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枚煉血丹被許顧安吸收殆盡。
接着第二顆,第三顆持續不間斷的被他送入口中。
這些煉血丹的品質都相當高,被許顧安留存到現在,隻爲今日的首次煉血。
這煉血丹同此前的鍛骨丹類似,同一天服用過多,藥效會持續遞減。
十顆基本就是煉血丹的每日服用上限。
故而首次煉血,想要成功并且效果好,這十顆煉血丹的品質就不能差。
對于其他人來說,這關乎他們能否一次就突破成功。
若是十顆次品煉血丹,這首次煉血突破境界的成功率自然是要大打折扣的。
當然,許顧安對于首次煉血成功與否,倒也不是很擔心。
他已經提前将煉血法提升到了精通境,隻這一點成功率就要遠高于其他的突破者。
再加上他現在的個人資質一塊也不算弱,又準備了十顆上品煉血丹,對他來說,基本不存在失敗的可能。
等到十顆煉血丹盡數吃完,許顧安全身已經冒着熱氣,在這寒冬裏格外明顯。
許久,許顧安結束修煉,蓦然張口噴出一道熱氣。
體表的溫度随之恢複正常。
他如願達到了煉血境,沒有任何意外,也沒有什麽波折。
許顧安拔出黑刀,下一刻刀刃上蓦然浮現出鮮紅的氣血,這回如水浪盤旋,清晰無比。
許顧安手腕一抖,黑刀在面前劃過一道弧度。
附着的紅光一閃而過,面前的岩塊上随即砰的一聲,大片碎塊飛濺,其上多了一道二十公分寬,數米長的刀痕。
刀痕極深,邊上還有延伸的碎裂痕迹,密密麻麻,那都是刀刃上的那些沸騰的氣血所緻。
與此前相比,完成初次煉血後,許顧安身上的氣血強度拔高了太多。
而附着在刀上,令他的刀威破壞力也得到了極大的增強。
“不錯!”許顧安很滿意,看着黑刀上仍在升騰的鮮紅氣血,估摸着自己這波成爲正式的煉血者,對他的實力提升很大。
“該是讨債了。”許顧安眯起眼睛,暗自道。
一處小湖泊,幾匹沙獸正在那飲水,一旁則是一群遊獵,正生着火,圍着吃肉取暖。
這一處小湖泊他們發現已經有段時日,是他們這些天的一大水源。
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回來補給一番水資源。
“最近這一片地帶有些不太平啊.”
“确實,各種奇奇怪怪的屍體變多了,還有不少同行跟淘金者的屍體,時不時就能見着,怪吓人的。”
“是不是有人在整頓這一片地方,要建大聚集地了?”
“不,我聽說是最近那些邪教徒太鬧騰了,這些可能都是他們整出來的。”
“怎麽哪都有這些瘋子.”
“等這次的目标得手後,我們就換個地方,免得出問題。”
“同意.”
這群遊獵對危險的嗅覺還是十分敏銳的,否則也不會在沙漠中生存這麽長時間。
一陣寒風襲來,令火堆忽明忽暗。
黑夜中,一道黑影出現在山丘一側,注視着水源旁的這群遊獵。
“大哥,看那!”
遊獵們很快發現那黑影的出現,紛紛放下肉塊,手持兵刃起身。
黑影也沒有刻意隐藏自己,向那群遊獵靠近。
“什麽人?!”黑吉斯大喝一聲。
他身形高大,一身闆甲,頭上還戴着一鐵疙瘩,像是一個自制的頭盔,不過并不好看,十分粗糙。
他也是這支遊獵的老大,察覺到這道黑影有些來者不善。
一人從火堆中取出一根柴火,充當火把向前探去。
火光很快将逐漸走近的黑影照了出來,是一名身着衣甲的年輕男子,身形挺拔修長,神色冷峻。
赫然是前來的許顧安。
“是你!”黑吉斯以及其他幾名遊獵,很快認出了許顧安。
說來這也是幾天前的事。
他們在沙漠中遭遇到許顧安,見對方獨自一人,一副落難的模樣,果斷選擇落井下石。
試圖劫持許顧安,即便許顧安身上沒什麽物資,他們也可以擄走他,帶到一些人族聚集地,販賣人口。
像許顧安這種年輕又有實力,皮囊還好看的家夥,作爲奴隸到哪都是搶手貨。
隻可惜,他們還是小看了許顧安,最終被他給逃了。
“嘿,自己送上門了!”黑吉斯随即冷笑出聲。
許顧安無言,腳下步頻逐漸加快。
此前他連番經曆沙漠兇獸的戰鬥,身上氣血消耗過大,再加上這群遊獵中也有幾名煉血者,實力算是很強了。
當日被追殺,他自然不會就這麽善罷甘休。
如今他也成爲了煉血者,正好拿這群人試刀。
一邊走近,一邊拔出黑刀。
黑刀上随即燃起氣血,如水浪波紋一般,在刀刃上不斷遊走。
“嗯?煉血者。”黑吉斯眉頭微微一皺。
此前初次遇到時,他記得許顧安還不是煉血者,這才過了幾天
難不成當時這小子未用全力,有所隐藏?
“哼,即便你是煉血者又如何!”
黑吉斯沒有因此膽怯,他隊伍中不光他是煉血者,還有多名同樣的煉血者。
着實沒必要懼怕許顧安一人。
隻見他也抽出大砍刀,其刀刃上同樣燃起氣血。
餘下還有四名遊獵同樣兵器上也燃起了氣血,面露幾分獰笑看着許顧安,他們同樣不懼許顧安一人。
“盡量活捉,不要斷手斷腳,不然賣不出好價錢。”黑吉斯冷笑道。
“嘿嘿,沒問題,大哥!”遊獵隊伍中,一名煉血者應下。
許顧安這時腳下一踏,霸王步随即發動,帶着無匹的威勢沖了上去。
那名剛開口的煉血者面色一滞,身體略有僵硬,這是被許顧安撲面而來的威勢所震懾。
許顧安一刀斬出,氣血所化的紅芒在空中一閃而過。
煉血者已經沒機會躲閃,隻能一刀迎上。
下一刻,一聲尖銳的脆響,在那煉血者驚駭的面容下,許顧安一刀斬斷了對方的刀刃,同時還一并斬下了對方的首級!
血水揮灑了一地,濺在了其餘幾名遊獵者的身上。
“怎麽可能!”衆人大驚,他們中的一名煉血者就這麽死了!
他們再看向許顧安的眼神已經完全變了。
本以爲他們人多勢衆,許顧安一人前來,還不是随意拿捏。
但現在明白是他們想得太簡單了。
許顧安刀鋒一轉,再次斬向另一名遊獵者。
對方同樣的刀毀人亡。
許顧安強橫無比的力量爆發,搭配煉血者氣血附着的破壞力增強,以及藍品刀法的威力加持。
尋常兵器基本都扛不住他手中這把黑刀,哪怕對手是同樣的煉血者,有氣血保護也無濟于事!
“啊!”黑吉斯大吼一聲,刀刃上的氣血大盛,如同鮮紅的熊熊烈火一般升騰。
他全力向着許顧安斬下一刀,他已經有些心慌了,力求一擊斃命。
許顧安腳下一頓,面上依舊從容冷靜,側身輕松避開了黑吉斯這正面一刀。
隻有那熊熊燃燒的氣血在他的衣甲上留下些許刮擦的淩亂痕迹。
黑吉斯暗道要遭,想也不想趕忙支起長刀格擋面門。
迎面許顧安的淩厲一刀襲來。
铛!
這一次,黑吉斯的兵刃并未破碎,他的刀同樣有着綠色品質,沒有那麽容易被摧毀。
雙方刀刃上的氣血相互糾纏磨滅。
黑吉斯的實力在一衆煉血者中也算是極爲出衆的,否則也輪不到他統領這支遊獵隊伍。
但即便如此,他對上許顧安也仍然難以匹敵。
許顧安現如今的力量不是他所能抗衡的。
雖手中的綠品大砍刀并未斷裂,但他握刀的雙手仍是一陣虎口生疼,哪怕咬牙硬撐也止不住身形踉跄後退。
許顧安欺身上前,藍品刀法的種種精妙随之施展而出,讓人眼花缭亂。
黑吉斯僅僅隻招架了幾個回合,就被許顧安在其身上連斬了數刀。
那闆甲極爲厚重,全身覆蓋面積超過九成,但許顧安仍能在其闆甲縫隙中制造殺傷。
若非黑吉斯死命用刀護住頭顱脖子等緻命要害,隻怕早已經撐不下去了。
即便如此,他現在也難頂的很,向周邊的同伴求援。
“快來助我!”
周邊的其他遊獵雖也有些慌亂,但也知曉黑吉斯一死,他們也危險了。
當即也壯着膽子舉刀殺向許顧安。
許顧安收刀,退開幾步,目光一掃,落在一旁的其中一名遊獵者身上。
那名遊獵者對上許顧安的視線,不由渾身一顫。
下一刻,泛紅的刀光劃過其咽喉,他隻是易筋煉體實力,根本反抗不能。
捂住咽喉卻也阻止不了傷口飙血,難以呼吸,甚至發出不了一聲慘叫。
許顧安再一腳踢出,将對方的身軀踹向其餘幾名遊獵者,阻擋他們的攻勢。
許顧安的目光随即轉移,落到了另一人身上。
“不!”那人也立時面色發白。
剛剛被許顧安盯上的人,除了他們大哥黑吉斯,其餘人可都難逃一死!
下一刻,他隻見一紅色的刀光落下,眼前一黑,就沒了意識。
也就同爲煉血者能夠稍微跟得上許顧安的攻勢,其餘人面對許顧安的複仇,就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很快,許顧安憑借着過人的刀法,連續砍倒這些遊獵者。
不得不說,成爲煉血者的許顧安,實力增強太多。
這般迎戰,輕松無比。
不消片刻,這支原本實力強勁的遊獵者隊伍,迅速被許顧安一人擊潰。
對方一共十七人,五名煉血者,其餘的也都是易筋級别的煉體者,在許顧安的刀下無一逃脫。
很快,地上就剩下了一堆屍體,還有幾個重傷的活口,其中就包括那頭領黑吉斯。
許顧安收起對方的那把綠品砍刀,又搜刮了這支遊獵隊伍的物資。
不得不說,這幫人通過這種在沙漠上劫掠的方式,确實收集了不少錢财。
金珠子彙聚起來足有小一箱了,若是換算成金币,怕是也有數百枚了。
再加上其他的物資,包括煉血丹也有數十枚,大概是隊伍中那幾名煉血者日常修煉所需。
隻不過品質都一般,隻是一些中下品的煉血丹。
當然,這畢竟是市場上供不應求的煉血丹,哪怕品質再次也是珍貴的很。
清點完對方的物資後,許顧安看向活着的這幾人,
“饒命.”黑吉斯無力哀求。
許顧安蹲下,抓起對方的頭發,令其擡頭,緩緩開口道:“告訴我點什麽吧”
片刻後,許顧安帶走了一頭裝滿物資的沙獸。
從這群遊獵隊伍那,他總算得知了這一片沙漠地的大緻情況。
包括哪裏有水源,哪裏有人族的聚集地,又有哪裏是不能靠近的兇獸常出沒地帶。
心裏有了底,之後這一段的路程也就輕松了些,不必兩眼一抹黑的悶頭胡亂硬闖。
坐在沙獸脊背上,有了這一代步工具,許顧安随即隻覺得舒坦了不少。
徒步穿行沙漠,在他看來簡直就是一場酷刑,這些天他也深刻意識到了沙獸的重要性。
幾天後,許顧安遠遠瞭望到了一片位于沙漠中的建築群。
多爲帳篷或是一些石頭小屋。
這是不位于綠洲中的人族聚集地,通常規模較小,且一般在水源或是綠洲周邊。
之所以不占據綠洲,大概率是因爲那一片綠洲多兇險,實力不足以支持他們長期占據,對抗那些兇獸。
“看來那幾個家夥也沒有瞎說。”
許顧安得來的這些情報還算準确,或許在外露宿了這麽久,他終于能夠有地方借住一晚了。
隻是當許顧安又觀察了一陣子,卻覺得那片人族的小聚集地有些不太對勁。
太安靜了,遠遠觀察了片刻一個人影都沒有見着。
再怎麽樣,也不該連這巡視的人都沒有吧。
這般想着,許顧安又觀察了片刻,沒發現其他動靜,随即擡步走近。
寒風吹起大片黃沙,讓整個聚集地看着都昏黃一片。
當許顧安靠近了這一片聚集地,鼻翼聳動,隐約嗅到了風中吹來的幾分血腥氣味。
這讓他心中更爲警覺。
走到最外邊的一個營帳旁,許顧安看到了地上沙粒中殘留一抹幹涸的暗紅色。
就連這帳篷上都沾染着明顯風幹後的血迹。
四周靜悄悄的,但許顧安已經能夠斷定,這裏一定是遭逢大變,出了什麽事。
(本章完)