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幾人談論間,忽而,院士樓窗外飄進來一人,出現在衆人眼前。
此人身着黑色夜行衣,行蹤無聲鬼魅。
束身的夜行衣勾勒出對方妙曼的身形,是名女子。
許顧安同樣認得對方,名爲許思,也是瀝青雲麾下的一名先天高手。
“南城商會那邊已經追查到了一些線索,推斷是邪教徒所爲。”許思淡淡說道。
她語氣冷冰冰的,與妖娆楊燕,反倒是兩個反差。
“邪教徒?”瀝青雲面露幾分思付之色。
“看來此事還是早有預謀,邪教徒中不乏有出謀獻策的角色,對方若真将目标鎖定在錢耀祖身上,隻怕是想以此相要挾,要跟南城商會換取些他們所需的好處。”
“所以确實是那位錢少爺自己将邪教徒給引來的喽。”王景深輕哼道,談及邪教徒,他面上浮現幾分厭惡。
趙懷一聽罷,則是微微眯起眼睛,出聲道:“那南城商會那邊,有化勁高手坐鎮護持錢耀祖,這都能被擄走,這次來的邪教徒,非同小可!”
其餘幾人也是意識到這點,面色嚴肅了起來。
“大人,無論對方目的是否隻是南城商會,您都需要小心,我看需要讓楊鷹兄回來了。”牛亦辰忽而開口,對瀝青雲谏言道。
“嗯,喚他回來吧。”瀝青雲點頭道。
“大哥要回來?”一旁的楊燕一聽楊鷹之名,面露不愉,但也沒說什麽。
原本東蘭鎮地處偏遠,遠離紛争,就連煉血者都沒有,可謂是安全的不能再安全之地。
但現在,今時不同往日。
非常時期,爲了周全起見,瀝青雲也不得不調動更強之人。
許顧安估摸着這個楊鷹至少也得是個先天化勁的超級強者。
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東蘭鎮,還能彙聚這般多的強者。
但不管怎麽說,劫持錢耀祖的真兇已經有了眉目,對整個東蘭鎮來說,也算是個好消息了。
至少南城商會會去對付的是那些邪教徒,不會來折騰東蘭鎮。
從瀝青雲那出來時,整個東蘭鎮已因南城商會的大舉搜查而搞得人聲鼎沸。
不少居民被強行盤查,對那南城商會都頗有怨言。
但南城商會的那些先天強者們又豈會在乎這些平民的想法,他們隻在乎錢耀祖能否平安回來,這才是重中之重。
若錢耀祖這位少爺出了事,他們作爲同行保護之人,回到南城商會必然會遭到重責。
許顧安回到了武館,聽聞就連他的武館和原仙百貨店也都沒能幸免,被搜查了一番。
對此,許顧安倒也不在意,對方隻要不是刻意找茬亂來就行。
“東西可有少?”許顧安詢問到武院彙報的管家張揚。
“并無,他們隻搜人,且有沈家的人陪同,沒有搜查的太過分。”張揚搖頭道。
店裏的各種商品貨物,他早就清點過了。
“那就算了,今天不太平,店早點關了吧。”許顧安說道。
張揚點頭,離去照做。
當晚,許顧安仍留在他的私人武館。
這些天他在武院的時間減少了許多,就連晚上睡覺的地方也變成了自己的武館,而非武院宿舍。
隻爲了能夠随時随地的修煉自身勁力。
另外對新版本神咒的火焰能力,他也需要一個自我鑽研試驗的場所。
武院并不合适。
夜幕降臨,許顧安獨坐内院一塊大石上,閉目運轉着先天功。
沒過多久,他的丹田中就又彙聚成了一道勁力。
“當外勁彙聚足夠多時,再由外向内轉變,外勁如奔雷轟鳴,内勁則如大海深沉無底。
外勁外顯,内勁内斂,論強度,内勁要強過外勁許多倍.”
許顧安結束一輪修煉,在月色下打坐休息,一邊琢磨着先天境的境界之分。
這其中,諸多修煉之事都是瀝青雲告訴他的。
許顧安能這般順利踏入先天境,瀝青雲也算是他的半個領路人了。
看着自己的右手食指指尖,心念一動,一簇淡藍色的小火苗忽而在他的指尖升騰起來,驅散了夜晚的幾分涼意。
随着小火苗的持續燃燒,他指尖處隐隐有些發麻發熱,但也僅此而已。
火苗的灼燒溫度在他的控制下并不高,而他将神咒的境界提升到圓滿境後,身體對抗火焰的能力也跟着加強了,沒有那麽容易自焚就是了。
“嗯?”許顧安忽而收起手上的火焰,目光看向武館的院牆處。
高牆上,出現了兩道身披白衣的人影,在月色銀輝下顯得神秘,有股難言的氣魄。
許顧安緩緩從大石上起身,面向這兩個突然造訪之人,面色嚴肅。
那身白衣他看的眼熟,正是當初在沙漠中見過的那批月神教徒的衣着服飾。
當初那翁宴也正是穿着這麽一身出現在他面前。
“二位,深夜到此,有何指教?”許顧安沉聲道,他的右手已經摸到了黑刀刀柄處,蓄勢待發。
兩名邪教徒從院牆上悄無聲息的步入院中,他們的出現并未驚動除許顧安以外的任何人。
“翁宴在哪裏。”其中一人發出蒼老的聲音,對許顧安直接問話。
也算是變相表明了來意,他們就是爲失蹤的翁宴而來。
“翁宴已經失蹤許久,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許顧安淡淡道。
“不,你知道,在黃金沙漠,他去找你了。”另一名白袍裹身的邪教徒出聲道。
他的聲音則要相對年輕些,但也仍有些幹啞,像是被開水燙壞了喉嚨。
不得不說,這些邪教徒的聲音或多或少都有些異樣奇怪。
“翁宴現在是死是活?”
面對對方的質問,許顧安搖頭道:“很抱歉,從他失蹤後,我就再未見過他。”
他一邊說着,一邊在打量眼前這兩名邪教徒。
東蘭鎮有邪教徒出沒的事,他白天從瀝青雲那就已經得知了。
隻是沒想到晚上這會兒,他們會出現在他面前,且是爲了翁宴的事。
聽聞對方存在化勁級别的先天高手,這讓他不得不謹慎起見。
實在不行就召出同爲先天化勁實力的瀝遠出來。
“先帶回去吧,以免被南城商會那邊發現。”其中一名邪教徒出聲道。
“也好,帶回去慢慢拷問。”另一人同意。
“果然,不可能三言兩語打發走.”許顧安喃喃道。
下一刻,其中一名邪教徒就已經沖了上來,所爆發出來的速度極快,轉瞬間就抵達了許顧安面前。
對方探手抓來,直撲面門,試圖鎖住許顧安的咽喉。
或許在對方看來,像許顧安這般的年輕小子,制服起來應該是瞬間的事。
然而。
許顧安拔刀,刀光一閃而過。
吼!
在死亡的威脅下,對方來不及多想,幾乎本能的瞬間激活身上的咒印,體型蓦然膨脹,撐爆了那身白衣,化身将近三米的怪人。
手臂,脊背,肩膀脖子,全都變得腫大無比,一塊塊誇張的肉瘤擠滿了他的周身。
對方曲臂格擋。
铛!
許顧安的黑刀擊中對方的臂膀,伴随着一聲清脆剛硬的聲響,卻沒有想象中的斬斷對方手臂。
刀刃仿佛撞擊到難以斬斷的特殊金屬,在許顧安的巨力疊加下,愣是斷裂了。
這讓許顧安也有些沒想到,突破先天境也就是這幾天的事。
這幾天裏,他并未用這把綠品黑刀全力作戰過。
沒想到跟了他這麽久時間的黑刀,如今已經難以承受他的巨力。
更沒想到對方的身軀竟是比他的這把綠品兵刃都要堅固,難以破防。
可見對方爆種後的肉身強度有多驚人,這就是月神咒法的厲害之處。
且不論副作用有多大,眼下所能帶來的即戰力爆發是實實在在的。
“你藏拙!”
化身巨大化的怪人,一拳搗向許顧安。
許顧安冷哼一聲,雙腳跺地,霸王步踩碎地面,周身形成了霸體狀态,同樣一拳迎了上去。
對方有月神咒法加持,力大無窮,但他這段時間一身體魄經過三番五次的強化,被神咒和突破先天境的輪番洗禮,論力量層面,這是他最自信的一點!
轟!
兩拳相交,對方的拳頭大小看着是許顧安的兩倍不止,體型亦是差别不小。
但兩人的這波角力,卻是許顧安占據了上風!
“怎麽可能!”已經爆種的邪教徒,一個踉跄被許顧安巨大的力量逆襲,連連被震退。
許顧安心中一定,看來對方并不是化勁級别的強者。
眼前這個爆種後估摸着能達到内勁級别的戰鬥力,這差不多就是極限了。
許顧安身形一動,爆發極速,在邪教徒剛退兩步時,他就又重新貼近。
施展藍品難厄拳法,一拳威力更盛上一拳。
這一拳擊中了對方的胸膛,體内龍象勁力随之爆發。
隐隐似有龍象嘶鳴,金鐵之音。
砰!
對方那堅硬如鐵的肉塊上,蓦然被許顧安這一拳打的塌陷一塊。
對方發出一聲痛呼,雙目充血帶着瘋狂之意,雙手大張,一把抓住許顧安的兩個臂膀。
若是以往,他可憑借蠻力直接撕碎對方的身體。
但這回,許顧安雙臂發力愣是抓着他的雙手将其撐開。
兩人的角力,許顧安完勝之!
甚至,許顧安都無需進行爆種。
“你!”這名邪教徒一副見了鬼的模樣,瞪大了雙目看着許顧安。
許顧安則飛起一腳,将其踹在院牆上。
磚石所砌的院牆也随之坍塌,邪教徒倒地咳血不止。
這一番過招,都發生在轉瞬之間,兩人的動作速度都很快。
另一名邪教徒見狀,這才反應過來,直接選擇爆種,向許顧安而來。
“毀我院牆!”許顧安豎掌爲刀,對着這另一名沖來的邪教徒脖頸處,跳起就是一刀。
龍象勁力吞吐,那邪教徒伸手格擋,幾指随即爆裂開來。
“毀我配劍!”許顧安第二記掌刀随即又落下。
論出手速度,他更快!
這次對方沒擋住,被一掌刀砍了脖子。
下一刻,清脆的骨裂聲響,這名邪教徒肩骨包括脖子處都受了不輕的傷勢,身形也立時不穩起來。
另一名邪教徒正要起身,許顧安擡起一腳,重重落在那人滿是橫肉的碩大腦袋上。
邪教徒好似脖子蓦然短了一截,五官滲血,撲通一聲又再次跪倒在地。
許顧安一左一右,抓起兩人後腦。
幾乎成噸的龐大體重,在他手中如無物一般。
雙手發力,往中間一拍,兩人腦袋正面相撞,發出一聲悶響。
兩人随即頭破血流,滾落一旁,重傷下,身體也從爆種狀态退出,再也爬不起身。
許顧安眯着眼睛,擦拭了下自己的雙手。
這兩人他有些不确定是不是先天内勁級别的戰力了。
畢竟哪怕對方爆種之下,他以一敵二應付起來好像也沒有那麽困難。
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各方面他都要強過對方,且似乎強出不少。
若不然,他也不會三拳兩腳就擊敗了這兩名邪教徒。
還是說是他現如今太強了,實力提升太多,這才顯得對方有些不夠看。
“我現在應該是有媲美先天内勁級别的實力吧。”許顧安心中暗道。
看了看天邊的夜色,這裏的戰鬥開始的快,結束的也快,并未驚擾太多人。
至多是周邊街坊在睡夢中可能聽到那麽一兩聲動靜,但他們也看不着武館内院中的情形。
許顧安雙手冒出兩團藍色火球。
火球在掌間不斷翻滾升騰,顔色也逐漸變化,從原本的淡藍轉爲幽藍。
溫度直線上升,讓整個内院環境都開始升溫。
“你!你是火神教徒!”
那兩名月神教徒哪會分辨不出許顧安這玩火的本事,正是來自火神教。
他們怎麽也沒想到許顧安能夠隐藏的這麽深。
許顧安面色如常,并不在意對方所說,對将死之人也不想解釋什麽。
既然他暴露了火焰能力,就自然是不打算放過這兩個闖入他武館的邪教徒。
稍稍蓄力一番,随即許顧安便将這兩顆火球扔到了地上重傷的兩名邪教徒身上。
火球頃刻間覆蓋兩人全身上下,甚至不給他們哀嚎的機會。
最終直接燒成了一堆黑灰,作爲院中花草最好的肥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