個年輕人根本不需要他出手相助。
許顧安斬出這一刀後,身形再度俯沖而下。
迎着那月魔的爪刃,再次出刀。
當月魔最強的肉身力量不及對方時,它們的實力就很難發揮出來。
神光刀法!
金光化作一點爆發,刀鋒一往無前,速度更快此前出刀近一倍。
一刀掠天,其中一頭月魔的腦袋立即分了家,金焰順勢将這個猙獰的腦袋消融。
腦袋确實是月魔最好針對的弱點。
無論是用火燒,還是用刀将之斬首剁碎,都能夠将其徹底滅殺。
腦袋消融後,月魔的無頭屍體也随即從空中墜落。
第二頭!
許顧安幹掉兩頭月魔後,一身刀意也攀升到頂點,威勢越發強悍。
剩下那頭月魔見狀,果斷後撤。
眼前的食物雖充滿誘惑力,但同樣的也相當難對付。
至少它已經意識到僅憑它個體是無法吞下許顧安的。
然而它退,許顧安卻并不打算放過它,一身勁力踩在空氣上,速度蓦然爆發,如離弦之箭。
再加上火焰推進,他在空中的短距離爆發速度相當驚人,要比多數宗師禦氣而行更快!
瞬間貼近了那頭月魔。
吼!
月魔蓦然回頭,脖子拉扯變長了不少,出其不意間就想一口吞下許顧安。
但結果卻是被許顧安兩刀反殺。
月魔的一些戰鬥方式,許顧安在副本中,不斷反複刷的情況下,早已熟悉無比,輕松即可拿捏。
甚至都不需要他激活神咒狀态,常态下他的戰力配合金焰就足夠了。
三頭月魔盡皆隕滅在許顧安之手,這讓空中的戰況再次轉變。
許顧安的目光落在遠處的幾個方向。
雖然其他幾名宗師被月魔追趕的脫離了他的視線範圍,但憑借着精神感知,他還是能夠鎖定那幾片戰場。
“你的氣息在衰竭,最好還是找個地方先療傷,另外你的那座城恐怕也需要你。”
許顧安看了一眼斷手斷腳的洪甚,這般說道。
不待洪甚回話,他便向着其他月魔方向而去。
洪甚遲疑了一下,最終也清楚他現在的狀态,就是想趕去幫忙也有心無力。
暗歎一聲,洪甚迅速落下,向那鲸城而去。
那些月魔的到來,也帶來了更多的邪教徒。
眼下鲸城被海量的邪教徒圍攻,形勢确實越發的嚴峻。
另一邊,許顧安開始掃蕩戰場。
連續不斷地出手,他絲毫不覺得疲憊。
他的神咒賦予了他超強的續航能力,在心口處的咒印有着龐大的能量儲備。
就如同戰需物資,在戰鬥時會給許顧安源源不斷的輸送力量。
許顧安一路橫掃,那幾個宗師強者在旁看的都一愣一愣的。
何時冒出來的小夥子,竟是這般強大!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十一頭月魔,許顧安斬殺了其中的八頭!
戰力在旁人看來簡直爆表。
哪怕是那青蒼山的那位老宗師,見到許顧安快刀斬亂麻,滅殺月魔的全過程,也隻覺得歎爲觀止。
“小友之強,我不如也。”
危機解除,蒼師收起劍,這般歎息道。
“老夫玉華宗,司徒天量,感謝小友出手相助!”
“同樣感謝,若是沒有小友出現,今日我們幾個就都危險了。”
“萬幸,萬幸”
幾名宗師彙聚,對許顧安道謝連連。
“斬妖除魔,是我等分内之事,今日之事無需道謝。”許顧安拱手道。
“不管如何,救命之恩,沒齒難忘,将來小友有需要,任何事都可來我東來峰,我定當竭力相助!”封長眠許下承諾。
“亦可來我南離劍山,歡迎之至”
“老夫的青蒼山也随時歡迎小友來做客”
幾名老宗師都承下了許顧安這份情。
一番話說罷,方才各自匆匆離去。
并非他們不願久留,實在是他們身上的傷勢也都不輕,若不找地方及時治療調養,是有可能傷了他們的宗師根基的。
至于那些月魔屍體,原本傷勢最輕的蒼師準備接手處理。
通常來說,邪魔的屍體一般都需要徹底銷毀,精細到最好連一絲血肉都處理幹淨,防止意外發生。
據說,曾經是有過邪魔死而複生的個例,故而才有這般不成文的規矩在。
許顧安聽聞,當即表示讓他來處理這些邪魔屍體。
見許顧安身上沒有傷,幾個宗師也就同意了下來。
當然,這主要也是許顧安的本事得到了幾人的認可,且又解救他們于水火。
否則他們也不可能這麽好說話。
“那邪魔屍體上有殘存的邪魔意志,小友在處理時萬不可大意,不要用精神感知去觸碰,否則會陷入邪魔的幻境之中,相當危險,切記!”蒼師在臨走前,對許顧安提醒道。
顯然他是知道邪魔屍體上有其魂殘存,也知這其中的危險,看許顧安太過年輕,不由提醒一句。
“多謝告知。”許顧安點頭道。
事實上這一點他自然是清楚的很,根本無需對方提醒。
目送幾位宗師離去,許顧安若有所思。
這幾個宗師知曉邪魔殘魂的存在,但并不知道這邪魔殘魂是可以煉化吸收,壯大自己精神力的。
更沒見對方提起邪魔身上的法則碎片,多半也是不知曉的。
否則他們不可能将這加起來一共十二具月魔屍體就這麽拱手相讓,沒有半分遲疑。
他不确定有沒有其他人知曉邪魔屍體的這些價值,但至少他已經能夠确定就連宗師強者也有不知情的。
宗師以下的修煉者就更不用說了。
想想倒也正常,若不是許顧安早早的從副本中體驗過邪魔殘魂所帶來的好處,他也不會知曉,原來這邪魔屍體上的殘魂還能夠煉化吸收,納爲己用。
現實中感知到邪魔殘魂的存在,心頭忌憚下第一反應基本都是立即摧毀,不留分毫。
從天空落下,利用神咒與役從間的聯系,給吳光信發了一個傳喚信号。
很快,吳光信就出現在他面前。
論便利,這可比傳訊鳥之間的飛鴿傳書快多了。
“一共十二具月魔屍體,你帶人去将全部回收,零散的邪魔血肉殘留一概清理幹淨。”許顧安吩咐道。
吳光信當即應下,召集人手去執行許顧安的吩咐。
那些邪魔屍體墜落到不同的方位,光是搜索隻怕都要費不少精力。
好在吳光信麾下帶了不少情報網的精英成員,所擅長的就是搜尋打探的工作。
交代完後,許顧安想了想,獨自前去鲸城。
今日雖然沒有開啓新副本,但現實中若能得到這麽多血魔屍體,對他來說自然是收益巨大。
“隻是,此地爲何會湧現這般多的月魔?”許顧安心有困惑。
這同樣也是其他幾個老宗師感到意外和不解的事。
今日月魔群出現,後續的影響并不會就此結束,待到消息傳出,或許很快就會有更多人族的調查人員前來。
沒準就能夠發現其中的根源所在。
若是有更多的月魔盤根此地,他不介意再去收割一波。
鲸城。
這座昔日城邦,今日血霧彌漫,四面城牆傾塌,放眼望去,屍橫遍野。
城中更是亂到無以複加,到處都是廢墟。
整座鲸城已經被毀去了大半,就連那月神教的血祭陣壇都差些發動了。
千鈞一發之際,洪甚回來了。
若是尋常時候,作爲宗師強者,哪怕他獨自面對這十萬的邪教徒,他也能做到開無雙輕松收割。
但今日,他受了極重的傷,生命力潰散嚴重,已經到了生命垂危的地步。
戰力更是十不存一。
好不容易配合城中力量将那群邪教徒擊退,又遭遇到了城中大勢力的反叛。
洪家。
坍塌了一半的門楣,看上去沒落不堪。
一名身着錦衣的年輕男子,看了看上面洪家的牌匾,不屑的輕笑一聲,抽出長劍,縱身一躍,将這塊昔日風光無限的牌匾擊碎。
“今日過後,洪家也就不複存在了!”
洪家内,殺伐聲在持續了一段時間後漸漸停歇。
不少手持利器之人将府邸團團包圍,地上躺着諸多洪家子弟以及家将的屍體。
在他們強勢逼迫下,僅剩的一小批洪家人被逼到了内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