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了,這是張叔讓我交給你的。”小夭振奮心情後,忽而想起什麽,當即取出一封請帖交給許顧安。
“請帖?”許顧安有些疑惑。
尋常的請帖邀約,他都讓張揚婉拒回絕了,這還是最近第一封到他手裏的帖子。
打開一看,心中明了,也怪不得張揚将這封請帖交給他過目。
這是來自葉家的請帖邀約,更準确的說是葉家大少爺葉天煥親自給的請帖。
葉天煥突破到化勁了!
二十八歲的化勁強者,放眼當世這也絕對是相當不俗的修煉速度。
如此一來,連帶着葉天煥踏足宗師境的可能性也提高了不少。
如此重要之事,葉家自是大擺酒宴,廣邀城内外的勢力或人前來赴宴。
葉天煥也趁勢給許顧安發了一張請帖邀約。
“罷了,就去一趟吧。”許顧安收下了這封請帖。
不管怎麽說,葉天煥此前也幫了他不少小忙,對他表達了諸多善意。
他就是再怎麽不近人情,也該賞臉去一趟。
而在許顧安收到請帖不久,關于葉天煥踏入先天化勁一事,已經在城中修煉界迅速傳開了,瞬間成爲熱議的話題。
讨論最多的無非就是葉家将來有沒有可能再誕生一名宗師。
一門兩宗師!
這聽起來就了不得,而事實上也确實如此。
通常宗師世家,爲了保證家族屹立不倒,鼎盛延續,他們首要目的一定是培養宗師繼承人。
在宗師大限将近前,若能培養出下一代宗師出來,那麽家族就能繼續維持鼎盛。
而一旦上一個宗師隕落,又太長時間沒有延續上新的宗師,那這所謂的宗師家族也就會漸漸地名存實亡,将來也必定走向沒落。
宗師對于這些世家來說,意義可想而知。
若長時間存在一門兩宗師,葉家除了不必擔心宗師隕落的問題,葉家當下的勢力必定還能夠有巨大的擴張,再上一個大台階。
對于葉家來說,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
故而,當葉天煥突破先天化勁後,他們對葉天煥的重視程度也提升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所有葉家人都對這個二十八歲的年輕大少爺寄予厚望,期待他能夠帶領葉家邁上新的高度。
三日後。
許顧安看着鏡中身着一身錦衣華服的自己,一旁兩名女子正梳理着他那并不長的黑發。
“我說,沒必要這麽打扮吧。”許顧安有些無奈道,說來他還是第一次這麽裝扮自己。
一旁的張揚則是再三勸道:“公子,您既然同意前去葉府做客參加宴席,這衣着自是不能馬虎。
那畢竟是葉家,會覺得您不夠重視他們,再者,您現在的身份除了武院學員外,更是原仙商會的會長.”
“好了好了,知道了。”許顧安擺手道。
張揚說來說去就這些話語,偏偏确實也有道理,他就是想稍微偷懶也不行。
張揚跟着他的時間最久,在他手下論資曆,論功績都是最高的,也隻有他能夠向許顧安這般谏言說道。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前陣子自感已經在城中站穩腳跟的張揚,在得到許顧安的首肯後,正式成立了商會。
名字也一如既往,就叫原仙商會。
整個商會的業務,就籠統的包括了旗下所有帶原仙前綴産業的經營項目,有些類似前世公司集團的概念。
許顧安是幕後老闆,張揚則是他的執行總裁,統籌整個原仙商會的大大小小事務。
“公子真威風。”小夭在一旁好奇的探頭探腦,看着許顧安誇贊道。
一襲淡紫色大衣,再結合許顧安本就高挑寬闊的身形,确實顯得比平時威武,還帶有幾分貴氣,少了幾分平易近人。
“行了,再誇也不會帶你去的。”許顧安看出女孩的小心思,淡聲道。
“哦”小夭有些失望。
“等什麽時候你的修爲水平跟實力讓我滿意了,你想去哪我都不攔着。”許顧安摸了摸小夭腦袋,語氣略緩道。
“嗯!”小夭稍稍振奮起精神。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小夭的絕頂天資注定她不能随意的抛頭露面。
畢竟随時有可能會被那些邪教徒,乃至其他強大莫名的勢力再盯上。
故而在她能夠有實力自保前,被限制自由也是爲了安全起見。
當晚,宴會召開。
葉府外,車水馬龍,好不熱鬧。
城中有頭有臉之人基本都到了,畢竟在綏城,葉家的面子沒人敢不給。
那些大勢力是如此,中小型家族勢力更是巴不得有這麽一個在葉家面前露臉的機會,又怎會錯過。
馬車停靠,許顧安與張揚相繼下了馬車。
“那是城中李家,做馬場生意的,在綏城一帶的馬市算是第二強的勢力”
“那輛馬車公子應該也有印象,是南城商會的,他們在綏城也駐紮了一股不小的力量,将來若是有機會,倒是可以與他們展開一些合作.”
“.”
看着周邊同樣下馬車的城中顯貴,張揚一一爲許顧安介紹起來。
别看他在城中待得時間不算太長,但城内外的大小勢力,他早已經摸清熟透。
甚至哪些将來可以發展合作,哪些可能會是競争對手,有生意上的沖突,他心中都有腹稿。
除此之外,這少爺,那公子的,諸多風姿卓絕的年輕一代也紛紛受邀前來。
包括沈家。
“咦,許兄,這麽巧。”沈臨風下了馬車,正好見着許顧安和張揚,不由笑道。
除了他之外,沈熙也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此行沈熙受邀,作爲最年長的兄長沈臨風與之同行。
至于沈重山則沒來,葉家雖沒有表明可以帶幾人,但通常這般宴會,受邀客人至多也隻能帶一人同行,這算是默認的規矩了。
許顧安微笑點頭,與兩人打了個招呼。
他與沈臨風不算太過熟悉,隻因沈重山與之相識。
沈熙雖有交情,但沈熙一直都是話不多的一個人,故而幾人簡單說了幾句後,便先後進了葉府散去。
葉家一堆侍從在門口迎接貴賓。
“這位公子,請您出示請帖,以便給您帶去席位。”
許顧安剛進門,一名女侍從便上前行禮迎接。
許顧安微微點頭,張揚将請帖奉上,上面寫有安排的座次。
這名女侍從見了座次,看向許顧安的神色似乎更顯恭敬了幾分。
“大人,請您跟我來。”女侍從自己都沒注意,她口中已經改了稱呼。
一路領着許顧安來到府上的宴會廳。
宴會廳内,壁畫,珠光寶器,主座上的碩大玉石屏風等各色裝飾,盡顯奢華。
饒是許顧安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隻這麽一個宴會廳的布置,怕是就不止千金了吧.”許顧安低聲道。
“公子對珠光寶器不太了解,這些裝飾怕是萬金都不止了。”張揚掃了一眼,接着低垂眉目,小聲回道。
“就這麽一個宴會廳?”許顧安些許詫異。
“嗯。”張揚點頭。
“不愧是葉家。”許顧安暗自道。
隻怕這宴會廳上随便一件裝飾,尋常人得之這輩子就吃穿不愁了。
他隻對修煉相關之物的價值有所研究,對這些奢侈品并不了解。
葉家掌管整個綏城這麽多年,頭上又有一位宗師作爲定海神針,其家族底蘊之深厚,絕對是難以估量的。
整個宴會廳分左右兩側,每側都安排了三列席位,從頭排到宴會廳尾部。
粗略一看,加起來怕是有差不多兩百個位置。
其上已經就坐了大半,相互之間交談飲酒,氣氛已經頗爲熱烈。
邊上還有琴曲演奏,妙音繞梁。
許顧安被安排在左側第二列的首座。
“公子,這葉家看來相當重視您。”張揚坐在許顧安邊上,靠後半個身位,爲許顧安斟酒。
“怎麽看出來的?”許顧安問道,不過他也注意到在他坐下後,諸多視線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似乎與他就坐的這個位置有關。
“通常來說,這種宴會,第一列是長輩專座,以權勢身份排列,這第二列則是晚輩座次,多是以個人身份以及實力名氣大小排列。
這葉家安排您在二列首位,便是認爲您是年輕一輩中的頭号人物,最有資格坐這個位置之人。”張揚解釋道。
許顧安了然,猜測估計是葉天煥給他安排的。
若說外界誰最了解許顧安的實力,那必然是這個與他特地交過手的葉家大少。
給他安排這個位置,倒也合情合理。
畢竟論身份,他是原仙商會的會長,也不算是毫無背景,論個人實力就更不必多說。
不到二十歲的先天境,隻這一點就能碾壓絕大多數年青一代中的天才人物。
故而他坐的倒也心安理得。
沈熙兩人也坐在左側第二列,不過位置在二十位開外了,比較靠後。
沈熙雖然個人資質不遜于那兩個葉家兄弟,但畢竟起點太低了,比起城中多數的本土天才人物都要低不少。
目前來說,能夠排在這個位置已經算是相當不錯,還是超過了不少背景比她深厚之人。
畢竟更多的年輕俊傑,被安排到了第三列。
許顧安目光落在右側第二列首座,那裏坐着的他也不陌生,赫然是那葉家二少,葉風華。
似乎瞧見許顧安的視線,葉風華舉杯隔空示意。
對于許顧安坐首位,他是知道的。
葉天煥向葉家家主進言時,他也在場。
對于許顧安,他好奇居多,究竟是何方神聖能讓他大哥如此重視有加。
至少在這宴會廳上,許顧安是與他平起平坐的那個人。
許顧安淡淡一笑,舉杯回敬。
這時,一道紅影大步走近,就坐在許顧安邊上的席位,也即是第二列的第二個席位上,次于許顧安。
許顧安扭頭看去,兩人間隔一米有餘。
對方是一名身着淡紅衣褲的女子,綁着一條長馬尾,身上沒有多餘的飾品,看着簡潔清爽。
整個宴會廳女子實際上不少,但大多都穿着衣裙,朱唇粉面,表現典雅端莊。
像這般看着頗爲飒爽的女子,倒是獨一份。
最重要的是,許顧安是見過這女子的。
雖然是多年前的事,如今對方裝扮容貌也有些許變化,但他不會認錯。
目光落到對方腰間,那裏有着一塊不大的黑色玉牌。
一側赫然刻有繁瑣的唐字,唐家的唐。
當年許顧安還在村子時,跟在唐昌明身邊的那名女子,正是眼前之人。
而唐昌明給予他的身份玉牌,至今都還留在他那裏。
當初他所習得的鍛骨法,也正是這唐堡的家傳鍛骨法,對當時沒有功法可修行的許顧安來說,這門鍛骨法的出現還是挺重要的。
不然他想要踏入壯骨境,恐怕還需要再等較長的一段時間。
後續也自然不能以壯骨境修爲進入東蘭武院。
唐火鳳的面色不太好看,以她的實力和身份,理應排在年輕一代的首位。
但現在葉家将她排在第二位置,如此舉措,在她看來擺明了是在貶低。
不止是貶低她,也在貶低她所代表的唐堡。
扭頭看了眼首座上的許顧安,眼中的冷意更盛幾分。
竟是讓一個不知來頭的年輕人踩在她頭上!
早知如此,今日何必再來。
一時間唐火鳳心中惱怒不已。
“額”許顧安本想打個招呼,不過見對方似乎沒有認出他來,且此女周圍一片低氣壓他還是感受的到的,便沒有再自讨沒趣。
想想也正常,女子年齡更大,如今比起當年也不過是更成熟了幾分。
而許顧安這幾年無論是身形還是樣貌都發生了不小的變化,對方認不得他也正常。
畢竟當初對對方來說,也不過是一面之緣罷了。
接着許顧安目光又看向第一列位置,與一旁唐家之女一同前來的正主,也即是真正代表唐家的長輩。
一名神情嚴肅,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
并非他見過的唐昌明,而是另有其人。
他的到來,立即引來了大廳絕大多數人的目光,恭維的話語接二連三。
顯然,此人身份地位極高,就算不是唐家家主親至,也絕對是唐家的重要人物之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