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許顧安目光在四周掃視,吳光信接着道。
“此處不少村鎮建設,依靠着這片海域,實際上還是相當繁華的,除了數不盡的水産海洋物資外,還有諸多産鹽地都坐落在此處.”
不得不說,吳光信調查的相當詳細,每一處的情報收集工作都做的極爲到位。
這一點,許顧安還是非常認可的。
璇玑海域位于地圖闆塊的西方,許顧安也還是第一次來到這一片地帶。
這個情報地也是距離最遠的一處。
吳光信的情報網能夠輻射到這個位置,隻能說着實不易。
“帶我去那座月神教所在地吧。”許顧安說道。
“是,就在這附近了。”吳光信當即應下。
到了這裏,許顧安也不太着急,一路吹着海風沿着戈壁徒步前行,時而欣賞大海的風情。
他所在的仙臨鎮可沒有如此廣闊的海域。
今日海風不小,海面滾滾,時而能掀起巨浪來。
不過看那些趕海的漁民這般淡定,想來距離漲潮還早着。
如此走了一段路,忽而許顧安見到了前方有些騷亂。
有不少人正在慌不擇路,似是在逃竄。
一旁的吳光信也皺了皺眉,看出了反常。
“大人,前方是一座海港,名爲定波港,在這一帶也算是一座大鎮了,似乎是那裏出了事。”
忽而,一隻信鳥飛來,落在吳光信的手背上。
吳光信看了看其上的訊息,面色微變。
“是月神教,他們這次盯上了定波港,是要在那裏進行大規模的血祭儀式!”
定波港離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最近,故而港鎮内,吳光信是安插了人的,爲的就是能時刻關注情報地的動向情況。
如今那裏出了問題,吳光信自然也就第一時間知悉了消息。
“那還真是巧了。”許顧安淡淡道,眼中泛着幾分冷意。
他是知道月神教的血祭儀式,除了殘忍血腥,他找不到任何詞彙描述。
當初在外奔波,前往域北黃金沙漠一帶時,沿途就親眼見過這月神血祭的結果,慘狀令人作嘔。
通常都是一個村子被屠盡,以整個村的村人血肉來劃出血陣,獻祭給所謂的月神。
眼前這個月神教竟想以大鎮爲祭點,足以說明對方的教衆實力強勁,試圖搞出大動靜,遠非此前他所遇到的那些可比。
根據吳光信的情報,這座富饒繁華的海口大鎮可是有先天強者出沒的。
“走吧。”許顧安帶着吳光信沖天而起,直接向那定波港飛掠而去。
既然碰上了,這種邪教滅鎮的事,他自是不會袖手旁觀。
以他如今的實力,他也無需顧慮太多,本身他也是沖着此地的月神教來的。
定波港。
原本一片祥和貿易往來的重地,此刻鎮内一派混亂。
大量的月神教徒,身着統一的白袍,封鎖了幾個鎮子的出入口,圍困住了他們所有人。
而鎮外,早已經鮮血淋漓,諸多屍體倒地。
作爲港口貿易重鎮,此地往來的商隊以及其他人流量極大,人口峰值能有二三十萬,足以算得上一座小城的人口量了。
興許也正是因此,這座鎮子才會被月神教盯上,作爲此次獻祭儀式的目标地。
“不,不要!”
“救,救命,誰來救救我!”
鎮外,諸多商隊逃脫不及,被追趕的月神教徒逐一擊殺。
帶血的屍體一具具的被拖回鎮子,無一放過!
“夫人快走,不要管我們!”
官道上,一支車隊見勢不妙,就想掉頭逃離,然而也被月神教衆們盯上了。
一時間車隊人仰馬翻。
忠心耿耿的護衛選擇拼死抵抗,然而這支月神教衆非比尋常,一言不發,輕輕松松就擊斃了那些個護衛。
隻剩下一名婦人帶着倆孩子,踉踉跄跄的奔逃。
其中一名月神教徒見狀,輕笑着撿起護衛屍體旁的一把長刀,朝着那名夫人甩去。
嗡!
長刀刺破空氣,數百米的距離驟然縮減,眼看那婦人背心就要被長刀刺穿。
“吳光信。”
“是!”
忽而,一人從天而降,一腳精準且及時的将這柄長刀踩在地上,救了那婦人一命。
婦人被身後的動靜驚吓到,腿一軟跌在地上,回首正巧見到了這一幕。
“大,大人,救,救救我的兩個孩子!”婦人識人的眼光還是有的,且也沒有徹底慌了神。
見到出手的吳光信,就如同在絕望中又見到了一分希望,毫不猶豫出聲哀求。
她不爲别的,隻求能夠保住自己的兩個孩子。
吳光信隻是淡淡的掃了婦人一眼,沒有過多理會她。
他會出手,純粹是因爲許顧安的命令,他不敢違抗罷了。
若是他自己一人,根本不可能會生出恻隐之心。
要知道他在被許顧安降服前,可是個飛賊惡人的身份,心腸硬的很。
這時,許顧安也落下。
此番飛天本事,也讓婦人看呆了,一時間忘了再說話。
“你帶着孩子快些離去吧,就沿着官道折返,這條路是安全的。”許顧安開口道。
婦人聽到許顧安所說,渾身一激靈。
“謝謝恩公!謝謝恩公!”婦人一邊道謝一邊快速爬起來,顧不得其他,就帶着孩子快步離去。
隻要身後的這些邪教徒不追來,她們就能逃出生天。
許顧安随後又看了一眼那群身着白袍,神神秘秘的月神教徒,冷淡道:“一個不留。”
吳光信聽罷,當即領命,身形一動,踩着他獨有的步法,身形似魅影,向那群月神教徒掠去。
他的實力在許顧安諸多神咒役從中,并不算太過出衆,但一身内勁修爲外加神咒的實力加成,他如今的真實戰力堪比先天化勁。
對付眼前這幾個邪教徒小喽啰,輕松無比。
那些個月神教徒也立時察覺到吳光信的強大,毫不猶豫激活自己的月神咒法,進入爆種形态,身形膨脹扭曲起來。
但即便如此,他們的戰力也就堪堪達到先天級别而已。
吳光信好似一道烏光,無聲無息,靈活的穿梭過他們這群人之間。
這幫爆種的月神教徒,身上立時多了諸多被刺穿的血洞。
僅一個照面,吳光信就解決了這群人。
“哼,一群蝼蟻。”吳光信甩了甩手中長劍,淡淡道。
許顧安繼續擡步向那定波港行去。
他已經看到了鎮門外的一片狼藉,鎮内恐慌的聲響也已經傳的沸沸揚揚。
顯然,現在那群月神教徒已經完全控制住了這座港鎮。
随着兩人這般走來,也有更多邪教徒注意到了這過于淡定的兩人。
數十名月神教徒把控着鎮門,紛紛扭頭看向走近的許顧安兩人。
鎮牆外,每隔一段距離就靜靜的站着一名教徒,一動不動,兩手交疊,保持着統一的姿勢。
地上還用鮮血塗抹着諸多印痕,竟是将大半個港鎮都給圈了起來。
這是在布置獻祭用的血陣。
這般陣仗,如此大動幹戈,此次鎮上的月神邪教徒數目極多。
很快,又有一群月神教徒沖向了許顧安兩人,但很快就又被吳光信一人擊潰。
吳光信出手向來迅速狠辣,一擊斃命,宛若黑暗夜行中的毒蛇。
“沖,我們一同殺出一條血路!!”
鎮内不乏有厲害角色不願坐以待斃,組織起力量妄圖逃出生天。
但緊接着就是一聲聲震顫人心的咆哮聲,和人們的驚恐聲。
似有月神教徒激活咒印,以可怕的姿态強行鎮壓港鎮那些跳出來的修煉者們。
同時,鎮門口處,吳光信的強勢表現,也驚到了這幫月神教徒。
更多更強的月神教徒聞風而來,個個都已經激活了自身咒印,看上去面目猙獰,聲勢可怕。
許顧安一眼掃過去,其中甚至不乏有激活咒印後達到七階化勁級别的邪教徒。
這般陣仗,也難怪港鎮如此多勢力和修煉者,卻被圍困得死死的。
“大人.”吳光信很滑溜,見敵人太強,隐隐超出了他的能力範疇,當即幾個閃身跑了回來。
許顧安也沒勉強他,自己腳步不停,繼續走向那港鎮鎮門,似乎并不在意那些攻來的邪教徒。
擡手間無數金焰席卷而出,如成片金色雲朵飄飛,頃刻間将這幫月神教徒吞沒。
甭管是否激活咒印爆種,在他的金焰下,這幫邪教徒隻有避退的份。
避閃不及,不幸沾染些許金焰的,則隻有死路一條。
“這火焰?!”那些活下來的月神教徒保留了幾分冷靜。
“火神教異端?!”
本能的判斷許顧安是火神教徒,但随即他們就又認定不是。
火神教徒所施展的咒印火焰并非如此,這點他們很清楚。
眼前這金色火焰可比火神教的異火強大多了!
許顧安并不在意這些精英怪的想法,精神力釋放,金火分化出諸多火焰光束,宛若一根根箭矢,不斷激射向這些月神邪教徒。
月神邪教徒憑借着強橫可怕的肉身,左躲右閃,但極爲艱難。
片刻後,均是難以招架,一些個再次被許顧安焚殺。
剩下的冒死貼近許顧安,在他們看來許顧安的肉身強度一定不及激活爆種形态下的他們。
隻要被他們抓住,就能直接一巴掌拍死,或者一拳頭錘爛許顧安。
他們對自己的身體強度十分有信心,那是月神賦予他們最強的力量!
“死!”
“強者的血更有用!”
一晃眼的功夫,兩名七階級别的精英怪已經沖至許顧安的面前,面露獰色,眼瞳透着月神邪教徒所獨有的瘋狂。
許顧安仍然淡定自若,擡手間,凝聚出了一隻巨大的火焰手掌。
就如同拍蚊子一般,将這幾名邪教徒強者死死拍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金焰侵蝕下,幾名邪教徒強者根本做不了什麽,就被一同焚燒殆盡。
至死他們都沒有發揮出自己的真正實力,連許顧安的衣角都沒能碰到。
圍困港鎮的月神教徒,就這般被許顧安輕松的清理掉了大半威脅。
隻剩餘一群四五階實力的小喽啰,以及極少的六七階實力的月神教強者。
許顧安踏入港鎮。
此刻鎮内的邪教徒仍在肆虐,港鎮中不少修煉者奮起反抗,但都被鎮壓的差不多了,死的死,傷的傷。
許顧安随手一巴掌,将一名驅趕婦孺的邪教徒拍爛在地。
正欲接着出手清掃時,忽而目光一凝,看向天邊。
一道身影由遠至近,踏空而來,赫然是一名宗師強者。
“混賬!”宗師強者聲音如滾滾天雷,傳遍整座港鎮。
“青蒼山,鏟除奸邪!”
随着這位宗師強者話音落,諸多身着青衣之人縱身翻過鎮牆,持劍躍入鎮内,與那些邪教徒展開了厮殺。
他們施展的劍法明顯同出一派,師出同門,實力均是不凡,數目還衆多。
可見這個師門規模不小。
“青蒼山?”許顧安聽着那宗師強者的長嘯之音,卻是并不知這所謂的青蒼山是什麽來頭。
“大人,青蒼山位于西域地界,據說山上有一隐世門派,時常有其門中弟子下山濟世救民,不過由于他們距離仙臨鎮亦或者是綏城都太過遙遠,屬下探查的情報也有限。”吳光信在旁當即出聲說道。
不過對這青蒼山,他知道的情報也不算多。
這是一個行事低調的山門,他能夠知道一個名字就算是不錯了。
他情報網更多還是撒在了諸多城邦,人口密集一帶地區。
“嗯。”許顧安點頭,目光依舊落在上方的那名老宗師身上。
不管這個青蒼山多麽聲名不顯,他們山門中有宗師強者存在,這就足以表明這個宗門很強,不容忽視。
他的感知範圍廣闊,能夠捕捉到高空中這名宗師強者所帶給他的一絲威脅。
這年頭,能夠讓他有危機感的人着實不多。
哪怕是如今仙臨鎮裏的唐鴻天,也帶給不了許顧安這種感覺。
這表明,這名宗師強者實力大概率極爲強勁,有跟許顧安一戰的資格。
那名宗師強者并未在港鎮多做停留,給他麾下的衆弟子下達命令後,他就匆匆飛向另一個方向。
似乎在遠處某地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